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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梦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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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君颂好不容易睡着了,可半夜里又被噩梦惊醒。她梦见自己抓着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向秦恭的肚子,当鲜血从秦恭的身体里溢出时,她猛地惊醒,心口突突直跳。梦中的情景太过真实,那时两人所处的花园她也曾去过,与梦中的一模一样。更不能理解的是,梦中的她竟然对秦恭十分凶狠,下起手来毫不心软。换作现在的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做那样的事。罗君颂抚着胸口,靠在床头,反复回想梦中的情形。不知道那是因为睡觉前谈论过此事,还是那个罗君颂残存的记忆苏醒了。罗君颂呆呆地望着窗格子,怎么也不敢再睡了。

终于盼到天蒙蒙亮,罗君颂赶忙起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似乎都还在沉睡中。这北方深秋的清晨寒意袭人,她的身体又有些单薄,在寒风中不免瑟缩起来。天空乌蒙蒙的,看来今天不会是个好天气。这种时节早已过了秋高气爽的时候,大约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她到这世界来后的第一场雪。一想到这里,罗君颂又不免惆怅起来。

“君儿,怎么站在这里,小心着凉。”陆隐川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罗君颂蓦地感动起来。的确,在这个世界,倘要说她还有一个亲人,那就是陆隐川了。突然间,她也能够理解苏曼瑛对她的提防,毕竟,苏曼瑛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陆隐川之外,连一个亲人也是没有的。如果连陆隐川都舍弃了她,她将靠什么而活呢?相比之下,她罗君颂失去了陆隐川的保护,还是能够在这个世界坚强地活下去的,她知道自己有勇气也有能力活下去。

罗君颂转身朝陆隐川微微一笑,道:“你起得很早哇。”

陆隐川看出她眼底的憔悴,不由得轻锁眉头,“昨夜没睡好么?你的脸色很差。”

罗君颂无奈道:“做了个噩梦,就再也不敢睡了。”

“做了什么噩梦?”

罗君颂幽幽道:“大概是昨天晚上提到过秦恭,竟然梦见自己要杀秦恭,一下子就吓醒了。”

陆隐川脸色沉重起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罗君颂点点头,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陆隐川连忙进屋里给她拿了件衣裳,小心地为她披上。在陆隐川笼住自己的那一霎,罗君颂的心猛地狂跳起来,脸也不争气地红了。陆隐川也察觉到她的羞态,心下一动,健臂微收,揽住了罗君颂。

罗君颂只觉得鼻息间都是陆隐川的气息,她仿佛喝醉了酒似的晕晕乎乎。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猛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了他。

陆隐川诧异地瞪着她。罗君颂侧过身,声音微颤道:“不知道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表哥什么时候回山庄去看看苏姑娘呢?”

方才陆隐川几乎完全忘掉了苏曼瑛,这时听罗君颂提起她来,心里十分惭愧,又隐隐有些忧虑。“贵总管会好好照顾她的。等我见过了少林寺的空明主持就回山庄。”

罗君颂径自回屋,把陆隐川隔在了门外。她心里乱极了,不明白自己为何对陆隐川越来越敏感,但她不能那样自私,不能剥夺了苏曼瑛那脆弱的幸福。转念一想,又有些怨怪陆隐川,明明跟苏曼瑛相恋,却又不时地来撩拨她。难怪人说:十个男人九个花。

陆隐川郁闷地离开罗君颂的门口,回到自己房里。店小二已经送了早点过来,吕应梦也已经候着了。

吕应梦一脸凝重,道:“庄主,谷护法有飞鸽传书来。”说着,递过一张小纸条来。

陆隐川快速一看,缓缓点点头,道:“陈智忠已经开始行动了。谷师叔调出了风影旗来保护我们,这一路上只怕再也不会太平了。”

吕应梦忧虑道:“罗姑娘完全不会武功,跟我们在一起会不会太危险?”

陆隐川摇摇头道:“要说危险,哪里都是危险的。何况眼下她也没有地方可去。”停了停,接道:“就快到玄武堂了,到了那里,再做区处。”

用过早餐,一行人又出发了。这清平关是一座大城,将近正午才出了城。罗君颂坐在马车里,一直望着外面的风景。道路两旁的田野呈现出暗黄的颜色,地势渐渐地起伏,远处的树丛都抖落了枯黄的叶子,露出灰白的嶙峋的枝丫。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儿的哑鸣。

干燥的北风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罗君颂放下窗帘,落寞地坐着。小桃察觉出她的异常沉默,忍不住道:“表小姐,你身上不舒服么?”

罗君颂淡淡一笑,道:“没有,昨天没睡好而已。”

小桃道:“要不表小姐现在睡一会儿?”

