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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能力在这里大放厥词?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妄想保他人?”
罗慕兰瞧着简唐山就有气,最近世道乱,不景气,她的沉重愈来愈少,这笔帐她全算在简唐山身上了。
“那你又多神通广大?”简唐山不甘示弱,立即反唇相稽。
“什么混帐话?我那私塾从父亲手上留下来,原开得好好的,若不是你故意搅局,抢我的学生,怎会如此?”罗慕兰气得发抖,浑然忘记此行的目的,指着简唐山的鼻子骂,“你的私塾又如何?小猫两三只,我看你能撑多久?”
“能比你多撑一天,就是一天!所谓好男不与女斗,若你求我,或许我慈悲心大发,分几个学生过去,你也不至面上无光至此!”
“你你你──你这个臭简唐,下三滥的六指穷酸,我罗慕兰不过是让你,你以为你真有本事?我呸!”
两个人又斗起来,声音愈骂愈大。
林巧儿微笑着掩住耳朵,连忙乘机逃开,匆匆告别父母,躲避那些令人困扰的关怀。
林巧儿前脚才走,叶梦殊和蒋孟庭后脚就到了,而那两位教席竟还在吵。
“我们是要帮巧儿姊姊的,你们竟还如此?羞不羞呀!”
叶梦殊向来骄纵,也不管对方是长辈还是晚辈,劈头就骂,骂得罗慕兰与简唐山满脸通红地住了嘴。
“但是巧儿说啦,楚霸天待她不坏,会不会是我们杞人忧天了?”罗慕兰瞪了简唐山一眼说。
“我从没说楚霸天待她坏哦,我只是说楚霸天不知怎样待她好!”
“好小姐,您就别玩绕口令了,我没读过书,听不懂那些有学问的话,哎,”林大婶插嘴道,“巧儿究竟过得如何,楚霸天究竟待她好是不好,您就直说明白,别教我和巧儿她爹操心呀!”
“好,那我就直说,楚霸天霸道惯了,凡事以自我为足以,如果我们不帮巧儿姊姊,她一定会被欺负得很可怜。”
“那该怎么办?”听说女儿可能被欺负,林老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满脑鬼点子的叶梦殊将自己的计谋说出来。
“行不通,婚姻是绝对个人的事,我们虽关心巧儿,但也无权涉入太多。”一直旁听未曾开口的蒋孟庭却首先反对。
“难道你不希望她婚姻幸福?”叶梦殊嘟着嘴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动歪脑筋,想找机会让她重回你的怀抱,对不对?”
“你说这什么话?我打歪主意?”蒋孟庭挑高眉,气得想将叶梦殊抓过来打一顿屁股。
“就是就是,你就是打歪主意,我早知你旧情难忘,否则那日你也不会又画起巧儿姊姊,差点得罪楚霸天!告诉你,蒋笑话,你别再作春秋大梦了,听怕最后落得一身笑话!”
叶梦殊大声嚷嚷着,眼眶一红,转身就跑掉,把蒋孟庭气愣在当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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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催促下,蒋孟庭叹口气,追出去,然而哪里追得上狂奔而去的马车?
他垂头丧气地在街道上走着走着,没想到竟遇见打算散散步、顺道买些纸笔,再租黄包车回霖园的林巧儿。
“那日……霸天他太粗暴,失礼了!”
林巧儿弯身致歉,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的她,几乎没脸再与他们联络。
“算了,倒是你──日子过得委屈了,配上那样一个人!”
蒋孟庭叹气,对童伴的关怀依旧,却无能为力。
她既嫁作人妻,他就是不相干的男人了,又能如何?
“他其实不坏的,为什么你们都如此错看他?”
林巧儿有点无奈,但夫妻的事又如何向外人解释得清楚?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蒋孟庭冷笑,这恶意的批评,让林巧儿当场气红了脸,泪也落了下来。
“他是我的丈夫,好与坏,我自己担待,不允许旁人如此说他!”林巧儿拿出手绢拭泪。
“好好好,我不再乱说,哎,嫁人了还是这么爱哭,我只是心疼你──”
“免了免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你还是去心疼小梦吧,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是一片真情。”
“别提她了!一提她,我就满肚子火。”
“怎么,你们吵架了?”
