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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林宛儿一大早就赶到医院接替了父亲,正坐在床边细细地喂着母亲喝粥。突然一名护士“呯”的一声推开门就径直走了进来,然后把手中的纸张往林宛儿旁边的柜子上一拍,绷着一张脸说道,
“哎~六号床的,这是你们的欠费账单,呆会记得补上钱啊,不然下午可就要停药了。”
林宛儿母女俩一听当时就懵了,前天不是刚交了二十块钱的押金么?这么快就用光了?当下林宛儿赶紧抓过账单要看个究竟,只见上面白纸黑字的写得一清二楚:六号床,张翠花,到今日早上六点止累计已欠费共二十一块钱。落款处正是今日的日期。
林宛儿脑中顿时嗡的一声,霎时一片空白。顾不上母亲在一旁的连声追问,急忙转身想要询问一下该名护士,却只来得及看到门缝处一闪即逝的粉红护士服的一角……
面对着犹在病中的母亲,林宛儿只得极力按捺住就快要崩溃的情绪,安抚好母亲之后,便装作若无其事般继续忙碌起来。待将一切料理妥当,林宛儿便趁母亲闭目休息的间隙溜回了大院,当然也顺手带走了那张欠费帐单。
回到大院后,林宛儿也顾不得避嫌,直接来到白奉先屋门前“咚、咚、咚”的用力敲起门来。敲了老半天也不见白奉先出来开门,才记起今天是礼拜三,白奉先此时定然是到学校上课去了。一念及此,林宛儿便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整个人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在了木门上。
这时有经过的房客看到这般情景,便好心上前询问,谁知林宛儿却如失了魂一般,愣是一声不吭,就连眼神也是怪怪的。大家不禁有点毛骨悚然,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便四处散了。
林宛儿绝望了一阵,仿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发了疯一般冲回到自己的屋子,跑进父母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找起什么东西来。终于从箱子最底下翻出了一个棉布包,打开来一看,正是母亲最珍爱的那只翡翠玉镯。便咬了牙想道,“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有将这宝物拿到当铺当掉算了。不然接下来那几天的费用也不知该如何对付呢?”
主意已定,林宛儿便将玉镯仔细揣到了怀里,快步出门去了。
谁知跑了两三家当铺,这只上等的翡翠玉镯都只给出了二十块的价钱。最后一家当铺的掌柜禁不住林宛儿的再三央求,便多给了两块钱,最后这只玉镯便以二十二块的价格典当出去了。
回到病房,望着酣睡中的母亲,想着已经将其最珍爱的玉镯低价当掉用以支付当前高昂的医疗费,但之后的医疗费用却不知从何处着手?于是林宛儿便不觉悲从中来,泪水也不知不觉地从一双杏眸中缓缓地溢了出来……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几下轻微的叩门声,正沉浸在悲伤中的林宛儿却全然没有觉察到。门外的人似乎稍为迟疑了一下,便轻轻地推开虚掩着的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来人一进门便被林宛儿犹如梨花带雨般的模样给深深吸引住了,良久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偏巧这时酣睡中的林张氏醒来了,一张开眼睛便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人物正立在门口处,犹在疑心自己是否仍在睡梦中,忙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吃痛才相信眼前所见为实。赶紧挣扎着一迭声地招呼道,
“果真是花少爷你来了,劳烦你亲自到这种地方来,老婆子我可真是罪过~罪过啊。”
花玉泽方如梦初醒般,张口称呼了一句“林伯母”,便赶忙走前几步,来到林宛儿的身旁,将手中一个硕大的水果篮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然后才转过身来压低了身子向着林张氏说道,
“我昨晚到了姑姑家,听她说了你的事,本来昨晚上就应该来的,可因时间太晚,恐怕有所不便,所以拖到现在才过来,伯母不要见怪才是。”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那一家的出品都说是极好的,我自己也经常去吃的。没想到这次却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子,回头我一定要找他们的老板讨个说法去。”
“这万万使不得呢,花少爷。这原也怨不得别人,只怪我自个的肚子贱,装不得好东西罢了。”林张氏心知自己这次得病全是因为自家喝了生水的缘故,所以一听之下立马紧张起来,赶紧向花玉泽表明了自家的态度。说完后,再一看依然站立在床脚处的花玉泽,忙使劲瞪了女儿一眼,
“宛儿,还不赶紧给花少爷端个座,别老是呆呆的,象根木头一般。”
花玉泽见状忙出声推辞,偏林张氏却不依不饶地催着。林宛儿这时已偷偷用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便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把椅子略往花玉泽身畔推了推,冷着脸说了一句,
“请坐吧,花少爷。”
花玉泽见推却不得,便也大大方方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坐下来后,却让他意外地看到了林宛儿背在身后的手上偷偷攒着的那张当票。略为瞄了几眼后,花玉泽微皱了一下眉头,突然一个主意涌上心头,于是略略跟林张氏寒暄几句后,便告辞离去了。惹得林张氏将林宛儿好一顿臭骂。
花玉泽出得外间,快步来到医院的话务室里,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跟电话中人说了几句话后便挂了线。看看时近中午,便走出医院,上了自家的汽车绝尘而去。
这边的林宛儿看到母亲在骂完自己后,气喘吁吁地躺回床上闭目养神,便悄悄地出了门,往收费处方向走去。
到了收费处,将早上收到的帐单从窗口塞了进去,从衣袋中掏出钱来,正准备递过去,却不料里面的人这时却告诉她——母亲欠医院的款项已经有人垫付了。林宛儿顿时纳闷起来,莫不是白奉先暗地里做的好事?想给她一个惊喜吧。不过,他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呢?他的钱不是都寄回乡下去了么?
