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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隐川和蓝济一起瞪着老怪物,真是羡慕嫉妒恨啊!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罗君颂的真实心意呢?
罗君颂很不甘心,她想找到冷秋,有些话一定要当面跟他说,否则自己这辈子都会留有遗憾。而能够帮她找到冷秋的,天底下大概只有老怪物一人。
老怪物自然是明白罗君颂的心思的,他不忍心打消罗君颂的念头,但他更清楚冷秋一旦真的决心离开,要找到他并非易事,便接着道:“不过现在江湖到处都不怎么太平,尤其是在水路上,玉皇城的势力似乎更强大一些。罗姑娘跟陆教主的关系这么亲,我担心玉皇城会打罗姑娘的主意。”
一席话顿时让大家都警觉起来。陆隐川想起罗君颂多次遭遇行刺和绑架的事,马上说道:“老洪说得对,君儿身份特殊,很容易被敌人盯上。我看最好还是跟我们在一起,免得被敌人掣肘。谷护法,你觉得呢?”他特地点出谷安鸿,希望谷安鸿能够出言让罗君颂放弃出游的念头。
谷安鸿冷笑一声,淡淡道:“一个人若存心要走,你就是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何必强人所难?”
谷安鸿的话让在座的多数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陆隐川心里明白得很,他垂下眼默然不语。罗君颂心头一动,觉得这话似乎在说自己,她又想起谷安鸿近来奇怪的反应,也觉得自己此时离开并非明智之举,还是得先弄清楚谷安鸿的状况才好,便努努嘴道:“表哥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那我暂时还是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好了。至于去不去洛阳,反正还有些日子,到时候再说吧。”
蓝济和老怪物不来朱雀堂的时候,罗君颂多半会在房间里呆着。陆隐川早已把自己原先住的那间屋子让给了罗君颂,他则搬到一边的厢房去了,如此一来,原本和陆隐川挨得不远的谷安鸿倒是和罗君颂成了紧邻。陆隐川并没有想过罗君颂和谷安鸿会如何,但是罗君颂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她觉得谷安鸿自从把自己交到冷秋手上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了,而这次相见后,他的反应就更加的不可理喻,说不上他是讨厌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反正谷安鸿的态度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陆隐川确实很忙,尽管他很想抽出时间来找罗君颂,但是不断有探子送消息过来要他进行处置。以往这些事情多半会由谷安鸿来处理,但是谷安鸿以教主要多亲自参与教中事务为由,把事情都推给了陆隐川,他自己则总是留在房中打坐练功。
七月中旬的天气十分炎热,谷安鸿练功时门窗大开,外面的人在走廊上就能看见他。但练武者都知道窥视别人练功是武林大忌,因此谷安鸿练功时,谁也不敢在那附近走动。只有罗君颂因为住在旁边,总不可避免地要从那里经过。以前在紫砚崖上时,她身为谷安鸿的徒弟,看着谷安鸿练功已成习惯,现在他们虽然已不是师徒,但罗君颂并没有一般练武者的禁忌,非但不避嫌,反而还偷偷地躲在廊柱后面看着他。
谷安鸿盘膝坐在草垫上,双目紧闭,面色沉静,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罗君颂不由得想起在紫砚崖上为他服侍的时光。那时谷安鸿也是如这般入定,而她总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一边整理他的房间,一边偷偷打量这个男人。她真的很佩服这个男人,可以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换做是她,如果旁边老有人走动,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她恐怕早就跳起来骂人了。这样想着,罗君颂就忍不住想到他跟前试一试,看他是不是还是如过去一样。
蹑手蹑脚地走进谷安鸿的房间,只见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她知道平日里并没有人为谷安鸿打扫房间,那么应该是他自己整理的。这可奇怪了,在紫砚崖上时他从来不亲自动手做这些事情的。罗君颂认定谷安鸿一定受过什么刺激,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了。她走到谷安鸿面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谷安鸿眼皮都不曾动一下,好像睡着了似的。她有些无聊地来到内室,只见床头边有一张纸,上面好像画满了东西。她好奇地拿起来一看,脸色顿时变了。这、这不是七夕那夜她胡乱写的字吗?那日她醒来后全然忘记了曾写过这些字,此刻一见便又都记起来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那时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两句诗,只觉得这两句特别能表达她心中的迷茫。写完这两句后,她就在不经意中不断重复写着“谷”字,因为那时她一直在思索着谷安鸿对她的态度,到底是师父对徒弟的喜欢还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对爱情这东西,罗君颂觉得自己很慢热,反应也很迟钝,就像李商隐的那两句诗所表达的,当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切都已成追忆。
可是,这张纸怎么会在这里?
