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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叔叔,你好。”罗君颂也微微一笑,客气地说道。
白玉皇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但随即恢复正常,指着书桌旁的椅子道:“坐下说话吧。宣儿,你可以退下了。”
白宣似乎还有些犹豫,但看见他父亲凌厉的目光,瑟缩了一下,缓缓退了出去。
罗君颂挺直了脊背,满心戒备地看着白玉皇。
白玉皇淡淡笑道:“老夫听说你一年前突然失忆,真是可惜啊。”
罗君颂干笑一声道:“有什么可惜的?”
白玉皇轻轻一叹,道:“如果你还记得过去我们的合作,现在你只怕已经成为玄光教的教主夫人了。”
罗君颂失笑道:“哦?真是这样吗?刚才白宣还告诉我说他是我的未婚夫呢。”
白玉皇冷笑道:“那个小子!当初我们合作的时候就已经约定好了,你和白宣的婚事取消,你可以嫁给陆隐川。白宣没有告诉你吗?”
罗君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此刻只有她一个人来面对这个玄光教最大的敌人,她不能轻举妄动。
白玉皇又叹道:“这两年来想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每次都被夜魔给阻拦了。罗姑娘,当初你来找老夫帮你报仇,老夫可是立刻就兑现了承诺,可是罗姑娘你呢?你答应我的事情又办的如何了?”
“白叔叔,我是真的失忆了,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罗君颂索性就装糊涂到底。
白玉皇冷笑数声,道:“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如今我既然有办法把你请到这里来,你想再装糊涂恐怕也装不下去。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想反悔,如今也由不得你了。你现在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继续跟我合作。如果事成,对于你来说有益无害。”
“如果不成功呢?”
“你就得死,然后我可以再用别的手段。”
罗君颂心念飞转,微微一笑,道:“白叔叔真是精明人,想蒙您真是痴心妄想。我虽然失忆过,但还记得一些事情,不就是要除掉谷安鸿么?这个太容易了。他现在对我十分信任,以为我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罗君颂了,我对他的日常起居了如指掌。白叔叔想要我做什么,不妨明说。”
白玉皇哈哈一笑,道:“罗姑娘到底还是罗家庄的人,不做赔本的生意。好吧,既然大家把话都说开了,我也就直话直说了。谷安鸿必须得死,而且死得越早越好。只要他一死,玄光教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到时候你想再去做教主夫人一样可以实现。说到底,你一点都不吃亏。”
罗君颂微笑道:“杀人的事情我还没有做过,这个白叔叔可得教教我。”
“嗯,谷安鸿武功极高,你要明着行刺肯定连他的衣服角都挨不着。我这里有一种毒药,无臭无味,你把它混入谷安鸿的饭菜之中。这药不会当时发作,只会让人慢慢的没有力气。三天之后就会气绝而亡。”
罗君颂眉头微跳,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个方法不错,谁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那我什么时候动手呢?”
“当然是越快越好。”白玉皇扬声道:“小雅。”
先前那俏丽的少女很快闪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个茶壶和两只空杯,旁边还有一个小瓷瓶。
“来,庆祝我们再次合作成功……”
“我不会喝酒。”罗君颂干笑道。
“我们以茶代酒。”
白雅亲自倒出两杯茶,先摆到罗君颂面前。罗君颂微一迟疑,随手拿了一杯。
白玉皇笑眯眯地先饮下另一杯,罗君颂见两杯茶出自同一个茶壶,杯子又是自己先选的,应该不要紧,便慢慢喝了下去。
白玉皇拿过小瓷瓶,道:“药就在这里,将药一次全部用掉。老夫就等候你的好消息了。”
“白叔叔你相信我吗?”
