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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们主子是谁?”
沈清越一脸冰冷向前逼近,两个丫头浑身发颤,对望了一眼,突然双双跪倒在他面前,眼泪汪汪的说道,“表少爷,奴婢错了,求表少爷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沈清越本是性格温和的孩子,只因为一时气愤才发怒,现在见她们跪在自己面前磕头如捣蒜,立刻心软下来,“只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的,我就答应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不行啊!如果我们说出来,就没有活路了!表少爷,你行行好,放过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清越为难的摸了摸脑袋,“算了,你们走吧!”
“是,多谢表少爷!”两人得了特赦令,立刻起身飞奔,跑出没多远,脸上的泪水就被得意地笑容所代替。一个小屁孩儿,还想跟她们斗,没门儿。
岂知小屁孩儿也有小心眼儿,屁颠屁颠的跟在她们身后顺藤摸瓜,很快就发现幕后黑手居然是大夫人家的两个小千金——珠儿和宝儿。
小小少年的正义感立即爆发,冲到她们面前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毒死青青?”
小千金们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宝儿躲到珠儿背后不敢看他,而珠儿小脸苍白却偏偏双手叉腰,仰头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哼,我毒死它又怎样,谁让它到处乱跑乱吃东西的!”
沈清越气得小脸通红,几乎是用吼的,“青青只是一只兔子!你们这么做也太狠心了!”
“我就是狠心了,我就是狠心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谁让它的主人那么讨人厌!”珠儿气呼呼的扭过头。
“你!”沈清越握了握拳,气道,“玉儿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总是找机会欺负她?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
“哼”珠儿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谁说她是我妹妹,我才没有娘亲是青/楼女子的妹妹呢|狸精!”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把所有人都怔住了。沈清越愣愣的看着自己扬在空中的右手,即使说话再伤人,她也是自己的表妹,实在不应该出手打她的。满怀内疚的望着她被打红的脸颊,手足无措的道歉道,“对不起,珠儿,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时气愤。”
哇哇哇……
被吓呆的小丫头回过神来,放声大哭起来,指着他撂下狠话,“你欺负人,你等着,我会叫你好看的!”
沈清越当然不会把她随口说出的气话当回事,但打了人总归是有心理阴影的,于是闷声不吭的回到湖边继续钓鱼,姿势由坐着改为斜靠在树上,再改为躺在草地上,最终在满目水蓝和芬芳花草的诱惑下进入梦乡。
阳光透过柳树的枝隙,在草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一个白衣少年仰面躺在草地上,他洁白如玉的面庞上眉峰微蹙,薄唇紧抿,像是怀着什么心事。
一阵微风袭来,光点在他身上调皮的跳跃着。要不是有人闯入,这应该是一副美丽的画面。离湖堤几十米远,一群孩子浩浩荡荡地前行,珠儿牵着宝儿走在最前面,她们身后跟着两个十几岁的男孩,走在最后的是两个小厮。
“大哥,二哥,你们快看,他在那里!”珠儿指着柳树下的小清越冲身后的男孩大叫道。
“嘘——”老大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别吵醒了他,那小子身手不错,要是醒了就麻烦了!”
珠儿点点头,放低声音道,“哥,你一定要为我出气,他居然敢打我,连娘都没打过我!”
叶家的两位少爷也是大夫人所生,当然会向着亲妹妹,再加上平时嫉妒沈清越出色的文采和身手,早就想给他一点教训,当下嘿嘿坏笑道,“珠儿,你放心,哥哥一定好好地帮你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把我们兄妹放在眼里!”
说着给身后的小厮们使了个眼色,小厮们从怀里掏出预先准备好的绳子,轻手轻脚的走到树下,动作熟练而又麻利的把沈清越捆了个结结实实。
小清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在树干上,叶家两位少爷正一脸坏笑的盯着自己,珠儿则一脸得意,“哼,看你还敢欺负我!”
“现在放开我还不晚,我绝不会告诉舅舅舅妈的。”沈清越抑制住怒气,企图搬出大人来威胁他们。
少爷们只是皱了皱眉,便相视一笑,嚣张的叫道,“沈清越,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我爹娘知道也不过骂我们一场。何况,你也不敢说出去,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胆敢说出去只会让你自己丢脸。哈哈哈……小的们,上!”
