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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鸽筱心底冷冷暗暗讽刺,夜凌勋不相信她,因为她又走回了原地,她脚下所踩的这块小石头有一个圆圆的小秃头,踩起来有点像在按摩脚底,蒙上白布条之前,她就在站在这个地方,用那颗小石子按摩着脚底的穴位。
可是如今又走了回来,她只能说夜凌勋忌讳她,他怕她知道得太多,所以故事带着她绕圈子,不过也对,她不是庄里的什么人,她知道的事情越多,对他来说就是威胁。
离鸽筱虽然心里明白,可是也聪明的没有说明,既然别人不喜欢,她又何必多事点明,点明对她也没有好处,如若夜凌勋一个心狠,说不定会为了保护机关的秘密杀她灭口,那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向前十步,再向左五步。”
随着夜凌勋的再次指令,离鸽筱依言而行,就在她停下的同时,耳旁传来阵阵的声音,不是很响,可是也不轻,没有视线的断言,还有耳膜的分辨,她还听到了铁链的声音,机关滚动摩擦的声音,难怪夜凌勋双腿不便还能上来,原来她猜的一点也没错,这里的确有机关。
看着淡漠无表情的离鸽筱,夜凌勋忍不问话:“这些声音你不奇怪吗?”
她虽然蒙着眼睛,可是听觉并没有问题,可是听着机关启动的声音,她竟然无动于衷,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好奇这些响声的来源,还有为什么会发出这此声音,他真不知道该说她镇定,还是说她冷漠,又或者两者都有。
“好奇之心因人而异,我对它不感兴趣,自然就不好奇。”她见过升降机,见过电梯,她见过现代最先进最出色的设计,所以她真的不好奇,而且也觉得夜凌勋担心得多余,她要是想对付静墨山庄,就算他的设计再出色,难道他还能比她这个现代人出色?而且五行是乔蒙的强项,她虽然不敢说学得精通,可是八分还是有,如果她要攻下静墨山庄,也不是难事,只是看她想不想,有没有心。
“不感兴趣的答案通常有两种,第一种就是不懂,所以真的不感兴趣,至于第二种就有点可怕,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天才,精专于此事,甚至是更为出色,所以她不好奇。”
“我是医者,我只对夜庄主的双腿感兴趣,不知道这样的回答夜庄主可满意?”离鸽筱嘴角噙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心里暗暗讽刺,夜凌勋左试右探的,她知道他心有怀疑,可是他不觉得多余吗?如果随便问问试试就能问出心得,那么这个世间大概没有秘密了。
夜凌勋一愣,似乎没料到离鸽筱的回答那么‘直接’,虽然明知她说的话只是因为医疗,只是为了医治他的双腿,可是突然有一个女子对他说,只对他的双腿感兴趣,那么露骨的话还是让他感到不适。
夜凌勋不自在的清了清嗓音,淡漠而道:“右转,向前大迈一步。”
耳旁传来不自在的声音,离鸽筱心里感到好笑,没想到堂堂一个大庄主也会有那么单纯的一面,她只是随便说说,而且也没有性暗示,他就装着清喉咙,会有这种表现的人,不是故意就是害羞。
然而夜凌勋似乎没有故意的目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夜凌勋在害羞。
离鸽筱安着他的指示,才站稳,就如她心里所想,开始感觉自己在下降,这是一部升降机,虽然没有现代先进的设备,但它在封建落后的古代,的确算得上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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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古声古色的厢房里,风向天任性的想要出门,可是燕娘也拼着命的阻绕:“王爷,您不能出去,二公子交代,咱们不能随意走动,否则会触动这里的机关。”
这里的机关多得吓人,昨夜进庄的时候她就不小心触动了一个,还好二公子眼明的关上了机关,否则她这会也许已经在阴间的路上了。
虽然她也很想出去找人,可是他们毕竟都不懂五行八挂,他们不会破阵,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机关,他们如此莽撞的出门,只怕小姐还没找回来,他们就先阵亡了。
“燕娘,你别再拦着我,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风向天苍白的俊容冷下了几分,他不怕机关,他也不怕这里的阵法,他只怕自己找不到离鸽筱。
这是深山野岭,夜里也是豺狼虎豹出没的时刻,他们越晚找到她,她就越是没有机会存在,即使找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也要保住她。
“王爷,燕娘知道您心痛,也知道您内疚,可是您这样出去,别说是找人了,您这样只会给他们添乱,而且二公子是静墨山庄的人,他最清楚小姐落下的地方在哪里,所以为了小姐好,您好好的待在这里养伤,等二公子他们的消息吧!”