白玉皇阴笑两声,道:“我不相信,我只相信毒药。你已经服用了我的毒药,五天之后你如果还不找我要解药的话,你也会死。”
罗君颂干笑两声,道:“我很怕死,我一定会成功的。”
“那就好。小雅,你带罗姑娘下去休息,明天一早就送她去谷安鸿那里。”
罗君颂忙道:“我只有五天时间,越早行动越好,我还是现在就动身好了。”
白玉皇很愉快的笑了笑,道:“那就有劳罗姑娘了。”
他摆出送客的姿势,白雅笑道:“君儿姐姐,跟我来吧。”
罗君颂跟着白雅离开这里,两人在院子里站定。白雅笑道:“君儿姐姐,我哥会送你回去,你们很久不见了,他可想你得很。
正说着,白宣咳嗽两声,从暗处走出来。
“哥,赶紧去吧,晚了君儿姐姐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白雅笑眯眯地说着,好像很高兴似的。
白宣阴沉着脸,道:“我知道,不用你啰嗦。”
白雅轻蔑地哼了一声,又进了书房。
白玉皇目光阴沉,冷冷道:“失忆?真亏得她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居然把整个玄光教的人都骗得团团转。”
白雅道:“阿爹,你觉得罗君颂不是真的失忆么?”
“看她一脸精明相就不是失忆的人。这个丫头心机重得很,当初跟我谈好了条件,回头就找上了夜魔。也不知她答应了夜魔什么条件,夜魔居然把她看得死死的。这次若不是夜魔受伤隐藏起来,我们哪有机会动手?”
“可是阿爹,如果罗君颂又去找夜魔怎么办?夜魔肯定能够给她解毒的。”
白玉皇冷笑道:“放心,夜魔现在只怕自身难保,否则以他跟罗君颂的关系,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在我们手上?”
“阿爹,你说罗君颂会不会已经把罗家庄的藏宝地告诉夜魔了?”
“这个难说。不到最后时刻,我还是会留她一条命。玄光教的那几个老东西嘴上吹嘘得厉害,却一点用都没有。只要谷安鸿一死,玄光教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阿爹,谷安鸿不一定非死不可吧?不如废了他的武功,留在雅儿身旁……”白雅笑吟吟道。
白玉皇嘿嘿笑道:“那就要看罗君颂那丫头够不够狠了。”
罗君颂看出这兄妹俩关系似乎很不好,但是她现在自身难保,也很难在这两人身上做文章,只想快点回到谷安鸿身边。
出了这小院子,沿着来时的路走到大道上。白宣道:“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叫人来。”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不要到处走动,就在这里等着。”
罗君颂点了点头。说实话,她对白宣的印象不错,这个青年对她始终表现得很客气,而且丝毫不显得做作,他仿佛跟他的父亲和妹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现在她独自一人,反而不觉得害怕了。反正她已经喝下了毒药,就算现在有人要杀她,也不过是早几天死而已。她身上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喝下了毒药,也或许是白玉皇故意吓唬她的。总之,她对自己的生死现在好像并不那么在意,她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谷安鸿,想给他报个平安。然后她希望能够从冷秋那里知道更多有关亡魂罗君颂的事情。她觉得冷秋知道的肯定要比她想象的多得多。
不知过了多久,林间传来牲畜喘气的声音,白宣牵着一匹马慢慢走来。
“我只能把你送到玉龙镇,那里有玄光教的人,你很快就能够找到他们。”他说着,翻身上马,然后把罗君颂拉上了马背,坐在他的后面。他低声一喝,马慢慢跑起来。
他们所走的是唯一的一条路,道路宽敞平整,很像驿道。此刻应该已是深夜,路上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们,马蹄敲打地面的声音非常清晰。天气很晴朗,天空中一丝云彩也没有,只有一轮微残的大月亮悬在头顶。
“今天是八月十七。”罗君颂忽然说道。
“嗯。”
“我最多还可以活到八月二十二。”
“你不想杀谷安鸿?”白宣的声音里夹杂地些微意外。
“我真的不想,也肯定不会。”罗君颂坚定地说。
白宣勒住马,沉默片刻,道:“为什么?他的命比你的命还重要么?”
