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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田语没有例外地正忙于工作,他头也不抬地应道,“既然来的这么早,那就说点有意思的事情。.”
“首先,我要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为我做的所有事情,”陆嫣说道,“第二,我要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大方。”
闻言,宫田语抬起了他宝贵的头颅,好笑地望着陆嫣,“难道你需要我回答,这是我的荣幸?”
“第三,我要向你道歉,”陆嫣顿了顿,拿捏着用语,“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而且,我要和你分手。”
宫田语笑了出来,“你说什么?”
陆嫣从包里拿出早上写好并按了手印的纸条,走到宫田语跟前,把纸条放在了宫田语面前。
“欠条?”宫田语失笑,意识到陆嫣这是要和他玩真的,“你疯了?”
“我就算卖肾也会把这些钱还给你的,”陆嫣强调,“我也不会跑路的,你放心吧。”
“我走了。”陆嫣向宫田语真心地鞠了一躬,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宫田语的目光略有些困惑地看着陆嫣离开了,又看看面前的纸条,上面的金额连他送她的那条裙子都被算在了里面。
他难道,还看错了这个女人不成?
交完欠条,走出宫田语的公司,陆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哪怕剩下的路再艰辛,她也会扛住,而终于,她自由了。
今天写下了巨额的大概得花一辈子去还的欠条,但是稍微能给陆嫣一点点安慰的是今天刚好也是发工资的日子。
本来还有点担心的陆嫣查看了银行卡的余额,放心了——尽管店里的生意这段时间一直不太乐观,但是老板还是很厚道地没有克扣工资,准时地发放了工资。
工资数额比起陆嫣欠下的钱只能说是九牛一毛,但是好歹能保证陆嫣一家这个月的温饱。陆嫣取了一部分钱,而后回了家。
心有不甘地陆嫣带着折叠椅和被子再次来到了宁费城家门口,继续蹲点守候,不信抓不着宁费城。
但陆嫣等了大半天的结果让她不得不信了,当这个人是刻意躲着她的时候,她怎么能等得来他呢?
陆嫣几乎要没了恒心,收拾椅子被子暂时回了家——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回家补充一下燃料,她一定会回来的!
才走到自家楼底下,陆嫣就听到了乒乒乓乓东西被砸的声音,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加快了脚步,飞奔上楼。.
自家的门大开着,打砸的声音就是从门里传出来的,这样的声音中夹杂着陆铮和杨玉织吐字不清的骂声。
陆嫣走进家门,屋内的场景更是让她瞬间就暴躁起来,“你们俩又发什么疯?!”
家里就像被盗贼洗劫过一般,所有的物品都不在它该在的位置上,易碎品更是被摔了一地——整个家一团糟,简直糟的不能再糟!而始作俑者正是自己的父母,他们比收高利贷的恶徒更投入,投入在翻找某些东西上。
没有意外地,他们再一次放弃了,又一次屈服在了毒瘾之下。比起身体的崩坏,吸毒带来的更可怕的东西是心魔,无形无体,无处不在,哪怕是一丁点的放松也会让它有机可乘。
陆铮和杨玉织瞪着充满血丝的眼向进门的陆嫣冲过来,两个人一人抓住陆嫣的一只胳膊,癫狂而急躁地椅她,“钱呢?钱呢?!你把钱放哪儿了?!你别想装傻,我们知道你藏了私房钱!赶快拿出来!”
“钱?”陆嫣冷笑一声,“我哪有钱?就算我有我也不会给你们的。”
“你的意思就是你有钱了?”杨玉织一听陆嫣的话情绪更加激动,一把掐住陆嫣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把钱交出来!”
陆铮抱着脑袋痛苦地跪了下来,竟然呜呜地在女儿面前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奔涌而出,而他连擦一下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无比失态地抱住了女儿的腿。
“嫣嫣、嫣嫣!救救爸爸!救救爸爸!”陆铮哭喊着,浑身颤抖得连跪都要跪不稳。
杨玉织见状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女儿面前,哭求起来。
父母丧失了尊严和理智,跪在自己的面前,涕泪横流地求着自己,除了寒心、失望,陆嫣更觉得不堪。
陆嫣冷酷而坚定地迈步,要甩开纠缠的父母,回到自己的房间。
突然,杨玉织猛地站起了身,冲进了厨房,而后她拖着被强行拔掉了连接管的液化气钢瓶走了出来,“你不把钱拿出来,咱们一家就一起死!”说完便将液化气瓶的阀门扭开,凶狠地看着陆嫣。
“好,死就死,我们一起死吧,死了一了百了!”陆嫣绝望地说道,“死了我就再也不用受苦了!我就能摆脱你们这两个疯子了!”
