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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义庄时,众人正在焦躁不安地等候。小桃上前抱着罗君颂的胳膊就嚷道:“表小姐,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声不吭地就出去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关晓莹看了看罗君颂身后的谷安鸿,忙拉过小桃道:“罗姑娘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和谷护法出去了,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好了,你快进去吧,我们还有话要说。”
打发走了小桃,关晓莹领着两名弟子也离开了,只留下许青玉、秦恭两人。谷安鸿道:“你们二位先去休息,我有事情要和罗君颂商量,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说完,领着罗君颂进了灵堂。
罗君颂一看这里是停柩的地方,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师父,干嘛在这种地方说话,怪吓人的。”
“在这种地方不可以说假话,因为有神灵鬼魂看着。你明白吗?”谷安鸿故意板起脸道。
罗君颂不安地点点头。
“好,下面我来问,你来答,不许含糊其辞,也不许发问。”谷安鸿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夜魔的?”
罗君颂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我刚刚说了,不许含糊其辞。”
罗君颂真是冤死了,她抬起手指天发誓道:“我真的不知道。师父,以前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们以前肯定就认识,反正冷秋是认识我的。”
谷安鸿知道罗君颂没有撒谎,便缓和了语气道:“好,我相信你。你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罗君颂暗想:在回紫砚崖的路上应该可以不算吧。便说道:“在邯郸的时候,都是他来找我,我们大概见了……两……三次吧。离开邯郸后就没有见面了。”
“你们见面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罗君颂想了想,说道:“他老跟我说些我也不太懂的话,我也记得不清楚了。反正他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孔,好像我跟他有仇似的……”
“你不知道他确实是你的仇人么?”
“我知道,”罗君颂叹道,“早就有人告诉我,说我的全家都是被他杀害的。可是我根本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也不知道我的家人都是什么人。这里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想起这大半年的遭遇,罗君颂简直欲哭无泪,她好想念爸爸妈妈,想回到自己熟悉的那个时空里去。
谷安鸿见罗君颂几乎要哭了,心里早已不忍再逼问她。看来要从她这里弄清楚她和夜魔的关系是奢望了。谷安鸿重重地叹了口气,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启齿。
“师父,”罗君颂拉起谷安鸿的袖子,“我和冷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谷安鸿叹息道:“这个问题除了你和夜魔,谁也回答不了。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夜魔突然带走了你,说要为你解毒。我不放心,不敢把你交给他。可是夜魔说你身上的毒再过四十天就会发作,到时候就无药可救了。我一时也做不了决定……”
原来他说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是为这个啊。罗君颂心里很感动,她与谷安鸿无亲无故,他却如此在乎她的生死。“师父,你放心,冷秋不会害我的。他早就说过要为我驱蛊……”
“为什么?”
罗君颂苦笑道:“他说我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蛊毒留在我身体里太浪费,还不如取出来。也许以前我答应过要为他做什么事吧,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大概就想放弃我了。反正能够把蛊毒弄出来总是好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是不是,师父?”
“你……可曾见过夜魔的真实面目?”
罗君颂迟疑地点点头。
“他到底多大年纪?”
“好像有三十一二岁。”蓝济似乎跟她说过冷秋比她整整大十二岁。
谷安鸿觉得罗君颂不会撒谎,因为秦恭当初所见到的那个人大约也是这个年纪,这么说来当时秦恭撞见的和罗君颂见面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个自称是冷秋的人了。难怪这几年几乎听不到有关夜魔的消息,看来江湖中人所知道的那个夜魔应该已经不在人世,这个冷秋多半就是夜魔的传人。
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相思之蛊被种在罗君颂的身体里,这件事本身就很匪夷所思,而现在夜魔居然又主动要求给她驱蛊,这就更加不可理喻了。六年前罗家庄遭遇灭顶之灾,唯独罗君颂一人存活,这其中恐怕还另有隐情。据说当年把罗君颂幸存的消息传递给碧落山庄的人是天圣宫主人蓝济,而蓝济和夜魔之间似乎也有着说不清楚的联系……谷安鸿心里一惊,隐隐觉得这所有零零碎碎的信息揉在一起,隐含着巨大的秘密。他们离开紫砚崖后,蓝济一路尾随同行,就在他们将要遇到敌人偷袭时,蓝济却又突然离开,接着他身受重伤,夜魔却又神秘现身要带走罗君颂,这一定不是巧合,绝不可能是巧合。
罗君颂看着谷安鸿阴沉沉的脸,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心中并没有倾向于谁,只是不希望因为自己不谨慎的言行而伤害到什么人。她对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毫无兴趣,也没有能力参与,只想把身上的什么蛊毒弄掉,然后过着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当然如果能够找到回二十一世纪的方法就更好了。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人人似乎都对她感兴趣,她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呢?
