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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前)
与宵分别两天后,军为了套出我和她之间的风流勾当,软磨硬泡地拉我去夜排档吃烧烤,像给一株垂死的仙人掌浇水那样,灌了我五瓶青岛纯生啤酒。
比起我的烂醉,那天晚上更值得一提的是随后发生的斗殴事件。
喝至尽兴之际,白色塑料圆桌对面坐下两个家伙,震得桌子发出一阵宛如误踩汽车离合器般的噪音。
瞅一眼,就能立刻认出他们是何方神圣。
一个是足球队的,还有一个是工商管理系的。
足球队这人,虽然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名字,但最近经常来我们寝室串门,找我的外地室友讨论《形势与政策》的期中小组作业。表面上,他好像真的是来讨论作业的,而实际上却是来督促进展的。可以肯定的是,这位满脸雀斑的准运动员在温声温气地指点完任务以后,准保会在还只有12摄氏度的天气里,折回自己寝室吹暖气,打开高档手提电脑,欣赏DOWNLOAD文件夹里的淫秽视频。
另一个工商管理系的家伙,不必多作介绍,算是大一新生里声名远扬的人物了。撇开那个脸蛋像在不锈钢模板上涂了一层芝麻糊的足球队员,其余三人之中,当属工商管理系的家伙最为英俊潇洒了。军训表彰大会上,他和我们系一个楚楚可怜的女生作为两系代表,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总结演讲,当晚就有人看到他俩在食堂门口的小亭子里亲亲我我。后来有一次,我偶然在远处看到他和浣桦走在一起,那家伙要不是背有点儿驼,估计身高也有一米八五。
他们一屁股坐下来以后,目中无人地吆喝店主快点儿上冷菜。
管理系那人身穿一套过路人黑色风衣,嚣张地翘起二郎腿,点燃七星烟,往已趋于凝结的空气里吐烟棍。
这时,路边正巧走过一名去酒吧过夜的丝袜女郎。眼前这两个家伙便直直地盯着女郎两腿间的缝隙,瞳孔顿放绿光,恐怕脑中正揣摩着“人体圆规”的手感。
店老板端来冷菜,发现圆桌上放满了酒瓶和吃剩的烧烤竿刺。很明显,那本是我和军的地盘。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还不收摊?”管理系那家伙用比麋鹿还低沉的声音发话了。
“哦……”我态度平缓地应了一声。
“朋友,想开玩笑对吧?我们的冷菜都已经端上来了。是不是你的眼镜不好使了?”
说着,那家伙握紧拳头,往桌上重重一砸。
军在一旁默不作声。
“你们两个,快点儿收拾残局,拍屁股走人!喂,眼镜不好使了,耳朵能听明白吗?”那家伙乘胜追击地说道。
“好的……”我总是扮演如此角色。
足球运动员清了清喉咙,好像正准备说什么。秋冬交替的时节,他还穿着运动短裤,一副生怕别人在球场以外的地方认不出他是运动员的样子。
我原以为对峙会以一方的屈从而告终。
就在这时,军捋起袖管,往前跨了半步,像一头即将扑到猎物背脊上的美洲豹一样,举起拳头就往管理系那人鼻梁正下方掷去。那一瞬间,若不是听到了塑料圆桌与水泥地面的摩擦声,我也许还不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打的家伙支吾了一声,侧身摔倒在店门的台阶上,如同一个侏儒吞下了保鲜袋,很长一段时间里再也不发任何声响了。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纵使那家伙有一米八五的身高,也经不起军的一拳。事实上,很少有人能承受住那一击。
学校澡堂里,我从未看到有比军更强壮的人出现过。他的小臂粗如球棍,二头肌爆满青筋,如果近距离看到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肌肉男”。
说来也奇怪,军平时经常去网吧和酒吧通宵,白天就躺在寝室里睡大觉,永远不会在球场上挥洒一滴热汗,也不会被女生们的尖叫声所包围。这样的他,为何会去练就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又是何时炼出来的呢?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些羞愧,自己对军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然而,这世上除我以外,恐怕再也没有别人会去理解他了。
过了一会儿,管理系那人总算能开口说话了。他用手捂着右脸,从台阶上爬起来,自不量力地对军说了一通问候家人的粗话脏话。由于身着风衣,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站到这里来。”军缓慢地伸出食指,指着身前的地面,一字一句地威慑道。
“以他妈有种……”伤者的牙龈大概已经出血了,说话明显带有糊音。
没等他说完,军又一次抓起两只空酒瓶,径直往他脸上横向劈斩过去。
我和足球队员见此状况,发觉事态有些不妙,立即上前阻止军的冲动行为,可惜离弦之箭往往很难被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