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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纤一不禁皱了皱眉。
霍真已经快人一步,奔了过去,一到床边,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喉头哽咽着:“爹……”
鲁婆子见状也跟着抹了眼泪,连忙上前亲手将霍大的扶了起来:“霍大兄弟啊,你睁开眼睛好生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霍大的已经是形同枯槁,黑黢黢的眼眶深深的凹陷着,眼皮子抖了好半天,这才缓缓的睁开一条细缝,只瞥了一眼床榻边的霍真,却是一脸的漠然,狐疑的问:“这……是……”
“爹,是我,真哥儿啊,我回来了,爹,你好好看看我啊!”霍真半幅身子都扑在霍大的床边上,已经是泣不成声。
“真哥儿……真哥儿……哦……”霍大口中呢哝着,一句话未完,身子一软,面色一潮,紧接着惨白如纸眼睛重重的闭上了。鲁婆子与霍真一慌,霍真还在呼叫着,霍大却没有苏醒的意思,霍纤一见霍真悲痛不已,急忙上前伸手往霍大鼻端一探,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刚才也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所以才昏厥了过去,忙拽起霍真,安慰道:“爹没事!只是太累了!”
鲁婆子也是吓的白了脸色,听霍纤一这么一说,也才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劝慰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你爹病情虽然不轻,但是前些日子大夫才来瞧过,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婆婆,这么久以来多谢婆婆照顾我家爹爹了!”霍真没有起来,反而朝鲁婆子郑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诚心的道谢。
“这可万万使不得,大家都是邻居,有困难相互帮衬着也是应该的,何况当初贵人走的时候,也是给我留了银子,要我好生照顾的,我总不能拿了人家的银子,却不看顾的道理!”鲁婆子急忙俯身去扶霍真起身,解释道。
尉容竟然留了银子t纤一听了,不禁对尉容又多了几分感激。不过虽然当初他们给鲁婆子留了银子,只是这么多时日了,看霍大的样子,平日里光汤药就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吧?想必也花的所剩无几了。看鲁婆子的样子,估计家境也不好过。过去他们不在霍大身边,没有办法尽孝道,如今他们既然已经回来了,总不能还劳烦人家!
霍纤一又给鲁婆子行了礼数,从怀里掏出尉容走时给她留的银子,硬塞进鲁婆子的手中:“婆婆这日日子帮忙照顾爹爹多有辛苦,这点小意思就请婆婆收下,也算是我们两个小辈替爹爹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你这是干什么?”鲁婆子推拒:“贵人离开的时候已经给过我银子,如今我怎么还有脸面再收你们的银子!”
“婆婆,你就不要推辞了,要不是你,我们两个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再见到爹爹一面都说不准,你就是我们霍家的大恩人,只是我与弟弟能力有限,如今也只能给婆婆这点孝敬,还请婆婆千万不要嫌弃才是!”霍纤一紧紧的握着鲁婆子的手,不让他换回来。
“婆婆,就请你收下吧,你若不说,我们姐弟心里如何能够心安呢?”霍真也收了哭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替你们收着,你们才刚回家,这家里东西有什么短缺的,尽管上婆婆家去取去,若是婆婆家没有的,你们只管告诉我需要添置些什么,婆婆虽不能帮你们太大的忙,但是那些东西在那里能够寻的到,又价廉物美的婆婆还是略知一二的!”鲁婆子也就不再推辞,将手中的银果子紧了紧,才收进了怀里。又走到方桌边上,伸手摸了摸碗,就说道:“这药也凉了,我端回去热一热,等你爹爹醒了,就过来唤我一声,我再给端过来!”
