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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伤势不严重,但伤口也不浅,估计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你尽量别沾到水,多注意一下。”
“嗯。”
嬗笙听他应答了半响后没了声音,诧异的抬头,瞬间跌入他深沉难测的眼睛里,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里面似乎染上几丝蠢蠢欲动。
“怎、怎么了?”她开始结巴,整理医药箱的手越来越慌乱。
倏地,他的右手忽然探过来,不是握,是抓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很轻松的就将她的手包裹住。
感觉到他的凑近,她紧张的直往后退,可却仍是感觉到他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脸庞,侵入她的鼻腔,呼吸道……
对峙的情形下,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淡,拖鞋下脚趾都跟着蜷缩了起来。
“白、白立委……”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也看到他瞳仁下一个局促不安的自己。
白东城此时心里不知想的是什么,就这么目的性很强的锁着她看,衬衫衣领中间的阴影让人遐想,他此时想的是那晚,她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柔软触感。
包裹她小手的大手微微用了用力,随即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
“我饿了。”低沉的声音依旧疲惫,却带着几丝沙哑。
眼看着他已经近在咫尺,嬗笙不知哪里来了力量,陡然站了起来,腿上的医药箱稀里哗啦的洒了一地。
“我、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有没有吃的。”丢下磕磕巴巴的一句不太完整的话,她便冲入了厨房。
背后,白东城斜着的一双丹凤眼第一次染上了真正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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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东城是被饭菜的香味吸引过去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盘菜,素三鲜,桃仁扁豆丝,还有一碗冬瓜汤,都是很简单的素菜,可他看着却胃口大开。
她还在厨房里盛饭,低着的脖颈弯出了美好的弧度,棚顶柔软昏黄的灯光打在上面,折射出些许金黄色的光,看的他心里痒痒的。
“啊,白立委,刚好可以吃饭了。”抬头走出来时,她看到他站在那里,心脏有一秒的停滞,却极力的装作无事。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拉开餐椅坐了下来。
其实他晚上有饭局,只不过他每次参加,美名其曰是饭局,更多的都是谈事,真正能吃的有几口呢,这会儿看到这简单的饭菜,他就觉得自己饿的像只狼。
“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是弄了点简单快速的东西。”嬗笙站在餐椅的另一边,背着手,像是刚做好作业让家长检查的孝子。
白东城拿起筷子开动,吃到一半的时候似乎才想起来对面还站着一个人,很礼貌道,“你不吃吗?”
“不不,我吃过了。”嬗笙直摆手。
在他低下头继续时,她忍不住继续悄悄的打量他,不愧是有好家境好背景的人物,她不难看出来他很饿,但他的吃相却还是有条不紊的,礼仪到位,让人感叹。
当他将筷子放在桌子上时,她才回过神来,刚好白东城也抬头看向她,两人视线相交,有那么一秒是都顿住的。
“谢谢。”白东城对着她笑着点头,就像是温和的领导肯定了下属的工作一样。
嬗笙未说话,只是背后的手越攥越紧。
“白立委,我想问一下,那个……报纸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解决呢?”也许是怕自己此时的紧张被他识破,她随口找着话题。
“快了。”白东城语气微沉,对她的这个问题有些不悦。
随即,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自语着起身,“都已经这么晚了。”
“白立委,你要走了吗?我送送你……”嬗笙连忙开口,毕竟自己住的是人家的地方,况且他也是领导,骨子里的压迫感又那么强。
她原本是要送他出门的,可听到她的话,已经走出餐厅的白东城忽地又顿住了脚步,害的她差点撞到他的背。
因为他的个子高,她此时只是穿着拖鞋,更要矮了一些,也就更加营造出来居高临下的感觉。
“谁说我要走了,我要留下来。”
在她刻意的屏息下,白东城一字一句淡淡的说,字字清晰。
穆嬗笙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面前水池内的碗筷,嬗笙都已经前后清洗了不下五遍了,可她还是不让自己停下来。
自从白东城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像是给她扔下了一个定时的炸弹,让她害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他的公寓,所以她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让他离开,而且在他那样深幽的目光下,想要说她出去住的话,也只能仅止于在心里酝酿而已。
