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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情如裂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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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莲心紧追不舍的问题让面具女哑口无言。

聚贤大会已开始了第二个测试,胜出的十二名青年才俊开始寻找对手,选的好胜利在望,选的不好败兴而归。

参赛者与对手激烈严肃的对峙与二楼剑拔弩张的气氛相互共存,谁也没有影响谁。

云熏染挡在面具女身前,杏眸淬着一股冷芒,“你干什么?我姑母可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手中的茶杯脱手而去,茶杯周身极速掠过的劲风带起纱帘,“是你!”战莲心怎么会对姑母出手?

茶杯在战莲心一仗处停住,被两股内力碾压,不堪重负成为碎片,飞溅的残片划破纱帘,纱帘旋转飘落,罩在不知是谁的头上。

“你可见过你姑母的真容?”师傅一直戴着面具,她们跟着师傅数十年也没有见过,云熏染绝对见不着。

云熏染见着是熟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谁偷袭呢,“我姑母一直戴着面具。”没想到战莲心不仅是美人,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高。

战莲心知晓暗处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她与阿尘,现在不适宜解决此事,但今日若错失了机会,师傅便又会消失在这祥瑞城,她们找师傅很久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师傅解答,“你姑母就是我师傅。”现在她除了说这句话,没有任何事情能证明云晕染姑母是师傅。

“战莲心!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允许你抢我姑母。你是朔天王爷的女儿也是尘王未婚妻,你与姑母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云晕染不悦皱着柳眉,什么她都能不在乎,但是姑母是她要好好守着,国师师傅好不容易才留住了姑母。

朔尘缘将她护在身后,沉黑的眼眸深不可测,“看了这么久,该是时候休息眼睛了。”劲风随着他闲适悠然抬手间袭向多余的两双眼睛,那看似平常的劲风夹杂着一层细微的白色粉末。

“阿尘不要动气。”这样看热闹的人,挖了眼睛最好,战莲心将手掌收于袖中,细微的白色粉末从袖中飘散。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哀嚎声熄灭了青年才俊的闲情逸致,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我的眼睛!是谁?是谁?我的眼睛……”云晕染右边的隔间,两名男子滚作一团,哀嚎经久不衰,鲜红的血液从眼眶溢出,在惨白的脸上划出两道红痕。

朔尘缘目光扫了另外两个男子,他不过是杀鸡儆猴,就看那两只猴懂不懂,“他们的眼睛太过讨厌。”流连在心儿身上,他忍不了也不会忍,“她快走了。”心儿的问题都没解决,谁也不能走。

战莲心凝眸一看,师傅果然足尖一点从天井掠了出去,“一定要跟上师傅。”师傅的轻功踏雪无痕,而她的轻功是师傅亲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转眼间战莲心与朔尘缘一同消失在聚贤酒楼,空留惊呆的众人。

“咳咳!都别看了,继续聚贤大会。”主会人不悦的看着众人,这个大会是为西海选拔有能力的各方人才,因为一点小动静就这般,能力堪忧啊!

白面红唇的玉面小生摇着扇子,狭长的凤眸噙着笑,“四方,刚刚那男人看我们的眼神可有看见?”

四方将茶水添满,恭敬回道:“看到了,五公子。”

“那你可看出什么门道?”白面小生又问道。

四方静思片刻,“回禀五公子,属下愚钝只看出,那个男人警告我们不能看那个女子。”

白面小生淡淡一笑,“四方还不算愚钝,还能看出那个男人的警告,不过还有一点没有看准,那个男人并不是警告我们不准看,而是警告我们不准打那女子的主意。”

“难道那个男子知道我们要抓住那个女子。”

扇子一收,“并不是知道,而是他似乎感知到了那个女子有危险,也恰巧感知到那危险的源头就是我们。”

四方对于这个说法嗤之以鼻,“难道那男人有什么诡异秘技不成?还能感知危险!”

“四方啊!你可知道心意相通之人能感知对方的危险,这就是夫妻之间最高境界。”

“属下斗胆,五公子与夫人是否到达这个境界?”

