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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憔悴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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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灵絮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皱眉间,她睁开眼。。.

从床边撑起,张楚阳依旧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地上全是用银针逼出的毒血,灵絮看着床上的明初,昨夜发紫的脸色已几乎恢复正常

可是张楚阳因为一夜未眠的为明初排毒,眼下全是憔悴,脸色也有些不好,几乎和身上的白色衣服没有了多少色差,嘴唇也有些发乌,灵絮有些害怕的伸出手挨了一下他的脸,只觉得冰凉如许‘你怎么样,怎么怎样凉’

她从不知道,原来排个毒会是这样的累

张楚阳疲惫的望了一眼她,没事一样的笑了笑‘没事,就是有些困’

她连忙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件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搓了搓手热了后放在他的脸上‘我没想到排毒会让你这样累,对不起,这样有没有觉得暖和一点’灵絮说完

张楚阳微微笑着‘有你这样紧张,足够了’

灵絮无暇顾及他话里的含义,看着地上的一摊毒血,胃里有些难受‘这毒还要排多久’‘差不多排尽了,等会给你二姐煮碗参汤来’

灵絮点头,踌躇了许久后,还是说出了‘谢谢你’张楚阳有些无力地笑了笑‘你这个谢谢说的倒有些生分了’

灵絮一愣,生出一丝笑来‘我去给你煮些粥来’

张楚阳伸手将明初手腕上的银针抽出‘你会煮吗’说完,又从新拿出一根银针扎在另一处穴位上

灵絮看着他,半响后,堆出笑意来‘我去找娇芜’

灵絮来到娇芜房间,找了一圈却发现她不在,正疑惑间,却督见娇芜床头上的那幅画卷,曾今她就想过要看一看那幅画,犹豫间她还是走到床边,轻轻将画卷展开,画卷上,牡丹花鲜艳欲滴,美得夺人眼球,可是,画中的美人一身红衣轻纱,虽只有十三四的模样,却已是美得令人窒息,美人眼中的含情脉脉,婉转流盼,看的人心中清亮,画的落尾处嵌着一个善字,灵絮独独看着那个字,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还有这幅画技手法,她快速将画收好放在床上便跑出了门

来到厨房,娇芜早已在那里,灵絮立在门口,厨房里的女子芊芊身姿,举手投足间皆是美的,同那画里的样子,并没有改变多少,娇芜注意到灵絮站在了门口,浅笑着说‘我还说煮好了粥给你们送过去’

灵絮进了门,想笑却笑不出来,面部有些僵硬的说‘我还要煮参汤’

‘你还是将粥端过去给公子吧,参汤我来煮’娇芜将粥盛好端给了她,便去拿参片来熬汤

灵絮端着粥有些神游太虚的走回自己房间,在面对张楚阳的时候又故作镇定的将粥端给他

张楚阳一口气便将粥喝光,灵絮看着他‘要不要再来一碗’张楚阳摇头

待毒排倔,灵絮便将参汤给她喂下,张楚阳说看她目前的情况只需等她醒了以后好好调养一番便可,灵絮觉得,这次给大姐排完毒后,张楚阳整个人异常的憔悴,就连走路也觉得有些虚浮

灵絮靠在床沿边守着明初,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怎样也静不下心来

她走到张楚阳房里,此时的他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灵絮悄悄走近他,蹲在床沿边看着他睡着的好看模样,还发着沉稳的呼吸声。只是,为什么他的脸色还是那样苍白

她以为他是睡着了,毕竟是一夜未眠,伸手给他盖了盖被子,便自顾自的小声说话‘张楚阳,其实你早知道娇芜心里的那个人是我二哥,李善就是公孙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虽不知道她和我个二哥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自觉却告诉我,那一定不是那样简单的爱情故事,就像你和这个黔墨院一样,我想猜,却怎么也猜不透’

她闭了闭眼‘你,钟子锦,南嫣,还有这里所有的女子,我怕你们会是我想的那样,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揭开这层面纱,去看看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可是我又怕真的知道了,会想要逃离你,逃离这个地方’

此时,本该睡着的人却睁开了眼,灵絮一下木讷了,呆呆的问‘你一夜未睡,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我吵醒了’

张楚阳看了她一会儿,语气微软的说‘从你进门来我就醒了’

灵絮身形微微一晃‘你都听到了’张楚阳并没有回答她,却一直瞧着她,温声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她点头

‘这段时间你在哪’

灵絮微微有些叹息道‘那日我走出黔墨院,便被籍桑找到,他将我带到他的一个住所,我在那呆了十多天,后来我知道了国殇,便去了皇宫,姐姐服毒自杀,我实在没有办法,便把她带到你这里来了’

