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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排骨,松仁玉米,红烧带鱼,小炒肉,疙瘩汤......这些配料无一不是为自己最喜欢的菜准备的。不得不承认,从过去到现在的相处,韩俊锡已经基本摸清了苏雨晨的口味。或许有些改变,但大部分的都是自己最爱的。
原来,情感这种东西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像是渗入骨髓般透彻见底。两人不知不觉挑选的东西,竟然都是对方所喜欢的。这让苏雨晨有点吃惊,但更多的是一份感动。
即便没有可能,苏雨晨还是感动于韩俊锡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体现出来的关怀。也正是这种没有结果的结果,所以苏雨晨也就沉默地接受了。这远比随上浅浅一句谢谢好的多,或许那根本就是多余。
这次还是妈妈主厨,苏雨晨做副手。当她把所有配料一一精心准备好后,身在一旁的妈妈却有些犯难了。
“那个......红烧带鱼是怎么做来着?”苏妈妈又开始头脑闪现不清楚了。这道简简单单的红烧带鱼可是苏雨晨的最爱之一,当然也是苏妈妈最拿手的菜之一。做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了呢?
苏雨晨有些于心不忍地看着苏妈妈,正想转移话题时,韩俊锡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伯母,您的‘王刚讲故事’开始了。您还不前去观看呢。”
三个人相处的时间虽不多,但观察入微的韩俊锡基本摸清了苏妈妈的作息和简单的喜好。其中之一便是定时收看辽宁卫视携手全国着名演艺术家王刚,强强联合打造的一档品牌栏目。囊括时间万象,其中既有重大新闻里的新闻故事,也有闻所未闻的骇人听闻的惊悚事迹。
听罢,苏妈妈一拍脑袋:“哎呀,还真是,你看我怎么就没注意时间呢。”说着就卸下身上的围裙,向客厅走去。
直到苏妈妈消失在厨房,站在门口的韩俊锡才向前挪一步,继续戴上刚才那被扔在一角的围裙,也继续扮演着主厨的角色。
苏雨晨此刻还有点尴尬地看着眼前一一排好的配料。
“额,该准备的我想也差不多了。应该够我们吃的了。那你在这里忙着,我就先出去了。”转身时,苏雨晨都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脸都是有点发烫的。
也许是因为狭小空间里又剩下了两个人的身影,这让她想起了曾经,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像这般,在清溪公寓里,两个人甜蜜做饭的情形。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应该保持距离,毕竟那是一位即将做爸爸的人。
“等下,这鱼你还没有收拾呢。”韩俊锡在苏雨晨走到厨房门口时,瞧见了水池里的活蹦乱跳的鱼。
“什么?让我收拾鱼?”苏雨晨一手指着自己,望着韩俊锡,那表情似乎在说,有没有搞错,我从来只是吃鱼,哪里能收拾得了鱼?
但韩俊锡不管这些,既然她应允了要准备好配料,那么就应该有始有终。眼前的一大堆已经够他忙活一阵了。现在实在抽不出手来再收拾鱼。
“快点啦,我相信你可以的。”韩俊锡努了努嘴,用一双坚定的眼睛看着苏雨晨。
苏雨晨最怕这艰辛无比的眼神了,不是怕做不到,而是怕做不好。
但最终苏雨晨还是又折返了回来。好吧,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不就是一条鱼嘛,还就不信了。
苏雨晨将两臂的袖子往上一撸,看那架势,还真的有几分样儿。
“我来了。”苏雨晨对着盆里的两条滑溜溜的带鱼,伸手就要去抓。无奈,即便已经被控制在一定范围里,因为实在太滑溜,苏雨晨不但落了空,反而溅了一脸的水渍。顿时感觉一股鱼腥味肆意浸满脸。
身在一旁的韩俊锡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
“喂,我说你会不会动脑子啊。”韩俊锡的这一句既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说这话时,韩俊锡已经挪到苏雨晨身旁,借着衣袖,为其擦了下脸上的鱼腥水渍。那神态,就好像在对着一个贪玩的孩子一般。
他是那么专注地擦着脸上的水渍,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苏雨晨。但苏雨晨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好像,曾经,爸爸也做过这个动作。
下雨天,当雨水淋湿她那小脑袋瓜时,一股脑冲进家门时,撞见坐在客厅的爸爸。他好像既要责备,又有些不忍。最终就化为蹲下身,为其擦干头发和脸上的水渍。
此情此景,真的......苏雨晨愣愣地站着,感受着曾经所感受过的。
“我觉得你有点父爱泛滥了,是不是当爸爸的人都这样呢,还是你在为当一个好爸爸做准备呢。”
韩俊锡像是听见了,但又像是没听见。他没有接苏雨晨的话。而是继续停留在刚才的疑问上。
“你到底会不会收拾鱼啊。哪有你这样的,鱼没有抓到,反倒弄自己一身狼狈。”擦完水渍,韩俊锡讥诮地一笑,一手挡在嘴角边,俯首帖耳地对着苏雨晨说道:“告诉你一个简单的方法。”
“什么方法?”苏雨晨也似忘记刚才自己说的什么,在听到简单方法时,眼里泛着亮光。似乎当务之急没有比这个更为重要的了。
“你给它喝点酒,醉晕它,一切就简单了。”
喝酒能醉了鱼?这在苏雨晨听来真是闻所未闻的。这倒是真稀奇古怪的办法。
“白酒?红酒?”