“放开我,放开我!”沈清越看着越走越近的小厮,开始慌乱了,拼命地挣扎,但绳子捆得那么紧,只能让他感觉更痛苦。
叶大少用右手捏着他的下巴,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不是神童吗,你不是天才吗,你不是有两个厉害的哥哥吗?你叫啊,叫他们来救你啊!哈哈哈!”
沈清越停止挣扎,愤怒的盯住他的双眼,“你到底想怎样?”
“呵呵,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回答他的是一群人的大笑声,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看着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剥掉,他恨不得用牙齿咬死那两个小厮和指挥他们的人。终于,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了,珠儿和宝儿尖叫着捂住了双眼,叶大少奸笑道,“继续脱!”
叶二少吞了吞口水,为难的说道,“大哥,不好吧,他毕竟是我们亲戚!”
“哼,你忘了他抢尽咱们兄弟的风头,抢了爷爷奶奶的宠爱吗?”
“可是,大哥——”
“别说了,继续脱,我今天一定要让他知道叶家是谁的天下!”
沈清越整个身体像掉入冰窟般冰凉,即使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还是不住的打颤,他愤恨而又倔强的望着叶大少,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我会让你们加倍奉还的!”
“好,我等着!不过今天,倒霉的可是你!哈哈哈,你们,给他喂下药,然后把他丢到人多的地方。”
夕阳西下,在叶府一处偏远的大道上,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趴在地面上,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偶尔有几个不知情的丫头挤进人群,待看清情况后又很快尖叫着跑了出来。
被灌了软筋散的沈清越就那样一丝不挂的趴在地上,他知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所以眼泪即便到了眼眶,也被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他紧紧咬着嘴唇,闭着双眼,忍受围观者的嘲笑声和女子的尖叫声。他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趴了多久,一颗心由羞恼到绝望,痛楚也渐渐麻木,好像是过了一万年,他终于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娘,表哥怎么全身光光的,好羞人。”是玉儿。
人心到底可以冷酷到何种地步?
一想到年仅八岁的少年痛苦无助的趴在地上,等待别人的救赎,但偏偏周围人给予他的都是嘲讽和讥笑,叶希颜的心里就难受得紧,她轻声问,“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害怕女人靠近?”
“玉儿的话对他的打击很大。”
“玉儿也不过是七岁的孩子,童言无忌,怪她不得。他只是过不了自己那关,不能从往事里解脱出来。”叶希颜抱着双臂望着墨黑的天际,语气萧索无比,“得不到解脱的,岂止他一个。我们心里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或是欲/望,或是仇恨。”而她心里的鸿沟,就是遥远的未来。她想回家,即使竭力想要忘记,但这个愿望始终埋在心底。
“你哭了——”白云兮突然俯身凑到她的面前,定定的望着她迷惘的脸庞。
“呵呵呵呵,怎么可能,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叶希颜回过神来,慌忙用手背去擦湿润的眼角,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捉住了,白云兮一脸认真,动作轻柔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叶希颜望着他月光下绝美的容颜,有片刻的失神。
“你们在干什么?”寂静的夜空突然响起一个不悦的女声,然后是一大群人混乱的脚步声。原来是沈墨风带着沈家众人到了湖边,为首的正是婆婆柳氏。
叶希颜认真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形,孤男寡女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同一张椅子上,还好死不死地做出亲密举动,整个一捉/奸在床。
好狗血的剧情。
她翻了个白眼,动作自然地远离白云兮的右手,而白云兮也面色平静的收回手,起身望着沈夫人说道,“表弟妹喝醉酒掉入湖里,刚好外甥路过救了她。”
“哎呀!小媳妇儿你掉到湖里了!”沈墨风大惊失色,飞快地跑到她身边,慌张的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小媳妇儿你有没有事?我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想去告诉娘我们先回去,都怪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叶希颜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你冷不冷?”见她面色有些苍白,沈墨风毫不犹豫的脱下外衣披到她的肩上,完全忽视众人的存在,“小媳妇儿,你一定很累了,我们马上回家睡觉!”
“小风——”柳氏神色微怒的叫住他,见他一脸茫然,无奈的挥了挥手,“算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