“不劳烦婆婆了,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行了,你们这刚回来,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们拿什么热药?左右我那边什么都是现成的,不就是顺手的事吗,你们好生陪着你爹爹才是!”鲁婆子说着摆了摆手,径直就端起粗碗出了房门。
霍大的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初了。霍纤一和霍真伺候着他灌了一碗汤药下去,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脸色已经好了些。鲁婆子给霍纤一和霍真两个人随便做了点面条,也就将就着把这一天给打发了过去。
霍纤一终于得了空闲,这才想起自己离开慕容府已经有三天之久了,也不知道现下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自己离开的时候连七娘都没有细说,现在她肯定担心极了。与霍真交代了一声,就换了衣裳往慕容家赶去。
小巷子里的住的大多是穷苦人家,为了节约煤油,早早的就上床入睡了。四处都寂静无声,只能听的见冬日寒冽的风呼呼从颊边刮过的声响。
只是出了小巷子,到了大街上,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城中早已经宵禁,街上也看不见几个寻常的百姓,处处都是房门紧闭。原本临近除夕,街上大点的酒楼客栈什么的虽然不至于通宵营业,但是至少也应该透着些许热闹才对。只是街上时不时的都有一两队巡逻的士兵走过,处处给人紧张的氛围。唯有几间大一点的酒肆还零星有几个散客,不过也都是一脸慌张,连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只静悄悄的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
霍纤一身形灵巧,避过了好几队巡逻的士兵。但是当她越走近慕容府就碰到越来越多的士兵,好不容易才避过他们的视线,溜到了离慕容府一街之隔的地方,缩在暗处,却看见慕容府门口的守卫比过去都要森严许多倍。别说是苍蝇,只怕连风都不要想随便灌进去的样子。
霍纤一心里暗惊,想必是因为张三凤的缘故吧!
正暗中踌躇着,就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本能的将拳头在衣袖里攥的紧紧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感觉到那人近在后背的呼吸的瞬间,猛的转身抡起拳头就要砸下去,才看清楚身后的人不是旁人,却是陈述。才突然收回拳头。陈述也是一惊,待看清楚是霍纤一,忙谨慎的探头朝慕容府门口睃了两眼,才拉着霍纤一急慌慌的回了他下榻的客栈。
因为是个小客栈,此时已经下了钥,大堂里也只留了一盏煤油灯,混暗暗的。陈述轻车熟路的拉着霍纤一绕道后院,从后门飞身进了客栈,又熟门熟路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紧闭了大门,这才转身急忙问道:“你总算是出来了,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拖着你这么久才来知会我消息,还有,为什么三天前,府门的守卫突然增加了一倍之多?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你没有见到慕容婉?”霍纤一心下一慌,忙反问道。
“慕容家的大小姐?不是应该在王府中的吗,我怎么可能会见到?”陈述一脸茫然。
“婉儿真的没有来找你?”这下霍纤一彻底的着急了,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扯着陈述的衣袖焦急万分的问。
“到底出了什么事?慕容小姐出了王府吗?”
“完了,完了!”霍纤一闻言跌坐在桌子边上的原地上,双眼愣愣的望着桌面发呆,口中只喃喃自语。
“大……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陈述也着急起来。
霍纤一这才回过神,将一切始末都告诉陈述知道。
“你是说慕容小姐在三天以前就已经跟着龚家的人混出了王府?”陈述不置信的问到,见霍纤一点了点头,想了半天,这才皱着眉头说:“我一直都守在这里,等你的消息,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慕容小姐!”陈述说道这里,见霍纤一脸色苍白,眼神焦灼不安,略略的想了想,才又怀疑的说道:“难不成慕容小姐被龚家的人发现了踪迹,所以才?”
对啊!当初慕容婉与祥林嫂可是跟着龚家的人一同出的王府,当天全是龚家的人,说不定真的看出了端倪,而现在慕容家的守卫这么森严,说不定并不是因为张三凤的事,而是慕容婉!想到这里,霍纤一先前对祥林嫂的猜疑才暂时的放了下来。跟陈述交代了两句,就回了慕容家去。
心里头想着,既然陈述一直都守在这里,却并没有听闻有关慕容家什么人的情况,那么慕容婉就一定还是安全的。祥林嫂虽然对慕容家多有恨意,但是对慕容婉却是真心实意的,一定会护住她的周全的。
慕容府的守卫虽然比过去严密了许多,但是要溜进府中,还难不倒霍纤一。
不过还是颇费了一番周折,等成功的溜进王府的时候,都已经是亥时二刻了。王府里的人都已经睡熟了。一路轻手轻脚的往容萱阁跑去。
刚到了容萱阁,就看见里面慕容婉的房间里还隐约的有灯光。
心中一喜,急忙进了屋,待看清楚里面的人,霍纤一不由自主的又有些失落,但是还是上前轻声的唤道:“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