终于拧掉了水龙头,嬗笙一直聆听着卧室的动静,似乎一直很安静,看了看墙壁上的钟,也已经一点多了。
将碗筷一一摆回橱柜里,擦了擦手上的水,她蹑手蹑脚的朝着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半掩着,客厅的灯光摇曳了一些进去,也让她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白东城背对着门的方向躺在床上,宽厚的背脊透着一股淡漠的气息,空气间,有他匀长的呼吸声。
呼——
嬗笙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他应该是真的很累,一晚上,他脸上疲惫的影子就没离开过,开车都能撞到马路沿上,应该是疲惫的够呛。
将门小心翼翼的掩好,不能怪她这么害怕,那晚的记忆她不是能轻易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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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刚露出鱼肚白时,习惯性早起的白东城悠然转醒。
看了看四周,茫然了两秒,才将昨晚的事记起来,他起身走出卧室,看到了在客厅沙发上的一小团身影。
早上还有会议,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沙发边。
她还是昨晚的穿着,只不过身上多了一条珊瑚绒毯子,包裹着她的身子。
没化妆,素颜干净的一张脸,也很年轻,皮肤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脉络都清晰可见,长发自然的垂直在沙发上,有种……唔,清纯的。
她睡在沙发上,他是有些意外的,或许,有些事情又是他认为错了?
他以为,她是故意换上他的衣服,然后想要引诱或者什么。只要是个聪明的女人,若是有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定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做梦都想和他扯上些关系,哪怕是丁点。
所以在看到她的穿着后,他就已经决定要留下来。之前的那一晚也是,虽证实和她无关,但他还是觉得有质疑的地方,想不通她不是故意在他的床上的,所以在纽约时,他也是故意带她回了酒店。
可相处之后,一切却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那一百块牛郎的荒谬和之后的警察局的闹剧,都还记忆犹新。.还有昨晚,她并没做什么,而且为了避开他,还在沙发上窝了一宿。
这女人,似乎和他见过的不太一样,有点小特别。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一点一点缩减,白东城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俯身靠近她。
他不知道昨晚为何要来,车子撞到马路沿,他应该打电话叫方青过来,又或者回别墅,总之也不应该来这里。即便是以往他也总在这边住,但此时有她这个外人在。
总是这样,好像面对这女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按照计划来。
抬起的手指,一根根收紧,他原本想要继续的动作终止,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一秒的停顿都无。
两天后。
坐在沙发上无聊翻阅着电视频道的嬗笙有些发呆,那晚之后,白东城再也没来过,就像是她做的一场梦一样,只不过床上却有他的气息真实的存留着。
电话响起,她看了眼号码,接了起来,“喂,方助。”
“穆小姐,白立委让我通知你,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可以继续过你的生活了。”电话另一边,方青传达着白东城的意思。
此时停留的电视频道,刚好是新闻,屏幕上,白东城对着媒体笑对着应答,而下面的大字体刚好打着,“政府高级官员白东城的‘酒店门’,已证实其无辜,有人蓄意为之。”
“穆小姐?”没听到她的回应,方青关心的喊着。
“噢我在,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离开。”嬗笙回过神来,说完,便将电话挂断。
环顾了一圈公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丝异样的情绪,扰着她心思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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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繁华商业街的地下pub。
在员工通道边的一个小房间里,虽然房间的隔音已经做到很好,但pub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是能依稀听到。
嬗笙坐在凳子,身子靠在墙壁上,腿上放着的是一会儿需要换上的工作服装,可她却迟迟未动,看着手里握着的钥匙发呆。
离开公寓时她太匆忙了,第二天才发现,钥匙竟然被她随身放在了口袋里,她一直想要找机会送回去,可总觉得贸然的过去不太好。
犹豫挣扎了再三,嬗笙还是将电话的屏幕解锁,手指在上面翻阅了下来电记录,找到一个号码后,停顿了两秒,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虽然他只打过一次,她也没有存,但她还是记得,这是他的号码。
线路接通,每一下声音都似是响在她心脏的上方,在她要放弃挂断时,电话那边才迟迟的响起一个低沉的男音,“喂?”
