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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烈焰的视线是那么的直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看得出神,然而她知道风烈焰绝不是因为爱上她而看她,她现在的容貌普通,身为皇帝的他,什么美丽的女子他没看过,所以这一点绝对可以排除,他会盯着自己,或者只是有事不明白,心里有疑惑罢了。
“你怎么知道申嬷嬷就是买凶?”这一点,他一直不明白,就算凶手指明买凶的人是个女人,可是天下的女人多得是,然而离鸽筱怎么就能猜到申嬷嬷?而且她竟然将人带进了宫里对质,难道她不知道皇后是不好惹的吗?
砍了申嬷嬷,就等于砍了皇后其中的一只手臂,皇后以后恐怕要以离鸽筱为敌了,虽然他明白皇后的动机,然而离鸽筱能明白吗?只身一人住在侧院,除了两个贴身的奴婢,没有任何侍卫,谁能保护她?她难道没有想过这一点?
“妒嫉!女人的妒嫉向来是天底下最锋利的利刃。”离鸽筱美眸淡然,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轻煽,乌黑明亮的瞳眸在昏暗的夜色中闪烁着精灵的晶莹。
女人的妒嫉与仇恨,都是世间最锋利的双刃刀,就如前世的她,她可以为了那个男人的背叛,苦练自己,让自己成为众人口中的冷血魔女,无情总裁,那么爱慕费尘封的皇后,当然也可以为了爱情而妒嫉,为了爱而起了杀心。
“你竟然知道,”风烈焰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赞赏:“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那双眼睛。”
皇后与西凉王互动的画面不过是几个时辰,而离鸽筱竟然能在比赛的同时,还能发现周围的状况,这女子果然不简单,如若不是老太妃喜欢得紧,他实在不愿意放了这步也许是将军的好棋。
然而世事难料,他的计划原本一切顺利,离鸽筱也利用了自己的聪明智慧,拿到下了王妃的宝座,只是没想到半路跑出了老太妃认女,他的计划也不得不全盘打消。
风烈焰的赞赏,离鸽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然而道:“如果不想断了线,就看好人,否则这就是结局。”
申嬷嬷罪名已立,但她心里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内幕,而皇后救人不成,定然保帅弃车,否则一旦申嬷嬷反悔,皇后的人头恐怕要担忧了。
“那么皇姑姑觉得这条小鱼应该拉上来呢,还是继续等着大鱼?”风烈焰朱唇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离鸽筱真的很聪明,她连后边的事都想到了。
刚刚在沁音殿,他曾经很想就那么办了应瞳稀,可是现在想想,他真的能办吗?如果借机办了应瞳稀,他有足够的粮草供应大军吗?而他的胜算又是多少?他又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百性的安危吗?
离鸽筱伸手摘下一朵莲蓬,而后轻轻的从莲蓬里掰下一粒连子,缓缓轻语:“莲子的肉是甜的,而连子的心却是苦的,有些事,你该问问自己,你是只想吃莲子肉呢?还是想连心一起吃?”
风璟国就如这颗小小的莲子,而西晾国,就是莲子的心,莲子的腹地,要想拨开苦涩的莲心,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代价就是战争,血流成河。
“看来朕还是没有选择。”风烈焰心里轻叹,杀了申嬷嬷,其实已经是给了皇后一个教训,如若他抓着申嬷嬷这条小鱼不放,他知道自己有机会钓上皇后那条大鱼,可是皇后这条大鱼可是有毒啊!一个处理不好,会死很多人,那些家破人亡的画面太纠心了,而他比谁都懂,比谁都明白那种感受。
离鸽筱妖魅的瞳眸看了他一眼,突然将手里的莲蓬带子往他身上丢上:“自己明白就好,皇姑姑要回家睡觉,你自便。”
接过离鸽筱丢来的物品,片刻间,风烈焰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从婴儿落地,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十岁之后便登基为皇,他这一生,从来都没人敢跟他说个不字,更没有人会像离鸽筱那般无礼,却也有点率真。
不知过了多久,风烈焰依然捧着莲蓬,静静的站在荷池边,直到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他才顿然回神。
“皇上,丑时已过,您该歇息了。”太监刘长生轻语提醒,眼底闪过一丝的疑惑,忙了一天,皇帝不累吗?公主已走,难道皇帝还不想休息?
