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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贤扬眉挑高地站在西语亭原地，他望着李玄帧离去挺得笔直的背影，不由地嗤笑一声。
“就凭你一个来路不明卑贱女人所生的儿子，也配跟我这样拥有高贵血统的人称兄道弟，哼——”
李玄贤嫌弃地挥袖，像是跟李玄拄吸到同一个地方的空气都感觉到吞了苍蝇一般地难受，他走得那个飞快。
燕山而提水而来，敲听到了李玄贤的那句话，她的心，在瞬间莫名地揪在了一起。
感觉好疼，好疼——
她的身体怎么会有这种反应，怎会有这种悲伤莫名的反应？
燕山而死死地捂住心脏处，脸色惨白地蹲下身来。
碰——
她手中的水桶应声翻倒在地，水花流淌了一地，像是碎裂的玻璃一样，有什么地方开始有裂痕了。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开始狂奔起来，像是熟悉了很久，重复了许多次的动作一样，追赶着李玄帧的背影而去，她好像知道他会去哪里一般，追到了一处荒废的宫殿——惜云殿。
在那里，在那个荒废的园子里，她果然看见了李玄帧站在一大片的梅花林前。
现在这个季节，梅花林光秃秃的，只有荒凉的枝干，看不到一朵梅花绽放枝头。
李玄帧却拳头一拳一拳地撞击着梅花树干上，击得血色斑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么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他狂啸地呐喊着，音色凄厉无比，跟往常他温润儒雅的形象完全颠覆。
也许在无人的地方，他才会显露他的真性情，在无人的地方，他才敢宣泄他心中的不满跟委屈。
燕山而望着他，轻叹着靠近。
她不敢靠得太近，也不会离得太远。
三丈，她跟他的距离保持在三丈之内。
仿佛许久许久以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应该有三丈，而她像是习惯了似的，站在离李玄帧三丈的距离上，不多不少，刚好。
她看着他的手受伤流血，心头很疼，可是她没有走近他，没有阻止他，好像很久之前就了解他一般，任由他发泄出他所有的情绪。
等到他整理完情绪，她才悄悄地上前去，递送给他干净的绢帕给他包扎，这种动作也很熟稔，动作利落而快速。
燕山而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能耐，一直以来，她从未给人做过护理方面的工作，那么现在呢，她为何知道步骤，而且是那么清晰的步骤，有条不紊，一点都没有出错过，也不曾手指颤抖一下。
燕山而忽而莫名地摊开她的双手，怪异地查看。
她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有时候行动会比她的思想更快速反应呢？难道她这个前身的记忆还在？
难道她前身的记忆莫非跟眼前这个男子——
燕山而沉浸在无限的猜想中，李玄帧却被她熟悉的举动弄得有些迷糊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几乎可以断定，她根本不是洛嫣然，而是一个跟嫣然有着同样相貌的女人，一个陌生的女人而已。
可是现在，他又无法确定了。
她跟嫣然重叠了。
这个地方，这样的距离，这样的举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除了嫣然知道，就连淡笑都不知晓，那么燕山而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李玄众瞳一闪，杀意徒然而起。
“说，是谁派你来刺探本王的？”他手指疾如闪电，双指扼住她的咽喉处，只要他稍稍一扭，燕山而的咽喉立即碎裂，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