只是一个字,却透过电话线准确无误的抓住嬗笙的心,她的声线紧张的不行,“白立委你好,我是穆嬗笙。”
那边似乎稍稍的沉默了一下,开口的语气有那么一丝不耐,“噢,有事?”
他有些凉的声音让她心也蓦地沉到了谷底,“我打电话来是因为……我离开公寓的时候太着急了,你公寓的钥匙被我拿出来了,我想是不是给你还回去?”
对方没说话,嬗笙怕他误会自己是故意的,连忙继续,“要是你没时间也没关系,我可以送给方助理,不然你给我个地址,我让快递送过去都可以。”
她说完之后,通话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话筒细细的沙沙声响。
“不用麻烦,我会换锁。”
在她心里的那根弦更加的紧绷的时候,白东城丢下了一句没有温度的话,冷淡到极点,没有多余的耐心施舍给她。
嬗笙愣住,话筒里,切断的线路传来的‘嘟嘟’声响,好似讽刺她不自量力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她的心上。
“阿笙,你干嘛呢,赶紧换衣服啊,一会就要开工了。”拿着餐盒的同事小绿,一进来看到她握着电话跟块木头似的在那。
“懊!”嬗笙这才回过神来。
“等下换吧还是,先把饭吃了,真是烦死了,叫外卖的人那么多,我在那里排队排了整整二十分钟哎!”
“辛苦你了,小绿。”嬗笙眯着眼睛笑,小绿是她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女孩子,和她差不多,也是单亲家庭,家境不好,得多打几份兼职。
“哼,知道辛苦就好,今天我买的饭菜,必须都吃光!”小绿指了指面前的三四个餐盒,掐腰道。
“好的,一粒米都保证不剩。”嬗笙欣然答应,笑着去拿筷子。
两个女孩子一边吃一边嘻嘻哈哈的聊着天,刚刚和白东城通电话的阴郁气氛似乎短暂的消失。
“oh,my-god!阿笙,你竟然真的连一粒米都没剩下,你最近怎么这么能吃!”看着空空的餐盒被扔入垃圾桶,小绿惊呼。
“嘿嘿,这不还是为了你嘛!”嬗笙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胃部,打着饱嗝笑得像是只悬狸。
小绿无奈的摇头,催促着她换衣服,“好了好了,大胃王,赶紧换衣服工作,不然要养活不了自己喽!”
两人都只当做她饿了而已,没有往太多的地方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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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旦来临,pub就会是另外一个世界,截然不同。
其实在上次经历过那晚的事情后,嬗笙就很不想在这间pub工作的,可换个工作又要重新适应,而且她也缺钱,所以,还是安分守己的待了下去。
她是在pub里推销酒,也有推销员会陪客人喝酒聊天,从中赚取小费,但都是双方你情我愿的,所以除了有时会被骚扰一下,其他别的事情还是没有的。
pub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开始有男女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旖旎缠绵。
原想着尽快结束工作好回家睡得安稳觉,可今晚似乎不算太平,她遇到了个难缠的客人,一直抓着她手腕不放,非要她陪着喝一杯。
顾客就是上帝,她纵使心里在反感,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可这客人却得寸进尺,非拉着她坐下来,要一杯杯的陪他喝。
“抱歉,我只是推销员,如果您要陪酒,那边有小。姐。”嬗笙终于是忍不住,用力的甩开他肉呼呼的手臂,声音清冷。
“跟我装什么,不都他吗的出来卖的,清高个屁。”这客人是个三十七八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凶相,喝的有些多,张口就骂了起来。
因为嬗笙的推销酒并不是pub自身的项目,她也不属于这家pub的工作人员,所以平时有事上来管的人比较少,除非是真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况且此时热闹非凡,谁也没注意这个角落。
中年男人更加的得寸进尺,直接粗鲁的拉扯着嬗笙到他怀里,开始动手动脚,嘴里还骂骂咧咧。
嬗笙拼命的挣扎,拳打脚踢都敌不过男人的力量,就在她有些绝望的时候,耳边一声‘哇’的痛叫,身上的力道随之消失。
嬗笙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被扯开的衣服,抬头去看那中年男人,才发现,他正捂着额头在喊痛,在他一旁有个高脚的玻璃杯两半的在地面上。
“吗的,谁扔过来的!”男人环顾四周,咒骂。
“男人若是有本事,就不要强求女人做这事。”有慵懒的男音,在噪杂的音乐中不急不缓的响起,带着一股痞气。
嬗笙也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之间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名打扮休闲的男人,白衬衫随意的敞开着,双腿交叠,歪在沙发上,头发有些乱但还是很有型,手指有意无意点着桌面,一脸轻松闲适。
