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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高悬,星辰遍布,一如多年前的那边天空。
慕容冲着一身玄衣,静静地站在竹园里,看着摇曳的烛光下,窗户上的人影。
桓祎淡淡叹了口气,“她如今已经在你身边,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解释有什么用,那些人虽然不是我杀的,但却是因我而死,若不是我指使朱序,她父亲就不会战死沙场。”他仰头看了看明月,长舒了一口气,“解释只是在逃避罢了。”
桓祎摇了摇头,“那你可以告诉她,你救了她的孩子啊!”
“孩子还好么?”
“挺好的,我找了乳娘照顾他,平时也会去看一看,只不过那孩子也许是想母亲了,偶尔喜欢哭闹。”
慕容冲淡淡勾了勾唇角,“有时间我去看看他吧。”
“九渊你打算如何处置?”
慕容冲听到那个名字,顿时脸色森冷,“本想念在多年的情分上绕过她一次,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自带兵去太子府!”
“是啊,没想到她心肠竟然如此歹毒,连府里的丫鬟都不放过。”
慕容冲皱了皱眉,“绿绿和青青都是陪苻晚一起长大的,情谊深厚,她们两个为她而死,晚晚心里一定很难受。”
“是啊,她以为九渊是你派去的,所以就将所有的仇恨都堆积在你的身上。”他无奈的摇摇头,“我真是不明白你这幅什么都不说的性子,就这样让她恨着你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只想尽己所能,护她周全。”
门忽然开了,苻晚站在门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偷看够了没有?”
桓祎尴尬的挠挠头,“姑娘,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
桓祎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不受待见,好歹自己也是混迹江湖,以俊美着称的少女杀手。
他不信邪,“虽然你不想听,但在下还是想说一句......”
“桓祎,你先下去吧!”慕容冲出声打断了他。
桓祎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一样,一会儿白,一会儿绿,这是他人生中受的最大的一起挫折,接连被连个人无视。
他落寞的转过身,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此刻院落中就只剩下苻晚和慕容冲, 他们静静的看着彼此,相顾无言。
“慕容冲,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苻晚淡淡的开口,目光沉静。
“晚晚,我曾经说过,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的。”
“但你已经伤害到我了!”苻晚打断他,“若是你不知道如何处置我,就放我出宫吧,我永远也不会回到长安城,也不会来复仇,你大可安稳的享受的你皇位。”
慕容冲无声地叹了口气,“晚晚,在你的心里,我已经是这样的人了么?”
“我不想与你啰嗦,你只用回答我,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如果我说不答应呢?”
苻晚得到了早已意料之中的答案,“我于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也构不成威胁,你何不让过我呢?”
“我说过,我不会放你走的,永远也不会!” 他的脸色有些沉,隐隐有着怒气。
苻晚嘲讽的笑了笑,“慕容冲,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呢?难道看着我痛苦,看着我受折磨你就开心了么?”
看着她嘴角的讽刺,慕容冲的心里一痛,他一把扯过苻晚,将她狠狠抵在墙上,做了他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
他的唇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冰凉,只是他吻得那样炽烈,仿佛想将这一生的柔情都融入进去,苻晚瞪大双眼想要将他推开,却无奈力气太小,根本奈他不何。
辗转缠绵,狂热霸道过后尽是柔情,他紧紧闭着双眼,轻轻舔舐着她的唇,那样的轻柔,如同她是这世间的珍宝。
苻晚缓缓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她放弃了挣扎,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温暖。
这一刻,她是如此的痛恨自己,原来过了这么久,他在她的心中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不过是一世的温柔,就将她伪装了这么久的冷漠土崩瓦解。
慕容冲轻轻吻着她的泪,声音温柔,“晚晚,不要哭,我以后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了,相信我!”
她紧紧闭着双眼,无声的流着泪,她的心里是在太过复杂,她怨他,恨他,却没想到,终究败给了一个爱字。
他问了问她的眼睛,轻叹一声,“晚晚,是我不好,以后就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好吗?”
