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眼见白奉先心急如焚挡在前面的样子,林张氏早已猜到了其心思,忙将开口欲言的女儿拉到身后,自己则挡在前面,板了脸说道,
“哟~白先生这是要赶着去哪里呢?”
白奉先没料到会是这般情景,一时默然不知该如何作答。林张氏见此便仿佛得了理般,一连串的又接着说道,
“白先生竟然不知自己要往哪里去么?难不成是专门来挡我们的道不成?这俗话说得好——好狗不挡道,难道白先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了,居然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么?”
白奉先这时是既气又急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最后只得默默地侧身让道。林张氏便如打了胜仗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地拉着女儿径直往屋里走去。林宛儿经过白奉先面前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母亲硬拉着一味往前走,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能边走边眼睁睁地看着白奉先满是落寞悲伤的身形渐渐溶入了夜色当中……
进得屋来,林宛儿噘着嘴有点赌气地将手中的盒子重重的放到了饭桌上,便懒得再看上一眼。林张氏却甚是媳地凑上来,小心地打开后,却发出“咦”的一声。林宛儿闻声也转过去一看,却原来是两笼犹自冒着热气的奶皇包!此情此景,令林宛儿也不得不为花玉泽的细致贴心而喝彩叫好。
一旁的林张氏这时也缓过神来,联想起晚饭时的情景,她更是笃定了花玉泽对自家女儿的心思,心里不禁喜滋滋地做起了黄粱美梦。
这时林张氏才觉得喉咙干得厉害,想是晚饭时吃了太多的肉菜,于是便提起水壶要倒碗水喝。谁知拿起水壶来只觉得轻飘飘的,半天也没能倒出一滴水来。林宛儿见状便到院中取来了一壶冷水,准备用来烧开水。林张氏在一旁却嫌等待的时间太长,便直接从壶中倒出了一大碗的冷水,往正烧得难受的嘴里径直倒了进去。此时秋分已过,水凉得有点碜牙,林张氏却不管不顾的,愣是将一大碗冷水喝了个精光,然后才长吁一口气,放下碗,满足地走回了房间。
林宛儿见状,赶忙烧好开水后,便也回房歇息去了。
临睡前林宛儿便想好了一番说辞,准备明日找机会向白奉先好好解释一翻,免得他听信大院中人的说辞,误以为自己想另攀高枝。
睡到下半夜,林宛儿耳边隐隐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阵“伊伊哟哟”的**声。忙披衣起来往隔壁房间走去。
只见父母的房门大开,里面烛火通明,忙紧走两步来到房间门口,立刻便闻到了一股恶臭。忙掩住口鼻探头往房中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只见母亲脸色惨白,两边脸颊居然在一夜之间便凹了下去,显得那乌黑空洞的眼珠越发的恐怖。此时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扶了床沿蹲在床边,干枯起焦的嘴唇正一张一合的低低**着,身边放着的马桶也装了大半桶了,正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林宛儿眼见这般情景,不由脱口惊呼道,
“妈!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坐在床边正有点六神无主的林大有抬头看到女儿,便赶紧说道,
“宛儿,快劝劝你妈吧。大半夜下来都拉了十多次了,让她去医院,又死活不肯去,说是拉清了就没事了,干嘛要花这些冤枉钱。你说,她这是何苦呢?”
林张氏一听忙拼了命地用力拍了两下床板,嘶哑着声音说道,
“就你会来事!也不看看医院是不是我们这些穷人能进得去的地方?是我自己这肚子贱,装不得好东西,等天亮拉干净了也就没事了。净瞎捣乱什么呀?”
林大有一听直摇头,可也拿她没办法,最后气得干脆走到外面客厅坐下了。
剩下的林宛儿可急坏了,眼看自己母亲就快不成个人样了,赶快从箱子底翻出冬天用的汤婆子来,灌上热水,让母亲揣在怀里。然后自己又端上一盆温水,不断地拧了手巾擦拭林张氏额上冒出来的冷汗。
除了这些外,林宛儿也不晓得自己还能再做一些什么来稍稍减轻母亲的痛楚?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母亲强撑着拉完了一次又一次……
天色还没放亮,眼瞅着林张氏的脸色已然呈现出灰白色,脑后挽的发髻也散了,披下来的头发掩了她半边的脸,衬得整个人更是形如枯槁。只剩下大得吓人的眼珠偶尔的转动一下,表明她还是一个活人。
林宛儿看着这情形是万不能再拖延下去的,便再也顾不得什么了,赶忙到客厅摇醒了正趴在饭桌上瞌睡的父亲。两人一商量,林大有便赶紧跑到隔壁唤来了仍睡眼惺松的白奉先。
白奉先一进门看到林张氏此刻的模样,也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人也立马精神起来,即刻与林大有一起将林张氏搀到了大院门口。这时林宛儿也从屋里跟了出来,拿了一件秋衣披在了林张氏的身上。
这时的天刚擦亮,大院门口人影也不见一个,更不要说是黄包车了。没办法!三人只能又将似乎只剩一口气的林张氏搀到了巷口处。
好不容易才截到了一辆黄包车,林宛儿率先登了上去,然后林大有与白奉先便合力将林张氏抬到车上,让林宛儿紧紧地抱扶着,便招呼车夫赶紧将车拉到附近的医院。
车夫一见情况危急,也不多话,匆匆拉起车来便直奔医院而去。林大有与白奉先二人也紧跟在车后快步跑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