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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蝶冉不再放肆,只是敛了敛剑,将兵器回归剑鞘。
蝶冉似有些不服,敛剑后不忘嘀咕几句,想着:不就是个亡国女帝,纵是曾经地位尊贵,一国君主,到头来不也是身份尴尬,遭人追杀。
尊主应该不会为她动真情吧?
花瑾骋莲步幽幽,到桀骜身边挡了挡他的宝剑,提醒:“桀骜,改明儿回去我该教导你求人帮忙的规矩,第一款,不得动粗。”
“有趣。”
尧樾拍着巴掌,妖邪的脸上笑的耀眼,好似花瑾骋在深夜亲手栽种下的一株曼陀罗花,骨子里透出一股妩媚,绝情。
“花瑾骋多谢尧樾公子成全。”
“谢我作甚。”尧樾甩袖,赌气似得走远:“是你要寻死,我多劝亦无用处,既束手无策,也总不能将你绑在身边一世。”
尧樾离开,蝶衣蝶影身为贴身侍婢,自也是一步不离的跟随在左右。
晨光残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正照着她毁容的脸,她捡起先前被尧樾扔掉的丝绢暂遮,凝着他妖孽的美背,轻吟:
“怪只怪花瑾骋心已死,再无力承担旁人过多的好,更不愿做那被豢养的残花,敛起孤傲的性子,余下一生哗众取宠只为博得你的宠爱……”
桀骜靠前,帮她单薄的身子上披一件狐裘,语气生硬:“尧樾诡计多端,即便应了会帮你也不见真的会帮,还是另辟一条新的复仇途径吧。”
真的还有选择权利吗?
花瑾骋伸手掖了掖袖口,嘴角带着让人摸不透的微笑。
“他既能将我这个亡国侵犯藏匿在山庄这么久不被人发现,不怕会殃及池鱼,单凭这点,我信他。况且若只是糊弄戏耍,他大可不必理会我的要挟,凭他的能力,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夜幕光临。
尧樾果然守信,连夜派人送来一张面具,并附上书信几行:
正所谓,自古忠义难两全,帮你的限度仅限于此,日后形势如何,或喜,或悲,望好自为之。
凝脂的纤指缓缓划过面具表层,细腻的质地,微凉的触感,令在旁的桀骜后脊梁骨一阵阵打怵,他忍不住嘀咕:
“不愧是尧樾公子,这种邪门古怪的东西也能仿制的如此相似,不识货的人见了,说不定还以为是……”
“何必仿制?”
桀骜话不等说完,花瑾骋嘴角忽然绽放一抹诡异的笑:“按他的禀性脾气哪里肯会有那么多耐心?”
“帝女的意思?”身经百战的桀骜都忍不住吞咽口水,强忍住头皮发麻:“这张根本不是什么面具,而是从人脸上扒下来的人/皮?”
花瑾骋莲步移到铜镜前,漠然的将人皮朝毁容的脸上比量着,赞叹,道:“云狼果然有眼光,这般不食烟火的脱尘人儿都能收纳后宫,真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只可惜豢养得太久,娇花也成败柳,可惜了。”
桀骜的瞳孔震惊的记录着此番情景。
曾经,她一生夙愿只盼能够隐居山林,晨起抚料花草,夕阳下与敛诚琴箫和鸣。了此余生。但现在,却完全成为仇恨的傀儡,妖艳,毒辣,无情,成为她重新追随的目标。
“帝女如何预知云懿明天一早就会起程反国?”失神片刻,他恢复惯有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