满脸涕泪的陆铮忽然就崩溃了,暴怒地跳了起来,一巴掌挥去,打在了陆嫣的脸上,“你这个不孝女!老子让你拿钱出来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陆嫣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不等她站稳,陆铮雨点般的拳头就砸了下来,陆嫣反抗不及,被打翻在地,陆铮和杨玉织疯狂地开始用脚踢陆嫣的身体,叫骂着,“不孝女l蛋……”难听的字眼蜂拥而出,比拳打脚踢更让人痛苦。
陆嫣无力反抗,任由父母亲对自己暴力相向——咔嚓,陆嫣好像听到自己肋骨断掉的声音,猛烈而突然的剧痛让她眼冒金星,而就在她几乎是奄奄一息地躺倒在地的当口,父母亲终于在她身上搜到了她刚刚从银行卡里取出的钱。拿着这些钱,两个人欢呼着,雀跃着,带着病态的、满足的笑容狂奔出了家门。
陆嫣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要散架了一般,不听使唤,无法动弹,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转。
她这是……快要死了吗?陆嫣想嘲笑自己,这一次真的能休息了。但是、但是等一下,她还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做,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做掉的话,她的尸体大概会瞪圆了眼睛,满脸的遗憾吧。
手机在厮打中被扔在了一边,陆嫣用尽力气伸直了手臂,颤抖的手指终于摸到了手机,而最近的通话记录全被宁费城的号码占据着,陆嫣胡乱摁了几下,电话拨了出去,果然是宁费城的号码。
这几天来一直打不通的号码这一次很幸运地接通了,陆嫣开起了免提,数着电话接通后的“嘟”声。
一声,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也许是在自动断开的前一秒,宁费城接起了电话。
“陆嫣。”他没有说“喂”,而是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熟悉的,有时候甚至会在梦境里出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陆嫣想说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悲戚地呜咽。
“老凌……老凌……”陆嫣喊着他的名字,感觉意识快要被疼痛剥离,“你还要我吗……你能不能,来接我……”
本来想坚持着听到他的回答的,身体却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连他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宁费城焦躁地呼唤好像要冲破手机屏幕一般,而陆嫣已经无法给他回应。
十分钟后宁费城火急火燎地出现在了陆嫣家门口,进了屋,发现昏倒在地上满脸青紫的陆嫣,宁费城脸色突变,惊惶地冲到她身边。
屋子里有浓重的煤气味,宁费城必须赶紧把陆嫣转移到通风的地方去,他稳稳地抱起陆嫣,冲下楼,准备放下陆嫣拨打急救电话。
“老凌……”陆嫣因为颠簸暂时清醒了过来,她拉住宁费城的衣领,哀求,“我不要去医院,我害怕……”
“我不要去医院……我害怕……”陆嫣重复呢喃道,而后又昏厥了过去。
宁费城心疼不已,看她昏迷中依然带着畏惧的脸,实在不忍心送她到医院——大概是陆悯长年呆在医院,让陆嫣很害怕医院吧。
宁费城拨通了老敬的电话,说明了陆嫣的状况,让他安排自己的私人医疗团队过来,而后将陆嫣放在地上,飞跑回楼上,将陆嫣家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了。
做完这一切后宁费城回到陆嫣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等待着医生的到来。
不到十分钟,一队医生带着设备药品赶到了。
老敬刚才接到电话,宁费城的语气让他不敢不加快安排的速度——他跟了他这么多年,如此无措、如此惊慌的宁费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经过了几分钟的通风,陆嫣家里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医生和护士们把这里当做了临时的病房,给陆嫣进行治疗。
“陆小姐目前的情况是,轻度的一氧化碳中毒,以及多处软组织挫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向宁费城报告道。
“好了,我知道了,”宁费城稍稍松了一口气,“你们就在客厅里待命吧。”
陆嫣的房间变成了她的私人病房,她打着点滴,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
宁费城在一旁守候着,观察着陆嫣的情况——哪怕是处于昏睡中,她也眉头紧锁,满脸挣扎的表情,似乎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