“这不是谁的命重要的问题,而是道义问题。我不能为了自己活命而杀人。”
“那你就得死。我爹的毒药非常厉害,他绝不是吓唬你。”
罗君颂点点头,道:“你回去吧,我想自己慢慢走。”不知为何,她的心竟异常平静。白宣的话她能明白,也许她真的就只有五天活头了,所以她更想随心所欲地做点儿什么。一直以来,她几乎都是在别人的操纵下过着自己并不情愿的日子,她一直都渴望自由,但是在这个时空,自由的代价可能高得她无法承受,她根本不可能养活自己。这才是她最悲哀的地方。倘若她就此死去,那她的灵魂会不会再次穿越,回到她熟悉的那个世界去呢?她心里并非没有幻想。
“你一个人不安全。”
罗君颂轻笑道:“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哪里都很安全。”
白宣又是一阵沉默,道:“君儿,你要是真的不想杀人,就跟我走吧。我们去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隐居起来,还可以到海外去,我爹也找不到我们……”
“那我身上的毒怎么办?”罗君颂失笑道。
“找夜魔为你解毒。天下没有什么毒是夜魔解不了的。”
罗君颂奇道:“你凭什么认为夜魔会愿意为我解毒?”
“你们不是有很特殊的关系吗?否则他为何一直保护你?如果不是夜魔始终在你身边,我爹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抓住你。”
“既然如此,你爹就不怕夜魔再次出现,或者为我解毒么?”
“我爹说了,夜魔受了重伤,应该是隐蔽起来疗伤去了。否则他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就被我们抓住呢?”
罗君颂心头一惊,道:“夜魔受了重伤?谁说的?”前几天她才分明看到冷秋好好的,根本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几个月前,欢喜道人和冰娘子夫妇说的,他们和夜魔交过手,发现夜魔的武功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他们打了个平手。后来就再也没有夜魔的消息了,他若不是伤重而死就是躲起来疗伤去了。要不然我爹也不会假冒夜魔的名号把那些个所谓的名门正派引出来。”
罗君颂原本还担心冷秋真的受了伤,听白宣这么一说,她反倒安心下来。当时遭遇欢喜道人和冰娘子时,她就在现场,还是冷秋告诉她和谷安鸿的。照理说,和欢喜道人夫妇交手的应该是谷安鸿才对,既然夜魔又出现了,那只能说有人假扮夜魔跟他们交过手。她只要知道冷秋和谷安鸿如今都没事,她就放心了,至于是谁假扮夜魔,她也没兴趣知道。
“怎样?君儿,我们先去找夜魔。我知道江湖上有个叫鬼灵精怪的人能够找到夜魔,我马上就派人联络鬼灵精怪。我想,凭你跟夜魔的关系,他肯定会救你的。”
罗君颂有些怜悯地看着白宣。这个青年年纪应该也不算很小了,既然和亡魂罗君颂订过婚,两人的年龄应该差不多,可是他的头脑怎么就这么简单呢?她跟夜魔是什么关系?天底下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但是这三个人同样说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唯一清楚的人就是夜魔自己。她当然也想找到夜魔,而且她知道如何去找,但是不能告诉白宣。
罗君颂不想再跟这个愣头愣脑的青年多说什么,觉得跟他说话有点浪费口舌。但他不是坏人,所以她也不能鄙夷他,她淡淡道:“白宣,我不想跟你逃到天涯海角去,如果我一定会死,我会找个很舒服的地方慢慢等死。如果我和夜魔真的有非常特殊的关系,我猜想他也不会放任你把我带走的。所以,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现在就回去,我想一个人呆着。”
白宣扭着头愣愣地看着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罗君颂暗想:他该不会是个弱智吧?难怪他老爹好像不怎么喜欢他的样子。
也不管白宣继续发愣,罗君颂索性自己下了马,伸展了一下胳膊,道:“整天不是骑马就是坐车,真是闷死了。难得本姑娘今天一个人自由自在,谁都不许烦我。”说完,也不理睬白宣,径自往前路走。
“君儿……”白宣喊道。
罗君颂朝他挥挥手,大声道:“走吧走吧,别烦我。我们后会无期。”
白宣还真的不敢追上去,就那么呆呆地望着罗君颂的背影渐行渐远。
微寒的西风吹得人浑身上下都是精神,罗君颂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高声唱着:“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苦痛挣扎……”
朦胧的月光中,两道黑色的影子飞快地移动,两个影子走走停停,似乎在寻觅着什么。罗君颂正在高声唱着歌,她发现了前方不远处伫立的黑影,尽管她已经全然不畏惧死亡了,但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黑影显然也发现了罗君颂,竟呆呆的无法动弹。终于其中一个发出了声音:“罗君颂。”
罗君颂心头大喜,大声应道:“是我,老怪物。”
这两个黑影正是老怪物和冷秋。
罗君颂的心情很激动,她想不到自己竟然还会跟冷秋单独行走在寂静的路上。老怪物先走了,说是去给蓝济传消息。
冷秋一言不发,不紧不慢地走着。罗君颂也安安静静,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问冷秋,但是冷秋似乎并不太想说话,她就只好忍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能够看到一些零零星星的茅草屋了,罗君颂暗想,这大概离玉龙镇不远了。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罗君颂的眼帘,她的心跳不由得立刻加快。但是冷秋在旁边,她不敢表现得太激动,只好装作很淡然地道:“谷安鸿,你怎么来了?”
