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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苏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直勾勾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少女头发几乎长至腰际,妩媚而多情,只是两只眼睛红肿得要命,活生生地给一张清丽的小脸大打折扣。
她掬了一大把凉水洗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沈慕不止一次夸她好看,这简直让她长足了自信。所以,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让自己变成更受他喜爱的模样。
她就像一株狗尾巴草,为了他拼了命地想开成花,给他乍现所有妩媚和风情。
但她还没开成浓烈的玫瑰,她就打定主意要永远离开他了。
“沈慕,沈慕……”阮苏闭了闭眼,“我爱你。”
“对不起……”
*
阮苏带着穆竹西去看心理医生,到诊疗室的时候,负责预约大夫的班长早已候在里头,还有几个和穆竹西的舍友,见到阮苏都颇为一致地打了声招呼:“嫂子好,学神夫人好。”
“……”阮苏瞧着自己的同学,觉得这称呼委实怪异,讪笑了两声,“你们还是叫我苏苏就好了……”
接收到站在阮苏身后某人不发一语地冷冷地扫视,大伙又屏息凝神,出奇一致地摇了摇头。
穆竹西的丧心病狂,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穆竹西非常配合地接受大夫的询问诊断,尽管还是一副无精打采恹恹的模样。这让曾好言相劝过无数次,连拖带拽却都带不来穆竹西的班长不禁扼腕:“这家伙果然重色轻友,只听美人话,不听兄弟言。”
阮苏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临近出门前,穆竹西是这么对她说的:“我只听你的话。”她怀疑,如果她不来,穆竹西是不是就敢把自己关在屋里一辈子。
医生的诊治结束后,阮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穆竹西连同他的一伙儿凑热闹的哥儿们支走,自己单独留下和医生交谈。
医生说,穆竹西的精神状态比她头次见到的,要好得多。
阮苏坐在她面前,抿了抿唇:“医生,你看,他身边可以换个人开导他吗?”
医生是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她取下眼镜,双手交握在桌上,态度严谨认真,“就你们的讲述和病人自己的叙述来看,病人他很依赖你,包括从进门的那一刻起,病人也一直在牵着你的手,很明显,他不想和你分开。”
末了,医生又露出了一个很慈祥的笑容,“放心吧小姑娘,你好好照顾他,开导开导他,他的抑郁症说不定不出半年就会有所好转甚至痊愈,你要对他有信心。”
阮苏客套性地笑了笑,微微颔首:“麻烦医生了。”
她终于明白了班长口中的“非你不可”。
没关系,她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了。
*
这连日来小雨不曾间歇,温度也随之下降了好几度。
细碎的雨水滴滴答答打落在地上,溅起了更加微小的水花。
阮苏撑了一把伞走出医院,远远地,脸色苍白的少年正在一颗榕树下朝她挥手。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纯棉长袖T恤,袖子挽到了手肘处,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如她十三四岁那年走出教学楼,他站在学校的那棵老榕下等她一起回家。
他变高了,也变瘦了。
阮苏撑起一个笑容,快步走过去,把雨伞撑过他头顶,将他从榕树下拉出来。
“下雨了还站在树下,也不怕被雷劈!”她故意呛他。
穆竹西抹了抹她脸上的水迹,从她手里接过雨伞,“你太矮了,还是我来撑吧。”
阮苏二话不说就松开了雨伞的手柄:“你以为我乐意撑你啊。”
两个人共用着一把伞,高到他肩膀的少女站在他身边,穆竹西偏过头亲了亲她的头发,“很久没有这样了,阮苏。”
“是,是啊……”
阮苏垂了垂眸,夹着泥泞的雨水弹起,最后打湿了她的鞋子。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他问。
“会,当然会。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笑:“好。”
……
“沈慕,我会给你很好很好很好的爱情。”
“好。”
他也是这么回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