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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时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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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时光到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假如真可以让时光到流你会做什么

一样选择我或不抱我

假如温柔放手你是否懂得

走错了可以再回头

想假如

是无力的寂寞

时光倒流到1998年,那时韩雨薇刚考上垣城一中,她妈妈下了岗,爸爸留下他们住的50平米的房子和两万块钱跟她离了婚。.其实他们离婚的时候韩雨薇松了一口气,她不用再听到他们无休止的争吵,不用在半夜三更从被窝里爬出来劝架,不用再被人问,薇薇,你爸爸回来了没有。妈妈在这场失败的婚姻尽头变得喜怒无常,逢人就哭诉自己的不幸经历,她不理解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这样彼此憎恨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勉强生活在一起。如果是她,她会潇洒地把他扫地出门。她还是太幼稚,不知道妈妈在人到中年却骤然失业并且被抛弃的那种恐慌,她要一个人撑起整个家,养活两个孩子。韩雨薇上高一时,弟弟韩雨辰上初二,两个孩子的吃穿用度上学费用,两万块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韩雨薇本想初中毕业考个师范中专,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妈妈跑到学校给她改了志愿,她没有辜负妈妈的期望,考上了垣城一中,并且被分到了重点班。

录取通知下来时,妈妈非常开心,韩雨薇难得见妈妈笑几次,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让妈妈失望。

她的好朋友司蕊来找她,听说她被一中录取兴奋得不得了,“这下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上学了!”

“啊?真的?”

司蕊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是作为文艺生特招进去的。。.“

“对了,你钢琴十级过了吗?”

“过了呀,我爸说要奖励我一架新钢琴,我想要白色的三角钢琴,我妈说太大了,家里放不下。”

她们正高兴,妈妈疲惫地回来,眼睛红红的。

韩雨薇小心地问:“妈妈,怎么了?”

“单位破产后重组了,我去找以前的厂长,看能不能再回去上班,他说人已经招满了。我还想着上了班,你的生活费也就有着落了。唉,没有人情味,我们这种情况也不照顾啊。”

司蕊想了想,“阿姨,您先别难过,我回去问问我爸爸,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

司蕊的爸爸是垣城市劳动局局长,这点小事对他来讲肯定不在话下。但是…这个人情,韩雨薇的妈妈不敢欠,所以她欲言又止。

司蕊心中明了,笑着说:“阿姨您别担心,这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我爸他们本来就有帮助群众就业的义务,您就是通过正常渠道去找他,他也应该给您解决的。”

韩雨薇感激地看着司蕊,“蕊蕊…”

“好了。你们放心,咱妈的事包我身上了。”

韩雨薇的妈妈又说,“薇薇,你马上要开学了,学校离家远,你还得住校,你去找找你爸,让他送你去学校。”

司蕊接口道:“阿姨,正好我爸也要送我,到时候顺道来接薇薇一下就好了。”

韩雨薇说:“我还是得去找他一次,一来告诉他一声,二来我得跟他要点学费。”

司蕊说:“我陪你去吧。”

韩雨薇点点头。

她们去了爸爸的新家,爸爸开门看见韩雨薇,赶紧关上门出来,“薇薇,你怎么来了?”

“爸,我过几天要去一中上学了,来告诉您一声。”

“哦,好好好,”韩建国一边说一边把她们往外领,“薇薇呀,考上一中不容易,爸爸为你高兴。”

韩雨薇说:“爸爸,既然您同意了,我想跟您商量一下学费的事。”

韩建国一直领着她们出了小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薇薇呀,你知道爸爸把所有存款和房子都给你妈了,现在…”

“所以呢?”韩雨薇看着他。

“爸爸手头紧张,不过你别担心,先让你妈垫上,爸爸有了钱就还她。”

“我妈妈也没有钱,她现在下岗了,没有经济来源,法院判决时我和弟弟都归你了,于情于理都该你管。”

韩建国被韩雨薇的语气噎了一下,“你这孩子,爸爸现在不是没钱吗?”

“钱不多,只要两千。”

“爸爸现在真的是有困难。“

“我说了,我只要两千。”

“你怎么不懂事呢?”

韩雨薇眼光直直地看着他,“因为我爸爸没教过我。”

韩建国气急,“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爸爸也不容易知道吗?”

韩雨薇不说话,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你不容易,我妈妈容易吗?我容易吗?你知道不容易为什么还那么绝情地抛下我们干脆利落地走了。

司蕊在一旁说:“叔叔,您别生气了。薇薇她也是没办法,阿姨没了工作,薇薇和雨辰都要上学,如果都来您这里住恐怕您也照顾不过来,您没有多,少还没有吗?怎么开学都要先交学费和书费,您能出多少先出多少,剩下的慢慢再想办法。“

韩建国也平静下来,“我知道,唉,我这几年忙着和你妈……生意也不太好,那边你阿姨也不上班,日子也是紧张,爸爸先给你五百,过阵子开学了,爸爸再凑点,给你送到学校去。”

司蕊说;“行,叔叔你别着急,薇薇你也别哭了,不够的回去再想想办法,你的姑姑叔叔们也不能眼看你上不了学。”

韩建国不禁对这个女孩子另眼相看,说话看似彬彬有礼,却每一句都在将他的军,韩雨薇去找姑姑和叔叔们借钱,姑姑和叔叔们自然不能不给,但是到时候还不是得他来还吗。但此刻他别无他法,只能借着这个台阶下,“薇薇,你同学说的对,爸爸就是借也要给你借出来学费。

司蕊说;“薇薇,那我们就先回去吧,叔叔既然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吧。”

到了快要开学的时候,韩建国还是来了,给了韩雨薇一千块钱,说;“爸爸现在只能凑这么多,你先到学校把书费和学费交了,过几天爸爸再去给你送生活费。”

韩雨薇说;“爸爸,我真的不想去打扰你的新家庭,希望你说话算数。”

韩建国看着女儿,心里也不是滋味,骨肉血缘,如今却要用这样的方式说话,如果不是为了上学,她会来见自己吗?他想起了自己疼爱的儿子雨辰,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薇薇,辰辰怎么样?”

“自从你走了,他整天都不爱说话。”

“薇薇,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他的声音略带哽咽。

韩雨薇心中一酸,“嗯。”

“去报到的时候,行李多吗?爸爸送你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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