张楚阳有些高深莫测的看着她‘今日午时,便是籍桑的登基大典,你不会再报仇了对不对’

灵絮低头,她对籍桑的情他一直知道,他这样问她便是知道了籍桑一登基,她和籍桑之间的那段情纵是不断,亦没了结果,灵絮纵是很难受,却也不得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至于报仇,在这个时候,她还能怎样义无反顾的去报仇而让籍桑忧心

比起报仇,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不要给他增加负担‘四哥哥要做的事很重要,我不想他在做任何事的时候还会顾忌到我’

张楚阳轻轻一笑,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波涛暗涌,他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边,说‘你们之间,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灵絮抬头望着他‘其实,最让人难以捉摸的,是你张大公子’张楚阳顿了好一会儿才问她‘为何’

灵絮笑了笑‘没什么,反正你什么也不会让我知道,只是现在,我觉得你需要一碗十全大补汤’她凑到他眼前‘你的脸色太苍白了’

他伸手推开与她的距离,却用极低沉的声音问她‘你相不相信我’

灵絮本能的点点头‘当然相信’

张楚阳俯下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絮儿,我知道你最想要做的事便是和籍桑归隐河山,如果这件事由我来做,你,愿不愿意’

她懵的睁大了眼睛,心却如洪水一般的不得宁静,这样的话,她想一定又是用来吓她的吧。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明亮如许‘不愿意吗’

灵絮恍然间觉得,他是认真的,心一下便紧了‘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他随即便笑了,而笑意越深,如潋滟风光‘絮儿,我愿意带着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西域、大漠、世外桃源’

她咋然愣住了张楚阳此时眉眼迷离,似乎在期待着她说出什么,可是最终她也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那等絮儿你反应过来时,便告诉我吧’他的手拂过她的发鬓,他的手异常冰凉,再后来他还对她说要她去吃些药调理调理身体之类的话,可是她却已经处在梦与醒之间的徘徊状态,恍恍惚惚的应着,恍恍惚惚的走出门

第二日,南嫣便来到了后院,见着灵絮便是极度怨恨的眼神,仿佛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一样,她进屋去找张楚阳,小半天未出来,灵絮暗自想心里酸酸的。

她和张楚阳,是否是传闻的那样,她不得而知。

想着自己当初为什么那样笨,被南嫣几句话便气的离开。

后来几日张楚阳倒是没再出过门,偶尔娇芜和南嫣进去看看他,灵絮却忙着照看公孙明初也无暇去管这不太正常的现象,并且娇芜还给灵絮传过一次张楚阳说的话‘若还未反应过来,便不必去见他’

娇芜问过她这话什么意思,灵絮假装摇头说不知道,可娇芜心里却明白,有了这句话,灵絮才不会在这些日子里去见他

明初醒来时已是五日后,那五日间,钟子锦来找过她一次,却是直接了当的说‘你什么时候走’

灵絮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和之前整日嬉皮笑脸谈笑风生的钟子锦判若两人,目光也不是从前的温和‘你怎么了’钟子锦斜看她一眼,背过身去‘既然走了你就不该回来,不管你是和籍桑在一起还是高琰,可是你不该来找楚阳,更不该让他救人,他也是个傻子,还真的去救了’

灵絮问道‘他和籍家有仇对不对’

他冷笑一下‘我以为你早该看出来的,絮儿啊絮儿,我还是劝你早些离开这里,免得以后要是知道了对大家都不好’

灵絮淡然道‘我昨日见你看我的眼神,便知道你很不想看到我,但是我既然来了,便不会说走就走’

说完,她便转身走去,一句也不想和他说什么却被他一下挡住‘絮儿,我不想伤害你,等你姐姐好了,便离开这里吧’

灵絮讶然‘当初南嫣便是逼着我离开,现在居然换成了你,难道我就对你们又这么大的影响吗’

钟子锦看着她,定然说‘你对我倒是没什么影响,我只是怕你影响了楚阳,让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灵絮心中一惊,想着若是他们真的在做着什么大事,而张楚阳也说过想带她离开这里,那钟子锦的担心并不是无中生有,只是她不明白,张楚阳若真的在做什么重要的事,又怎会那样轻易的放弃灵絮这样想着,愈发觉得想不明白了,但她却镇定自若的说‘要我离开,除非你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知道他不会说,灵絮问完后便学着他方才的冷笑离开了