风烈焰回神,冷漠的瞳眸缓缓移向手间,他轻轻拨开莲子皮,连肉带心的放进了口里。
“皇上,莲子要去心才不苦……”刘长生还来不及说完,风烈焰已经将莲子嚼碎,淡淡的清甜与涩涩的苦味顿时从嘴里化开。
“是挺苦的。”风烈焰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他吃的,不仅仅是连子心的苦涩,还有护民的苦心,当然,这里面更有离鸽筱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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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华贵的轿子轻摇,离鸽筱疲惫的靠坐在软垫上,轿外有风向天借来的侍卫,离鸽筱知道自己很安全,所以她两眼闭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下映出了黑影。
“小姐,咱们到……”燕娘轻轻掀开轿帘,却发现离鸽筱正闭着双眸,她见主子似乎疲惫,正打算晚点再叫人,然而她的声音还是吵醒了离鸽筱。
燕娘的靠近,离鸽筱困意瞬间变得精灵,待她看清来人,她才淡淡应了一声,抬步下轿,离鸽筱从怀中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了风向天的侍卫:“今天辛苦各位了,这些银子,各位拿去腥一杯,就当是小女子的答谢。”
“公主客气了,属下等人奉命办事,不敢图望报酬。”他们都是王爷的心腹,而王爷向来纪律严明,所以这银子,他们是万万不能收,也不敢收。
离鸽筱是老太妃与皇帝新封的公主,就算没有王爷的命令,保护公主也是他们侍卫的职责。
离鸽筱见他们一脸的淡漠,也不像在装清高,所以她也没有免强的收了回去,他们有军人铁的纪律,何况他们可能还是风向天那队暗军中的侍卫,他们的纪律更是严如滴水,层层把关才能进入。
“公主吉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离鸽筱应声看去,一位年约二十五岁的年轻将军身穿盔甲,鹰目犀利,面容冰冷,淡漠无情的站在不远处,离鸽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猜测道:“这是皇上的命令?”
风烈焰是孝义之人,而她是老太妃喜欢的女儿,如果她出了事,老太妃定然不会开心,所以这些人一定是风烈焰派来保护她的人。
年轻将军因为离鸽筱的话愣了一下,但随后便很快回神:“公主英明。”
没想到公主果然猜出他们的来意,刚刚他们接到圣旨,皇帝命他们出宫保护公主的安全,当时皇帝说公主并不知情,但又说,他们到了,公主自然会明白,无需解释,原本他还觉得皇帝太看得起公主的智慧,然而公主的话却令他折服。
“你们要留下可以,只能暗,不能明,我不喜欢有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有人保护,她也省事,但如果打扰到她的自由,那她宁愿不要,虽然生命很宝贵,但她离鸽筱何惧之有,留下他们,不过是有用处,起码可以吓吓离府内那几个姨娘与姐姐。
夜渐渐离去,黎明前的第一道曙光亲吻着万物大地,离鸽筱安逸的睡在软绵绵的床榻上,享受着周公曼妙的洗礼,突然,屋外传阵阵打斗的声音,离鸽筱猛然惊醒,乌黑如深潭的瞳眸瞬间无一丝睡意,她眉心微紧。
一大早就来了?难不成皇后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教训?昨夜才被警告过,现在就忍不住又想动手了?离鸽筱迅速着装,这时,燕娘也从梦中惊醒而来:“小姐,您没事吧?”
离鸽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打斗的声音才有,燕娘的反应却是跑来问她有没有事,如果她真是个忠心的丫头,那是件好事,但也不排除其他,只希望是她多心了。
“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燕娘恭敬的应了一声,迅速的跑了出去,但不一会又跑了回来:“小姐,是飞扬将军跟一个陌生男子打了起来,他好像说有重要的事要见小姐,可是飞扬将军不让他进,所以他们就打了起来。”
离鸽筱眼底闪过一丝的疑惑,陌生男子?他是谁?又为什么来找她?
在燕娘的汇报下,离鸽筱心里带着疑惑缓缓的步出了房门。
眼前,两道身影纠缠的打成一片,陌生男子一袭淡青色的青衣锦袍,出招又快又准,然而攻势里却没有一丝的杀气,而另一道灰色衣袍的身影,则是风烈焰派来保护她的年轻将军——飞扬。
飞扬的招式略显霸气,却也只守不攻,由此看来,离鸽筱不难发现,他们俩人是旧识,只是飞扬的皇命在身,不得不守护。
离鸽筱站在房门前淡淡的打量了他们一会,才缓缓的扬扬红唇,悠悠说道:“住手吧!”
这陌生男子,她见过,准确来说她她对他身上的气息感到熟悉,那是每次风向天在的时候,在就会一股气息停留在不远的旁边,而他在这个人身上发现了一样的气息,她当时不挑明,其实并不是因为她没有发现,而是她觉得没有必要,风向天贵为一国王爷,又深得皇帝的宠爱,在他的身边,必然有不少的高手保护,所以她并不觉得稀奇。
烈冬阳见了来人,赶紧拱手抱拳,恭敬的道:“属下烈冬阳,向王府侍卫见过公主。”
果然就是他,离鸽筱眼底闪过一抹莹光,淡然轻语:“这里只有离鸽筱,没有公主。”
离鸽筱缓缓的走下台阶,妖魅的瞳眸淡然,她不喜欢身份的约束,宫内,她可以是公主,以本宫相称,然而出了宫外,她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她喜欢自由。
如若他们人前人后都公主相称,她相信不必多久,她的自由就没有,每天上门的达官贵族肯定不在话下,那些繁杂喧闹的场面,却是她最讨厌的。
“冬阳明白!”烈冬阳闻言,也不再拘礼的直入主题,毕竟人命关天:“四小姐,冬阳知道您的医术精湛,所以冬阳有事相求。”
离鸽筱淡淡的打量着烈冬阳脸上的表情,愁眉苦脸,却没有亲人受病魔煎熬时的心疼伤心,那么此人一定不是他的至亲,但能令人愁容不展的人,大概是他的主子风向天了。
“进屋再说。”离鸽筱淡然轻语,随后又向飞扬下了一道命令:“飞扬,在屋外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
烈冬阳宁愿跑来找她,都没有进宫宣太医,这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她记得昨夜风向天说过,他要离开帝都皇城,那么说风向天一定是任务在身。
风向天是皇帝的密军,他受伤的事,当然不能让人知道,特别是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如果传出受伤的事,敌人肯定立即猜出是谁,这对风向天来说,是一件危险的事,对皇帝来说,更是一件危险的事,所以此事不得马虎,否则后果严重。
“属下尊命!”