一想到自己的心事可能已经被谷安鸿窥见,罗君颂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正准备把纸塞进怀里,冷不丁地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主人还在房里都敢偷东西吗?”
“我没有。”罗君颂本能地辩解,一个转身,就见谷安鸿的脸已近在眼前。她吓得往后一仰,跌到了床上。
谷安鸿慢慢俯下身,一点一点靠近罗君颂。罗君颂盯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这个男人的眼神看起来好灼人,好像要把她点燃熔化似的。不知怎么的,她脑袋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他要吻我了,他要吻我了……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罗君颂闭紧了双眼,等待她生命中惊天动地的那一触。
可是——过了好久,什么都没有发生。
罗君颂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咦?什么都没有?人呢?她支起身子,左右看看,哪里还有谷安鸿的身影?她又低头看看,那张纸也没了踪影,想必又被他收回去了。罗君颂轻轻拍打胸口,想让自己慌乱的心跳快速平静下来。刚才那个状况真的太诡异了,她明明有强烈的预感,而且一般情况下,当男女双方处在这样的境地下时,不是通常都会发生些很绮丽的事情吗?可是,为什么结果却让她很失望呢?失望?哦,老天,她难道在期望什么吗?她为自己突然会蹦出这样的念头而吃惊。“不,这不能怪我,这只能怪他长得太帅了,妖孽……妖孽……”罗君颂自言自语着,重重捶打自己的胸口,觉得心跳得似乎更快了。
找遍了整个后堂都没有看见谷安鸿,罗君颂无精打采地倚着一棵树站着。
“君儿,在想什么?”陆隐川从外面进来道。
罗君颂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道:“没想什么,就觉得很无聊。”
陆隐川道:“无聊?想不想出去走走?你不是很喜欢逛街的吗?”
罗君颂看看阳光灿烂的四周,摇头道:“不想出去,太热了。”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陆隐川走到她面前,柔声说道。
罗君颂叹了口气,道:“我很好,没有不高兴。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没有。我只是看见你到处转,好像在找什么,所以来看看你。”
罗君颂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看来我很不该留下来,都让你们不能安心做事了。干脆我还是去蓝大哥那里酌了。”
“不要,君儿。”陆隐川忙道,“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呆在你身边,我走就是。”
见他说的可怜,罗君颂心中很过意不去,放轻了语调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表哥,你跟苏姑娘是很般配的一对,是我不该出现在你身边,让苏姑娘受了很多委屈,也让你受了很多伤害。我很感激你不但原谅了我,还对我百般照顾。我真的、真的不能再做出破坏你幸福的事情了。我之所以愿意留下来,只是因为……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我很害怕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罗君颂想到冷秋的决然离去,想到谷安鸿对她的冷脸相对,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陆隐川被她的话触动心怀,眼睛也湿润起来,良久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自嘲地一笑,道:“你放心,既然你这样信任我,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他顿了顿,轻轻叹道:“有什么难事只管跟我说,我再忙也还是能顾得上你的。”
罗君颂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她转过身想回房间去,就见谷安鸿的身影正立在回廊下,静静地看着她。她心头蓦地一慌,竟有些不知所措。
谷安鸿朝她慢慢走过来,在她跟前站定,沉声道:“跟我来。”说完,朝园门外走去。
罗君颂微微一怔,赶紧跟了上去。
谷安鸿出了朱雀堂,径直往城外走。此时正当中午,太阳顶着头晒,不大一会儿,罗君颂就大汗淋漓了。出城约莫二里路,路边有间茶棚,谷安鸿自去坐了下来,要了一壶凉茶。罗君颂在他对面坐下,等着他开口。谁知谷安鸿只是喝茶,一个字也不说。罗君颂憋得难受,几次欲言又止。
喝完了茶,休息了一会儿,谷安鸿起身又走。前面是一大片树林,林间浓荫繁密,不时有凉风拂过,让人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两人在林荫道上慢慢前行,倒也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走到密林深处,周围一片沉寂,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名的鸟鸣。谷安鸿停下脚步,仰头深吸了口气。罗君颂觉得他要说话了,紧张得连气都不敢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谷安鸿终于开口道,语气很平静,好像在话家常似的。
罗君颂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认真想了想,道:“我还没想好。”
“冷秋呢?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跟着他呢。”他淡淡说着,语气中又似乎夹杂着些淡淡的情绪。
罗君颂幽幽叹息一声,道:“他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原本是想要去找他的,是吗?老洪肯定能够找到他。”
罗君颂心底暗暗一惊,不禁佩服谷安鸿的洞察力。但是,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他究竟在意什么?
