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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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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这些繁杂的服装,又听几位老宫女讲了些许礼仪,苏忘生早已有些发昏了,早膳时叶公公捎来话,说皇上在书房会见重臣商讨边疆要事,早膳不必等了。

正在忘生用膳时,白月雪便来了,踏进门槛行了礼后便小心翼翼对忘生道:“雪儿……还能唤姐姐吗?”

忘生将她扶起来,微微笑着,“不必这么生分,还像以前一样不要拘束了,雪儿你一连救了我两回,我还没来得及感激你呢!”

“既然是我姐姐,就没有感谢一说了。”

白月雪对她展开笑颜,侧耳笑声道:“皇上可是要立姐姐为后了?好生羡慕姐姐啊!不过妹妹也替姐姐高兴,因为咱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这样便有更多体己话讲了。”

“皇上并未下召,还不能揣测。”

“来时我见叶公公捧着凤冠从君上宫里出去了,怎么还会有错啦?”

忘生不否认也未说明,和白月雪又说了些闲话,便送她出了君上宫,临走时白月雪又对忘生悄声道:“听说边疆出了叛变事宜,有关成将军呢J上已经几月未去连翘宫了,若是成将军反叛,连翘妃定也难逃其咎。”

苏忘生皱眉思诌,当时知晓成将军与苏府联手,但如今苏府已亡,成将军还有何缘由要反呢?

白月雪前脚刚走出君上宫,西连夜后脚便踏进了屋。

他换去了皇袍,身着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羊白色缎子锦袍,身影非凡贵丽,眼中含着淡淡的笑。

见到忘生立在门前,他抓住她的手牵着便向屋里走,“是不是太想念朕了,在门前候着朕归来呢?”

忘生反握住他的手,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问道:“你要立我为后?”

西连夜定了定,眼神飘过来,“不好么?”

“我没想过做皇后”,她小声辩解,“况且现在的我是罪臣之女,你这般必会被群臣反对的。”

“不管”,他霸道的,“谁反对,杀了便成了。”

他笑,“朕决定的事,一向是无人敢反对的。”

忘生一脸担心,“你这样显然就是一个暴君,待到他日一定会引起暴动反抗,万一谁再来起义,战争遭罪的只会是老百姓。”

“阿丑现在这架势,就已是准备好了要做皇后了不是么?”他揉弄着她的发,“担心朕的国家朕的社稷……”

她收了声,跟随他进了屋,沏了杯茶水递到他的手上,想问询成将军之事,但看到西连夜有些疲惫的面容,又收回了肚子里,站到他身后轻轻捏肩按摩。

西连夜抿了口茶水,望着桌上泛着玉光的茶壶自言道:“朕多希望这一刻是真的……”

忘生没听清,垂下头侧脸询问,“皇上说什么?”

“没什么”,他握住她的手,拽住坐在了凳上,“阿丑许久未出宫了吧,明日朕带你到京城中走走。”

苏忘生诧异,但还是有着惊喜,“你要带我出宫吗?”

西连夜望着满面笑容的苏忘生点了头,心中又是沉了几分。

“嗯,朕怕你无趣。”

忘生很是开心,抓住他的手脸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又晃了半天,才松开他的手兴奋的去想该买些什么东西才好。

如果这宫阙,因为有了他而舍不得离开,而又是面对这样的浓情蜜意的话,苏忘生已决定居安于西连夜身旁了。

妃也好,后也罢,她都是不在乎的,能这样待在西连夜身旁也是好的。

书房内,西连夜望着前来密报的探子,眼角的深沉带着几分阴霾,跪着的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噤声。

“皇上,臣所说句句实言,在俘虏国魉境内,确实有人见到了梁相一家和苏白玉。”

西连夜的手指扣在桌案上沉思,成将军手握部分兵权,意图叛变,正在此时已亡的梁相一家再次出现在俘虏国魉国内,这一切,定是有所关联。

而当时,力主除去苏府的人别无他人,正是——苏忘生。

“皇上,从魉境内出来一批人士行踪很是诡异,臣等怀疑与梁相有关,他们已抵达京城,不知有何目的……”

“朕知道了”,他抬起眼,面容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下去吧,继续探着,有情况来报。”

