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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府衙的鸣冤鼓被敲响了,云瑶以为已经被她秘密处死的人,如今正握着鼓槌,威武声中,府尹张大人一脸还未睡醒的模样上了公堂,但在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人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虽然有些狼狈,可这不正是昨日上堂作证,负责为云瑶把平安脉的太医嘛。
“大人,我要状告四王妃,她根本未怀孕,一切都是她的阴谋诡计,如今事情办成了,便要杀我灭口啊!”
这太医一嗓子喊出去,张大人吓得慌了神,而两侧的衙役则是各个张大了嘴巴。这张府尹原本就是孟家一派的,心中想着无论这太医说得是真是假,都不能张扬出去,正欲开口让人将他暂且收押,便听到公堂外传来一声通报:
“太子殿下到!”
一场京都府尹公堂上的案子在太子的过问下挪到了大理寺卿,皇帝与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一起旁听,而这一次云瑶未能在府中休养,皇帝亲下圣旨,就算抬也抬到这公堂之上。
当云瑶坐着轿子从王府到大理寺时,整个京都又传开了,四王妃谎报有孕,欺瞒圣上,恶毒陷害安乐郡主。
而在大理寺的公堂上,那些她指证清漪的罪证突然都反手指向了云瑶,当十位太医轮番对她号脉时,她依旧昂着头,“当初是在太子府上诊出我怀有身孕,就算没有怀孕,那也有可能是有人联合了太医故意要骗我。”
在一侧的清漪看着云瑶,没有料到她的阴谋竟然从那时候已经开始了,利用南竹诊出有孕,万一事情败露她也可以装傻说本就不知道,将罪名都推到太医身上。
此时云瑶的贴身侍婢上前,献上一个猩包,“启禀皇上,各位大人,王妃根本就没有怀孕,她是服了北荒蛮夷的一种药,服下经脉会想怀孕一般,奴婢再为王妃熬药时偷偷藏起来了。”
云瑶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没有料到身边的亲信竟然会在此时出卖她,怒气攻心她倏地起身狠狠的甩出了一巴掌,“你这贱婢!”
“父皇,他们都是串通好的,是要诬陷我啊。”云瑶往前爬走,御前侍卫将她拖了回去。
太医上前一步,“启禀皇上,这四王妃心肠歹毒,不仅欺瞒圣上怀有皇嗣,还蓄意谋害安乐郡主,那堕胎的药是王妃让微臣配置的,当时微臣担心日后王妃翻脸不认人,便偷偷在堕胎药里去掉了最重要的一味,所以若是仔细检验,那要根本就无法是有孕之人滑胎,那日四王妃留的血都是事先备好的。”
大理寺卿一拍桌案,让人重新检查之前的证物,太医检查之后果真如此,
而此时的京都府尹也吓得全身颤抖,之前王府的人说那是毒药他也没让人检验就判了案,此时抖着身子上前请罪,“皇上,微臣有罪,听信王妃片面之词,未对证物仔细检验,错判了安乐郡主。”
云瑶身子一软摊在地上,此时才明白她所布的局可能在一开始就被人盯上了,身边的丫鬟,收买的太医,或许还有更多的人,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只是那个人是谁呢?
云瑶无助的看向她的父亲,但此时孟蒙义已经满头大汗也毫无办法了,她又望着高高在上的皇上,皇上的眼里冷冰冰的,没有讶异也没有对她的不屑,她恍然大悟,那个人除了当今圣上还会是谁。
“云瑶是朕的儿媳,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今日的审问就到这里吧,暂时先将王妃收押天牢,如何发落等朕回去再考虑考虑。”皇上终于发话了,两个御前侍卫上前,将目光有些呆滞的云瑶带走了。
清漪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被带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有着恨意,她却不明白错的是她,为何还要恨自己。
“清漪今日便随着太子回府吧,让你受委屈了。”
“谢皇上恩典。”清漪觉得这一些变化得太快了,她与云瑶的命运在一日之间竟完全互换了,她对这一切似乎有些明白,却又不是太明白。
“至于张德全,你作为京都府尹,办案草率,就交给吏部处置吧,朕今日乏了,都散了吧。”皇上起身了,众人不敢抬头,皇上走到清漪身边,步子停顿了一下,清漪看到龙靴停在面前,小心翼翼抬起头,却没有想到看到的竟是皇上的一抹浅笑,淡淡的一句,“清漪丫头,回去好好歇歇,没事了。”
那一瞬,清漪觉得皇上的笑容竟有些慈祥,如记忆中的父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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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外,清则早就让人备好的马车,车上铺着厚厚的棉被,知道清漪满身是伤经不起颠簸,正要扶清漪上车之时,一只利箭突然飞射过来,直指清漪,清则发现时已来不及闪躲,只好用身体挡在清漪前面,但他没有受伤,箭被人徒手接住了。
射箭的是四皇子正则,而接住箭的是孟云峥。
“殿下,你没事吧?”清漪方才也看到那只箭了,她紧张的打量着清则,带清则摇摇头,也好奇的转过身去时,发现孟云峥一只手握着箭,手被箭划伤了,血正一滴滴溅在白雪之上。
“孟云峥,你可还是云瑶的哥哥,他们杀了云瑶的孩子,如今还要将云瑶逼上死路!”正则此时才从城外赶来,听到云瑶被抓的消息,再听着城中的疯言疯语,觉得定是清则的诡计。
云峥方才也不在里面,但听衙役说云瑶被关进天牢了,而此时又看到清漪从里面出来,自然是明白那些传言很有可能便是真的。
清漪看四王爷这般激动的样子,猜想他或许也不知道云瑶做的那些事。
“四弟,清漪没有害云瑶,因为云瑶本就没有怀孕,她骗了所有人。”清则将清漪护在身后,面对一身杀气的正则,目光凌厉,不让分毫。
“你胡说什么!是你府上那个丫头说她怀孕的,如今你又在这里说这些,是不是你暗中指使她这么做,此时又演了这么一出!”
