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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离开的这十几分钟里,阮苏被闹得头晕。
不知是否是生意场上总是需要些阿谀奉承,还是总有人看她不顺眼,沈慕一走,就有无数或诚心好意或心怀鬼胎的人来向她敬酒,男女皆有。
她本来就没有酒量,但又不好给沈慕丢脸,只得硬着头皮喝完一杯又一杯。
为了气场故意敬安安的那一杯酒入肚之后,她已经感觉微醺,这回更是醉得有些神志不清,看人时也会出现须臾的重影。
她尽量避免走动,以免摔进人工湖里,或者掉进某些隐藏在黑夜之中的臭水沟中。
一个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男人朝她走来,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奸佞笑容:“您是沈总的女朋友吧?我是夏立,沈总的好朋友!”
阮苏晃了晃脑袋,以图清醒,尽力打起十二分精神向他微笑:“你好,夏总。”
夏立笑得更加猥亵了:“沈总艳福不浅啊,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
阮苏头晕得厉害,心情也开始变得烦躁,看着夏立摇摇欲坠的啤酒肚,恨不得上去踢两脚。
但在宴会这种身不由己的地方,她还是不得不撑着笑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夏总过奖了。”
夏立也是眼尖的人,自然瞧见阮苏脚步的踉跄不稳,再看看少女雪似的肌肤上映着两抹可人的绯红,简直就是尤物一般的存在。
他在花酒场上混了那么多年,见过的都是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这么撩人的清丽小姑娘,倒还是头一次见。
沈慕什么女人没有,应该不缺这个。
“小姐你好像有些不清醒,不如我扶你倒一边歇歇?”色心作祟,夏立故作关切,上前欲搂住阮苏。
阮苏还是退:“我没事,不麻烦夏总。”
受着生理反应操控的夏立已经按捺不住了,不由分说地拽起阮苏的手腕,原本满脸堆笑的肥肉脸开始变得狰狞,“你醉了!就得歇歇!”
“夏总,请自重!”
夏立呸了一声,粗暴地拖着她往一边拽,“自重个鬼!”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夏立明显就是后者。阮苏挣不开,干脆抓起长桌上的一碟蛋糕,就往他光溜溜的脑袋上扣。
“妈的!臭表子!”夏立摸下脑袋上的蛋糕,火了,伸手就想掌掴阮苏。
阮苏来不及躲,伴着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脸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血液仿佛携着急剧上涨的温度直涌出毛细血管,像是被吊在火炉上炙烤一般。
眼前天旋地转,她扶了扶额,努力保持平衡,直至跌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沈慕……”
“乖,没事。”他低声安抚道。
夏立见到来人,揩掉脑门上的最后一点蛋糕,连忙赔笑道:“沈总,沈总您好。”
沈慕审视着眼前这个被蛋糕折腾得狼狈不堪的男子,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他问得很轻,却是几近冰点的音调,让人闻而生畏。
在场的人不禁屏佐吸,停下了交流,纷纷朝夏立的方向侧目,就等着看夏立出丑。
沈慕的温润如玉是出了名的,他可以泰然自若地很任何人谈笑风生,据说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动过怒。
曾经有告白被拒的刁蛮千金洒了他一身的红酒,他却依旧波澜不惊,优雅地结果服务员递来的毛巾擦拭,甚至不疾不徐地和那位千金致歉。
一个有钱人家的良好教养,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夏立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老家伙,这会儿怕得两腿直哆嗦,为了保住小命便恶人先告状:“小的就是想来给您问声好,谁知道这个小贱人无缘无故砸了我一头蛋糕。”
阮苏又头疼又头晕,听到夏立的架词诬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撑着沈慕的肩膀,回过头来呵了夏立一声:“闭嘴。”
沈慕重新把她搂进怀里,心疼地抚了抚她的侧脸,轻声道:“乖,这种时候,交给我处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