蒋孟庭不吭声,他怎能明说正是为了巧儿才有此一吵?而且吵得莫名其妙,那个小辣椒,呛得无法无天,被他逮到一定痛揍她三百下屁股。
“小梦她只是孩子气重些,你还与她计较?羞不羞啊?”
林巧儿忘了自己的委屈,好声好气地劝说一回,看天色晚了,就由蒋孟庭护送,快到霖园时,二人才告别。
林巧儿方踏入厅堂,马上就感到气氛不太对劲。
“外头那么乱,你倒好兴致出去逛?”
楚霸天冷冷地盯着她,林巧儿嗫嚅地回答:“你这几天都忙得不见人影,我无聊,就只是……回娘家走走。”
“那倒是我的错了,哼,为什么不叫下人备车送你,却独自出门?这样比较好偷鸡摸狗是吗?”
“你说什么呀?!我只是、只是……哎唷──”
第8章(2)
楚霸天突然扭住她的手腕,痛得她叫出来。
“说,只是什么?”
瞧见她痛皱了眉,楚霸天放松力道,但林巧儿的手腕快快是一片殷红。
林巧儿抚着腕,红了眼眶,不知如何回答。
“不要再装出那一脸楚楚可怜相,别的男人很吃这套是吗?”
楚霸天恶意地拧起她的下巴。
“我不过是想,司机开车,送你,出去,又专程赶,回来载我,太累了,这里离嫁家近,我就叫黄包车,也,也方便……”林巧儿颤声说,实在搞不不懂楚霸天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好体贴的理由!连对个下人都如此温柔,莫怪男人会被你迷得不知死活!”楚霸天嘿嘿一笑,声音又低又柔,却让林巧儿吓得一心怦怦跳。“紧张吗?没做亏心事,何必紧张?”
“我……我没,没有呀!”
“那你在大街上,又是抹泪、又是脸红的,这叙旧之约还挺精采的?”
楚霸天嘴里嚼着糖炒栗子,笑得十分邪气,眼底跳跃着冰冷的怒火。其实他并无追踪妻子行踪的意图,但全南京城里处处是他的眼线,任何风吹草动,蛛丝马迹要不传进他耳里还真难。
“大街上?我们只是巧遇……蒋孟庭,你也认识呀!”
“蒋孟庭显然很关心你,嗯?”
“他?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
“你何不干脆直说青梅竹马?”
林巧儿水汪汪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这这这──飞醋未免吃得太荒谬,她原本满心惊颤,顿时化做满腹气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亏她还为了他与人争辩,为了他不惜对蒋孟庭发脾气,他竟如此怀疑她?
“怎么,没话好说了?你的委屈都向他哭诉完了?”
楚霸天将她逼到角落。
“我问心,无愧,你若……若无法,无法相仿我,当初,何必娶我?你你你,不如休了……休了我!”林巧儿泪眼婆娑,仰起小脸,迎上楚霸天含怒的眸光。
“好让你们如愿是吗?”楚霸天怒吼。
林巧儿震得耳膜发疼,却不肯低头,咬着牙说:“你既不懂珍惜我,何苦为难我?折磨我?”
“我折磨你?是,我就是要折磨你,这辈子你休想脱离我的手掌心!”
楚霸天冷笑,一把拧住林巧儿胸脯,林巧儿羞愤地往后退却,楚霸天却笑得更阴冷,节节逼近,将她抵在墙上,手探进她的亵衣,轻薄地游走……
发泄过后,楚霸天恢复了理性,心中的愧疚让他几乎没脸望向她,他低垂着头,蹲下来,掏出白手帕轻轻为林巧儿拭去唇边的残余,林巧儿却别开脸,缩进墙角,埋着脸,幽幽地啜泣。
“我──哎!”楚霸天叹口气,抬起林巧儿的脸,半天,嘎着声说:“你真……真这么,讨厌我?”
“你,你放、放了我,好……好不好?”林巧儿抽抽噎噎地。
“你──休想!”楚霸天心一痛,又火了!
“蒋孟庭那王八蛋不过是个穷画家,跟着他,你连饭都吃不饱,你懂不懂?”楚霸天咬牙切齿地,猛力椅着林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