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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知把自己埋进水里,像落水的鸭子“扑腾扑腾”的乱窜。.华天修胸口一阵钻心的痛,伸手将她扶住,她在瘫倒进他怀里的瞬间,突然睁大了眼睛。
“是你?!”
她湿漉漉的身子,滚烫得犹如从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脸涨得通红,眼睛迷离。可她还是看清他了。华天修双手扶住她的臂膀,将她从水里直直抱起,用外套将她裹住。黄立强,果然又用了最卑鄙的手段,跟他当年伤害母亲的做法一样。虽然他已经用交易的方式获得了照片的所有权,但一想到那个男人对念知产生的种种想法,就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
念知挣扎着要褪去身上的衣服,却被华天修搂紧。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占据了她的身体,脑袋涨的发疼。华天修,他不单是个恶魔,还是个小人,竟然用这种无耻下流的方法占有她。他到底想毁灭她到什么程度?
她微微张着嘴巴,想骂出一句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咬着唇,眼神冷漠,华天修突然一怔,继而慢慢恢复了平静,将她揽入怀中。让她误会自己也罢,这个丫头,一直以来最敬重她的爸爸,谣言已经过去太多年,即便再翻开,她也不愿意相信父亲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如果让她接近黄立强,如果让她知道这是黄立强设的圈套,凭这丫头钻牛角尖的性子,说不定会把当年的事都捅出来。
就让她恨他吧。
念知只觉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她犹如在雾里。她勾住他的脖子,放佛挂在一颗巨石上,身体不安分的蠕动,只怕手一松就会沉下去。
“顾念知,醒醒。”
用严厉的语气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怀中的人却像蠕动的虫子,一点点往他身上钻,几乎要钻进他身体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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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修用安全带将念知绑牢,一路往她嘴里灌水,开车奔跑在雪夜里,一开就是十几个小时。再过几个钟头,药效就会慢慢挥发,她也许就能恢复意识。
“天修哥,带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吧。”漫无目的的前行,过去她的话浮现在耳边。
车子在C城郊区的山脚下停下了。大雪天将这里的一切覆盖上厚厚的雪层,就连现在是黑夜,也能看到眼前暗暗的白茫。上次带她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夏天,刮风打雷的夏天。转眼间已经7年,天气还是一样糟糕,不同的是,他们都变了。
念知已经在车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穿的不多,只有她来时穿的礼服,还有他给她披在身上的衬衫,身体却至今还是热的。一路挣扎呢喃,她总算自己把自己折腾坏了。
背她踏进一座欧洲风格的老式别墅。打开大院前的灯,灯光一点都没有比当年暗,大门虽然陈旧,却收拾得干净得体。叔叔婶婶还是保持几十年的习惯,定期请人来这里清扫。
钥匙还是原来那把,打开两重门,右边是一楼玄关的吊灯。屋里的摆设依旧保留他最后一次来时的样子。这里装载他许多的回忆。小的时候,叔叔婶婶每年都会带他跟弟弟来这里度假,弟弟小的时候好动,打破了一个瓷器,叔叔就把屋里所有易碎品全部封装起来,放进一楼车库后面的储物间。
那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因为叔叔要求封装之前,必须把每件瓷器都清洗擦干,用几张报纸过的稳稳当当,再按大小类型码好,装进箱子,并且要在箱子的上面一层做好标记,写清楚件数和原来放置的位子。因为这件事,他跟弟弟还郁闷了好久,因为包完了所有瓷器,就耗了他们整整一天的时间。
这是叔叔的朋友转赠的房产,叔叔一生看重义字,对待朋友仗义为先。在长大之后,了解叔叔的为人,也便理解了他这些做法。他的叔叔婶婶给他的,是所有为人父母所能给的。
屋里没有开暖气,因为房子大,又长期无人住,冷得像个地窖。念知的身体却依旧温暖。她放佛一堆不灭的柴火,从车里走到屋内,在雪地里耗了十几分钟,体温没有丝毫下降。如果不是发烧了,就是药物还停留在她体内。将她抱上二楼的房间,轻轻把她放在铺好床单被褥的床上,转身准备去生炉火,手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拉住。
