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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走吧。。.”阿潘用宽慰的语气说,然后轻轻把她拉了出去。
“伤口都清理干净了吗?”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的心态问。
“Leo相信维萨,你就该相信她。”
维萨,想必是那个印度女子的名字。看阿潘跟维萨刚才的默契,似乎都早已得到华天修“谁也不许进来”的指令,要把她哄出来。整个屋子里,除了华天修,就剩他们三个人,维萨为他动的手术,阿潘是受到指令的人,唯有她是外人。谁也不许进来,这个谁,是特指她顾念知吧?呵,怪物男人,就算到了手术台,也要维护自己那点颜面。还是,他真的认为她弱不禁风到经不起这些血腥画面?
不要看,受伤的时候让她不要看,手术完了就让人封锁现场,让她不要看。
华天修,这就是你仅存的一点良心吗?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为了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心,还是为了她?她的心揪拧成一团,咬咬牙,再次走回他的房间。
夜已深沉,华天修果露的背敞在昏黄的灯光下。透过捆得厚厚的绷带,她似乎能看到那些碎片从那下面拔起的情形,听到它们离开肉体时瞬间迸发的声音。然后,摔倒时的一幕就回荡在脑海。
拿起毯子,慢慢将他的背部盖好,目光无神的从他背上扫过,看到一个熟悉的胎记。他的肩胛骨上,有一块淡灰色的痕迹,细细长长,像是一道轻扫而过的闪电。
思绪回到,多年以前。或许因为今晚的夜异常安静,或许因为今晚的他不同于往常,她的心平静了很多,回忆,渐渐像过去倾近。多少次,一想起到过去的事,思绪就被自己遏制住,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回忆那么强烈。
那时,他说带她去一个没有人会认出她的地方,然后,去到一片接近森林的郊区。在那里,她跟他度过了如同隔世的两天。那深山脚下,有一座欧式别墅,宽敞寂静,像百年没有人住过。他说那是爸爸一位已故朋友留下的房产,出于对朋友的缅怀,他爸爸保留了房子原来的样子,定期请人打扫,度假的时候,会在那里小住几日。
那时候是夏天,天格外热,热得人不想踏出去一步。因为正值避暑时期,游客不少,他从附近的商场买了菜,为她下厨。回来的时候,闷雷直响,天下了雨。.他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进了厨房,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把衬衫脱了。
果背,第一次见。她以为只有女人的背才足以吸引人的目光,没想到男人的臂膀也可以那样美。那是一种不同的美,阳刚的美。他侧过脸瞟她,她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我还没做别的呢,脸就红成这样。”
表现得太紧张,反而显得心里有鬼。她默不作声的走过去,站在他半米的距离,笨拙的把菜弄来弄去,结果在她指尖停留过的菜都被华天修拿去返工。
如果不是窗外敲打的雨点声,夹杂着打雷声,厨房一定安静得,可以听到她血液澎湃流动的声音。他像平常一样,表现出一副悠然自如的样子,目光聚精会神。
她跟他相处的时间,着实不多,这样赤果果的接触,还从没有过。第一次,她体验到了男性的气息,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挠了几下,又痒又羞。
“你会做菜?”她的话打破屋子里的沉寂。
“如果遗传了我妈的厨艺的话。”
“你也没做过?”
“小时候妈妈做菜的时候,喜欢在她旁边转。转着转着,多少也能学到点。”
这样生活化的他,她还是第一次接触。那样温和的语气,她要被融化了。华天修将搓了皮的土豆放在她面前,她愣愣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微微一笑,站到她前面的位置,将土豆放在砧板上,一片片切起来。
小麦色的臂膀,全然展露在她面前。他的肩膀随着切菜的动作起起伏伏,她的心跳也跟着加速。目光注意到他肩胛骨上的痕迹,忙开启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天修哥,你肩上的疤痕是什么?”
“那是胎记。生下来就有的。”
那是一个浅灰色,细长带刺状的胎记,外面电闪雷鸣,她陡然联想到闪电的形状。在后来,他不老实的时候,她就戏谑他,有人说胎记是上辈子死时留下的伤痕,那么他应该是被雷电劈死的。
“如果天要劈死我,那一定是要我早点投胎来等你。”
他声音低沉,语气却百般温柔。
直到现在想起来,那还是一支足以让当时的她沦陷的声音。
再美好的剧情,也终有落幕的一天。那样美好的画面,在现在想来,却尤为可怕。手在胎记的地方停留了几秒钟,最后没有碰上去,缩了回来。也不知道是怕把他弄醒,还是怕触碰到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她终究还是惹不起,因为,他的心像深海,她实在无法猜透他心里所想。猜不透以前对自己的那些是否是真心,猜不透他为什么放弃承诺,为什么,那么突然地变心。是不是,一定要在她最快乐,最傻乐的时候狠狠把她甩开,才能让她觉悟,两个人注定会分开?是不是用这种灭绝的方式,才能让她死心,死的心甘情愿?
