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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阮苏和沈慕并排坐在电视机前的地毯上，正在看法治频道。
阮苏望着主持人变幻莫测的表情，觉得脊骨有些发凉，往沈慕旁边挤了挤，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又不安分地贴到沈慕的脖子上取暖。
“你真是……”
沈慕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拿下来，又把手里的热茶塞给她。
阮苏微微把头靠过去，视线却没有离开电视，“我真是什么？可爱聪明？”
沈慕把一只手绕过她的后颈，搭在她的肩膀上，答道：“得寸进尺。”
阮苏哼哼了两声表示不服，又随意喝了一口手里那杯沈慕递来的茶。
浓郁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无限制地扩散，味蕾的反感让她的小脸立马皱成了一团。
“好苦。”她幽怨地看了一眼沈慕。
“本来就不是给你喝的。”
“那你给我干什么？”
沈慕拿过她手里的茶，轻抿了一口，没有常人喝水时发出的声响，像燕子掠过湖面般轻盈优雅。
他又重新把茶杯塞回阮苏的手里，答道：“给你暖手用。”又说，“我去帮你拿热水袋。”
法治频道又放了一起案件，讲的大概是除夕夜那天，一女子遇刺身亡，其后被奸尸。嫌疑人是她的前男友，说是她欠了他三百块钱没有还，盛怒之下，做了傻事，现如今后悔莫及。
阮苏在感叹世风日下，人心千姿百态，人渣各色各样之时，猛地一下就打了个激灵。
她好像还欠穆竹西的钱。
大概是高一的时候了，阮太后常出差，偶尔就忘了给她打生活费了。
没钱的日子里，她都是向穆竹西借钱，事后都会及时还上。这最后一次，事出有因，她发誓着不再去见穆竹西后，也就把这欠下的钱给忘了个精光。
匆匆忙忙地换了件衣服，阮苏拿过挂在壁橱上的钥匙，向沈慕说清了原因。
“都要过年了，我还是把欠下的钱都还清来好。”
沈慕应了一声，又问：“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了不了。”阮苏立马摇手拒绝，“穆竹西好像对你有偏见，你也别在意，他就是有点神经。”
沈慕抿着茶，不禁轻笑了一声：“他当然看我不顺眼。”
阮苏闻言，围着围巾的手顿了顿，有些愣神地望着沈慕，问道：“……为什么？”
穆竹西是绝对不喜欢沈慕的，只要她一提起沈慕这个名字，他的脸色就会冷下去几度。
这也是后来她才意识到的，但究竟是为什么，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沈慕起身去替她系好未系完的围巾，似乎又觉得这条围巾不衬合阮苏今天穿的衣服，又换了一条重新给她系上。
得不到回复的阮苏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为什么……穆竹西看你不顺眼？”
沈慕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面不改色地答她：“我把他的小女朋友拐在家，他能看我舒服？”
“我不是他女朋友……”
“快去吧。”沈慕打断了她的辩解，“还有几天过年，该办年货了。你今晚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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