樱唇微启,双颊依然绯红。她微微蹙眉,口里嘤嘤呢喃,身上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拉扯开了两个扣子。借着拉住的那只手,身子慢慢的向他靠近,手胡乱在他臂膀上抓摸。
华天修挨着她坐下,任由她贴近。这丫头醒了,只是药效也跟着醒了。他没有再抗拒,捧起她发烫的脸,唇盖住了她。唇齿交加的瞬间,他的身子微微颤动,那瞬间放佛着了魔。虽然只是为了迎合她虚浮的需求,他的肢体早已被这般柔软触动。
那就让她恨吧。
昏昏沉沉中,她感觉被什么重物压制,动惮不得,无力思考。慢慢的,身体变得轻飘飘,四肢像分裂开来一样,感觉不出身体每个部位的感觉,说不清每个部位都去了哪里。身体飘到云端,便徐徐的往下沉。
她一定沉到水里去了,并且是深不见底的海底。无法呼吸,她要溺水了。可是,再也没有求生的力气。
她像被斩断双翅的鱼,失去重心,飘零在海水中,摇椅晃的往下坠,满身伤痛,任由海水的方向左右自己的去向。
直到跌落到海底,感觉到周围的冰凉,她才恢复了意识。那就是,所谓的劫后重生吧?可当她真正醒来,才发现自己陷入死囚。
这样浑身酸痛的感觉,实在太微妙。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夏夜,她做的这辈子都在后悔的事。她像被掏空了什么东西一般,空虚得慌,四肢无力。身上的人,气息微喘,高大的身影给她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昏黄旖旎的灯光,实在恼人,她情愿,自己继续身在一片黑暗中,不要看见,不要看见。
小麦色肌肤在灯光的作用下显得阴暗,他侧脸的轮廓,身上别致的曲线,离她那么近,又似乎,离她很远。
“为什么……”一个字一个字都像从齿间卖力吐出来的,那语气令华天修深感痛心。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缠着她?要变心就该彻彻底底的变心,再也不要回来。不想看见她就该狠狠踹了她,再也不要回来。以前的事过去太多年,她已经忘了该怎么恨,怎么哭,现在又要在伤口上补一刀。偶尔几次,以为他念在过去的旧情,对自己有过一点怜悯,却偏偏在她心软的时候,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真的是个禽兽吧。从7年前,她就看错他了。
禽兽用被子将她包裹,暖呼呼的身子贴在她旁边。感觉到他的大手环绕在自己的身躯上,鼻尖流动的气息就在她的脸颊上。如果这是个噩梦,她已经不祈求醒来,就让她死在梦里算了。
“这样都能被算计,活该是个笨蛋。”
他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狠狠地伤她,语气平淡得刚刚发生的所有事都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华天修说完这句话,便下了床,沉重的他的脚步声终于停止了,门阖上的声音提醒她,这一切不是梦。她麻木得像机器人,闭上眼睛,放任意识漂流到天涯海角。
再次醒来的时候,华天修竟然回来了。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所有跟厚颜无耻相似的形容词,却一个都骂不出来。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这里不像他的家,透过窗外,看到一排墨绿的雪松,被大雪压成一片白皑。他背着她坐在窗前,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壁炉的火焰把他的白色衬衫照的金黄金黄,隐约能看见单薄的衣服里身躯的曲线,显得有几分沧桑。哼,恶事做尽的人,都会老的比较快吧?
说这里不是华天修的家,又不全是,因为她见到了他的家庭医生维萨。维萨依然一脸的虔诚和善意,跟她打了招呼。旁边多了一名俄罗斯人模样的年轻姑娘,把一摞厚重得像棉被一样的衣物放到床前,一件件摆好,让她换上。她别过身子,没吭一声。
“不换就是要我动手吗?”
“让她们出去。”冷声应道。
从内一衣到外套,还有长款羽绒,全都是她合适的型号。屋里因为生了火,并不冷,她还是把所有衣服都穿上了,天知道不听他的话,他又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下床的时候,差点重得腿迈不开。三层裤子裹着两条腿,感觉异样的难受,跳下床,下意识的蹦跳两下,裤子却紧贴在身上,往上提的裤脚一点都没有要滑落下来的迹象。
华天修摁掉手里的香烟,走过来,蹲在她脚下,帮她卷起最外面一层裤脚,一拉一扯,轻轻松松地就把问题搞定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吃了一惊。她一定是还在噩梦里,眼前的人,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说不定在裤子里放了针,想把她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