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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随的眼神在邢侯的身上转了一会儿,“难不成其实文向阁的阁主就是邢公子您本尊了?”
邢侯大笑起来,“安随啊安随,聪明!这个文向阁算是我出资的,从前是唐王的,后来我就接手了过来。.”
唐王?姬宣迦?
安随想了想,“先前定下画的人若是不肯呢?”
“难道你还怕一个堂堂的邢侯会得罪谁?”
公孙洛虽然很舍不得眼前的这幅画,但到底还是觉得不好,“倒不是为了这个,只是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有人比我们先看上了这幅画,最好还是能够当面说清楚,若是他肯换,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肯,那也是无法的。”
邢侯觉得好笑,“诶诶诶,公孙姑娘,你这样,岂不是存心让在下得不到安姑娘的画作?”
公孙洛也不甘示弱,“安大人要不要给公子你画,那是公子和大人之间的事情,可不能因为我的关系让安大人为难。”
邢侯见自己的心思被她给看破了,尴尬地摸摸鼻子。
安随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作画了,论画技肯定是不如这位画师的,不过若是先前定画的人愿意交换的话,我定然亲自送画前去。”
邢侯的眼神往楼下看去,“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先前定画的人来了。”
安随也顺着邢侯的眼神往下看去,尹庆丞正带着一位年轻少妇走上来。
邢侯道,“这幅画就是尹公子定下来要送给他夫人的。”
安随看向公孙洛,她果然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安随连忙扶住她,“阿洛,你还好吗?”
尹庆丞走上来,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公孙洛,神色难免尴尬,可是再看去的时候,神色已然如常。
倒是安随没有想到尹庆丞的夫人自己却也是认识的,正是百官夜宴当晚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官左蓉。
左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安随,连忙上前来打招呼,“欸?安大人,您也在这里啊?”
安随点点头,“是啊!倒是巧了。”
邢侯走上前来,“尹公子啊,公孙姑娘也看上了你先前定下的画,想要……”
“不用了。”公孙洛打断了邢侯的话,“我原也只是随便说说的。”
左蓉看了看公孙洛,然后看了一眼尹庆丞,走向前去,“其实,我也看不懂这些画作,在我的手里倒是暴殄天物了,不如……”
“不用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是尹大人先看上了,自然没有再给我的道理。.”公孙洛牵住安随的手,“大人,我瞧着这旁边一幅也很好,不如就买一幅吧!”
公孙洛所指的那幅画是蝉鸣图,画技虽然比不上先前的那一幅,却也是上佳的,安随点点头,邢侯也就吩咐人上来提画了。
公孙洛对着邢侯一列人屈身道,“今日倒是巧,本该多留一会儿的,只是我还有旁的事情,就先失陪了。”说完便离开了文向阁。
安随也跟了出去,拉住公孙洛,“阿洛,你还好吗?”
公孙洛却把身子背过去,不肯看安随,“大人,你千万别安慰我,我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若总是要人安慰的话,往后就成习惯了。”
她的声音分明是哽咽了,却还要强装作坚强。
过了好一会儿,公孙洛在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转过身来,“我没事了,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觉得谁都可以娶,就是不能娶我?”
安随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她曾经自己,明明可以嫁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了唯一不能光明正大娶她的人。
公孙洛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大人,真对不住,本来该、带了你出来就该送你回去的,不过回宫的时辰就要到了,我就不能送你了。”
安随理解,“没事,你赶紧回去吧!我也难得出来,刚好还可以自己出来走走。”
公孙洛就没再客套,上了马车便走了。
邢侯拍拍她的肩膀,“别看了,人都走了。”
安随回过头来,“邢公子怎么出来了?”
邢公子只是挑眉道,“都成这样了,还能不出来看看情况。说起来这两个人还真是……不过有些事情,还得靠她自己熬过去才行,你再担心也没有什么用。”
安随疑惑道,“难道,这事情你也知道?”
“你别忘记了,公孙家和尹家都在邢地的管辖范围之内。”
是啊,那邢地可是邢侯的封地,公孙洛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那你今天便是故意的了?”安随忽然想起先前的事情,看向邢侯,“你分明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不痛快,你还故意拖着我们等着尹庆丞来是不是?”