灵堂里死一般的沉寂,罗君颂苦恼地望着谷安鸿,他不出声,她也不敢出声。
“谷护法,有刺客。”关晓莹仓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谷安鸿脸色微变,抓住罗君颂的手就往门口冲。罗君颂只觉得自己被猛地往前一扯,还没站稳脚跟,一头撞上突然止住身形的谷安鸿的肩膀,“哎哟”叫了一声。
谷安鸿回身道:“受伤了么?”
罗君颂捂着鼻子,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的鼻子撞到了……”
谷安鸿看着眼泪汪汪的罗君颂,真是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头顶,道:“跟紧我,不许乱跑。”
见谷安鸿突然变得温柔,罗君颂的心跳不由得又加快起来。
众人都聚在院子里,秦恭道:“我们发现有人埋伏在附近,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谷安鸿道:“许坛主,你和关晓莹留下来保护罗君颂,其他人跟我来。”
罗君颂道:“师父,你要干什么?”
谷安鸿无暇回答,领着秦恭和那两名弟子出了义庄。
院子里只剩下四个女人和老洪。老洪缩在墙角里默默注视着黑漆漆的门口。罗君颂知道老怪物的武功不错,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更担心谷安鸿他们。
夜色中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刺耳的惨呼声。看来厮斗的地方离这里并不很远。罗君颂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她只恨自己太没用,只能给大家拖后腿。“许坛主,你也去帮帮我师父他们吧,有晓莹在这里就够了。”
许青玉摇摇头,道:“谷护法他们人手足够了。”她瞥了一眼墙角里的老洪,眉头皱得很深。
忽然,几道黑影掠了过来,许青玉脸色一沉,喝道:“你们靠墙躲好……”话音未落,便和来人交上手了。
罗君颂吓得赶紧躲到老洪身边,小桃和关晓莹一左一右护住她。和许青玉交手的约有六七个人,均是黑衣劲装,兵器也是常见的刀剑而已,但从身手上看,非常灵活,武功应该不弱。罗君颂自己练武还没入门,倒也看过别人练武,多少也知道些好坏。
许青玉武功了得,以一敌众也毫不吃力,一柄长剑左劈右刺,施展自如。不过敌人配合得甚是严密,尽管单个看来不算硬手,但是进退有序,丝毫不显弱势。刺客与许青玉缠斗了许久,忽然有两个人退出来,反而向罗君颂攻去。这一变故让关晓莹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抵挡。小桃吓得不住尖叫,反倒是罗君颂壮着胆子抱着她连声道:“别怕别怕……”
关晓莹远不是刺客的对手,才几个回合便受了伤,许青玉忙分身出来为关晓莹挡住刺客,先前与她交手的几人又向罗君颂攻去。眼看罗君颂就要被剑刺中,忽听得几声惨呼,这几个刺客双手捂面,满地打滚。罗君颂惊魂未定,就见这些人脸上尽是血,不知是头上的什么地方受了伤。许青玉赶紧上前用剑柄将这几人击昏,再看向墙角时,老洪已经不见了踪影。
关晓莹吃惊道:“坛主,老洪……老洪……”
许青玉沉声道:“他不是老洪,刚才他出手救了我们……”
罗君颂自然知道老怪物暴露了身份,已经不可能再留下来了,但是她不便说明,只好怅然地望着外头。
又有几道人影掠了进来,原来是谷安鸿他们回来了。看见地上的几个黑衣人,谷安鸿惊道:“罗君颂呢?”
“我在这里,我没事。”罗君颂赶紧冲到谷安鸿面前。谷安鸿把她全身上下迅速打量了一番,稍稍放了心。
关晓莹把刚才的惊险情形说了一遍,谷安鸿看了许青玉一眼,淡淡道:“真是万幸。”
“师父,你们怎么样,敌人都走了么?”罗君颂问道。
“嗯。把这几个先绑起来。”
秦恭等人将这七个人捆好手脚,发现他们脸上都被石子打破了,有的还伤到了眼睛,不过暂时都无性命之忧。留下两名弟子在灵堂看守俘虏,谷安鸿召集其他人到院子里商量对策。
“离开紫砚崖时,我就猜想到半路上会被人偷袭,只是没有想到不仅有我们的叛徒跟他们勾结着,敌人居然请来了那么多高手帮忙,。现在仅靠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很难摆脱他们,为今之计,得先把罗君颂送走,我们才能安心对付叛贼。”谷安鸿沉声道。
“把罗君颂送到哪里去?”许青玉问道。
“不久之前夜魔来过,他本来是要带走罗君颂的,是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所以跟他约定明天晚上再回复。现在看来,夜魔一定是知道我们现在遇上了麻烦,根本保护不了罗君颂,所以才来带走她的。”
罗君颂听得心里暖暖的,原来冷秋没有失约,甚至还一直关注着她。
“夜魔为什么要这么做?”许青玉问道。这个问题大家都想问,尤其是秦恭,他曾目睹疑似夜魔的人与罗君颂的幽会,也曾经被夜魔从他手中抢走罗君颂。这其中的缘由实在耐人寻味。
谷安鸿看了一眼罗君颂,淡淡道:“这个理由暂时还不能说。总之现在起我们要打起精神对付叛贼。”
交代完毕,众人回屋里去休息,谷安鸿把罗君颂留了下来。
已经是后半夜了,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谷安鸿重重叹了口气。“罗君颂,以后不许跟人提起我是你的师父,记住了吗?”
