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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她说出一字,明显感到身上的西连夜静止了一切动作。
苏忘生的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速,比第一次用子弹射穿他人头颅时跳的还要激烈。她的唇被咬的生疼,蔓延至她全身都觉得有些发抖。
她又抬眼看了看他绝代风华的面容,开口道:“帮我毁了他——我喜欢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西连夜。”
“西连夜,我痛恨我自己!是因为我喜欢上了无时无刻都想杀了他的人,就是你”,她睁着黑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西连夜,“既然,你喜欢毁灭,那么,便毁吧。”
“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西连夜!”
谧静。长长而空洞的寂静笼罩着整个绿湖。
西连夜抬起手,停留在半空中,最终,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别傻了……”
她耳边听到他凉薄的声响,然后,便感到自己被冷冷的推开。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西连夜已整理好了衣衫,缓缓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了她的身后,弯下腰,指着天上一弯明月,“月明星稀,明日,想是好天气。”
“朕一直在那屋中候着你,今晚,随朕回屋。”
忘生抓住自己的衣襟,胸口刚才狂热的跳动已经消失,由平静转为冰凉,最后跳的极为冷静。
我喜欢你,西连夜。
借着怒气,积攒着所有的勇气说出来了,他将自己推开,说自己傻,随朕回屋吧,对他来说,贪恋的,只不过是这幅肉体而已。
他总是将自己平静的心境搅得一塌糊涂,然后,便远远立在他处,闲淡的微笑观赏着自己的模样,就如同这一切与他毫不相关一般。
“不!”她立起身,“我不会跟你回去,你走吧。”
西连夜看了她半晌,从怀中拿出一把青锋短刃,朝她递去,“好,朕不勉强你。”
苏忘生迟疑接到手中,抿着唇。
“收好它,也许会有用处。”他理着衣襟,指覆到她的唇瓣上,轻声嘱咐,“既然你这么倔强,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他笑的高深莫测,忘生背脊有些发凉。
“朕在木屋中候着你,哪儿也不去。”
忘生下一个回神间,西连夜已经消失了。
她打开手中短刃,对着月光,望到此刃刀锋锐利,银色的光芒由柄至身,刀尖处更是积攒着寒光,是一把极为上乘的短刀利刃。
这一秒,她还在疑惑西连夜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把短刃,并心有众多猜测。
可是,当月儿下山,整个山头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时,惊恐中的她不得不感谢西连夜。
如果没有这把短刃,她必将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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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星落,漫山被发白的天空轻微笼罩,桃花萋萋开始摇摆身躯,而有一处,却处在令人恐惧到屏息的氛围中。
树林中一片黑暗,消失的月亮揭走绿色湖水明亮的面纱,露出它原本的面目。湖水开始缓缓湍流,大片大片涟漪泛开来,是因为由远及近响起了无数尖锐的叫声。
彩色的鹦鹉,七彩斑斓,少有十只,二十不足,拍动着身躯由高高被树林着眼的漆黑天空中扑飞而下。
正在用短刃为死去鹦鹉挖着穴墓的她仰头看去,不禁对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手停止了动作,脸上也由平静慢慢变为惊骇。
这些都是成人鹦鹉,身形比她见过的要大些,羽毛不够七彩,却艳红的美丽,浓黑的豆眼,闪动的翅膀,一只接一只的脚点湖水而落,朝着忘生所在的方向,直直飞来。
当靠近那一刻,忘生看清了鹦鹉的全貌,瞬间睁大了眼部,大退一步。
鹦鹉的口喙尖利,嘴中叼着各式各样的食物,降落到地上,贪婪的开始吃食起来。
苏忘生脚如钉住,看着这些小生物,他们吃的,是还滴着鲜血的尸体。
它们所衔的有各种各样的尸体,兔子的,鸟儿的,她甚至看到了一只婴儿的手……
“唔!”她胃中一阵涌动,酸液上扬,干呕的感觉直冲喉,它们在吃什么!它们不是鹦鹉吗?