“草,多管闲事是不是,老子今天给你小子来点教训!”中年男人说着,就将桌上的酒瓶拿起,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嬗笙吓得捂住嘴巴,有些担忧的去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刚刚毕竟人救了自己,此时难免担心是自己殃及到了他。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发生的不可思议,中年男人气势汹汹的过去,才刚走到沙发,也不知道那坐着的男人是怎么办到的。
直接跃起来,抓住中年男人举起酒瓶的手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便将对方摔倒在地上,撞到桌子,巨大的响动引起周围女人的尖叫,一时间都朝着这边围观。
“哪来的毛头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今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被摔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还在骂骂咧咧。
此时,从人群中快步的挤进来两三人,为首的是经理的模样,看到这一场动乱后,目光搜寻了一圈,随即亮起,顿时变得阿谀奉承。
“哎呀,真不知道是三少来了,这这这,你看看,怪我没让手下管理好,还请三少爷多包涵啊!”经理讨好的说完,厉声的对着保安呵斥,“还不赶紧把这个没长眼睛的给我扔出去!”
“是!”保安异口同声,随即抬着还不服气的中年男人快步离开。
“还有你,来这里推销酒也能惹事,造成的损失都算到你头上,今儿不准许你推销了,赶紧给我离开!”
“经理,我……”刚刚起身的嬗笙被他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通,很是委屈的想要解释。
可经理根本不理他,直接扭头又对着刚解救她的男人继续奉承,“三少,这里太乱,我给您安排上面的包房吧,好不容易大驾光临,得在我这儿玩的痛快啊!”
“没劲。”男人对他说的一点都不感冒,邪气的桃花眼瞥了下站在一边的嬗笙,然后活动了下手腕,拿起一旁的外套,就朝着pub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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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拎着自己的包,有些恼怒的踢着地面上的石子。
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个色胚,到最后,弄坏的东西还要算在她的头上,她的外债又添了一笔,老天,能不能开眼了!
她自我抱怨的时候,肩膀处,忽然有重量压在上面。
“你干什么!”嬗笙顿时闪身,扭身警惕的看着身后的人。
竟然是刚刚在pub里面出手解救了她的人,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微歪着脑袋,“喂,不用这样吧,刚刚在里面我可救了你,和我说声谢谢不为过吧。”
“刚刚谢谢你。”嬗笙抿了抿唇,对着他很真诚的颔首,随即便想快点离开,刚刚在pub里面看到经理对着他的态度,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自从她的世界里被白东城插过一脚之后,她就很怕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更多的牵连,尤其面前的男人有些不羁,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她不喜。
可有人偏偏不如她的愿。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眼熟。”被称为三少的男人绕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路。
“抱歉,我不认识你。”嬗笙翻白眼,把他的举动当做富家子弟爱玩的游戏,对他越发的不喜。
“那么就现在认识一下,流景。”
“你好。”嬗笙见他模样诚恳,有些拉不下脸让他保持那个动作,只好伸手礼貌的握住他的,却有意不说自己的名字,“刚刚在pub里面真的非常谢谢你救了我,我还要赶公车,再见。”
她想要松开时,他却蓦地反握住,不出意料的看到她恼怒的神情。
她的手很细很软,骨架纤细非常,不盈一握,这样握着她,仿若无骨,似是一弘清泉在手心滑过。
他存在的地方都是女人堆围绕着,她顶多算是个清妍秀婉的,并不出色,可他却偏偏看出了动人心魄的感觉,玩世不恭的心,有些微动。
嬗笙真的是有了恼怒,脸都有些热,可他偏偏不松手,只能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眸光深邃却很清澈,并没有任何的不怀好意,想要斥责的话忍了回去。
“会开车吗?”想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却已经松开。
“……嗯。”
她才刚点头,就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扔了过来,条件反射的接到了手里,看清楚之后,很惊讶,“你这是做什么?”