“为什么?”
“我从未教过你一招一式,你也没有从我这里学到什么,若是跟人说我是你的师父,我会觉得很丢人。”
罗君颂难为情地低头一笑,道:“我知道了,但是我心里还是会把你当成师父的。”
谷安鸿无奈地又叹了一声。“明天晚上你就要跟夜魔走了,我们应该很难有机会再见面了……”
罗君颂原本很雀跃的心情在听到后半句话后突然伤感起来。她和谷安鸿相处的时间不过三个多月,但对他已经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这个时空,她无依无靠,如无根之萍,只有陆隐川勉强算得上是她的亲人。自从谷安鸿收她为徒弟后,她才真正有了一种归属感。尽管谷安鸿总爱给脸色她看,但他也真心关怀着她,她已经打从心底里把谷安鸿当成是亲人了。如今听谷安鸿说了这句话,突然间很是不舍,心里一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眼眶。
谷安鸿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仔细端详她的面容。这个女孩子让他觉得陌生又熟悉,他真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心血来潮收她为徒,否则现在他就可以毫无芥蒂地向她吐露自己的心声。罗君颂的噙着泪的双眼明亮深邃,仿佛有无限的深情;小巧的鼻子随着她的抽泣而一动一动,丰润的红唇微微张开,充满了诱,惑。谷安鸿只觉得心跳如鼓,难以自持。他猛地推开她,往大门外冲去。
罗君颂吓坏了,不知道谷安鸿为何突然如此。外面黑漆漆的,她不敢贸然跑出去,只是望着大门发呆。
谷安鸿发疯似的狂奔,野外的凉风让他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些。忽然他察觉到身边有人,猛地定住身形,低声喝道:“是谁?”
那人没有做声,只是慢慢地远离他。谷安鸿提起一口气,飞身掠到这人的面前。“老洪?不,你不是老洪,你到底是谁?”
老怪物嘿嘿一笑,“谷大侠,这么晚了还在外头么?”
谷安鸿戒备地瞪着他,道:“你为什么假扮车夫跟着我们?”
老怪物嘻嘻笑道:“我本来就是个车夫,哪有假扮?你们还要不要车夫?我还可以再回去。”
谷安鸿真有些哭笑不得了,“真正的老洪去哪儿了?”
“我本来就是老洪,一直都是,只不过你们没怎么注意过我罢了。”
“许坛主许青玉跟你是什么关系?”
老怪物突然变了脸色,大声道:“算了,我还是走吧……”他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踪迹。
谷安鸿暗暗吃惊道:“好厉害的轻功!”他自知自己绝对追不上老洪,又担心义庄会再次被人袭击,当下赶紧往回跑。
罗君颂坐在靠墙角的一条长凳上,正望着夜空发呆。谷安鸿进来了,她猛地跳了起来,迎上前道:“师父,你没事吧?”
谷安鸿皱起眉头,闷闷道:“你又忘了?不许再叫我师父……”
“哦,对不起,师……不,谷师叔。”
谷安鸿身子一震,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原来就算他不是罗君颂的师父了,也还是师叔辈。他第一次为自己与年龄不太相称的辈分而感到困扰,可这却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突然之间,他感到灰心丧气,拖着疲惫的双脚往屋里走。
大家都在地上随意地躺着,谷安鸿靠着墙壁坐下来,把头埋在膝盖上。“她走了就好了。”他这样劝慰自己。
罗君颂沮丧地挨着小桃躺下,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向谷安鸿。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又惹得这位大人不高兴了。她马上就要与他们分别了,他就不能稍稍对她宽容些吗?
天亮了,大家默默起身,关晓莹和小桃与两名弟子生火做饭,秦恭去盘问俘虏了,许青玉则站在门口痴望着远方,好像在等待什么。罗君颂想找谷安鸿谈谈,但是他一直闭目养神,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看着大家伙儿各做各的事情,罗君颂有种被人抛弃的孤独感。
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敌人,这一天众人就呆在义庄做好准备。谷安鸿只等天黑后带罗君颂去坟堆与夜魔会面。小桃知道罗君颂马上又要离开她了,难过得不停掉眼泪。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哽咽道:“表小姐,你一个人跟那么可怕的人在一起,我怎么放心啊?”