看见罗君颂,谷安鸿的脸上顿时显出疲惫之色,疲惫中又夹杂着如释重负后的轻松。他骑在马背上,朝罗君颂伸出手,道:“跟我回去。”
罗君颂看了看冷秋,后者一脸淡然。她觉得冷秋应该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他和亡魂罗君颂的一切了,那么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应该也不是很困难的事。如果她现在跟谷安鸿走了,那么她可能就再也无法从冷秋那里知道一切了。不,她必须得抓住这次机会。
罗君颂摇摇头,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我再回去。”
谷安鸿定定地看着她,语气有些冷。“你真的不跟我走?”
罗君颂急切道:“我确实不能跟你走,我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做。”
谷安鸿的目光在罗君颂的脸上停留了半晌,终于收回手,冷冷道:“那随你吧。”说完,猛地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为什么不跟着他回去?”冷秋突然开口道。
“冷先生,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请教。如果你还不肯告诉我,我就会一直缠着你,除非我死。”罗君颂的表情有些凶恶,这令冷秋颇感意外。
“你说吧。”冷秋面无表情道。
“三年前我找上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冷秋微微一怔,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你是说我为了能够和陆隐川结婚,才请你帮忙挑拨玄光教内乱,然后平乱立功以求得陆隐川的好感?”
冷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罗君颂冷哼道:“我才不信!我是那么头脑简单的人吗?”她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是那个亡魂罗君颂了。
冷秋似有似无地笑了笑,道:“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理由?”
“我还没想明白,但我敢肯定没那么简单。首先,我应该早已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杀害我全家的凶手,不仅不是,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从这一点来看,我会找你帮忙是合情合理的。但问题是你让我做你的蛊奴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的动机是什么?如果说你是因为痛恨我,才会让我吃那种苦头,那么三年前你根本就不可能来见我。因为这不合逻辑。我早听蓝大哥说了,是我想见你,你才来见我的。对不对?”
冷秋沉着脸不做声。
罗君颂接着说道:“如果我真的是想要嫁给陆隐川,那么就应该知道做你的蛊奴将要付出的代价,我的目的很有可能根本无法实现。那么我又为什么会愿意做你的蛊奴?这根本没有道理。”
冷秋撇撇嘴,表情有点小小的变化。罗君颂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快说到关键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应该是在跟白玉皇合作之后再来找你帮忙的,而且我要你帮忙的不是挑起玄光教内乱,而是保护我不受玉皇城骚扰。”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冷秋终于开口道。
“很简单。我在找上你之后,玉皇城的人就再也接近不了我了,你一直在阻止他们来找我,否则以白玉皇的性格,他绝不会放任我那么长时间都不行动。”罗君颂这么说是有依据的,白宣说夜魔跟她的关系非同寻常,如果夜魔对她不好的话,别人是不会那么认为的。
冷秋无声地冷笑。
“被我说中了,是吗?”
冷秋冷冷道:“我只能说你现在比以前聪明多了,以前的你真的是个头脑简单的人。”
罗君颂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有点得意。“那就是说我真的说对了。”
“那又怎样?”
“为什么要我做你的蛊奴?”