“我喝酒了,找代理驾驶还得等一会儿,我在赶时间,给你个机会赚个外快。”流景未再看她,双手插着口袋,有些吊儿郎当的朝着一旁的越野车走去。
嬗笙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犹豫了下,跟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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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山路上行驶约莫十五分钟后,视野开阔,富丽的别墅区映入眼帘。
一旁坐在副驾驶摆弄手机玩的流景,此时也刚好接了电话,只听到他的语气略微有些不耐,“嗯,我知道了……老爷子都发话了我能不回去么……我已经快到门口了。”
在他收线的同时,嬗笙也将车子停了下来,里面例行检查证件的警卫一溜小跑的跑了过来,对着打开车门下车的流景毕恭毕敬的颔首,“三少爷,您回来了!”
“去把车停好。”流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来到一旁跳下车子的嬗笙面前,懒洋洋的掏着皮夹。
此时,有车大灯明晃晃的打过来,一辆黑色的车子不偏不倚的刚好停在两人身边。
同样是越野车,只不过从车上跳下来的人,被嬗笙看到后,心跳得有丝乱,竟然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
“我要是没认错的话,这不是政坛响当当的白立委么,幸会啊!”流景懒洋洋迎上了来人。
白东城上身也穿着白色的衬衫,西装外套挂在臂弯上,平添了几丝酷魅。
走过去,也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眼流景,大有领导见下级的姿态。
嬗笙看着两人,几乎是类似的装束,面容俊朗,只不过一个放荡不羁,一个淡漠慵懒,就那样面对面站着,不用多说话,造成的视觉冲击强烈。
“差点忘记了,今晚谢谢你了。”流景似是刚想起来一旁的嬗笙,回到她身边,将手里的皮夹一股脑的塞到了她的手里,语气有些刻意。
“这太多了……”嬗笙连忙推拒,殊不知两人这样一来一回,会引人遐思。
“你若还磨蹭一会儿,我先进去。”白东城说完,目视前方,率先朝着院内走去。
和嬗笙擦身而过时,似从未认识。
嬗笙将卡在喉咙的唾沫咽下去,脸色还是变了变。
双手抱着手臂的流景,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两人脸上流连了一遍,随即,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将皮夹丢还给流景,嬗笙扭身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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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成排的书架,书香沁心。
坐在宽大书桌面前的是一位不到八十的老人,因曾是早年参军,所以花甲年纪依旧体格硬朗,此时正悠闲的品茶。
白家在c市可是响当当的家族,不说一对儿女,就说这位军区曾经的老将军的几个孙子,各个都是分量人物。
大孙子白斜卿是海陆空总指挥军队的少将,二孙子白东城是政坛最年轻的立法委员,最小的孙子白流景虽然相比较前两位有些吊儿郎当,却也是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
一大家子,从商从政都涉及,官商几乎全部包揽,这样的家世足以称得上显赫二字。
只不过其中还是有让媒体传媒想要挖掘的东西,所以,他们白家,一直是被人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哪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
“爷爷,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白东城站在书桌面前,叹了口气,他这个爷爷,最会打太极。
“东城,今儿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你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报纸上报道的全部都是不符实的吗?”白老爷子将手里的茶杯一放,严肃了起来。
白东城微微皱眉,老爷子的提问,特意的用词用字,让他迟疑起来。
“爷爷,这次的事,确实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我,但着其中还是有些意外。”
“那照片还是属实的了?拍到的那个女孩子,你也和她……咳,了?”
