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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缠住了我的手腕,而佐藤落痕依旧微笑,只是朝着我的指尖轻轻动了动。
我的手随着他指尖轻点的动作,就在我震惊的注目下,轻轻抬起,靠近我的脸颊。
“这个……”我一怔,然而就在我发愣的那一刹那,我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捏住了我的银色面具。
“该死!”恍然间意识到他的打算,我的手指陡然发力张开一个细小的缺口,也是在那一刻,我忽地反手握住那缠住我的不知名物体,猛地向旁边拽去。
“滴答——”一滴红色的鲜血从我的掌心落下,接下来,是更多殷红的液体,在雪白的地毯上泅开了一朵血色的玫瑰。
我的右手紧紧地握着那因为沾了鲜血而显现出来的三根丝线,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佐藤落痕,目光冷然而又清冽倔强。
“你……”他愣愣地看了看我脸上的面具,又看了看我还在滴淌着鲜血的左手,有些不知所措。
“傀儡术?是吗?”我的声音冷到彻骨。
他反应过来,抿了抿嘴:“是。”
“很厉害。”我的手微微一松,仍由佐藤落痕将三根丝线收回去。
面对我近似乎嘲讽的赞美,佐藤落痕无话可说。
大厅内陡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地可以感觉到暗流的涌动。
良久,佐藤落痕开口,低声:“对不起。”
“没什么。”我皱了皱眉,看着手里的三道伤痕,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绷带,很是利落地缠在了手掌上。
包扎好之后,我看着这条雪白的绷带,微微眯眼,思绪万千。
望月垄和雨,到底是谁?
不但拥有那么优秀的力量,能够预见一些人、一些事的未来,竟然还提前预料到我受伤这种小事情?
只是让我呆在那个巷子口的路灯下,让我等待佐藤千住来见我,然后把这条绷带给我,绷带上甚至还有少许创伤药。
他们,根本就是一个谜。
“为什么不愿意将那张面具摘下来?”没有注意到我的思考的出神,佐藤落痕闷声说道。
我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却是难过。
右手执起雪白的骨瓷杯,看着杯子里冰凉的暗棕色液体,绝望就在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涌来:“……很丑。”
因为失去了那张脸,是林紫怡的不再是林紫怡,不是林紫怡的变成了林紫怡。
“你相信我吗?”他忽然发问,很认真地看我。
“……”我看着他眼中几乎可以溺死人的温柔,竟然有些经受不住地躲避,颓废地向后靠在沙发上,“我不知道。”
虽然是望月垄和雨让我跟着佐藤千住来到这里的,可是,认识不足一天,怎么能谈相信不相信?
佐藤落痕一愣,继而无奈地摇头。
“算了。”佐藤落痕决定压下自己的好奇心,重新扬起温柔的微笑,起身,走向楼梯口,“你就住我这里吧,刚还还有一个房间。”
“……好。”我点头。
在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我回头问他:“世界上也许有很多叶瞳,那么你就确定一定是我吗?”
他对我的问题回以一笑,然后目光停在了我的面具上,眼中溢满了温柔:“叶瞳也许有很多个,但是……戴着面具,就在这个城市的叶瞳,只有一个。”
我一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他。
原来,他们找到我,不只只因为我的名字。
还因为,我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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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抓长的有些过分的头发,我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一步一个踉跄地走下楼梯。
“早安,嫂子。”佐藤千住笑嘻嘻地向还处于楼梯口的我招手。
“砰——”一个爆栗子在佐藤千住头上炸开。
“哥,你干嘛打我!”佐藤千住愤愤地摸着头,死死瞪住自家哥哥。
“吃你的饭,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佐藤落痕笑眯眯地把佐藤千住的头押进桌上的那一盘炒饭上。
“早安,佐藤君。”我记得日本人对男性朋友的称呼是这样的。
“诶,嫂子。”佐藤千住顽强地顶住自家哥哥手掌的压力,抬起沾满饭粒的脸,不改其吊儿郎当的本性,“这里有两位佐藤君,你是在叫谁啊?”
“呃……”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在叫谁。。
“叫我落痕就好。”佐藤落痕微笑着说道。
“嫂子,你直接叫我千住就可以了……”
“你给我继续吃饭!”落痕立即加重了手上力道。
“唔……”千住整个头彻底埋进了那盘香喷喷的炒饭中。
“……好。”我看也不看还在炒饭中挣扎的千住,拿起碗筷就开动。
各自吃饭一分钟后……
“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我。”半垂眼睑,语调平缓,颇有些面无表情的意味。
“哥知道。”千坠在一粒粒抓饭粒。
“我也不知道。”落痕很是诚实地一耸肩。
“不知道还来找我?”微抬头,睁着仍十分困顿的眼睛扫视二人一眼。
“是神谕让我们来找你的。”千住闷闷地传出一句话。
“神谕?”一个大大的问号凭空出现在了我的头顶。
“呃……”落痕忽然咳嗽几声,一手再次将那张好不容易把饭粒弄掉的脸再次压倒饭上,直接堵回千住所有想说的话,“别听千住的,是我的父亲让我来找你——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真的吗?”我疑惑地看了看落痕,再看了看依旧在挣扎的千住。
“当然。”落痕微笑。
“哦。”懵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空空的碗放下,“我吃好了。”
继续迈着踉跄的步子,我又一步一摇的走上了楼。
“哥,你为什么不告诉嫂子神谕啊?”千住压低了声音,奇怪地歪头看落痕。
“先给我收起那种莫名其妙的称呼……这事情事关家族,我还不能随便地说出去……”落痕的声音也随着我关上门而渐渐小了下去。
倒并不是因为他们将声音压的不够低,而是因为我的听力实在太好了。
这幽藫倒也有一种好处,那就是听力忽然间好得离奇,只要静下心来去听,就是五十米外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靠在洁白的门板上,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棕色地板,本是迷蒙的双眼陡然间变得冷静而凌厉。
佐藤落痕一定还有什么事没有说,而那件事与我,想必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其实,他怎么能怪我不相信他,连他自己,估计也不是什么很相信我的吧!
也不知道,听望月垄和雨的,到底对不对。
我终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我的同盟者,还是我的敌人。
有些烦恼地抓抓头发,决定不再思考这种死脑细胞太多的问题。
现在重要的是……补眠啊补眠!
真是的,以前明明不恋床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