“什么酒烈就用什么酒。”
苏雨晨当然也知道对付这种鱼,不用什么高档酒。她记得厨房有那种料酒的,虽度数不是特别的高,但对付一条鱼也已经足够了。
她翻箱倒柜地终于在橱柜里找到一袋还未开封的料酒。未防止它不醉,所以苏雨晨特意盛了一大勺。然后便是静静观赏着鱼的动态。
在她找料酒的这功夫,韩俊锡已经完整地做完了两道美味了。
果然,大约十多分钟的功夫,看到两条带鱼吐了一个大大的泡泡后,就稳稳地立在那里不动了。起初苏雨晨有点难以置信,但是用手动了动鱼身,才确定它,真的是醉了。
看来是奏效了。苏雨晨顿时像孩子般欢呼着拍手。“醉了,醉了。”
由于声音太过大, 连客厅里看电视的苏妈妈都被吵到了。于是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碎步移驾到厨房。
“什么醉了?”苏妈妈像是没有听清一般又问了一句。
苏雨晨指着盆子里的醉酒的带鱼,美滋滋地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岂料,苏妈妈在看到这一幕时,却没有苏雨晨想的那般惊喜,更多的则是惊吓。
“这鱼怎么了?怎么都不动了?这可是你爸最喜欢的鱼,哎呀,哎呀呀......”
苏妈妈也快步探头过来,见到惊慌失措的妈妈,她知道,妈妈的记忆力又开始昏乱了。爸爸怎么会养这么罕见的带鱼,养也是养稀有品种。像曾经养过的一条紫白龙睛,大大的眼睛,浑身的鱼鳞白。看起来很干净,也很可爱。只是不知养了多久,高中暑假回来时就再没有见过。
“妈,你看错了。这怎么可能是爸爸养得那条呢,那条是白色的,你看这条银色的。”
苏妈妈听着,似有疑惑地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子。于是也不再纠缠,起身,再一次回到客厅,看自己的法制栏目去。这时,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除了那条还未屠杀的带鱼,基本已经完工。
韩俊锡也不再指望苏雨晨能真的完整收拾完这两条带鱼。趁着酒醉,麻利地磨刀霍霍了。
完美的一顿大餐也终于在这条带鱼生命告终之时宣布开始。
三个人,八个菜,虽然谈不上奢华,但也算丰盛。
苏妈妈的心情看起来格外好,似乎好久没有在雨晨之外,还有别人陪着一同吃饭了。这久违的热闹,让她无比高兴。苏妈妈一向口味比较清淡,吃的也不算太多。控制在七成左右。难得今天的兴致,竟然比平时多盛了一碗米饭。苏雨晨看在眼里,热在心里。还有什么能比妈妈高兴更为重要呢。
下午闲来无事,苏雨晨便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小玩意,而韩俊锡则一个人在楔园里四处晃悠。
现在已是秋末,天气微凉。即便是下午太阳暖洋洋,一阵嗖嗖的风袭来,还是有点让人为之抖擞。
韩俊锡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溜达着,想着办完此事,也该回北京了。虽然这次的合作事项没有谈拢,但是能为苏雨晨的妈妈做点什么,这都不枉此行啊。
翌日清晨,韩俊锡与苏雨晨再一次来到人才市场。说好的要面试的,为妈妈找一个安稳可靠又放心的保姆,这才是当务之急。
人才市场这边又像往常一般人头攒动了。保姆公司两位也是很准时地等候在此了。可是还是像昨天一般,除了坐在那里的一男一女,也没看到所谓的金牌保姆。
奇怪,到底有没有呢?正想着呢,身后传来一声浑厚的女中音的声音:“两位好,我是今天前来面试的保姆--花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