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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正处于攻与不攻之间,有迟疑就代表有风险。与其去做这单有风险的事,还不如我们换个方式,你说出你所求,如果我能满足你,你暂且放了石原如何?”
釜确实有迟疑,去年秋。翌昼路西领了单单不足百人就创伤了他们。釜和路西的单打独斗最后关头却输了下来,若想他釜输给任何人都不可能,但偏偏输给了有备而来的路西。以此签了合约。但凡属于翌昼护航货物,无度不可逾越。若想毁约除非釜在赢一场,但路西不知什么来头,陆地水下功夫都极为惊人,又有压制他的东西,实乃这一世最窝囊的事。
然而釜想赢也不是赢不了,可恨莲迟渊这个狡诈的大国皇子,不知动用什么渠道竟把他的真实身份查了出来。如此以来,与其和翌昼交恶还不如作为盟军。
翌昼也极为给面子的从不搅合无度与别国的事,却不知今日为何竟出现在这里。区区石原小国商船上。
原本就心烦,偏偏这小女子还跟自己谈什么条件。可笑至极。不过,这世上自己确实有一样想要的东西。
“我要这世上唯一的一颗,锁魂石。你有吗?”釜歪着脑袋,一字一句的说。
夙止却不知自己手腕上被宽大的袖口所遮住的,那颗徐石就是天下人所求的锁魂石。摇摇头,“没有。但是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帮你找。半年之内,定给你一个交代。”
“我如何信你?”虽然釜嘴上这么说,但却不怀疑夙止的能力。单凭第一眼见到夙止翱翔于碧波之上时,就以有了感知。再加上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眼前而来的流鸢极其莲迟渊也为了此人。能劳动莲迟渊的人还头一回见。有趣的很。
“可有纸?”
釜拍了拍手,一直垂着脑袋站在釜身边的俊俏侍女,去里屋给夙止拿了一张纸。夙止垫在桌上,咬破指尖。在宣纸上轻轻描画,血渍鲜红,字字如渊。
釜拿起夙止血书,嘴角淡淡的笑,“诚如你夙止所写,半年之内。倘若找不到锁魂石,不用我找你,你自行来我面前请罪。若你不来。”釜将眼神打向窗外,“你信不信,石原区区小国,若我想要,不过片刻之间。更不要说,所谓的石原第一山庄,笑死人了。”
夙止却不知道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他低估了釜这个人也低估了釜隐藏在无度海盗主上身后,庞大而隐秘的背景。
试问天下何为情,乃心起心落自心惊,哪留旁人猜忌之余。
白旗徐徐升起,夙止就在这白旗之下从釜眼前化作一抹模糊而黯淡的青色背影,降落在离他不远的商船之上。釜将夙止的背影望进眼里,拂袖而去。不过半年而已,他等得起。
就算得不到锁魂石,以夙止的那独特的身体,鲜美的血质,也值了。想及此,釜闭上眼,轻轻吸了吸鼻子。嗓子里有些干涩。
流鸢望着眼前浑身还湿漉漉的夙止,忍不住掏出手帕递给她,“你怎会在那贼船上?可有事?”
瞥眼看见路西惊愕又有些愤怒的眼神,轻轻的扯了扯夙止的衣角,小声道,“这是翌昼大皇子。快行礼。”
夙止抬眼将莲迟渊望进眼里,翌昼,大皇子。这五个字,将夙止所有心魂敲击的粉碎。眼前人精致的面容在烛火之下晃荡成飘渺的光晕,海风扬起淡淡湿气,那双深邃如深渊的眼睛里自己被缩成了暗小的孤影。
她望着他,他亦看着她。天地寂静。
“迟渊。”夙止依旧浑厚而沙哑的男声。这两个字犹如来自海底深渊的呼唤,硬生生的让莲迟渊愣在原地。
这小鬼,长大了。
路西有些摸不着头脑,眼前这分明是一个不足十八的俊俏男子。那一声迟渊喊得让自己鸡皮疙瘩起了全身。偷偷的看了一眼莲迟渊,瞬间觉得犹如五雷轰顶,他从未见过莲迟渊殿下这般柔情的眼神,还是对着一个男人。
“大胆,竟敢直呼殿下姓名。”路西喊道。没人应声,气氛有点奇怪。
小心翼翼的打破场景,“殿下,我们还没寻到那女子。”路西视死如归的说。殿下千万不要因为,额,男色而耽误了正事。后面一句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下一秒,莲迟渊将夙止提在手里。
“不找了。”留下这三个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夙止拽在手里,不轻不重的半搂半抱劫持到了船内厢房内,碰的一声关了门。
受到惊吓的不止甲板上的侍卫侍从,不止正目瞪口呆拿着未送出手帕的流鸢,还有张大嘴巴望着莲迟渊背影的路西。
路西用力的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好让自己从乱七八糟的想象中清醒过来。却不想自己下手重了些,俊俏的脸上微红一片。流鸢被路西的举动惹得忍不住笑了出来,想起刚才的场景不由问道,“殿下和初识公子关系看上去很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路西沉思,流鸢也细想了起来。恍然大悟,莫非在奉天闹得风生水起的是翌昼人。那么,夙止逃亡,莲迟渊假意护航实质是为了寻此人。那初识口中那被奉天姑娘可还好。
流鸢扯了扯路西的胳膊,屏退了所有人低声道,“恕流鸢唐突,奉天之事可是殿下所为?”