罗君颂摇摇头,看见陆隐川他们都骑着马,心血来潮道:“我们也骑马吧。”

小桃吓了一跳,连连摇头道:“可不行,我不会。”

罗君颂来了精神,笑道:“我也不会,学学就成了。”她扬声叫道:“表哥,停一下好吗?”

陆隐川收住缰绳,绕到马车前道:“怎么了?”

罗君颂走下马车,道:“坐在里面太闷了,我也想骑马。”

吕应梦笑道:“罗姑娘似乎不会骑马呀。”

罗君颂道:“不会可以学嘛。”

陆隐川有些为难,道:“这里并没有多余的马匹。”

罗君颂道:“这马这么大,驮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吕应梦和陆隐川两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懂她的意思。罗君颂道:“你们随便哪一个带着我不就行了吗?”她觉得两个人骑一匹马就跟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没有什么差别,自然也想不到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这种问题。

吕应梦和陆隐川都微微变了脸色。吕应梦轻咳一声,道:“表小姐跟庄主共骑一匹马倒也不错,属下可以在一旁照应。”

罗君颂看出他们的为难,迟疑道:“有困难吗?”

陆隐川思索片刻,朝她伸出手,道:“上来。”他躬下身一把将罗君颂拉上马背。罗君颂被他奋力一提,觉得自己仿佛要飞起来。正飘乎乎地,人已坐在了马背上。谁知道这马看起来不甚高大,坐在它背上,才觉得离地其实很远了。罗君颂吓得赶忙抓住陆隐川的腰,一动也不敢动。

陆隐川道:“抓紧了。”说罢,膝盖一紧,那马明白主人的意思,扬蹄小跑起来。

罗君颂这才知道坐在马背上跟坐在自行车上完全是两码事,她觉得自己随时有被颠下来的可能,干脆圈住陆隐川的腰身,全身紧绷着。

陆隐川感觉得到身后的僵硬,不由得微笑起来。“知道滋味了吧?要不要坐车?”

罗君颂知道他要嘲笑自己,咬咬牙道:“不要。这样很好。”

陆隐川踢了踢马肚,马加快了速度,颠得更厉害了。罗君颂被颠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但就是憋着一口气,不肯叫饶。陆隐川也便由着她,心里反而希望这样相处得更久些。

跑了不上三四里路,道路便崎岖起来,道旁的树丛渐渐密实,似乎上了山路。马减慢了速度,罗君颂这才放松了身体,四处张望着。

“我们要爬山么?”

陆隐川道:“有一段山路。后边的路很颠簸,还是坐马车好一些。”

罗君颂现在已经尝到骑马的乐趣了,怎会再坐回沉闷的车厢,撒娇道:“我不。这样很舒服。”

陆隐川宠溺地一笑,任由她去。约摸行了一嗅儿工夫,气氛有些诡异起来。他用眼神示意吕应梦,吕应梦会意,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罗君颂丝毫不懂武功,也察觉不到异常,只觉得这里树木茂密,风景幽深,心情反而十分舒畅。“表哥,这里好幽静,要是能在这立建一座房子,修一间凉亭,再摆几张凳子,约三五个好友弹琴品茗,那可真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

陆隐川听得也心动了,笑道:“这是好主意。不过,这里过于偏僻了。你想要的这种地方现成就有,几时得了空,我可以带你去。”

“哦?在什么地方?”

“玄光教有不少堂口都建在这样的地方,依山傍水,风景清幽,一定合你的胃口。”

罗君颂第一次听他主动说起玄光教的事,不禁来了兴趣。“玄光教是个什么样子?很大么?”

陆隐川笑道:“你以前去过几次的。还能是什么样子?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地方而已。与碧落山庄差不多吧。”

罗君颂惊讶道:“要真与碧落山庄差不多,那一定是很美的地方。我可以去看看么?”

“当然可以,不过得过些日子才行。”

罗君颂听了,十分高兴,开始期待了。

吕应梦忽道:“庄主,有人来了。”

陆隐川沉声道:“是自己人么?”

吕应梦凝神细听,道:“脚步很轻,应该是轻功高手,陈智忠的手下似乎没有这样的轻功高手。”

陆隐川安下心来。罗君颂对江湖中的事一无所知,看他们的神色,估计有什么大事,她不敢多嘴,只静静地观察。

不多久,就见几个黑色人影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移动。似乎只过了一会儿,他们人已经到了眼前。这一拨六个人都着黑色的绸衫,年纪也都只二十来岁,其中一个腰间系了条暗红色的带子,其余五人都系黑色的带子。这系暗红色腰带的人率先走到陆隐川跟前,半跪行礼道:“属下风影旗副旗使庄远前来为教主护法。”

陆隐川淡淡道:“庄副使辛苦了。”

庄远道:“属下来的路上遇上了陈智忠的余众,已经将叛贼悉数拿下,现正关押在前面土地祠内。教主可要去那里休息一下?”

