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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我好疼……”
小魔头弱弱的呻吟,全身开始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脸上透出窒息般的青紫色来。.
冬青吓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的看着卫离怀中的孝子:“他,他怎么了?”
越常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往他怀里钻着,哭腔一直都在,眼泪却倔强的不流下来。
卫离终于回过神来,将越常一把塞给苏韵,低喝:“赶紧去找傅时文!”
苏韵应了,头也不回的使了轻功朝山上而去。,卫离抬臂拦住冬青想要追上去的脚步,一双犀利的眼睛质问般瞪着冬青,表情十分难看:“你对冷家小爷干了什么,怎么会惹得他心疾发作?”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越常有心疾?”
冬青声音都有些轻颤了,慌乱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够了。”
卫离愤怒的打断她:“你这妖女一来就没有好事儿,你知不知道越常出生就是不足月的,在娘胎中又受了损伤,这孩子的命是他爹拼了命才留下来的,但凡有一点折损,你担待的起吗?”
“我——”
“你以为他小小年纪武艺非凡是怎么回事儿?那都是他爹曾不要命的将全部真气一夕之间输给他护他心脉的,素日只要不运功过度必然不会发作,今日发作,一定是之前救你导致的,你还想跟上去做什么?”
卫离甩了甩袖子,大怒:“妖女,你还不快滚,难道非要害的越常因你丢了性命,你才满意?”
冬青被他推得连连后退数步,怔愣在当场。
卫离见她退得有些狼狈,也觉自己下手重了些,又不好意思拉下脸来,遂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也不再骂,转身而去。
冬青呆滞的站在那里,全身都有些发抖。
因她……
因她,丢了性命……
是呢,白敛就是因她丢了性命。
她明明很小心,很小心了,没有为谁哭,也没有为谁笑,可为什么还是差点儿害到了越常?
眼睛突然酸疼的很厉害,她忙抬头望天。
天空是纯蓝色的,没有一丝杂质,她吸了吸鼻子,然后缓缓的露出一个笑来,轻轻道:“白敛,虽然有点儿辛苦,但是你看我还活着,我好好儿的活着,就是刚刚差点儿又害了一个人,不过幸好……”
冬青笑得再深了一些,然后才低下头来,理了理衣裳跟头发,深吸一口气,孑然一人,向着茫茫的前路走去。
进溃水城时,已是午时时分,城门口的士兵正在严密盘查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城墙上张贴着通缉令与告示,密密麻麻的,几乎全部都是有关朝廷即将围剿“郭罗山”的事儿。
冬青漠然的看了一眼,然后进了城。
幸好她昨晚烧那件害的她几乎露陷的嫁衣时,将那些金线宝石什么的都抽了出来,团了团,真是分量不小的一团,难怪穿的时候那么重。
随意寻了家钱庄,进去兑换成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冬青便找了家客栈,点了几道小菜。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间,两层楼子几乎都坐满了客人,冬青坐在二楼凭窗的地方,默默的吃东西,周围各色谈话的声音此起彼伏,嗡嗡的充斥在耳畔。
“听说了没?天地帮——就那个才死了帮主的——上下百十口人一夜之间被灭了门,据说死相都极其残忍可怕,当时在场的衙役全都吐了,还活活吓死两个仵作!”
“江湖上的事咱们文人雅士插什么手?”
另一个慢条斯理的开口:“国家大事才是我们该关注的,譬如说,边国来和亲的二公主和我楚国三殿下都叫‘郭罗山’的强盗给害了。”
“这个我听说了,据说我们王已经派了兵要围攻‘郭罗山’,不过不知是什么缘故,至今没有动手啊?”
“听说是‘郭罗山’那个神秘的强盗头头,叫‘江陌’的亲自出山,用性命担保二公主之事与‘郭罗山’无半分关系,那江陌还向我王与边国王许下诺言,若一个月之内寻不到边国二公主证明清白,他愿意亲自献上人头,不用我王费一兵一卒。”
有人大惊:“不会吧?那江陌什么人物啊,两国的皇帝能给他面子?!”