罗君颂苦笑道:“夜魔不可怕,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只要带两件衣服就行了,东西多了不好拿……”
“那怎么行?表小姐用的穿的戴的都在这里,一定得都带上,要不然会多不方便?”
“这么多东西,我怎么拿得动?”
两个人在屋子里拉拉扯扯,谷安鸿站在门口,冷冷道:“还没收拾好?”
小桃战战兢兢道:“快、快好了……”谷护法的脸色太可怕了,连表小姐都害怕,那他们可怎么办啊?小桃心惊胆战地想着,她真想和表小姐一起走。
罗君颂满肚子的委屈,她很希望在离开之前与谷安鸿和解,可是她都不知道谷安鸿为什么而生气,叫她怎么主动和解呢?她心不在焉地收拾妆奁,看到了蓝济送给她的那支银簪子,不由得幽幽叹息了一声,把银簪子插在头发上。越往南边走,天气越热。罗君颂收拾了四五件薄衫打成一个包袱,又往怀里揣了几件金首饰,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好了,就这些就够了。”罗君颂拍拍手道。
“这怎么行?”小桃叫道。她辛辛苦苦收拾了一大箱子东西,表小姐怎么可以都不要?
罗君颂无奈地看着大箱子,道:“小桃,你要我自己背着这么大的东西一步一步地往贵阳走吗?”
“欸?表小姐,你要走着去吗?那个夜魔不会坐马车吗?”
“那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看夜魔好像不怎么有钱,未必坐得起马车。”
“怎么会这样呢……”小桃喃喃道。
“罗君颂,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现在方便吗?”许青玉在门口道,她的脸色十分憔悴,仿佛有很重的心事。
“哦,好。”罗君颂赶紧丢下手头的东西,跟着许青玉出去了。
两人出了义庄,慢慢往野外走去。许青玉凝望着远方,幽幽长叹道:“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留下来,但是目前的情势又实在不允许……”
“许坛主,等我身上的毒解完了,我会回来看望你们的。”罗君颂乐观地说。
许青玉苦笑着摇摇头,道:“前路凶险,谁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她不知道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在说罗君颂。
罗君颂本来想向她打听一下谷安鸿的事情,但见她自己好像都有许多解不开的愁绪,又不忍心再打扰她,便硬生生把想问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许青玉接着道:“我看你跟老洪似乎很谈得来,你知道他的底细吗?”
罗君颂心虚地一笑,摇头说:“不知道,我们认识并不久。”
许青玉轻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默默地走了半里路便打转往回走。郊外的野草长得十分茂盛,差不多有一人高了。罗君颂暗想:这个地方要是玩躲迷藏一定很有趣。
进了义庄大门,秦恭上前道:“罗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罗君颂知道别离在即,大家都有些不舍,当下笑道:“秦大哥,干嘛跟我这么客气?有什么话只管说。”
秦恭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顾虑。罗君颂道:“我们去外面说吧。”说着,又出了大门。门外不远处有棵粗壮的槐树,他们在树荫下停了下来。
秦恭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递给罗君颂道:“这个给你留着防身。”
罗君颂看着这匕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这是……”
秦恭轻叹道:“姑娘以前不是看中了这匕首么?在下也很喜欢,所以就买了下来。姑娘若不嫌弃,就留着吧。”
罗君颂心里挺感动,不忍心拒绝,便坦然收下。
秦恭道:“姑娘这一走还会再回紫砚崖么?”
罗君颂忍着泪,强笑道:“你们要是欢迎我,我当然还会再回来。可是好像有人不怎么欢迎我……”说曹操,曹操到。罗君颂看到谷安鸿也出了门,看样子是要往这边来。
秦恭回头看见了他,轻声道:“谷护法大概也有话要说,在下回避一下。”他朝谷安鸿微微致意后便离开了。
罗君颂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左顾右盼,直到谷安鸿来到面前了才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师……师叔……”
谷安鸿冷着脸道:“都准备好了?”
“嗯,包袱已经打好了。”罗君颂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挺难过。
“你一个人跟着夜魔,凡事都要小心……”谷安鸿本想继续板着脸,但说到这里,声音竟微微颤抖起来。
罗君颂自然也察觉到了,心头一热,抓着谷安鸿的手,说道:“师父,我还是和你们在一起吧,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去贵阳么?”
谷安鸿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挣开她的手,“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实在抽不出人手送你。而且既然夜魔已经出现,我们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后面的路得你自己走下去……”
“那……那我还能再回来找你们吗?”
谷安鸿点点头,心里难受得像压了一块巨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