它们贪婪而快速的吃食了嘴边的猎物,有几只没吃饱,快速的跑到两只短小的腿,朝着已死去那几只稚鹦的尸体跑去……
撕咬,啃噬,骨头断崩的声音,血肉撕裂的声音,它们残忍的吃食着自己的已死去的同伴。
忘生握紧手中的短刃,一步步倒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几只小鹦鹉,被将近二十只分食,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尸骨无存,只剩下它们吐出嚼碎的骨渣。
“啊——!”一声尖叫响起,一只鹦鹉显然注意到了忘生的存在,忘生全身戒备,立在一颗高大树木前举起了短刃。
有几只抖动翅膀,眼冒嗜肉光芒,不顾一切朝她冲来,张着尖锐的口喙,喙缘还有着方才混杂的血迹。
它们一靠近,便有一股恶臭腥味袭鼻,再定睛去看,它们的羽毛泛着浴血般的红光,并不是因为生长的特殊。
而是因为身上的羽毛,被血覆盖了颜色,显得异常鲜红。
她拔刀出鞘,扔下刀鞘,举起了短刃,绕到树侧,寒光伸到身前,立直身子。
跑的最快的一只,尖锐的呼喊着兴奋而嘎哑的叫声,在离她不到一尺的地方,腾空飞起,张开血盆尖喙便直线攻来。
忘生眼疾手快,镇定心神,在鹦鹉冲到自己面前,腥臭气已直扑向面时,迅速弯腰转身,鹦鹉一头撞树上,说是是那时快,只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她挥剑而落,咔一声,砍下了鹦鹉的头,那只鹦鹉眼还未来得及盍上,已经头身分离,跌落到地上!
鹦鹉的血液喷到忘生身上,她敛眸向后退,寻求对自己有利的方位。
顷刻间,所有的鹦鹉又群扑向死去的鹦鹉身上,一翁而上,瞬间功夫,又是骨渣不剩。
她倒吸一口气,发现所有的鹦鹉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并分散开来,跑的飞的各自都有,将她围在了它们的攻击范围内。
这些鹦鹉,是无情的嗜肉者,它们不分同伴种类,主导它们的,是嗅觉。
血液的味道会让它们异常兴奋,并会引起它们的注意。
忘生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被染了血,用眼角余光扫视,十几只鹦鹉离自己周围不远方向蓄势待发,只在等待时刻蜂拥而上,将自己啃噬。
她见识了它们嗜肉的能力,所以,不能被它们靠近,若靠近,血肉必定会被咬烂,骨必会遭到损坏,这样,她更会逃脱不了!
思及此,迅速脱下染血外衣,擦干净了刀刃上的血迹,一声厉喝将带着血的衣裳扔到远方血迹多的地方。
果然,这些嗅觉动物已迅速跟随血的味道朝那方飞去,瞅准空当,忘生向前冲了两步,身姿敏捷,奔到离自己最近的鹦鹉方向,挥刀用精准的刀法砍去,又是一股腥臭血气,左右两刀,她砍死了两只鹦鹉……
血喷上裙,她迅速躲开,望见鹦鹉们顿时被新鲜的血液刺激,朝着死去的两只鹦鹉奔去,围成一团争抢尸体。
又是一会儿功夫,鹦鹉的眼睛又全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忘生又扔出血染的裙,用同样的方向杀了五只鹦鹉,还余八只。
她只剩下了一身中衣,在鹦鹉抢食的时候,她拔腿就跑,朝着树林外跑去,朝着有着光亮的方向跑去……
错了!一切都错了!
她握紧刀柄,一切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她没有赢的胜算,却有着活下来的决心,所以,她拼了命的朝前跑,一身单薄中衣灌进许多冷风,脚迈在阴冷潮湿的草地上,脚步却越加越飞快!
身后传来追命一般的鹦鹉叫声由远及近,它们用飞的,必然比自己快的多。
要逃,想尽一切办法的逃走!
要见到那个人——西连夜!告诉他,错了,我错了!原来我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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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忘生跑的快,可无论她脚程多快,依然是没有鹦鹉们飞的快!
还没跑出林子,几只巨大的鹦鹉已赶上来,由半空中直朝下落,对准忘生的背部狠力啄去!
忘生正奔跑着,忽觉身后有异物靠近,刹那间转身跳开,身子利落的滚了几滚,躲过一次攻击。鹦鹉毫不示弱,抬头继续相攻,忘生挥刀,刀锋上还染着血,这样一停,非但没有造成伤害,反而让更多的鹦鹉围飞过来,头顶三只一齐尖叫着朝下猛撞飞来……
“遭!”情况不妙,她转手腕去砍杀眼前的鹦鹉,谁知那只鹦鹉老奸巨猾,一口咬着了她的手背上。
她闷哼一声,手背上被生生撕咬下一块肉来,手上剧痛阵阵,刀刃再也握不住,从手中滑落,那只鹦鹉得意洋洋的咽食了她的血肉。
忘生看着啃咬自己血肉的生物,心中反胃的干呕感更加严重,在之前,她竟然为这种生物流泪,竟然会一心护着这种残忍的生物。
思考间,小腿处猛然有着扯裂的疼痛,身后不知何时饶飞了一两只鹦鹉,它们用尖利的口喙啄烂了自己肉,猛力撕咬着。
“啊——!”她终于忍不住痛到一声尖叫,跪倒在地上!