几人退去了,西连夜立起身子,吹熄了桌案上的灯火,朝灯火通明的君上宫走去。

君上宫内,苏忘生吩咐叶公公准备好了简便的男装,坐在桌前写下了想要去的地方,想要买的东西,毕竟自打来了这里,总是陷入到一些繁琐的事里,还未有一次真正在衍京逛过。

西连夜走进来,扶住她的肩头,“夜深了,要买什么说给朕便是,倒是不用写了。”

她抬起脸,“有很多……”

“不妨事,朕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习惯将听了一次的东西记起。”

忘生便放下笔,在西连夜耳边开始一样样的读,西连夜只是眯着眼注视着苏忘生兴奋的面容,手指扣着桌案,一下,又一下。

若是从与苏白玉出宫时,便是计谋,便是他们整个苏家人的计谋的话……

助苏白玉逃脱,再利用火势梁相一干人也可不被怀疑逃出衍,避开他的眼线。

再到现在她的乖巧柔顺,与从前的反抗大相径庭。

正巧此时魉有死士前来京城,若为救走苏忘生,这一切……似乎变得可以解释了。

苏忘生抱住西连夜的臂膀,靠在他的胸膛上掰着手指说着想要游逛的地方,眼中闪着高兴的神情。

西连夜抚着她的长发,将垂下的发丝绕到了耳后,温柔的抚着她的面。

阿丑……朕多希望……这一切是真的……

忘生察觉到他只是望着自己的面颊,抬脸嗔怪,“你有在听吗?”

西连夜动了动唇,将他所听到的东西一一复述,忘生惊叹其记忆力,笑的干净而美丽。

他抿了抿唇,苏白玉,朕轻看你们了,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苏千辅抱住流苏柔软的身子大笑,“天下第一师爷果然名不虚传,有密探报说明日她会出宫,只待再将她劫回来,便是大功告成之时哈哈哈——!”

流苏用指尖绕着发丝,声音酥软,“劫回来又怎样,还是不知那开启的方法,得不到麒麟相助,怎能与西连夜那样的人抗衡?”

苏千辅皱起眉,“你可有计策?”

流苏摇首,“当时她服了忘忧散,忘却了一切,谁也不敢揣测,我有一策,只能一试,但却不敢保证……”

“师爷只管试来!”

苏千辅望着流苏欣长美丽的身形,淫邪的咽了咽口水,“只管放心去吧,你的心上人在我这里,我自会照料好的。”

流苏皱起眉头,勾头领命,退出了屋中,月光打在他娇美的面容上,他加快脚步,走到一处无人角落里,抚住胸口干呕起来。

只一想起刚才自己整个身子被苏千辅抱过,便脸色发白,难忍的作呕感在心头不断回荡,干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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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苏忘生一早从龙榻上爬了起来,她望见身旁的西连夜还在睡,便小心翼翼从被窝里钻出来,踮起脚尖朝床榻下跳去。

站起身,一脚迈过他的身子,轻轻点在地上,另一只脚刚抬起来,脖颈忽然被一股阴冷的气力紧扼住。

她脸色一白抓住了那只臂,呼吸困难的高声道:“是……是我……”

西连夜睁开眼,眼中戾气收去,松开了手。

忘生剧烈的咳起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坐回到床边,看着西连夜阴霾的脸色,怪道:“如今起个床也有罪了,你就要将我掐死了。”

西连夜坐起身,握住她的手,“朕只是……”他叹了一口气,“只是警戒心高了些,以后要起床便唤醒我。”

苏忘生负气的甩开他的手,“还第一次见哪个皇帝这么大警戒心,与你同床共枕久了万一哪天被你给杀了也不离奇。”

她撇了他一眼,“怪不得你轻易不会与其他妃子一起同眠,原来是担心莫名就担上个杀人的罪名。”

西连夜笑,“朕不知道你是个这么伶牙俐齿的人了,好阿丑,莫要生气了。”

“我偏偏要生气,一大清早的满怀兴奋的起床了,其结果被你掐了个差点丧命去,不满不满,很是不满”,她嘟囔着,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倒不如还让我回冷宫算了,免得成日担心受怕……”

西连夜披上了外衣,将她揽到臂中,直接用吻堵住了她叽叽喳喳的碎语。

忘生很不满,仰起头接受他的吻。

他的黑发撒进了她的衣里,像冰蚕的绸缎,柔顺而服帖的与她的玉肤紧紧连在了一起。

离开她的唇,西连夜低下头捏着她的脸颊,“解气了么?”