见罗君颂沉默不语,谷安鸿脸色微黯,道:“那次在绝命谷和蓝济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冷秋吧。”
罗君颂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原本就怀疑冷秋和蓝济有密切的来往,而且看你对他的态度很特别,所以就大胆猜测。你对陆隐川,对蓝济都没有动情,就是因为他么?”
罗君颂简直想夺路而逃了。这个谷安鸿能把人看透么?他会读心术么?那么他还能看出什么?能看出她对他的……她对他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奇怪念头。
谷安鸿无声地轻笑,俊秀的脸庞上隐隐透着一股忧郁。罗君颂觉得他的脸庞有种特别的引力,把她的视线牢牢吸住,让她无法动弹。谷安鸿从袖子里取出那张写满了“谷”字的纸,仿佛自言自语道:“它让我很困扰,能给我一个解释么?”
罗君颂呆呆望着自己的“涂鸦”,也觉得很困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谷安鸿对她的态度所困扰,居然在无意识中写那么多“谷”字,那些“谷”字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刚学写字的孩子胡乱画出来的,既没有结构,又谈不上笔法。她忍不住笑道:“对不起,我的字太丑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练字。”
谷安鸿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解释,呆愣片刻,随即失笑起来。“知道就好。”他把那纸又收回袖中,道:“我要留着做证据,以后你若没有把字写好些,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见谷安鸿的脸色轻快起来,罗君颂也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嘻嘻笑道:“那我以后就不写字了。”
谷安鸿轻哼一声,继续慢慢往前走。罗君颂跟在他后头,吸着林间清新的空气,连日来的烦躁和抑郁一扫而空。
两人再没有多做交谈,只是在林荫道上信步而行,直到太阳偏西才返回朱雀堂。
回到房中,罗君颂看到桌上的纸笔,不由得失笑,竟坐下来规规矩矩地写“谷”字。她虽然写得很认真,但就是写得不好看,嘟着嘴巴叹了口气,索性放弃,写其他的字。她一提笔,写下一个“安”字。写完后,她举起纸,左看右看,甚是满意,便接着在后面写下一个“鸿”字。
“安鸿。”罗君颂轻轻念道,不知怎么,心脏竟漏跳了一拍。谷安鸿的名字只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过,从她口中念出来倒是第一次,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她拍了拍心口,暗道:这肯定是那个亡魂罗君颂对谷安鸿太畏惧了,连说出他的名字都会发抖。她把自己心慌的感觉归因于是亡魂罗君颂身体的反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安鸿,谷安鸿,安鸿,谷安鸿……”罗君颂一连念了好几遍,自言自语道:“习惯了就好了,也没什么嘛……”
说来也怪,打从上次在林荫道上寥寥几语交谈后,谷安鸿对罗君颂的态度竟明显亲切起来。说亲切,倒并非指他的态度有多么慈祥,而是罗君颂觉得谷安鸿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对她说话时语气也不再那么犀利,甚至还会问她吃过饭没有,睡得如何之类的话。罗君颂在诧异之余,心底也很受用,情绪自然也愉快了许多。
眼看已是七月底,蓝济和老怪物竟有七八天不曾来访。罗君颂虽然奇怪,但又不想去找他们,便寻到谷安鸿道:“谷护法,你知道蓝宫主他们最近在做什么吗?”因为谷安鸿不许陆隐川和她称呼他为师叔,所以罗君颂就跟着大家一起称他“谷护法”。刚开始时还真是不习惯,叫了几次后反而觉得很顺口了。
谷安鸿刚刚练功完毕,额头上都是汗水,他正要去换件衣裳,见罗君颂相问,已经进了屋的人又退出来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罗君颂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关心一下而已。”她其实是看自己的生日快到了,想和大家一起给自己过个生日。一年前她死后重生,灵魂穿越,那时根本不曾想到会有今日,一晃一年过去,她已经彻底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的人,彻底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所以决定好好庆祝一下。不过,现在正值特殊时期,每个人都神经紧张,估计也没有人会有心思给她过生日的。
罗君颂有些怅然地走开,默默地回到自己房中。谷安鸿伫立片刻,也进了屋子。
