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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独孤鸿与尘拜远疆的人严密搜索着絮濡沫的同时,启元城仅次于暖玉楼的第二大销魂窟伤月楼三楼最大的一间房间,也就是伤月楼艺妓夕茗的闺房内,几名男子也在商议着寻找絮濡沫的下落。
夕茗,年方十五,刚入伤月楼不足半年便被传为启元第一舞娘,外貌并不算最美,身姿轻盈气质舒雅,却是无人能及,身体的柔韧度更是难以想象,许多难以完成的动作在她做来仿若闲庭信步般的轻描淡写,曼舞时,或纯情或惑人或狂野或静柔的各色风情,让无数的世卿公子散尽千金只为一睹佳人的倾世舞姿。
她的闺阁不同于其他风尘女子大红大紫的艳丽奢靡风格,素净淡雅的,一份中性的天青和淡蓝相映成诗,亦没有那些艳俗的熏香,自然而清新,符合她素来在客人心中留下的平和不争淡如菊花的形象。
此时正值午后,她们这种行业的女子,这个时候通常都是无事可做的,整个伤月楼除了几个粗使丫鬟打扫或哪房的小姐衣服洗叠好了帮着送过去时,偶尔经过有几声脚步声外,其他时候都是静悄悄的。
她如往常一般倚在榻上安静的看着书,她的丫鬟锁秋在一旁的矮凳上专心帮她绣着一件淡蓝的新裳,屋内也如这伤月楼一般,除了不定时的翻页和锁秋针线穿插的声音外,就只余两人细柔均匀的呼吸声。
净谧,安和的氛围,让人情不自禁的就能静下心来,不忍破坏这份宁静。
却在这时,响起了几声轻慢的敲门声,锁秋停了手中的活计,一双灵动的大眼瞄向门口,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一边回头对着夕茗笑道:“小姐,是俞公子呢。”
夕茗也早已放下了书,站起身来稍事整理了下仪容,听锁秋有些促狭的强调,莞尔一笑,“开门吧。”
进来的是三名男子,一主两仆的样子,为主的男子一进门便对身后两人吩咐道:“把好门口,不许任何外人靠近。”
说着关了屋门。
夕茗见他脸色凝重,心知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迎上前将他脱下的狐皮外套接了过去,“是铺子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情报方面的人被发现了?”声音里是毫不遮掩的关切和担忧。
挂好了衣服又替他倒了热茶递过去,“就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俞夜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一直是皱着的,样子有些困扰,“等会阿木和阿岱来了再说。”
之后便再没开口,夕茗习惯了一般也不多话,拿过看到一半的书,坐在他身旁的位置继续看着,锁秋看着相处的不冷不热的两人,狠狠瞪了眼俞夜,也坐回去继续绣着。
没多久,门未敲便被推开,两个人身材魁梧的男子并肩而入,门一关上其中一人便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大事,召的这么急?”
俞夜面无表情的抬了下眼皮,“来了,坐吧。”
发暗号召他来的是他俞夜,而罕木儿进门却一直将目光放在夕茗身上,问这话仿佛也在问她,夕茗静雅的笑着摇了下头,转头看向俞夜,“俞夜说等你们来了再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罕木儿也转头看俞夜,同时与关岱一起坐到桌前,锁秋已将茶水准备好分端给两人后又若无其事的坐回去做衣裳了。
俞夜又喝了口茶,面上带着抹凝重的疑惑,“接到消息说,疑似主子提到过的女子在启元露面了!”
罕木儿眉梢竖了起来,也是一脸不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主子不是说过,拥有这种印记的人天下无双,怎么可能会有疑似?你就为了这么个不确定的消息就把我们喊了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关岱与夕茗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着俞夜一直不语,静待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俞夜狠厉的眼风扫过罕木儿,罕木儿挑衅的抬了抬下巴,却也没再言语。
俞夜思索了片刻,“说是疑似是因为印记是一样的,但是年龄不对,按照主子说的,那女子应该在三十五六,可出现的这人才十四五。”
夕茗等了片刻见他没再继续说下去,这才开口,声音婉转如泉,“你可是亲眼见过那印记了?真与主子交代的一模一样没有一丁点的不同吗?”
俞夜沉凝的点了点头,“我接到消息赶去朝夕阁的时候亲眼所见,与主子描述的一般无二。”
关岱这时犹疑着问道:“那会不会是主子说的那女人的后代?三十五六的话,女儿十四五也很正常,你当初可问过主子,这个印记可否能遗传?”
俞夜沉重的摇头,“当年是我和晏叔一起接的指令,指令里只说让我们日后效忠一名额间有冰莲印记的女子,但她有需万死不辞,但主子建立非烟阁这么多年来,除了下过这条指令外还有一条是关于曾经镇国将军安仁知的。”
一张关于安仁知行刺被株连九族的布告,让主子一家遇害,若是当年能够预见这纸布告传给主子后会给主子带来如此灾难的话,他坚决不会去执行这条指令。
罕木儿眼睛一瞪,“还有这么一条吗,我怎么不知道?安仁知不是好几年前因此行刺皇上被灭九族了吗,怎么回事,难道他行刺皇上还跟主子有关?”