飞扬说完,领命的站在房门前,离鸽筱便带着烈冬阳进屋,并把房门紧关,一进屋内,离鸽筱首先说道:“说吧!”
看他一脸的着急,看来风向天是伤得不轻,只是风向天的武功并不差,这世间,可以说是没有几个对手,以他的武功,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可是他却受伤了,这里面恐怕不简单。
“四小姐,请你救救王爷,王爷受了重伤,恐怕有性命之忧。”
“既然如此,那就不宣太医吧!”离鸽筱瞳眸闪烁谨慎的光芒,身受重伤,如若一个弄不好,便会惹来杀身之祸,这浑水可不好趟。
风向天是风烈焰宠爱的臣子,如若风向天归天,她就算有老太妃做矛盾都必死无疑。
“四小姐,王爷指定要您过去,属下呦不过王爷,所以没办法,只好来了。”烈冬阳看似为难的低着头,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其实王爷的伤并不重,只是看着王爷因为离鸽筱失魂受伤,他心里不免埋怨。
离鸽筱早不惹事,晚不惹事,非要在王爷出门的时候惹事,而且还要进宫面圣,王爷因为担心离鸽筱不敌皇后,所以才分神了。
指定?还呦不过?
离鸽筱乌黑明亮的瞳眸微微轻闪,她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心里暗忖,烈冬阳说话前后矛盾,先是说受了重伤,恐怕有性命之忧,可是后来又说王爷指定,还呦不过,他的话也太可笑了。
烈冬阳前后的表情都有些不同,开始的他看来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可是后来的语气却不像,而且一个身受重伤快要死的人,就算他能开口指定要她医治,但他还有力气跟一个侍卫呦口吗?
“抱歉,小女子医术普通,既然王爷受的是重伤,你另请高明。”离鸽筱淡然轻语,冷冷推托,她原本就不想躺那趟混水,现在知道别人有意耍她,她更不会去。
“这……这怎么行啊?”烈冬阳没想到离鸽筱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离鸽筱不是说过医者父母心吗?他家王爷都快要‘死’了,还无动于衷,难不成她的话都是说着好听吗?况且她就不担心他家王爷的生死?现在,他突然发现,他家王爷挺可怜的,因为她太冷血了。
“怎么就不行了?我虽然会点医术,但并没有说自己医术很好,也没说快要死的人能救,我只是为了伤患着想,另请高明或者还有获救的机会,我有错吗?”离鸽筱冷冷的看着他,心里觉得这男子有点幼稚,先不说她公主的身份,她又没有持牌行医,她有权力说不去。
“没有!可是……”烈冬阳错败的看着她,心里好想大骂。
她何止没有说错,简直就是‘对极了’,果然是好一副医都父母心,可是她能不能别太有心了?她不跟他回王府,他怎么交差啊?早知道就不骗这女人了,他不过是看不过王爷为她失神受伤,想让离鸽筱担心担心,谁知道人家非但不担心,还拒绝上门。
“来人啊!送客!”离鸽筱淡言轻语,将他的可是挡在了嘴前,烈冬阳的可是她知道,也明白,然而她离鸽筱思想现代,个性更是现代,她讨厌别人的谎言诓骗。
烈冬阳要是对她实话实说,她或者还有可能发发善心,过向王府看看,然而烈冬阳从一开口就是骗她,她真怀疑烈冬阳是否有什么目的,又或者是风向天太无聊了,所以找她‘开玩笑’,只是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就是了。
“诶~等等~等等,好了,四小姐,属下说实话,其实王爷伤得并不重,只是王爷是因为你才受伤的,所以属下想让您心疼心疼王爷,但没想到四小姐……”烈冬阳话说到那里便断了间,接下来的那句话有点大逆不道,要是传了出去,他一百个头都不够砍,然而离鸽筱向来聪慧,他相信她一定明白自己后面要说的是什么话。
离鸽筱美丽的瞳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红唇轻启道:“为什么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