陆隐川颔首道:“你们做得很好。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你们多派些人手守护,不要发生意外。”

庄远领命先行离开。吕应梦道:“有风影旗在,庄主可以放心了。”

陆隐川点点头,道:“庄远是李骏最得意的弟子,有他在,自然不用担心。”

罗君颂看过不少武侠小说,但小说毕竟都是虚构出来的,尽管里面不乏真实的东西,但大多数都是夸张不实的。不过,她刚刚见识了那叫庄远的黑衫青年的身手,倒觉得小说中对武功的描写并非不着边际的夸张。

“表哥,刚才那几个人过来的时候,是不是使用了轻功?”罗君颂忍不住问道。

陆隐川微讶道:“你什么时候对武功也有研究了?”

罗君颂颇有些得意地想:“我比你们多经历了600年的历史,要不是怕说出一些你们闻所未闻的事情来会惹来麻烦,还真是不想让你们小瞧了我呢。”

陆隐川却全然是另一番心思,他心里对罗君颂不免又多了些疑心。罗君颂自幼在深闺中长大,后来投靠碧落山庄也很少与外界来往,何况,她素来鄙视武夫,如今听她提起武功方面的事,而且又还有些眼力,怎不叫他心生疑窦?

“君儿,除了少林寺,你还听说过哪些江湖门派?”

罗君颂以为他有意考她,便也有心卖弄,想了想,道:“按武术流派来分,还有武当、昆仑、崆峒等派,他们的传人很多,在武功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尤其是武当派的太极拳,昆仑派的大雁功,崆峒派的剑术,都堪称绝学。”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罗君颂一时语塞,不知道怎样才能说得令人信服,便支支吾吾道:“道听途说罢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表哥,我听来的这些是真的吗?”

陆隐川颔首道:“大致是不错的。”其实,这个时代,武术流派还并未形成规模,而罗君颂方才说的也不过泛泛。陆隐川淡淡一笑,觉得自己多虑了。

罗君颂蒙混过去,再也不敢随意炫耀了。不多久,就见一座颇具规模的祠庙耸立在林间的空地上。四周把守着十来个黑衣人,看见他们来了,也只是在原地弯腰抱拳行礼,不敢随意走动。

陆隐川很满意,微微点了点头。庄远命人将他们的车马牵到后面,又亲自把他们领进祠庙。这座祠庙虽然已经荒废,但里面的雕塑都还完好,只不过能够搬动的东西都早已被人搬走了,只剩下一些无法拿走的塑像。

罗君颂对这里的雕塑产生了兴趣,很想仔细研究一番,不由得上前盯着塑像看。陆隐川看她行为古怪,问道:“君儿,发现了什么吗?”

罗君颂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又发作了,连忙摇头笑道:“没什么,就觉得这些东西很有趣而已。”

陆隐川见她关注的东西总是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不禁失笑。

罗君颂见这里打扫得甚是干净,道:“表哥,今天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么?”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机会说话的小桃连忙道:“表小姐,行走江湖的人露宿野外是常有的事情。”

罗君颂笑眯眯地看着小桃道:“小桃,看来你也是个老江湖了?”

小桃颇有得色地道:“表小姐你是不记得了,我也会一点点武功呢。”

罗君颂两眼发光,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想学武功,你教我吧。”

小桃为难地看着陆隐川,似乎不敢贸然答应。

陆隐川淡笑道:“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学武么?怎么现在转性了?”

罗君颂无奈地轻叹一声,知道他们始终还是把她当成是以前的罗君颂,只好道:“你们不是说我跟以前很不一样么?现在想学武功也不奇怪吧。”

陆隐川点点头,道:“你若真想学,我就是现成的师父。”

罗君颂正要高兴地叫他一声“师父”,忽而转念一想,如果真的跟着陆隐川习武,那么两个人势必要经常独处,万一日久生情,那可怎么得了?又想起那孤苦可怜的苏曼瑛,只好强忍着习武的愿望,悻悻道:“你身负重任,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教我?算了,我还是跟着小桃学好了。”

陆隐川没料到自己竟然被拒绝了,觉得很是失颜面。就是一旁的吕应梦也深感不可思议,道:“罗姑娘,自古道,名师出高徒。庄主的武功十分了得,要拜师习武,自然要找功夫高的才对呀。”

罗君颂尴尬地一笑,道:“我知道这些道理,不过,我觉得表哥待人太严厉,我又懒,万一不合他的要求,一定会被他骂的。”

吕应梦奇道:“庄主什么时候对人严厉了?”

