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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炼活的”其实就是干活的,看守所里的“专业词语”都说成是“炼活的”。。.
以前年月,不知道是国家的规定还是历年的惯例,凡看守所里的在押人员都要炼活。在市一所的时候,那里炼的活是叠印刷品的广告,每人每天要完成规定的数量。我第一次看见我那位在所里微超“协助工作”的漂亮原女同事时,就是她正在楼道里指挥着几个劳动号往楼上搬运一包一包的广告页。初进市一所,承蒙只管教的关照,把我分到了不承担炼活任务的监室,我就没参加炼活,这应该算是幸运的。
到了红看以后又赶上了幸运的好事。笔者是在一个星期一的上午到的,刚一和号里的人熟悉,他们就都庆幸地对我说:“你是有福的。星期日的晚上我们才刚把炼的活全部突击完,而且以后也不用再炼了。”一位比我年纪还大一些的老“同志”对我诉苦说:“插塑料花,一个一个的零件插上去,每个零件都很小。.咱这岁数眼不行呀,人家干三个咱也干不了一个。每天的数量各人必须完成。完成不了,不许吃饭,不许睡觉。天天我得干到半夜。”
后来我听管教说,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最近,因为国家又有了什么法律规定,也算落实政策吧,在我来红看的前一天把塑料花全部突击完。而且从此以后,过渡号就不再炼活了。从这点看,笔者还真有点吉星高照的意思。
但是,不知法律是如何规定的,现在红看所里的死号还是要炼活的。我私下想,可能是和人家定有合同,要把合同履行完毕才行,否则,就要向对方作出赔偿,才不得不如此。他们的活是组装一次性气体打火机。由于最近生产任务比较重,交活的日期要求得比较紧,他们干不过来,就又从各过渡号里挑了一部分人也去炼。死号里的人在自己的号里干。所里原来的放风场加盖了个顶子改成了车间,过渡号的这部分人每天就到那里去干。过渡号里,一些年轻的、手脚麻利的都被派了这样的任务。在风场里管理这些人干活的原先就是我们号里的伟哥。炼活的人,每天上午出去,中午回号吃饭,午睡以后下午再出去,晚饭前回来。
每天该到他们要出去干活了,管教就在楼道里喊:“炼活的,炼活的准备了。”尤其是管教中有一位外乡口音的,阴阳顿挫,喊起来特别好听。有的调皮的年轻人就在号里悄悄地学他的口音,“炼活的,炼活的。”炼活的听到喊声就都到门口站好,待劳动号开牢门放出去。然后经过管教的搜身,被带往风场炼活。
这些人炼活,每天也有指标,据说每人每天基础定额是3000个。当然刚一干不会给定那么高,看熟练程度逐步往上长。如果不能按时完成的话,就要受到一定的惩罚。恶劣的,属于态度有问题,有抵触情绪的,为了杀一儆百,当时在风场就“飞”上了。“飞”是一种头抵墙,双臂从后向上扬起贴于墙上的动作。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小燕,全称是“开飞机”,简称为“飞”。有的要“贴”,就是全身都要紧靠墙面,如同一张画贴到墙上,故名“贴”。后来逐步落实政策,不搞体罚了。但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总要有一点处罚,以儆效尤,就改为中午不许睡午觉。每到中午,炼活的人回号吃饭了,后面就有一个劳动号端着个“账本”专门挨号通知,“XX号XXX今天中午不许睡觉。”每到我们号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临时调整一下号里的中午值班。反正也不能睡觉,干脆让他们值中午班。把原来值班的人和他们调一下,免得到他们能睡觉的时候了,又赶上值班,还是睡不成。
炼活的定额应该说定的比较科学,一般人只要练上一个阶段,态度端正认真工作都是会完成的,完不成任务的总归是个别人。世上还真有懒人,视炼活为畏途,宁可受罚也不愿炼活。特别是惩罚手段变成只罚不睡午觉后,有的人觉得这样很便宜,就天天也不干完,不睡午觉也无所谓。我们号里那位高智商高学历的前记账员就是如此。有人劝他,这是何苦呢。他认真地说:“我总完不成定额,拖的整体也完不成。哪天管教一急,也就不让我去炼活了。”高智商原来都用在这了。
不过,管教看来也深知此种心理,没有让其得逞,天天罚他,可就是不“开除”。直到我从看守所出来时,该人还在风场里“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