“爷爷——”听老爷子将话说的这般直白,倒是让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其实那事还是他疏忽了,一切都处理妥当,可偏偏却遗漏了躲着的记者,所以才有照片的泄露。
“你就告诉我,有还是没有!”白老爷子虎目瞪圆,着急道。
“……嗯。”白东城喉结动了动。
“没事了,你下去吧。”白老爷子闻言,眼底蓦地闪过一丝光,但只是煞那间,随即对着白东城摆手,催促着他离开。
白东城虽是不明所以,却也听话的转身离开,只是在关上门的那一秒后,白老爷子迅速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接通后,压低着声音道,“老于啊,你得帮我一个忙。”
两周后,天气晴朗,在路旁的公交车上走下来两个女孩子。
“阿笙,你快点走啊,在那低头琢磨什么呢!”小绿用手捅咕了下身旁的嬗笙。
“小绿,我怎么这么紧张呢,感觉自己一定应聘不上,这样的大医院,像是我这样没身份没背景的,人不一定录用。”嬗笙摸着自己的心脏,叹气着。
“谁说的,我看那招聘广告明明是对口专业有经验的就行!再说了,我们总归得去试试看,你也不能打一辈子的散工啊。”
“你说的倒是对,还要谢谢你,帮我找到这个招聘的医院。”
两人开始加快脚步朝着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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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消息,我们会打电话通知你的。”招聘办公室里,负责院内招聘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容可掬的说。
“谢谢。”嬗笙礼貌的颔首,然后慢慢退了出来,在门口站了有两秒后,才耸了耸肩,朝着走廊拐角等着自己的小绿走去。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开后,有人也同样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而且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流景懒懒的身影闪了进去。
“小子,怎么这么有空过来看我?”整理面前档案的医生卫安抬头看是他,顿时笑了开来。
“刚好你们住院部有个老总住院,最近一起弄合作案,所以过来看看,这不也想你了么,顺带也看看你。”
流景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一会没美人等候吧?一起吃饭吧。”卫安和他初中起就是同学,感情深厚。
“行。”流景点了点头,交叠的双腿放下,直起了身子,“对了,刚刚我进来之前,来的人是要做什么?”
“哪个?男的还是女的?不对,你三少爷能关心的一定是女人。”
卫安调侃后见对方没有一丝玩笑,也认真的回想了下,然后看了眼摞在那里的简历,“在你之前刚走的女的,也就那么一个,是那个叫穆嬗笙的吧?”
“她来做什么?看病?”
“看什么病,你没看到我在的是招聘的办公室吗,她是来应聘的。”
“应聘护士?”流景挑了挑眉,继续问,“那结果呢,是否决定录取她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医院,想要进来哪那么容易,每年对外说招聘,其实那几个名额都已经是内定的了,有点能耐的都挤破了头,哪还能轮到她呢。”卫安摇了摇头,很是无味的说着。
流景皱了皱眉,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的认真,片刻后,他起身,又恢复了痞痞的样子,“和你们院长说,我会捐一栋新的住院部给他,条件是让她过来这儿上班。”
“哥们,不至于吧?也不是倾国倾城啊,白三少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卫安神情夸张的看他。
“少废话,还吃饭不了。”
卫安脱掉身上的白大褂,跟着三少朝着外面走去,口中念念有词,“得,我安排好,就通知她来上班。”
“我估计是没戏,我看那投放的简历挺多的。”嬗笙被一旁的小绿挽着,两人并排朝着医院外走着。
“这不说让你等通知呢么,别急。”小绿拍着她的手,安慰着。
“顺其自然吧。”她摇了摇头,不都说么,如果说让你回去等消息,那么多半是没戏。
“不行,我得赶紧走了,不然我的那个家教要迟到了,你不知道,那个孝的妈简直烦死了!”走出医院门口,小绿看了眼手表,顿时尖叫。
“好,你快走吧,谢谢你今天陪我来。”嬗笙松开她的手臂,笑着道。
“跟我客气什么,我走了。”小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随即风风火火的朝着对面的公交车站跑了去。
嬗笙一直目送着小绿的身影过了马路,才往一旁的公交站走着,偶尔回头看眼身后医院耸立的大楼,如果真能进入里面工作,那该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