苻晚睁开眼,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我累了,想休息了。”
慕容冲知道不能把她逼得太急了,至少从刚才她的回应可以看出来,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好,你早些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
苻晚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
阴暗的地牢里,只有昏黄的烛光摇曳,偶有几声叽叽喳喳的鼠叫声。
一阵轻而缓的脚步声慢慢响起,九渊惊惶的抱紧手臂,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来人站在牢门外,背光而立,九渊害怕的抬起头,一看到慕容冲,顿时兴奋地冲到门边,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公子,公子,九渊知错了,您放过九渊吧,九渊再也不敢了。”
慕容冲一脚踢开她,嫌弃的掸了掸衣角,“说说看,你错在哪里?”
九渊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柱子,“公子,九渊真的知错了,九渊不该擅自去找苻晚,不该逼死她的婢女,求求您放过九渊吧,九渊以后再也不敢了!”
慕容冲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错了,那是不是应该接受惩罚呢?嗯?”
九渊心里一惊,尤其是听到最后那个嗯字,整个人都惊慌起来,“公子,您不能这么对我的,您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呢?是因为你是慕容泓派到我身边的人?”
“不,不是的,九渊,九渊......”
“够了,我已经不想再听你解释了,本想念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饶你一次,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胆大,那就休怪我不念旧情!”
九渊一阵惶恐,“不要,公子,不要......”
他在她脚边丢下一瓶毒药,“你还是自行了断吧,也好少受些折磨。”
九渊颤抖着双手,捡起脚边白玉色的瓶子,满眼泪水的看着他,“公子,您当真如此爱苻晚吗?”
“这天下,除了她,我谁也不要。”慕容冲淡淡回道,也算是对她的回答。
九渊苦涩的笑了起来,“我早该知道的,在你身边这八年,你从不近女色,可一看到她,却总会露出与平日里不一样的神情。”
她绝望的看着慕容冲,“即使她已经是残花败柳,还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你也不介意吗?”
“不管她经历了什么,在我的心里,她始终如初。”
她终于心死,慕容冲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清楚,她又怎会还不明白,“我知道了,公子,您先走吧,九渊不想让您看到我最痛苦的样子。”
慕容冲没有说话,静静转身,一步一步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九渊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他淡淡勾了勾唇,这是世间最毒的毒药,服下立刻会让人肠穿肚烂,痛苦而死。
九渊,你曾经带给苻晚多大的伤痛,我今日就加倍的奉还你!
他快步走出了地牢,不知不觉却来到了当年的湖畔,他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它们曾见证了年少时的诺言,见证了苻晚十二年的等待。
“晚晚,我终于可以以不同的身份来对待你,终于有了保护你的能力。”
清晨,宫女正在梳妆台前为苻晚绾着发,慕容冲静静走了进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起来了。”
宫女听到慕容冲的声音,吓得梳子都掉到了地上。
她慌忙弯腰捡起,惶恐的说道:“陛下,奴婢知罪,请陛下责罚。”
慕容冲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淡淡说道:“你出去吧,这里交给孤就行了。”
宫女慌忙行礼退了出去。
室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苻晚眼神游离,不敢直视镜中的他。
“我来给你绾发吧。”慕容冲拿起手中的玉梳,轻轻为她梳着发。
苻晚尴尬,“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慕容冲轻轻按住她的头,柔声说道:“坐好,不要动。”
苻晚透过铜镜,看着他专注而又认真的神情,心里百味交集,这是她曾幻想了无数遍的生活,可是如今,为何会觉得如此心酸呢?
“好了。”他冲着铜镜中的她淡淡微笑着,那样的温和,时光倒流,他似乎又听到了当年的绿衣少女,一脸无邪的说道:“冲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苻晚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诧异,没有想到慕容冲竟然会为女子绾发。
“我是平日里拿桓祎来练习,他总是一脸抱怨的。”
苻晚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解释,心里有一丝的温暖。
“桓祎...他姓桓?”
“嗯,他是晋国桓家的人,桓玄是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