后日便是八月初一,是大家出发去洛阳的日子。朱雀堂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路上所需物资。罗君颂坐在桌子前暗想:还是和大家一起走的好,一个人真是太没意思了。枯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蓝济,顺便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
出了朱雀堂,走不上三里路就是蓝济的宅子,宅子的门楣上新挂了匾额,上面写了“芳芷园”三个古色古香的大字。大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罗君颂扣了扣门环,半天无人应声。“难道他们已经先走了么?”罗君颂转身下了台阶,一抬眼就看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顿时心跳加快,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冷……”她还没喊出声,那人就倏地转身走了。
罗君颂飞快地追过去,怎奈那人走得很快,街上行人又不少,没多大工夫,就已不见他的人影。罗君颂还是不死心,一直追到了城外。城外人烟渐渐稀少,空荡荡的野地里一个人影都没有。罗君颂跑得满身是汗,心里又是着急又是难过,眼泪不住地往下掉。渐渐地起了风,凉风夹杂着沙石,迷得人睁不开眼。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闷闷地抹着眼泪。这老天仿佛存心跟她作对,风越来越大,天上乌云滚滚,竟似要下雨了。罗君颂担心一旦打起了雷,呆在这样的野地里十分危险,她心里纵有万般难受,也还不想被雷劈死,于是提着裙子往城里跑。还没跑到城门口,豆大的雨点就掉落下来,不一会儿,她全身上下就已湿透。
城门口有个测字的小摊,摊主支着一顶阳棚,此刻有四五个人挤在里头避雨,罗君颂犹豫片刻,也挤了进去。这雨看起来一时半刻不会停,避雨的人便和那摊主闲聊起来,有的人还要摊主测字算卦。罗君颂在一旁好奇地听着,觉得摊主的话说得似乎还挺准,便也求他测个字。摊主把罗君颂的脸仔细打量一番,脸色微变,道:“姑娘的面相生得特别。”
一句话引得大家都盯着罗君颂看。罗君颂有些难为情,微怒道:“有什么特别的?”
摊主穿着一身粗布长衫,留着三绺稀疏的胡须,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他微微一笑,道:“姑娘且莫动怒。在下对相面之术也略知一二,我看姑娘下颌尖瘦,眼角微掉,似乎是个夭寿之相,顶多活到二十岁。但是姑娘的眉眼鼻唇搭配得很好,又是个福分极深的相。在下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面相。”
经他这么一说,罗君颂几乎惊出一身冷汗。可不是么?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她,还是在这个时空的罗君颂,其实都只活了十九岁,可是她现在明明又还好好的活着。摊主的话实在很有道理。
摊主接着又说:“我看姑娘眉宇间似乎有些不顺意,可否让在下测个字算一算?”
罗君颂见此人似乎还有些能耐,虽然她对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从不感冒,但此时总是无事,索性试一试。她想了想,写下一个“鸿”字。摊主问道:“姑娘想测什么?姻缘么?”
罗君颂道:“找人。”
摊主对着字琢磨片刻,道:“鸿乃江中之鸟。此人身在江湖,行踪不定。这找人之事恐怕不易。”
罗君颂心中不免失望,想了想,道:“我想求姻缘。”
摊主道:“还是这个字么?”
“我换个字。”罗君颂又写下一个“安”字。
摊主微微笑道:“这个字有家有女,女子安于家室,乃是好姻缘。”
罗君颂默然不语,黯然走出阳棚,也不顾外面还下着雨,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她不想让自己太在意那摊主的话,可是摊主的话又似乎句句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找冷秋也许是无望了,和谷安鸿会是一段好姻缘么?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想测测她和谷安鸿的姻缘。也许正是因为她心中摇摆不定,才使得冷秋决然离开的吧。当日去贵阳途中,她坚持要去绝命谷打探谷安鸿的生死,冷秋对此不可能没有感觉。罗君颂自失地一笑,觉得自己真是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舍得放弃,对陆隐川是,对蓝济是,对谷安鸿是,也冷秋亦是。然而贪心的结果是什么?便是一无所有。
“罗君颂,你真是活该呀……活该……”罗君颂自嘲地笑着,不知不觉竟又走回到了“芳芷园”。她在门口伫立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刚要离开,却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