林宛儿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满怀疑惑地回转病房去了
隔了一段时间后,花玉泽的车子居然又开回到了医院门口。车门打开,花玉泽手提一个食盒从车里走了下来,径直走进了医院。
一进病房,花玉泽便看到里面多了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此刻正殷勤地围在床边对林张氏问长问短。一看到花玉泽走进来,护士小姐仿佛福至心灵地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你就是花少爷吧?”
看花玉泽含笑点了点头,俏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又接着口齿伶俐地说道,
“我们院长吩咐过了,一定要细心照顾好你的朋友,还吩咐一定要将你朋友转到另一间房去。可任凭我们说破了嘴皮,这位夫人却硬是不让我们帮她转房间呢。”
林张氏母女这时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花玉泽的关系,便不再坚持,在护士热情的帮助下,将随身的物品收拾好,迅速转移到了另一间病房。
新的病房里,床是软的、被子也是软的、还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味道,床边的柜子上摆了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床头的墙壁上还镶嵌着一盏镀铜的壁灯……这一切的一切让林宛儿仿佛做了一个梦般,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医生诊查完嘱咐了几句后便自离去了,留下护士在房中帮林张氏打点滴。看着眼前的护士小姐低头小心翼翼地拍打着母亲的左手背,确定找准了血管的位置,才轻轻地将针头推了进去,一边推还一边柔声地问林张氏痛不痛?对此,林宛儿只是付诸冷然一晒。
犹记得同样也是眼前的这一位护士,昨天上午在帮母亲扎针时,极其粗暴地用力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拿起针头便是用力一戳,痛得母亲直叫唤,却被她借机奚落了一番。若不是想到以后几日还要依靠着她,林宛儿早就气得当场发飙了。
等护士小姐收拾好器具离开后,花玉泽才体贴地走上前来对林宛儿母女轻声说道,
“林伯母,林小姐,碰巧家父跟这里的院长是世交,所以我已跟他通过电话了。往后伯母的一切住院费用就由我来承担,你们也无须推却,只算是尽了我应尽的一份责任吧。”
林张氏听了自是口中感激之语不绝。就连林宛儿也不禁抬起头来,用异样的目光重新审视了一番花玉泽——这个原本在她心目中只懂得处处留情的二世祖。原以为是白奉先做下的好事,没料到这个纨绔子弟却也难得地存了这份心。
花玉泽这时却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一旁放置着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大碗喷香的瘦肉粥和两碟小菜,还有一碗白米饭,然后翘起嘴角狡黠一笑,
“二位,这些食物可是我让家里的老妈子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你们就请放心食用吧,我敢担保这次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说完后,担心自己在翅令林氏母女感到不自在,便找籍口告辞离开了,临走时留下一句,晚上再过来蓉食盒。
心满意足地吃饱后,林张氏又躺回床上休息去了,只剩林宛儿一人慵懒地倚在沙发上对着四周洁白的墙壁发呆。
这时的林宛儿心中忽然觉得,“原来做有钱人真的是极好,到那里都可以享受到特别的对待。退一步说,倘若自己做不成有钱人,那跟有钱人做朋友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