“有关无关你管的着吗?”俞夜冷冷的满含警告的睇了他一眼,转瞬间又浮上淡淡的追忆和哀痛,“除了夕茗,我们谁的命不是主子救的?就连我们现在拥有的富足无忧的生活也都是承自主子,先不说主子已经遇害了,就算主子还在难道你还不了解主子与世无争的脾性吗?”
夕茗修长玉白的双手缓缓的转着茶杯,左右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说那印记的事情吧,”说着转向俞夜,“人呢?带来了吗?”
俞夜一瞬间又紧拧起眉头,摇头。罕木儿嗤笑了声,“别告诉我们你连个女人也收拾不了。”
“那女子跟五爷和崇王关系匪浅,与五爷身边的陶幺身手相当。”
夕茗毕竟是身处烟花之地,只这么两句再结合近两日内听到的传闻,有些讶异的问道:“与陈旭冲的死有牵连,让独孤鸿满城搜索的那名女子?”
极优雅的抿了口茶,轻笑着又说道:“怪不得你当时带不走,身手与陶幺不相上下,身后两位王爷撑腰,确实难办了些,既然如此你可有派人跟着她?没有的话,反正已有人帮我们挖地三尺的查找着,我们在此静待他的佳音,等他找到了我们就动手将人抢过来,是主子说的人就留下,不是的话还给五爷或者崇王讨分人情也是不错的选择。”
俞夜站起身向外走了两步,夕茗心中莫名的失落,险些伸手拉住他,“还没商讨好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俞夜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不耐,“我派了阿狐跟着她,一路都有留记号,我要去弄清楚她跟主子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说着,毫不留恋的离去,留下女子痴缠的目光和紧握的拳头。
……
在絮濡沫巧舌如簧舌绽莲花的劝说下,赋九终于跟她离开了。
此时,两人刚步入距离启元东北方向不足一日行程的郁江城,赋九本就胆小,如今更是像只过街老鼠般惶恐不安,若不是絮濡沫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她一定能毫不犹豫的转头跑回她的大山窝窝。
人们看到赋九的邋遢杂乱的形象,一路上都是不停的指指点点,没办法,赋九冬天的衣服只有这么一套,还是她母亲留下的,絮濡沫又没带多余的衣服,一进城,她先找了家钱庄取出一张从陈旭冲那里勒索来的一千两的银票,取现了二百两,剩下的折成一百两一张的银票。
随后又打听着找了家客栈,赋九毫无疑问的被人误会成一个乞儿,絮濡沫打赏了不少银子才让掌柜的放了进来,又扔出去一些银子让他们帮着抬了三桶洗澡水再做一桌好菜送到屋里。
絮濡沫一直等到饭菜上齐了,随后嘱咐了赋九好几次,让她在屋里洗澡等着她,千万不要乱跑,赋九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她这才放心的出去打听着找到成衣店,给赋九和自己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付账的时候絮濡沫心中无限感慨,多亏有了这五千两,不然连衣服都穿不起了。
几件料子好些的夹袄鞋子,两件狐皮外衣,因为赋九一头短发絮濡沫又选了件灰兔毛的帽子,毛茸茸软腻腻的可以想象到赋九戴上了一定很可爱,就这么几件一算下来竟然就花了三百多两,够在宁州开间三层高的酒楼了,真没想到,这里还不是京城呢消费就这么高。
出了成衣店的门,一抬头便看到一名乌发束成马尾长相极清秀的公子,身后跟着两个小厮,让人好笑的是他竟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有模有样的摇着一把玉骨折扇东张西望的逛着街。
絮濡沫停了下来,望着他发呆,看着他束起的长发垂在后背处,她满眼的羡慕,那公子是女扮男装的,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行走江湖当然还是男装方便,尤其是两个女子的话有一个扮成男装的也安全一些,赋九是指望不上了,那胆小的样吧。
她也扮不了,这一头及地的发就是个麻烦,还有额头中间的莲花,也不知陈旭冲的死他们查出什么了没,启元查的紧,关于她的通缉令却还没传到郁江城,不然画像一出,她的长发和莲花就是明晃晃的标志,也许可以少剪些头发,弄出个刘海盖住额头,内心挣扎了会,还是算了,她怕疼。
身旁是个卖首饰的小摊位,发簪,步摇,耳坠子,手镯还有些质量不咋地的玉佩等等的,絮濡沫却只看见那个歪歪斜斜的躺在那堆簪子上为了方便客人试戴的铜镜,她随手拿起铜镜,盯着额头上的冰莲,可不可以用胭脂水粉什么的遮盖上呢?
却,眼波一扫间,她却从镜子的反照中看到了身后一个白色的身影转瞬即逝,消失前她分明看到他的一双眼睛是一直注视着她的。
他是谁的人,眼药?无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