罗君颂笑道:“你忘了秦大哥么?就是因为他喝醉了一次酒,表哥竟然再也不许他喝酒了。这还不叫严厉?”

陆隐川想不到罗君颂竟然还这么在意秦恭的事情,心里觉得酸溜溜的,当下脸一沉,道:“学不学随你吧。”说罢,径去找庄远谈那几个俘虏的事情。

罗君颂见他不高兴,心里也很不舒服,然而不如此,又无法与他保持距离,只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拉着小桃四处看,可是什么也看不进去。

小桃苦着脸道:“表小姐,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庄主难堪呢?”

罗君颂奇道:“我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怎么会叫他难堪?”

小桃道:“庄主现在也是玄光教的教主,那些人都是玄光教的弟子,你当众数落教主的不是,叫教主的颜面往哪儿搁呀?”

罗君颂根本想不到这一层,暗想:我真是糊涂了,还以为是在私底下说话呢。忙道:“小桃,幸亏你提醒,以后我要再说错什么,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小桃点点头,但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住了。

是夜,罗君颂与小桃两个在里间睡下,陆隐川与吕应梦等人在外间歇息。

罗君颂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高中时的男友高峰来。旅游之前高峰跟他打电话说想和她见一面,见了面他想跟她说什么呢?当时她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悔。这件事情过去其实才几个月而已,她却像是已经经过了好多年似的。

罗君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也许是最近对陆隐川过于敏感了,才勾起了这些回忆吧。罗君颂觉得刚才对陆隐川的拒绝来得太快了,可是她不确定陆隐川是否真的喜欢她,更何况他和苏曼瑛还是公开的情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似乎都不应该对陆隐川太亲近,一来她怕自己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二来也不想让苏曼瑛失去爱情,让自己成为破坏别人的“第三者”。

罗君颂想来想去,了无睡意。她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小桃,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她是第一次在这样的野外住宿,这里的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让她很不习惯。好在外面似乎还有些星光,她透过屋檐下的一口小气窗仿佛能看到一丁点光亮。罗君颂好想看看这野外的星空是怎样,于是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披上衣裳走了出来。

陆隐川靠墙和衣而卧,吕应梦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靠着一尊塑像睡着。罗君颂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睡着了,这两个人都太安静,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外面有极轻而又有节奏的脚步声,是那群黑衣人在守夜巡逻。

罗君颂从土地祠里出来时,守在门边的黑衣人本能地动了一下,但见是她,也就继续一动不动地耸立着。罗君颂看见庄远在巡逻的队伍里面,便朝他走去。

庄远也看见了她,连忙走过来道:“罗姑娘有什么吩咐?”

罗君颂本来还奇怪他怎么认识自己,但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也就不奇怪了。她笑道:“你们这样整夜不休息,真是太辛苦了。”

庄远微微错愕道:“能为教主护法,是属下的光荣。”

罗君颂轻轻叹了一声,道:“你们经常过这样的日子么?”

庄远点点头,似乎对这样的生活早已习惯了。

罗君颂道:“你的家里人呢?比如……你的妻子,孩子,他们在哪里呢?”

庄远有些难为情起来,“在下还未成家。”

罗君颂失笑道:“是啊,你看上去这么年轻呢。你……有多大年纪了?”

“在下虚岁二十三。”

“哦,比我大三岁。”罗君颂很高兴他们年龄差不多,应该不会有代沟。不过,她又想,自己比他小600多岁呢,这代沟还不知道该怎么计算,不由得自笑起来。

庄远当然不明白她在笑什么,有些不知所措。“罗姑娘不困么?”

罗君颂敛起笑,长长地叹了一声道:“睡不着,想出来走走。”

庄远道:“这里不太安全,罗姑娘最好还是留在里面。”

罗君颂笑了笑,道:“我就在这里看看星星,不走远。”她看见一旁有块倒塌的石碑,便坐在上头。“庄远,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庄远忙道:“在下不敢。”

罗君颂道:“你知道我的身分吗?”

庄远微垂下头,道:“知道,罗姑娘是教主的表妹。”

“哦,这么说,你以前就认识我咯?”

“只是听说。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罗姑娘。”

罗君颂想:“看来那个罗君颂认识的人也不多。这样也好,省去了许多麻烦。”她道:“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真有些不习惯。”

庄远似乎并不怎么会安慰人,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好在旁边呆着。

正在两人都沉默的时候,远处却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庄远忙道:“罗姑娘赶快进去吧,外面危险。”说着,他朝声音的方向奔去。罗君颂也不敢大意,退到了庙门口,继续朝那边张望。守门的黑衣人丝毫不敢大意,手已经按在了剑鞘上,似乎随时都会拔出剑来,与敌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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