另一个不耐烦:“你懂什么?那‘郭罗山’地势险要,山上盗贼根深蒂固,存在的历史几乎与楚国开疆时间一样,都快自成一国了,就算能一举铲除那也得血流成河,代价巨大,更何况七皇子还在‘郭罗山’寻边国大公主的踪迹,未免伤了七皇子和边国的大公主,自然只能先同意江陌的,按兵不动。”
又一个声音叹息道:“本来以为国婚是大事,有上天庇佑,没想到这个二公主比之前那三个王妃还要惨,都还没进门就出了事儿,看来七殿下这克妻的命格,真真是……”
“听说边国的那位二公主美得跟天仙一样,真是红颜薄命呀,哎……”
“我们七殿下还亲自来这溃水接亲,可见是挺重视那边国二公主的,本来是一段良缘,可惜了。”
又几个人唏嘘着。
冬青一开始还面无表情的听着,待听到“良缘”二字,忍不住撇了撇嘴,嘲讽一笑,侧身背对着那些食客,一边观赏窗外楼下的风景,一边毫无形象的抱着馒头啃得两腮鼓鼓的。
二楼底下依旧人来人往,似乎并未因边国二公主这件大变故而有任何的改变。
冬青目光游移,心不在焉的乱瞧,可看着看着,就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正逗着肩膀上那只火红的悬狸,晃晃悠悠的朝着冬青所在的这家客栈过来。
二楼的食客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最近的八卦,不期然却见那个靠着窗户而坐的清秀少年突然站起身来,然后跟中了邪似的警惕的弓起身子,踩着桌椅站到了窗栏上,继而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和倒吸的冷气中,就那么直接跳了下去……
二楼一瞬间的死寂,继而便是众人的惊呼,纷纷往那窗口挤过去。
冬青看准匪蓁踏进了客栈,然后才从二楼跳了下来。
这楼子有些高,她本是看准了楼下一个白衣人,指望着跳下去时能借他一个力,不至于摔得凄惨。
哪晓得那明明没有抬头的男子却跟头上长了眼睛似的,在冬青掉下来那一刻,何其自然的微微侧身避开她借力的手,任她就这么直接摔了下来,当场砸晕了个特别倒霉催的,刚好就那么巧在白衣男子让开那一刻一脚踩过来的路人甲……
冬青双手撑地蹲在那儿,觉得腿骨都快要折断了,不禁恼怒的抬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也正低头瞧她。
眼前这张脸五官很俊,瞧着是冷的,却偏又含着三分温润,眼神看过来十分的淡漠,像是永远都没有焦距一样,添又穿一身雪白的衣裳,显得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人瞧着不大好惹,冬青忙着跑路,不想惹是生非,默默的骂了一句“怪胎”,瞪了他一眼,也没空管地上那个还一抽一抽,也不晓得有没有被砸成残废的路人甲,起身一拐一瘸的往远处跑去。
她不想让匪蓁看到她,边国的二公主已经死了,那就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好了,以前的人,以前的事,除了白敛,谁,她都不想再记得,再见到……
匪蓁一踏进客栈,就发现二楼的客人都挤在窗口处张望,不觉有些奇怪,不等他询问,楼下刚刚问过的人就热情的告诉他:“刚刚二楼有个少年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就这么从窗户口跳了下去,啧啧,想不开呢还是怎么的?”
男子妖孽一般的容颜只一瞬间的疑惑,继而美眸眯起,转身飞快的奔出来,似乎看到远处那个灰色的娇小身影在一拐一瘸的移动着,他正要追过去,肩头却叫人撞了一下,微微趔趄。
匪蓁抬眸,正瞧见撞了他的那个白衣男子看过来,神色没几分变化,眼睛甚至都没有把焦距放在他身上,就这样淡然有礼的拱一拱手:“抱歉。”
被这人一拦路,妖孽再抬头去找,茫茫人海之间已经看不到木冬青的半片衣角,不觉眯起了那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十分邪气的看向那个白衣人。
那人似乎完全没感到他的杀意一般,道完歉便自顾自的绕过匪蓁往内走去,妖孽自然是不可能放他这么轻而易举的过去,只是手指尚未触碰到那人,已经被一股突兀而来的内力毫不留情的震开来。
匪蓁旋身避开,那人头也不回淡淡道:“在下与阁下并无深仇大恨,何必下此毒手。”
匪蓁弯起了唇角笑得有些妖气,盯着那人的后背也没说话,任他走了。
他最善巫蛊之术,在疆苇偷偷学成的邪教武功也够毒辣狠戾,但内力底子却是不足,而那人内力十分深厚,不仅如此,还能不动声色的拆了他施蛊的手法。
这个人,不简单……
妖孽微微敛眸,目光再投向不远处的人群,匪蓁转而施展轻功,朝着左边追了过去。
那白衣人坐在桌畔,余光似乎瞥见了匪蓁离开的方向,没什么表情,对一旁的小二开口:“一壶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