而现在,不管她如何抵触抵抗,他总有办法让她折服,就算不折服,也会被他搞得丧失了心智,就像现在,她恨他的念头,竟然被同情他的声音所左右。
同情,他居然有一天需要她同情。可不是吗?这样昏睡的他,看起来就像只受伤的动物,没有霸气,宁静安详。
可他终究是她遇上的恶魔。瞬时之间,她的胳膊被一只大手用力掐住,继而身体恍惚倒下,躺进他的怀里。在晃过神来,目光已触碰到他幽暗的眼眸。
感觉到他微凉的身躯,贴在自己胸口。他的心跳缓和而平静,看她的眼神毫无意味,像在看一个什么东西,不像在看一个人。她急促的微微喘气,两个人僵持对峙了几分钟,周围安静得连尘埃都不敢呼吸。
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华天修将她搂紧了,好像从伤痛中醒来的动物,向同伴汲取温度。
念知稍稍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力气已经恢复,把自己钳制在身下,动弹不得。再一会儿,下半身被隆起的硬物抵住,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这实在是,暧一昧得尴尬。按华天修现在的伤势,只怕一用力刚缝合的伤口就会崩裂,然后血染床单。但是,按她对他的了解,只要他想要,自己随时都会被撕裂。因为,这次是她闯的祸。
看到她眼里闪烁的一丝恐惧和惊慌,华天修唇角无力地微微勾起。多么可笑啊,十个月前跟她在饭局上重逢,到现在他都没有碰过她,一次次掠过征服的念头,都在临近崩溃点的时候被扼杀。7年前,他要她爱得死心塌地,现在也一样。虽然,这条路实在太漫长。也许因为知道她对他已经恨透,所以想保留这唯一一点他爱她的证明。只是,在她眼里并非这样。
华天修身子微微抬起,大手搂着她靠在床头坐起,然后自己轻轻的靠在她柔软的胸前。自始至终念知的身躯都僵硬的任他摆弄,直到他安稳下来,才恢复了知觉,却不理解他的举动意味着什么。手被他抬起,麻木地被放在他肩膀上,身子被他圈在臂膀里。
“不要动。”
声音低沉,略带着点疲倦。就这样,他偎依在她怀里,闭上眼睛。隔着衣服,感觉到他抵在她胸前的短发的柔软。
冬,夜。
录制完节目回到家,宇恒已经在里面等她了。无名从他身后探出小脑袋,又是咧着嘴对她笑。这一咧才发现前面俩门牙没了,念知这才知道小不点正在换牙。
“念知!你回来啦!宇恒叔叔给我们做了好多好吃哒!”
小不点平时就很容易跟打了鸡血似的,今天异常兴奋,一手拉着宇恒一手拉着她就往餐桌上凑,孙芳芝已经把菜都端出来了。
“今天这一桌都是宇恒主厨啊,不好吃怪不了我。”
“伯母,你当我白帮你打下手呢?我可从你那儿偷了不少师呢!不好吃,就是师父的失责啦!”
在办公室的事,念知心里更多的是愧疚。她不想伤他的心,但只有自己做到足够坚定,才能让他死心,不要再插手她的事。所以,她才会选择遵从内心的想法。只是,在华天修面前那样做,宇恒的自尊还能怎么保住?此时的他,应该恨透自己了吧。两个人并排坐着,一句话没说,闷声不响的吃饭。
无名抓起一只排骨,但没了门牙怎么也啃不好,吃了半天也没吃到多少肉。宇恒就把排骨的肉剃下来,塞到他小嘴里。
“宇恒叔叔,是不是吃什么就会长什么呀?”
“无名怎么这么问?”
“无名吃了那么多排骨,怎么骨头也不长高一点?”
“无名那么想长高吗?”
“嗯,今天老师教了,说要天天向上。那人也要向上长,不能向下长,对吧?”
呵,这小鬼还真会延伸。
“无名努力长大,会像叔叔一样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