肉与骨分离的滋味儿,她第一次尝到,这痛的感觉,让她呼吸开始变得频繁,疼痛占据意识,悄悄朝模糊靠拢。
这疼,让人想昏倒。
手背的血流的汹涌,白色中衣迅速被大片的红色占领,腿上白色的裤早已变成了艳丽牡丹锦的颜色,动一步,脚下便留下一滩血迹。
八只鹦鹉,将自己团团围住,她用一只手摁住手背的伤口,抑制它的流血,以免自己失血过多而昏倒。
她已经成为了这些鹦鹉的焦点,身上泛滥的血腥,已让她无论如何也转移不了视线了。
苏忘生现在还未出这森林,托着这副身躯跑回木屋更是没有一丝可能。
怎么办!她在脑中运转判断,刀刃掉落到了离自己很远的地方,现在没有可能拿到!鹦鹉们全用豆大的眼睛盯着自己,她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望着鹦鹉们摆动到短短的小腿,缓缓靠近。
现在的她,不能动一分一毫!动一步,它们便会立刻群涌而上,将自己分食。
还未来得及深思,巨大鹦鹉一声号召,四面八方的血红色开始狂速的朝自己奔来,她朝后退,后有鹦鹉在撕咬自己腿上的裤,朝前走,有鹦鹉在啃咬她的手臂,动也不能动,只能被这难忍的痛苦折磨的双唇泛白,脸色发青。
一只鹦鹉腾空飞起,站立到她的左肩上,那只尖利的喙靠的她那样近,黑豆的眼珠中溢出血红的光芒,张开口便朝她面颊袭来……
“不……”
忘生喃喃唤出一个字,还未发出全音,浑身一软,终于,被血腥冲昏了头脑,被疼痛占领了全部,在那张尖利的口前,身体如纸片一样向下滑落,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倒时,心酸压过了一切疼痛。
她觉得自己没有意识昏倒了,可却没听说过昏倒的人,还可以一直疼痛,蔓至全身的痛。
刺眼的阳光,照亮了光洁的右面,忘生被浑身如同被扔到了火烤的炉中,浑身沁出了汗珠,整个身体也都是灼烧感。
她艰难的睁开眼,颤栗着睫毛,望向刺眼的天空。阳光浓烈而毫不含蓄的照在她的面上,映在她的瞳孔中,流露着七彩斑斓的光芒。
“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地狱里,有阳光吗?天堂,为何会这么热?
苏忘生张动着唇,发出干涩的声响,“我……”
扭过头,看到身旁有着黑乎乎烧焦的东西在自己身旁林林分散遍布着。
她想起身,一动,身子便如同万蚁啃骨一样的剧痛,遍及全身每一个神经角落。
“死了,为什么还会感觉痛?”她又再次被老天耍了吗?莫非,她就连死后,也要永远保持死时的疼痛么?
“谁说你死了”。
有脚步声缓缓袭来,踩在草地上,立定在她的面颊旁。
忘生用眼角去看,看到了好白好白的靴子,然后,是好美好美的桃花。
她不用抬脸去张望,不用去辨识那声响,只凭这味道,她便知道,是西连夜,是西连夜啊!
她的泪水由眼角滑下,心头的酸痛,瞬间被一种叫做浓烈的东西取代了。
灿黄的阳光为整个山头披上淡金色的薄纱,他靴侧的沉玉散发出黄绿色柔缓的光芒,浓浓的香气,在周围的空气中流散蔓延,灌进她的鼻中。
她忽然为这味道,泪如雨下。
忘生望着靴上一点桃花,仰起了脸,甜甜的笑了。
西连夜弯下腰,垂下眸,浓黑如绸缎的发扫到她的面上,琉玉一样的眸沉稳而安静的注视着她。
“阿丑,都说了,让你别傻了……”
忘生哭到无以复加。
她用指尖抓住他衣衫的一脚,很是艰难,一阵风吹来,吹走了他衣衫的纱,她抓到了一场空无。
“西连夜……”
她喃喃着,“对不起……我……”做了极大的错事,那样对你……
“丑……”
他打断她的话,将她被伤到支离破碎的身体环抱在怀里,眼神轻轻袅袅。
西连夜抱着她,朝远方光亮而绚烂的光亮处走去,如同将她从黑夜引领向黎明朝晨,她浑身的痛,也在这一刻过于温暖的怀抱里,消失忘却了。
“我们回家……”
她沉静的听着他轻柔的声音,如同飞溅而落的清泉,这般空灵,这般婉转。
第十九章
“西连夜,你一早就知道的对不对?”忘生躺在西连夜怀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裳,声音有些发闷,“为什么不告诉我?”
