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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时候不早,该去向锦妃娘娘请安了。.”身后宫女的声音打断了卫云瑛的思绪,他抬起头来,一双锐利的双目偷着与年龄不符的清泠,那眼神只是一瞬间又收了起来。他应了一声,任由宫女给他披上外袍。
宫女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不由静若寒蝉,早知道就不打断九殿下发呆了,难得他的脸上有些温和的神色,她这一出声似乎惹他不快了。
九殿下今年不过十一二岁,原先还是个痴儿,后来因为他的双生妹妹死于大火,似乎是受了刺激,反而不呆不傻了,性子虽一如以往的懦弱,但偶尔流露出的神色却让人觉得他心里其实是一片清明的。
卫云瑛呆坐了片刻,想起幼时跟卫弘邑打架的结果就是两人被太后罚跪了许久,明明是痛苦的回忆,但此时想起却不由一笑,原来可以相守的时光,连痛都是都那么让人怀念。从镜子里瞥了眼身后的宫女,说道,“不用让人跟着我,我想自己一人去。”说着也不管她,便起身走了出去。
“听欧将军说,你最近武艺大有长进。”乔妃娘娘一边摆弄着自己长长的指甲,一边状不经心的说道。
卫云瑛的眼中划过冷意,笑道:“那恐怕是欧将军谬赞了,儿臣还需更加努力才是。”
“你当然得更加努力,要知道你如今享受的一切是本宫多辛苦才替你争来的,欧将军又从中做了多少工夫,可不是为了让你天天跟在三皇子后面当狗腿子的。”乔妃冷冷的说道。
“儿臣会牢牢记住母妃的话,也会记住欧将军对我们母子的恩情。”卫云瑛笑道,“母妃放心,儿臣现如今势单力薄,自然要靠着三哥四哥这两棵大树,待日后羽翼渐丰,自然会有自己的打算。”
“最好如此。”乔妃目光阴冷的看了他一眼。
走出乔妃的寝宫,卫云瑛脸上的笑容瞬间退去,眼中隐隐有着恨意。这世上如此狠心的母亲恐怕即便是这宫里也不多见,杀了自己的脑袋不好使的儿子,让双胞胎女儿扮成皇子替她争权夺势,真亏得她做得出来。
“殿下,该回寝宫了,您的剑术师父应该已经在等着您了。”等在他身后的文琇见他久久不转身,忍不住出声说道。.
卫云瑛收回眼中的情绪,笑盈盈的说道,“好的,文姑姑。”继续扮演着懦弱无能的九皇子。
走在御花园的青石小阶上,卫云瑛不由浅叹了口气,往日与哥哥经常在此嬉闹的场面仿佛还历历在目,可现如今却早已是阴阳两隔,御花园年年花开,却年年不同,曾经在此赏景的人可能早已成了一抔黄土,可这花却依然开的娇艳,尽心尽责的取悦新主。
远处的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向声音的来源——皇子们经常用来喝茶聊天的小亭子下坐着几个身着华服之人,但看身形,便知道是太子等人。卫云瑛走上前去,恭敬的行礼,“臣弟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淳皇叔。”
“是九弟啊,”太子笑眯眯的说道,随手指了指身边,“坐吧。”太子对这个性格怯懦的弟弟向来不怎么待见,只是随口一招呼。
倒是他身边卫弘邑,仰着下巴道,“哟,哪阵风把小白痴给吹来了?”