“这你可冤枉在下了!”邢侯摸摸鼻子道,“在下也不知道尹庆丞今天会来,还带着他夫人一块儿来了,至多就想骗你的画罢了。温释从前也就提过这事情。”
安随听见他又提起了姬宣迦,心便软了下来,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我早就不大作画了,这也不是我擅长的,何必要来骗。”
邢侯摇摇头,“在下在京城的时间虽然不多,不过和温释当年的交情却还不错,他和你之间有什么事情,在下的确不知道,也没有想过要去追究什么,不过温释曾经说过想要在文向阁里放上你的画。也许在下用的方式不对,不过初衷的确只是如此。”
安随心情便有几分沉了下去,她自然是相信邢侯没有理由伤害自己,“我明白了,既然是唐王的遗愿,我回去琢磨琢磨吧!等画出来了,我再送来文向阁就是了。”
邢侯轻轻叹气道,“果然温释说的对,跟你打交道,就要把话摊开来说就没事了。今日的承诺,在下也是记下了。天色也是不早了,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安随拒绝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安随出来从来也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她知道“莫邪”一直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保护着她。
如今她不能时常和姬宣远私下见面,“莫邪”倒是成了隐隐之中她和他之间的联系,至少让她觉得还有几分安心。
她漫步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却还想着邢侯方才说的话,姬宣迦从很就之前就希望能在文向阁里放上她的画作,其实他也没有那么恨她的。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难过。
当初他还在眼前的时候,她都没有和他好好说话,两个人见面了,总是冷言冷语不断。
她忽然开始有几分后悔。
“阿随?”
安随这才抬起眼来,她的确是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了,竟没有看到前面的人,宗政策羽走近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天色都已经这样暗了。”
“哦,方才在文向阁里,就想一个人走走,所以就走回来了。”
“那我送你回去!”
安随摇摇头,“真的不用了,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罢了。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安随看看周围,这里已经快要到自己的府邸了,她的府邸不在平常官员府邸坐在的四区之中,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在这附近的才对。
“我在这附近等你。”
“等我?”
宗政策羽点头,“我是专程跟你道歉的。那天在百官夜宴上,淑茂跟你说了什么,我都跟你道歉。另外后来传了你一些不大好听的话,我也跟你道歉。”
专程前来就为了道歉?
安随摇摇头,“你不用跟我道歉,她没有跟我说什么,反倒是我要跟你道谢才是,当初要你帮我,后来害得你被贬官,你的恩情,我心里一直都记得,不过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
唐王离开之后,她先是被太后困禁住了,后来又一直都在乾政宫里养伤,再后来便就直接去了边境,一直都没能见到宗政策羽。后来还是在晋地的时候听说他不知道什么缘故得罪了太后,被贬了官,到白难关镇守了三年多。也是到了年关之前,姬宣远为了安慰皇后,才将他调回了京城。
“其实不用。我说过了,都是我还给你的。”
“那么我们就谁也不欠谁了!”
宗政策羽只能点头。他不能说不是,因为他害怕他说出口了,就连远远守护着她的资格都会失去了。如果是说,他和她也再没有了机会。
安随抬头看了看天色,“如今也是不早了,你应该也要回府了,那我就不留你了。”
“好,你赶紧回府吧!”
安随踌躇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
宗政策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已经是多少次就这样放她离开了。
他刚刚在酒楼里面和一帮同僚在叙旧。说着说着,他们便说到安随身上来了,她和皇上之间的那些事情被他们说的污秽不堪,他便当场冷了脸色,还有几个人说起如今这京城里都没有人敢要她的时候,他差点便掀翻了桌子。一群同僚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他对着那些人撂下一句“她是个女人都敢一个人跑去边关,你们敢吗?”然后便跑了出来找安随。
其实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他除了生气,还有几分庆幸。他们说整个京城里的男人都不敢娶她,他很高兴,他就是自私地不希望她属于任何一个男人。可是他又心疼她。
他们都不知道她其实有多好,只有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