“解什么气,到头来还不是你占了便宜!”她的脸恼的都微红了。

苏忘生皱着眉,扒开他的衣领,露出白皙无暇的肌肤,对准他锁骨诱人的地方,张开小嘴一口咬了上去。

西连夜脸上带着惊讶,渐渐转为了无耐,无耐变为了平静,平静的眼神中又只剩下宠溺了。

他揉着她的发,“咬吧咬吧,若是能消了你的气,朕的身子是你的了。”

她抬起脸,“什么身子是我的了,说的好像谁要你的身子一样,我才不媳呢!”

“又想始乱终弃了”,西连夜垂下眼睑,转过侧脸,语气哀怨着,“夜夜与朕寻欢,方才还咬了朕一口,现在又说不媳。”

苏忘生早已没了辙。

她算是在西连夜身上见识到什么是妖孽。妖孽的定义原来是这样的,霸道的时候让人毫无办法,撒起娇来又如此不知廉耻。

堂堂一国之君,摆出这么一个弃妇表情,若是他人便觉怪异,可在他西连夜脸上,就变成了致命吸引人的诱惑。

这双邪气的眼眸飘到了她的身上,把玩着她的发丝,“不是要起床么,都什么时辰了还呆在朕怀里,莫非是……”

他眼中含着暧昧,刚扣好的衣襟扣开始向下解,“莫非阿丑是在暗示朕……”

“暗你个头!”

忘生推开他,气的晕红了一层脸,用眼睛不遗余力的腕了他一眼,“你今天离我一丈开外,别靠近我。”

“一宠你,你就嚣张。”西连夜穿好衣裳,起身下榻,“好,朕便如你所愿,离你远些,一丈开外是么?”

他坐到梳妆镜前,“你若不离的我近些,便没人服侍朕梳洗,今日出宫也自行想法子吧。”

苏忘生蹬上鞋,顿了顿脚,跑到他身后伺候他梳发髻,心道,算你狠!出宫了我就离你远远儿的,省的你老是这么招人烦。

西连夜盯着她的绯红的脸颊,缓缓晕开了笑容,他望见朝日正如橘色圆盘缓升,照在屋中温暖而晕涟的颜色,温柔扫视着身后胡乱摆弄自己发丝的小女子,淡淡道:“朕不满意这髻,重新梳来。”

忘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梳好的发髻只被他看了一眼就否定了,怒的睁圆了眼,“皇上是不是太挑剔了。”

“不梳好,不出宫”,他眼中闪着促狭的笑意,朝镜子里的忘生笑。

苏忘生丢下梳子在屋中踱了一圈,最后又认命的跑了回来,重新拿回梳子,对镜子里的西连夜轻轻笑,“那皇上想要什么发髻呢?”

“怎样都好”,他淡声接着,透过镜紧盯着苏忘生,若是往日,对自己的刁难她定不会如此这般乖顺的,面对自己的刁难也不会这么听话。

忘生虽然气,可看到镜中西连夜那张带着笑的脸,皱眉冥思了一会儿,道:“好吧,再梳来皇上哪里不满意只管告诉我便是。”

西连夜点头,苏忘生便开始整理他柔顺至腰的青丝,目光中满载柔情与晕光,朝光投在二人的身上,投在忘生的右面上,映出美丽而研妩的神态。

半晌,她的手停下,西连夜的眼眸发暗,“阿丑,你这么想出宫么?”

忘生与他对视,点头,“当然了,不是你应承要带我出去的吗,难道又要反悔了?又嫌弃我梳的不好看了?”

“都没有”,他立起身,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地上一片修长的身影,将忘生笼罩自己的光辉之下,忘生只觉太过耀眼,她的双眸有些睁不开了。

西连夜揉着她的发,“给你一炷香时间整理好,朕不希望带出去的是个疯子模样的人。”

“一炷香!”忘生怪叫。

再看他,已经洗漱完毕换好了衣裳,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前,沏上了一杯茶。

“朕连早朝都为你舍了,你还不感恩快些。”

苏忘生第一次有掐死西连夜的冲动,若她没记错,刚才浪费时间嚷嚷着要梳头的正是他皇帝大人本人!