对于卫弘邑的挑衅,卫云瑛只是怯怯的对他笑了笑,很识相的坐在了太子另一边,即便如此,还听见了卫弘邑冷冷的哼了一声。卫云瑛也不放在心上,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他们看的方向,原来又是太子爷拿奴隶取乐了。
只见亭外一个身着黑色短打奴隶衣装的男孩正与一只成年的饿狼搏斗,看上去应该已经打斗了好一会,那奴隶的衣服已经被狼的利齿撕咬的无法蔽体,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伤,地上的血早已是触目惊心。
这是太子跟卫弘邑这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经常玩的把戏。虽然有些残忍,但奴隶的地位等同如畜生,加上又有太后捧在手心里的卫弘邑坐镇,因此即便是皇上也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九弟,这是皇叔刚买来的奴隶,这狗东西看着瘦弱倒还挺能抗,比之前的那些有意思多了。”太子边吃着下人送到嘴里的果子,边悠闲自得的对卫云瑛说道。
“当然有意思,可比有些人有用多了,脑袋不好使,只会吃白饭。”卫弘邑白了卫云瑛一眼,说道。
卫云瑛自动无视卫弘邑夹枪带棒的话,只静静的坐着。他对他们俩的这种爱好并不喜欢,心里想着赶紧找个借口离开。
亭子外的那小子看上去已经十分虚弱,看这样子这场游戏已经快要结束,卫云瑛倒是觉得他若聪明还不如早些放弃抵抗,死亡对他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正想着,突然听见狼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更加凶残的张开大口用尖利的牙齿向奴隶攻去,那奴隶居然用了最后的力气反而咬住了狼的喉咙。卫云瑛不由惊讶,连太子都惊得站了起来。
只见那奴隶收回手,那血淋淋的手上,握着的俨然是这匹狼还在跳动的心脏,那奴隶嘴里都是汩汩的血,狼的脖颈居然被他生生咬断了。
他的脸虽然被血污糊住,但那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冷清。目睹了这一切的宫女太监,已经有好些忍不住吐了下来。
“皇叔,本宫令人捉来这些狼可不容易,这都第二只了。”太子又坐了回来,幽幽的说道,虽然叫他皇叔,但太子可比卫弘邑大了十来岁,平日与他说话也得像哄孩子一样。
“那不如再牵一只来,看着奴隶的样子,绝对撑不过第三轮了。”卫弘邑今年不过十一,与卫云瑛同年,那年上依然满满的稚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相符的残忍。
卫云瑛不由得看向那奴隶,那两人的目的不过是想弄死他,死了一匹又来一匹,无休止的重来换做任何人都该绝望了,可那奴隶眼中的求生欲望却浓的叫人无法忽视。
“九弟你觉得怎么样。”太子笑盈盈的看向卫弘邑。
卫云瑛尴尬的笑了笑,做出害怕的模样,“太子殿下,我想回去了。”
“呵~”卫弘邑冷笑道,“小白痴不仅脑袋不好,胆子也小的跟针尖儿一样,真是没用!”
“太子啧啧叹息,“你啊,就是被老三这么个死板的家伙给带的如此无趣,如此别有生趣的游戏居然都没兴趣。”
一旁的卫弘邑突然一笑,说道,“不知道要是让那奴隶跟小白痴打,谁会赢。”
“皇叔,这可不太好。”太子嘴上说着,脸上的笑容明显让人看出他并没有几分想阻止的意思。
卫弘邑的气焰得到助长,难得笑意盈盈的拉住卫云瑛的手走出亭子,胡乱往他手里塞了把短刀,把他推到奴隶的面前,“来,小白痴,杀了他也好让我以后瞧得起你。”
卫云瑛看了看手里的刀,又抬头看了看面前那双如野兽一般凌厉冰冷的眼睛,不由后退一步。
“小白痴,上啊,那奴隶都快不行了,你不会连个半死不活的人都打不赢吧?”卫弘邑抱胸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
“惺叔又在捉弄小九了?”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传来,随之走进亭子的,是一身紫色锦服的三皇子卫云廷。卫弘邑一见他,立刻收敛起来,他在宫中向来谁都不怕,但对这个性格严肃沉稳,长自己好几岁的侄子倒是还有几分怵的。
卫云廷与太子打了个招呼坐了下来,状似随意的看向亭外的卫云瑛,笑道,“小九,过来。”
卫云瑛如获大释,立刻扔了短刀跑到卫云廷的身后,劫后重生一般紧紧攥住卫云廷的袖子。卫云廷不由一笑,“惺叔,看把我们小九吓的,他素来胆小,日后还是少开这样的玩笑为好。”
卫弘邑也早已走了回来坐下,听见卫云廷的话,只是闷闷的说道,“知道了。”
卫云廷转头看了眼依旧站在那里的奴隶,眼神中带了几分审视,卫云瑛看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三哥素来不爱这种毫无人性的游戏,果然他听到卫云廷道,“这个奴隶似乎挺称太子殿下的意。”
太子正在一旁托着腮喝茶,听见他的话不由一笑,“是比一般的奴隶有意思一些。”
“难得有太子看得上眼的家伙若是就这么弄死了未免可惜,倒不如让他把伤养好,日后还可以多替您添添乐。”卫云廷不动声色的说道,卫云瑛站在他身后,心道,还是他的三哥做人正派。
太子略一思考,说道,“也是,这么有趣的东西倒也不常见,来人,把他带下去吧。”
“太子殿下,要不要给他些伤药?”太子身后的太监问道,太子斜了他一眼,说道,“宫里的药物可不是用来浪费在奴隶身上的?他活得下来很好,若是活不了便差人扔出宫外。”
“是,殿下。”太监说着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