床榻上的女子睁开眼时,如死灰一般的双眼,眼里波澜不惊,却极度的哀伤,凄楚的眉眼望向一旁的灵絮,喃喃道‘我死了吗’‘怎么会死,姐姐你还活得好好地’灵絮微微笑着明初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泪珠滚滚的便落了下来,几乎是哭喊着说‘我怎么会没死,我应该去陪他的,我应该去陪他的’

灵絮本来以为她此番应该是较弱无力的,却没想到还怎样有精神,想来张楚阳的毒排的还是挺彻底的,可是她这样痛苦的样子,着实让她再也挤不出一丝笑来,她上前搂着她,怕她做出什么事来伤害肚子里的孩子‘姐姐,你别这样,多为孩子想想’‘阿戚都走了,我还要这个孩子干什么,槿儿,你让我去陪他好不好,他一个人在天上该是多寂寞’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他也是籍未戚的,你怎么能这样自私,他一定是想要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他肯定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将你和她的孩子带大’

听了灵絮的话,她的眼神从哀怨渐渐变得清明其起来,她伸手抚向腹部,呜咽道‘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灵絮点头‘是啊,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就这样牺牲了他留给你在世上唯一的寄托’‘寄托,这个孩子吗’

灵絮对着她点头‘好好活着,为了籍未戚,也为了你们的孩子,将来他出生后,你还要照顾他,没有娘的孩子,也是不能幸福的,我从生下来便没有见过我娘,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时在府里看着你们都有娘,心里羡慕的不得了,所以姐姐,为了孩子你一定得好好活着’她这番话本来是预防姐姐怕她生下了孩子又想不开说的,只是门口那一闪而过的白衣飘诀,让她心下恍然

明初望着灵絮,双眼担心凄凄,一个人坐在床上痴呆了许久,灵絮看着她心中万分悲凉,许久后,明初才怔怔问出‘我服毒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灵絮心下松了一口气,摇摇头‘已经没事了,姐姐你放心吧’明初点点头,眼里的的忧虑便没有了,这才问出‘槿儿,这是哪里’‘黔墨院,是张楚阳救的你’明初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

灵絮说‘其实我在这里学医已经一年了’

明初的眼神一下变得慌张起来‘我不要在这里,槿儿,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灵絮不明白她为什么一下这样了

明初环顾了一下四周,拉着灵絮的衣袖小声的说‘我曾从阿戚和四弟的话里听过关于这个张楚阳,他不是一般的人,朝廷里很多人都暗中和他有往来,他是个危险人物’

灵絮咬着唇,目光沉沉,有一瞬间她是晃神的,只是很快,她便目光坚定的说‘姐姐,你相信我,你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事,要走的话也要等过些天你身体好些了,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明初静静的看着她,有些犹豫的点点头

‘姐姐,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端些吃的’

她看着她,脸上现出一丝笑容来‘槿儿,谢谢你’灵絮摇头‘干嘛谢我,姐,我们是亲人啊’明初此时脸上有些尴尬‘以前在府里我从未对你好过,你现在还能这样照看我,槿儿,我这个姐姐真的有些愧疚’

灵絮笑了笑‘姐姐,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说完两人皆是会心一笑好不容易才劝的她打消死这个念头,灵絮便思索着等再过几天,把她带去湖光居,那里有个会照顾人的冬青,她也就放心了

当初公孙明初嫁给籍未戚时,灵絮见着她吹奏那曲【行行重行行】凄婉绝唱还搀着两行清泪

灵絮知道那时她的心里怕是一千个不愿意,只因为心里有了一个人,想是籍未戚的温柔深情渐渐打动了她,只是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投意合也抵不过苍天的作弄,灵絮走在廊上,缓缓将手覆上心口,那里正隐隐作痛,大抵这世上的深情都不一定能做到沧海桑田,行径娇芜房外,看着那清丽绝俗的女子正瞧着挂在床头的那幅画,嘴角微微扬起,她的手指细细的抚着画下的那个【善】字

她记得娇芜曾说过,对于她心里的那个人,不管他现在在哪里,她都从不曾想过要放弃这段感情,就算这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了,想着回忆也是幸福的

可是,连自己爱的人的身份真实姓名都不曾知道,想想都是酸楚的

灵絮知道张楚阳一定是想瞒着娇芜那个人是谁,她记得刚来黔墨院时张楚阳只是告诉了她那人早已死了,本是希望可以让她心里的那份情没了希望,却不料娇芜爱的竟是那样深,灵絮想,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与其让她知道,二哥为当时千方百计的隐瞒她自己的身份,不如就这样也好,可是,二哥当年为什么会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让娇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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