孟云峥上前拦了拦正则,“王爷,这其中可能有一些曲折,你先冷静一下。”
正则一把推开孟云峥,“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我看你是被这狐狸精迷得不清不楚了,云瑶呢?我找她一问便什么都清楚!”正则此时才发现,云瑶竟不在,而此时一旁的奴才壮着胆子来回话,“王妃被皇上关进天牢了。”
正则这么一听更是怒火三丈,“为什么将云瑶关进天牢,将这恶毒的女人放出来,我要去找父皇,这对云瑶不公平!”
“四王爷!”一声低沉的呼唤从众人身后传来,竟意外的让浮躁的正则安静下来,这声音的主人真是正则的岳父,云峥的父亲孟蒙义。
“四王爷,王妃的确糊涂做错了些事。”孟蒙义开口轻声说道,正则正要反驳便被一个眼神给怔住了,“现在不是闹事惹皇上生气的时候,还是回府静思做些什么能平复皇上的怒火,救出王妃要紧。”
孟蒙义对清则行礼,“太子殿下,老夫先告退了。”行礼之后他看了一眼清漪,眼里像是含着冰箭一般,投射在清漪身上,他对清漪定是心存了怨恨的,但清漪却并不怕他,堂堂正正的回视他,孟蒙义倒是一怔。
正则一向极听孟蒙义的话,孟蒙义这么说他自然压着怒火跟着走了,只有孟云峥还站在那里,一直怔怔的望着清漪。
清漪将方才清则给她的手帕递向云峥,“你的手还在流血。”她脸色还是不好,说这话时显得那么没有力气,但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浅笑,她知道他最疼爱的妹妹如今被关进天牢他心里定是难受的。
孟云峥没有去接那块帕子,他的拳头握得很紧,血又一滴一滴往下流了,“清漪,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漪吃力的迈着步子,走过去将他的手抬起,替他将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云瑶用药假孕,欺骗了皇上与大家,如今皇上将她暂时关在天牢,但还未发落,你回去与孟大人王爷他们一块儿想想法子,还是可以救她的。”
说完这些话,清漪明显已经体力不支,清则上前扶住她,“别说了,上车吧。”还没等清漪有所反应,清则一把将她横抱起,往马车上送,清漪望着云峥,看着他那一脸的痛苦,扯出一丝笑容,已经无力发声了,干涸的双唇起起合合,用唇语对他说:“我很好,我没事了。”
清则的马车慢慢的远离这里,人群都散去了,只有孟云峥一个人留下,他望着自己被清漪包扎好的伤口,苦苦的笑着,想起方才清漪那无力的一句唇语,他的泪伴着苦笑落下,“云瑶如何害你,你只字未提,却还对我说你很好没事了,这样的我凭什么要娶你,这样的我凭什么说爱你……”
那一日,孟云峥坐在城墙边上喝了一夜的酒,他从很多人的口中知道了云瑶是如何对付清漪的,有些描述很是夸张,他并不相信,但他却一夜之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他娶清漪会让清漪经历这些的话,那他宁愿不娶她,让她远离自己,远离孟家。
爱一个人的心意,自己无法控制,但在一起,有时却真的大可不必。
这样的道理,需要费尽心力才会懂,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年岁才能做得到。
“华清则,我以为你推开她,是因为你不够爱她,到此刻我才明白,你只是比我更爱她,比爱你自己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