她迅速整理换了衣,在太阳蹒跚着脚步挂上了苍穹的时候,她也气喘吁吁的抱住了西连夜的手臂,“走……走吧……”

“朕再等些时候也无所谓的呢!”他笑的妖研美丽,“阿丑何必这么急呢!”

苏忘生低头笑了两声,没应腔,心中琢磨着他身上还有哪里可以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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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忘生随西连夜出了宫,换上男装,苏忘生脸面又被涂黑了去,如同炭一般,看不清五官和脸面,脸上的丑胎也自然遮住了。

西连夜身着天蓝色上好锦缎丝袍,绣着雅致花纹的雪白镶边,腰间系玉佩,高挑秀雅的身材一览无遗,步伐缓慢而尊贵,忘生在身旁望着他微微抬起的侧面,只觉那双桃花凤眼中有着星河灿烂的璀璨。

走出宫外,西连夜与她一起向市集处走去,西连夜顿了顿,转过脸向忘生,“阿丑……”

“嗯?”

“你这样一路盯着朕看,也不是办法”,声音颇为无耐,“你现在是男子装扮……”

苏忘生黝黑的脸蛋暗红暗红的,像熟透了的紫葡萄,她转脸嗤了一声,“谁看你了,我在看天。”

“原来天长在朕的脸上。”

不关你事!她只敢在心中腹诽,便也没说出口,迈开大步朝前走去,心中惦记着一丈开外。

西连夜的步伐很慢,很优雅,但是无论忘生走多快都甩不掉他,他始终带着笑满眼笃定的跟着她。

走了一会儿,忘生停下脚,转脸对身后一脸闲淡的贵公子道:“饿了……”

西连夜招招手,“近些。”

她就加快脚步跑到他身边,手抚着肚子小声的,“早膳好像忘记用了。”

“你昨晚不是说要尝福满楼的早膳么,朕给你定了位子。”

“不早说!”她一个冷眼打压过去,“原来你成心想饿死我。”

“不能怪朕”,西连夜挑起眉,笑的比花还要好看,“只怪你自己跑的远了。”

忘生干吃蹩,不吭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可怕要丢了。

两人行至福满楼,小二前来招呼到雅间里,上了些特色早膳,有许多样式精巧的糕点,还有些油条包子炸成金色的油卷,清粥咸菜应有尽有,忘生食欲大开。

西连夜只尝了几口膳便放下了筷子,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苏忘生看着他高大而修长的背影,停下用膳动作,迟疑道:“你,你饱了吗?”

“足够了”,他倚在窗前,双手抱臂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慢些吃,朕不跟你抢。”

她走到窗前与他并排而立,手攀上了他的臂,声音小如蚊虫,“在你说带我要出宫之前,我是向叶公公打听了哪里有些好吃的才出来的……”

“嗯”,他应一声,低头看她。

“所以呢……是因为呢……回宫以来……你好像不怎么……不怎么用膳……身子单薄了……了许多……”结结巴巴说完,脸已经全红了,“听叶公公说这里早膳很是可口,你……你不喜欢吗?”

西连夜嘴角漾开纹痕,“喜欢。”

“那不再用些吗?”

他看到她那满是期盼的眸,只好点了点头,坐到了凳上,执起筷,“你若来喂朕……”

“休想!”她皱起鼻,“皇上有手有脚的,不会连三岁稚儿还不如,自己吃食都不会吧。”

西连夜拿起勺,搅起了清粥,递到忘生面前,“这个好喝么,替朕试试?”

苏忘生张开口含了下去,西连夜便顺势移到她身旁,又舀来一勺,“什么味道?”

“清粥,无味道。”

“福满楼的粥膳是远近闻名的,有着别人没有的特别味道,阿丑吃不出来么?”