“四方越矩了,回城后去打理马厩半年。”

“是,五公子。”

战莲心挡在面具女面前,尖锐的眸光直刺面具女内心,冰冷的话语成为面具女心里的毒刺,“你是师傅,我们四人永远敬重,你却不告而别。她们三人四处奔走,只为知晓你的消息,你却在西海活的悠闲,你负了蕊娇她们的一片真心。”她对师傅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总是感觉师傅会回来,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面具女错开目光,看向战莲心身后的朔尘缘,“你是她的夫君。你该管着她,她这般乱认师傅,招人笑话。”

朔尘缘眼眸滑过冷意,不管这人是不是心儿师傅,他都不愿心儿跟这人接触,“那得有命笑。”

美眸深处的失望在这炎炎夏日里并不是很明显,被空气中的热气完全覆盖,“不管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你都该说出一些让她们放心的话,如今这样真是伤透了她们的心。”

云晕染已不知被甩到了哪里,她不认识路,稍稍一个晃神就能跟丢人,自己也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

面具女捡起一根树枝,直指战莲心眉心,“为了让你彻底清醒,我勉为其难的与你打一场,看看我是不是你师傅。”

一股冷意从脚底直窜战莲心头部,这是她第一次尝到比寒毒与寒冰功相加还要刺骨的冷,心里所有的温热感都已消失了,玉指执起雪白的绸缎,冷眸紧紧锁着那双熟悉的眼,“你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撇清我们的关系,如此我们今日做了断,也好断了她们三人的妄想。”

电光火石间,枯黄的树枝与白色绸缎缠斗到一起,面具女以树枝为剑,凌冽的回击战莲心每一次攻击。

战莲心以绸带为鞭,怒气腾腾的绸带打碎树枝一次次的攻击,体内的寒气发挥到极致,她遇到过很多的危险,然而没有一次发挥身体全部的寒气,如今这次充满杀气的打斗却是与师傅,一个最敬重的人。

面具女渐渐不敌战莲心的寒气,体内的内力逐渐减缓了速度,这寒冰功竟被她练到如此地步,难怪她没有练其他内功心法,当一种内功心法练到极致,已是能对付任何一种攻击。

朔尘缘在一旁站着,黑眸淬着光,亦浸染着担心,心儿的寒冰功已是如此厉害,他与寒冰功正面对上也是讨不到好处,可是寒气这东西伤人十分,损己三分。

“你的寒冰功竟如此厉害,那你必是谷辞的徒弟,但是谷辞的寒冰功不及你的八分,你师傅知晓该是高兴。”

面具女似夸赞的话语猛的刺中战莲心脆弱的一角,师傅不告而别的那两年,她们经历过的事,可曾传到师傅耳中!她的寒冰功为何如此厉害?初曦的医术为何两年内精进如此迅速?蕊娇为何对制毒如此痴迷?“曾经我是这样想的,如今我不会再这样妄想。”

语毕绸缎缠上纤细的脖颈,素手缓慢用力,绸带慢慢收紧,面具女脸部染上一片红色,“你……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是你的……师傅。”

绸带慢慢松开,从面具女的颈部滑下,一条勒痕异样醒目,“师徒情谊如这绸带。”素手一捏,绸缎断裂如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落在地面。

战莲心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发软。

朔尘缘将人儿搂入怀中,黑眸阴冷的瞥了一眼面具女,“希望你能记得心儿的话。”

“阿尘,我们走,她与我们没关系。”师傅送与她的绸带今日便是见证,她们四人与谷辞没有丝毫关系,她为了师傅折了身子是值还是活该!

朔尘缘将手掌覆在她眼前,诱哄道:“心儿睡会儿,糸阑珊知晓了必会冲出皇宫。”

现在还不能让阑珊知晓此事,她要阻止阑珊调查此人,“回吧!我累了。”玉佩又将她的寒气控制了,这块玉佩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朔尘缘抱着已经睡过去的人儿回到小院,邪续已经等他很久了。

“这是怎么了?听说不是在聚贤大会闹了一点小风波吗?现在又是面色惨白又是昏迷?”他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朔尘缘那个未来的妻奴竟然会让这样的虚弱出现在他王妃身上!不像他啊!

黑眸一瞬不移凝视着怀中的人儿,冷声道:“最近把糸阑珊看好,别让她查云晕染姑母。”

邪续挑眉看着他,“怎么了?不是昨晚才让她查吗?你们查到了!看来不怎么理想啊。”

“你先回去,我会去找你。”语毕朔尘缘已关上了房门。

正主走了,邪续只能问其他人,他很好奇谁能让尘缘有憋屈的表情,“双易。”

双易也是担心的不得了,听闻又人叫自己,一阵恍惚,“恩,什么事?”

“你家主子是怎么了?”邪续也不纠结什么尊称。

“我家主子内力耗尽。”

双易刚一说完,邪续已消失在原地,嘴里嘀咕着,“战莲心都内力耗尽,那个小人儿去查不得散尽功力,难怪尘缘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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