路西如此守口如瓶之人又怎么会说。见路西不说话,流鸢又换了一种方法问,“实不相瞒,帮助初识出城的人正是我,听闻初识公子说奉天通缉的女子,是跟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那女子可还好?”
路西睁大眼睛,这么乱?初识和殿下要找的夙止有关系?
路西和流鸢还在甲板上胡乱的猜忌。而富丽堂皇的舱室内,莲迟渊猛地关上门,将正在他怀里挣扎的夙止放开,沉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看。
夙止被莲迟渊的眼神吓得猛然缩了缩脑袋,这样的眼神,她在熟悉不过。每次在启山犯了错误,莲迟渊就这样看着自己,吓得自己后背直冒冷汗。
莲迟渊朝前走了两步,直逼夙止,语气阴冷,“怎的不跑了?”
夙止低着眼睛,不敢抬头。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个让她时时想起就心脏刺痛的越泽,真的就是莲迟渊,她的师兄。到了真的不得不接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场,变回了五年前那个没半点脾气的小女孩。
甚至有些怨恨,说不出的酸楚。她怨恨莲迟渊没有在启山等她,甚至连走的时候都不说一声,她怨恨莲迟渊没有第一眼把她认出来,怨恨师主死的时候他们都不在,怨恨他骗她,怨恨他没有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怨恨的没有来头,怨恨的无理取闹,怨恨他的同时也在怨恨自己。
从下山起,第一次感觉心脏能够如此之疼,仿佛行尸走肉的自己突然有了生命,那些原本没有的情愫前赴后继的扑面而来。却在这切肤之痛中感觉到了这天下不再是自己一人。
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世界。
“把头抬起来。”莲迟渊见夙止背着手,像犯了错误的孝一般咬着嘴唇垂着脑袋,语气轻柔了些。
“胳膊还疼吗?”莲迟渊语气半分自责。
夙止猛然抬起脸,他知道莲迟渊问的是什么,他还记得,他曾伤过她的胳膊。眼眶泛红,夙止咬着嘴角,感觉快咬出了血。想通了在奉天所有发生的事,嗓子里干涩至极。
夙止摇了摇头,哑声道,“不疼。”
“我自愿罚抄十遍十一国训可好?当我没有认出你,当我伤你的代价。”莲迟渊叹气。
夙止的眼泪就在这一句话之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又抄十一国训,能不能换一个?’
‘不成。’
‘师兄我给你泡茶。’
‘夙止。’
‘行行行,我抄我抄。那若是日后师兄犯了错是不是也要抄。’
‘我不会犯错。’
咳了两声,这些日子积下的所有痛苦和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越哭越大声,哭的莲迟渊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别哭了。”莲迟渊低声道。
夙止哪管的上这会莲迟渊说话,依旧哭声依旧。莲迟渊伸手将夙止扯进怀里,夙止正哭的尽兴,却不想落入一个炙热的怀里,哭声瞬间戛然而止。莲迟渊在拥住夙止的那一刻,也暗自心惊,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他不过是想问她累不累,问她疼不疼,问她过的好不好。却在拥住她消瘦而冰凉的身子时,不想顷刻放开。
“哭够了?”
夙止被莲迟渊剧烈的心跳震得耳朵**。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在现代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却偏偏这些小情小爱在莲迟渊面前如同初雏,不知所措。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必须承认早在启山之上就对莲迟渊产生了一种喜欢。不同于言殇,不同于阿花,不同于任何人的那种喜欢。她知道那种喜欢,是宁愿让人一眼沦陷,肝肠寸断的绵长情怀。
轻轻抬眼,被莲迟渊黑眸惊得忙后退半步,脱出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