于是,又一口。

一口又一口。

忘生将整碗粥试吃完了也没有试出什么味道,依然摇着头。

西连夜将帕子搁到她面前,“擦干净了嘴,该走了。”

她恍然大悟,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没吃,倒是自己整整吃了一大碗粥,底朝天一滴不剩。

西连夜领着她出门,忘生在身后跟着,两人进入市集,人潮最为繁涌的地方,人流中,西连夜忽然低下头笑着问:“方才用早膳时,阿丑是不是担心我的身子呢,朕有的是精力……”

苏忘生耳根子唰的一下红了,她朝前走了两步,离妖孽远远的,“只是你太瘦了,我咬起来咯牙。”

西连夜咧开唇瓣笑的开朗,清亮的声音回荡的人群中,引得许多人注意,更为这俊美无双的男子吸引了目光,有的姑娘家更是呆在那里看着这笑容久久不回神。

忘生望着这笑容,不知怎的,胸口暖的不像话,一股热流从胸中直往脑间和眼前冲。

她不知道,原来自己和西连夜是可以这样相处的。

她不知道西连夜笑起来这样好看,让她一辈子都想看着这个笑容,生怕消失,想永远留在心中。

想待在他的身边……

想看着他的睡颜……

甚至咬他时那清香的气息,时不时潆绕在鼻中,她就如同饮了酒酿一般,醉的不省人事了。

白玉……虽然我做了你不愿的选择……倘若……阿生是幸福的……

希望……你也是开心的……

她盯着地面上迷绚阳光不断行走交娑的人影,双眼泛起了迷雾。

继而,只感到肩头被人拍了拍,取笑声在耳边响起,“你现在是个男人打扮,不要色兮兮的盯着我的脸面瞧!”

“谁盯着你了,世上怎么有你这么自恋的人!”

“哦,是么?你今日盯着我发呆了许多次了。”

“自恋狂,se魔,恶魔,霸道狂,神经病!”

狂吼出声,捂着脸就朝前跑去,留下西连夜望着她的背影,啼笑皆非的表情一览无遗。

笑容渐渐隐去,他迈步走到了无光的阴影下。

这样的苏阿丑,我不想相信是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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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逛到红日即将落下山头时,苏忘生手中提着大包小包买来的东西,西连夜倒是一脸闲致的缓慢负手跟在她身后。

她抬脸埋怨,“人说逛街说男人就负责当苦力,你倒是轻松的很,谁若是交上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西连夜挑眉,“男朋友,何意?”

随即脸一沉,“你有其他的男人?”

苏忘生累的手脚走路都有了困难,便摇头颓丧道:“没什么,找个地方歇歇脚,我的手脚不听使唤了。”

西连夜带她进了一家茶楼包厢,沏了茶递给她,又递上手绢为她擦汗。

“在外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待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一脸戒备,西连夜摇首,“你一身男子装扮,我与你亲近只会被误会为断袖,朕倒是无所谓,只是怕阿丑你又要生气,朕不想被咬。”

你倒是清楚!忘生饮了一杯茶,呼了一口气,“我不是那般小气的人,更不会随便咬人。”待今晚回榻了我一定要咬上你几大口,有仇报仇,有冤抱冤,绝对口不留情。

西连夜望见她笑有隐晦,望了望窗外的天空,“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忘生随他朝外看去,遥远的方向有朦胧的朝霞微光,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悄悄笼在整个衍京城上,如同披上了一层绯粉色的纱衣,欲渐消失,浓黑缱绻的夜即将袭来,有淡淡的清香气飘逸在鼻中,那是西连夜的身上的味道。

春风随着黄昏的吹进窗内,温暖而和煦。

他的发丝被风扬起,多了几分清新的美丽。

忘生抿嘴一笑,“你在这稍候我片刻,我马上就回来。”

西连夜转回脸,“你要到哪儿去?”

她站起身,已走到了门前,“不告诉你,你只管候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他的眼中因深沉暗了几分,手指在桌案上无意识敲打起来,眼角轻飘向她,“你要我候着你?”

若是去见苏家人,要做背叛我之事,再说这些言语岂不是太过可笑了么?

“恩,你不许自己就跑回宫去,一定要等着我!”忘生在门前又嘱咐了一句,抬脚就要走了。

“苏忘生。”

西连夜在身后冷静的唤她名讳,她身子一怔,只对他突然如此唤他感到不解,转回身去,“我在。”

他抬起脸,眼睛笑成弯月,“记得回来,我哪儿也不去。”

忘生点了头,哦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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