“知道什么?”
“那些……东西”,她抬起头,“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嗜吃人肉?”
“食人鹦,生性凶猛,群居在桃花迷境中”,西连夜的声音淡泊,偶尔低头扫她一眼,“羽毛艳丽,七彩斑斓,时常下山偷袭村民,以体态诱惑人心,引其靠近,进而进行攻击嗜杀,分尸食肉,数量众多,已成这里一大患害。却又因这桃花迷境的奇门盾术,进了山坞就再也走不出去,所以不能对这些东西进行是绞杀,所有人对此大患束手无策。”
“所以,要皇帝大人亲自来吗?”忘生松去了他胸前的衣裳,仰起头,“你来这里的目的,定是为了这些东西吧。”
西连夜停了停脚步,向前望着,“不……”
忘生道:“那,带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他顿了顿,“木屋到了。”
她抿了抿唇,“嗯。”没有听到,她所期待的东西……
他们进了屋,西连夜将她轻轻搁在床榻上,手指抚向她的面,“阿丑,你受了很重的伤,朕去采药,你待在这里候着我,不要乱跑,乖乖听话。”
忘生看到他眸中有着疼惜,点了点头,“我这副模样能走到哪去呢!”
西连夜闻言,笑了笑,起身朝门外走去,忘生突然在身后唤住,“唉——!”
立在门前的他回了神,转过脸,满面韶光。
“你要外出……带上些兵刃吧。”她侧着脸,感到双颊有些发热,“那些食人鹦万一出没,很危险……”
“傻阿丑”,他笑的如此轻柔,在忘生眼中,如梦如幻,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轻轻袅袅的拂着她的胸口。
“它们伤不了我。”他说的自然而清淡,“朕会早些回来,不会让阿丑久等的。”
说完,他的脚步就要迈出去了,忘生一时急切,伸出手急促的喊出声,“谢谢你救我!”
“朕并没有救你,所以你不必对我心存感激”,他抱臂靠在门前,“只是那方太过吵闹,扰了朕的清净才前去看看。朕到时,那些鹦鹉已被全部烧焦,你昏倒在地上,就连你躺下的草地,也被烧干了地皮。”
“烧焦?”忘生不明,“我并未放火,是谁救了我?”
“不管是谁救了你,朕此刻命令你,躺下。”他动着薄唇,“朕回来之前,不许再动一下,否则,永远别想出这桃花坞。”
苏忘生只好乖乖躺了下去,眼睛紧随着他飘炔的背影消失。
她没有接话,他的声音彷佛还回荡在屋中,在她耳边一圈圈环绕,解去了不少疼痛感,忘生望向天外,为此刻的一切感到奇异,西连夜的一字一句,足以让她天堂地底间来回跌宕,又足以让她忘却身上难忍的疼痛,满心都是他的声音。
她闭着眼静静等待。
期待与紧张混杂,安安静静的等待一个人的归来,这种等待的感觉,是第一次。所以,她便有些心急如焚了。
一炷香的时间,西连夜还未归,她开始担忧,他,不会有事吧?
半个时辰一过,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撑起身子,喘着沉重的气息朝窗外望,莫不是遇到食人鹦?
他说,这里是食人鹦群居之地,若是群起而攻之,那样残烈的生物,她不敢保证西连夜能全全安慰。
一个时辰后,苏忘生已浑身颤抖的站立到了门前,双手扶住木门,眯着眼睛向前眺望。
平日里怡和的微风,此刻有一缕灌进衣中,被撕去血肉的地方便有着生割的疼痛。
远远的天方聚集了一片云彩,缓缓向木屋方向飘动移来,忘生站在门前,僵直的一动不动,干裂的唇张开后一时间惊愕的难以合拢。
那朵美丽而斑斓的云彩,如同美丽妖艳的雾花绽放着奇异的光彩,那抹艳丽到让人心头窒息的大红色大批朝木屋飞来,伴随着七零八落的叫声。
是食人鹦。
她睁大双眸,双手紧扒住门框,立在风中一动不动。
是一群数都数不清数目的食人鹦,叫嚣着,快速的扑飞着,朝着自己的方向,兴奋而疯狂的吼叫着。
那气势,像发现了最美味的猎物。
忘生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下床了,西连夜为自己做了简便的包扎,但伤口还是那么深,血液已涔出布条,朝着远方滚滚袭来的嗜血者们,做着极为美味的邀请。
她扭头看到了衣柜旁放着一把长剑,一咬牙,移动脚步艰难的,到达了柜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