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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一如既往的嘈杂,周冬禾走回座位,放下书包没多久,便开始尽职地收课业本。.
我的位置在教室靠窗的最后一排,角落的阳光由窗口倾泻,铺满我的桌面,窗外是一棵繁盛的广玉兰,嫩绿的枝叶离我很近,几乎触手可及。
我从书包里取出昨夜被水泡发的数学作业本,它看起来皱巴巴的,封面脱了一层,抖一抖还能掉出白屑来,里面的圆珠笔字迹和黑色铅字都被晕染成了一团,模糊不清。
我捏紧作业本,指关节逐渐泛白。这样的作业,交上去一定会被批评,更何况,我的数学成绩一直提不上去,老师对我已经渐感失望。
可是很快,周冬禾的身影便走到我面前,白色的校服衬衫,下摆熨贴着红木桌檐。
“给我。”他面无表情,对我作业本的“惨状”熟视无睹。
“不行!这样交上去一定会挨批的。。.”我双手护住作业本,“你再等我一下。”
“就算给你一个早自习的时间又如何。”他的嘴角像被扯住,扯成半月的弧度,抱着一叠数学课业本,表情淡薄而嘲讽地看着我。
“不用你管!”我在他的目光之下忽然有点小小的暴躁,赌气似的将作业本按在桌上,我总能找到办法的。
他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淡淡瞥了我一眼,将整叠作业本最下层那一本抽出来扔给我,翻开的扉页,姓名那一栏写着三个清逸的字体:周冬禾。
我心口一悸,错愕地望向他。
“早读课结束后上交。”他不再看我,目光镇定无波,“抄不抄随你。”
说完,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将作业本摞成一垛堆在课桌上,我望着他熟悉的背影,周围的人大笑着打闹,在我眼前晃动,可我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除了他,所有的事物都只是被拉扯模糊的白色影子。
一节课的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十分充裕,我翻开他的作业本,将昨天的数学作业抄到笔记本上,然后再把自己做出来的题目重新再解算一遍,不会的依旧空在那里。
我没有照抄他步骤清晰的数学方程,如果我那样做了,他大概会,更看不起我。
我不想成为他眼里,如此差劲的存在。
下课后,我主动将本子交给周冬禾,他收走后便直接去了办公室。于是就这样,我顺利解决了一个困扰我的难题。
后来的后来,我知道周冬禾是从阿森大叔口中听到了有关我家庭的事情,所以,早上才会突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并且让我抄他的作业本。
我不能判断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和目的,是同情?还是别的什么。
我没有去深究其中的奥义,我只是猜测,虽然他总是一副瞧不起我的冷淡模样,但其实他内心也有“花泽类”那样柔软的一面。
而且,他大概没有我想的那么讨厌我也说不定呐。
我还知道,原来阿森大叔虽然戴着墨镜但并不是一个盲人,他早就发现我在他菜园子里偷水果,只是一直没有戳穿我。
当一切渐渐水落石出的时候,也就是我正式开始融入周冬禾生活的时候,那是在夏天一个闷热的午后,大约六点钟,再过一下,天空就要变成红色了,我看着太阳一点点降落,只剩下半个,然后忽然往村子的另一端跑去。
我一口气奔到阿森大叔的菜园子旁,蹲下后,透过铁栅栏的缝隙往里看,周冬禾正坐在角落的树荫里,低头认真地写作业。
阿森大叔躺在门口的摇椅上,戴着墨镜望向天空,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