冷秋的眉头突然皱起,嘴巴抿得很紧。
罗君颂隐隐觉得冷秋对亡魂罗君颂怀有特殊的感情,也许正是男女之情,但她不好意思说出口,更何况她现在选择了谷安鸿,就没有必要去追究冷秋是否真的喜欢她。
“算了,这个问题你可以拒绝回答……”
“因为恨。”冷秋忽然说,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罗君颂吃惊地瞪着他。“恨谁?恨我还是恨你自己?”
恨我自己。冷秋心里说,但他沉默着,有些话他永远都说不出口。
一阵令人压抑的寂静。罗君颂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能听我说这么多话,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本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奇心,只不过因为白玉皇……”她突然不想再说下去,她不想死,但又怕白玉皇的毒药只是个幌子,万一什么都不是岂不是要被人笑话了?如果她真的中了毒,到时候冷秋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想到这些,她决定先不告诉任何人自己中毒的事。“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
“白玉皇跟你说什么了?”冷秋冷不丁地又问道。
“他要我去杀谷安鸿?”
“你答应?”
“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他也不会放了我。”
“如果你做不到呢?”
“他就会再找我。”
“放虎容易捉虎难,白玉皇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罗君颂干笑道:“他可能总有办法吧。”
“你觉得白宣怎么样?”
罗君颂奇道:“你还认识他?”
“他有没有告诉你你们订过婚的事?”
罗君颂微笑道:“告诉我了。我觉得他挺不错,在送我回来的路上他还说想带我远走高飞呢。不过他人虽不错,但脑子简单了点,他太低估白玉皇了。就凭他那点本事,哪里逃得出白玉皇的手掌?”
“白宣原本不是这样的。他以前武功很不错,也很有头脑,是你对他下了药,他病了很久,后来就变得痴痴呆呆了。”
罗君颂愕然道:“痴痴呆呆?我看他还好啊,说话还挺明白的,就是不怎么爱笑,老是愁眉苦脸的。”
“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他下药吗?”
“不用想也知道,我不想跟他结婚。我那时候不是想嫁给陆隐川吗……不对,白玉皇明明跟我说,我们合作的时候已经约定好了,取消我和白宣的婚事……”
“你不是那个罗君颂。”冷秋突然说道,声音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罗君颂不禁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冷汗。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罗君颂盯着冷秋,缓缓道:“我叫罗君颂,就是那个罗君颂。你看着我长大,熟悉我的身体,应该没有疑问。”
冷秋垂下眼,淡淡道:“你不是失去记忆,你只是没有那个罗君颂的记忆而已。出事前的罗君颂其实是个很不正常的女孩子,她是个偏执狂,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计任何手段。你跟她完全不同,除了长相,你们没有任何相同之处。失忆不可能带来这种变化。”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久了,你在邯郸玄武堂的时候。”
“所以当你认定我不是你守护了十几年的那个女孩子之后就决定为我解毒,然后离开我。是不是?”罗君颂尽管早就有这种预想,但还是觉得很难受。因为那个时候她真的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真正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冷秋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就是你所见到的这个样子,除了没有身世以外。我不想说出我的来历,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就像是借尸还魂吧。我本来是死在海里头了,但是一醒来,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的本名就是罗君颂,我和你认识的那个女孩子同名同姓,甚至同一天生日。可以说,我们除了拥有各自的记忆之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两样。”终于可以把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罗君颂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冷秋喃喃道。
“是啊,我也觉得太匪夷所思了。”罗君颂真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那个罗君颂,那么请你告诉我,那个罗君颂和谷安鸿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秘密?”
“你喜欢谷安鸿?”冷秋不答反问道。
罗君颂点点头,随即苦笑道:“也许你不会相信,刚开始的时候我喜欢的人是你。”说出这句话实在需要勇气,因为再也没有秘密,所以也就没有顾虑了。
冷秋却没有多大反应,但他心里却暗暗道:君儿,原来你们是一样的……
“你肯定知道,为什么还不能说?”
冷秋怅然地望了一眼远处静默在晨曦中的那一片帐篷,淡淡道:“没有什么秘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