“啊——”
风向天心痛得昂头呐喊,内火无处可发的他更是纤手一扬,将桌上的药扫落一地,他只是想出去找她,可是为什么那么难?
燕娘说得没错,他出去只会给他们添乱,他们分心的照顾自己就不能好好的找人了,而且夜君琛是静墨山庄的二公子,他比自己更清楚离鸽筱的位置,如果他也找不到,那就是没有希望了。
“王爷!”燕娘见状赶紧上前查看有没有伤着,这药才煎好,还是滚烫的,如果不小心洒在了手上,恐怕要烫伤了。
“王爷,您手上烫伤了。”
风向天一手甩开她,缓缓的走回床边坐下,他手上的痛,又怎能及他心上的痛,父王曾说过,爱很美,也很甜,可是为什么他的爱却是那么的痛苦,想爱不能爱,想爱,爱不了,这种滋味谁又能懂?
什么叫阴阳相隔,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当年父王去世的时候,母妃曾说过,世间最残忍的爱莫过于阴阳相隔。
爱可以是默默无声的,爱也可以是轰轰烈烈的,可是阴阳相隔的爱却是最悲惨的,因为他连默默无声看着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燕娘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候,夜君琛、飞扬、还有清凤正走了进来,燕娘见他们回来了,赶紧上前,紧蹦着心弦问道:“二公子,你们回来了?小姐呢?找到没有?”
燕娘的话,也问出了风向天的心声,他瞳眸紧张的看着众人,修长的双手紧紧握起,内心煎熬的等待着他们的回话。
“整个谷底我们都找遍了,可是都没有找到一丝摔落的痕迹,所以我怀疑四小姐是落在我们家祖宗的墓堂里,可是那里是禁地,没有大哥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入,所以我们才回来了。”夜君琛无奈的说着答案,心里实在内疚也心疼。
如果不是他求离鸽筱前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那些杀手都是死士,生擒却与杀死无异,因为他们才问他们是谁派来的,他们就已经服毒自尽,所以他们也没有从杀手口中问出任何话。
然而离鸽筱出了事,他也心疼,大哥身上的伤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可是随着离鸽筱落下悬崖,他的希望也变成绝望了。
大哥腿上的伤,就连人称第一神医的钟子楼都没有办法,如果有一个也许能治好大哥双腿的人,却又落下悬崖,他真的为大哥心疼,也不知道他们夜家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否则怎么会让大哥受这样的苦。
“二公子,那你怎么还不去找夜庄主?”风向天声音带着催促,妖魅的瞳眸暗然,还是没找到,而且既然是禁地,他们恐怕也不能跟着进去找人,难道他就只能在这里干等吗?离鸽筱摔下悬崖,而他一点也帮不上忙。
夜君琛叹了一口气,黝黑的脸上很是无奈:“昨日你们应该也听见了,大哥又躲起来了,每当大哥躲起来,除非他自己出现,否则我们找不到人。”
所以他也没有办法,禁地从老祖宗开始就一直传下来,禁地机关独特,口令与迷阵也只有当任庄主才能得知,如今大哥躲了起来,就算他想进入禁地也不能,而且他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既然保护不了他们,他就不会主张他们前往,否则只是在做无谓的牺牲。
“少爷,庄主回来了。”就在这时候,寒总管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话才说完,夜君琛便飞逝而去,众人也大步跟随,就连腿上还伤着的风向天也跟了出去。
他们顺着台阶走下,他们穿过片片桑田,一直走到了平地的厢房里,自从夜凌勋受伤后,他就没有住在山腰的琉璃瓦房里,而是为了方便行动,所以住在平地的房间,这里是一个小院,门口蹲着两个小狮子,进了庭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朵朵花儿绽放,随着微风吹来轻轻摇摆,然而众人无心于欣赏,他们只是着急着离鸽筱在何处。
“大哥,大……”夜君琛大手推开了门,大字喊出口,哥字却卡在了喉咙,他眨了眨眼睛,再揉了揉,他没看错吧?他们找遍了整个谷底,离鸽筱却好好的坐在大哥的厅里?
他不会见鬼了吧?离鸽筱明明从悬崖上落下,她怎么可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这是她是魂魄吗?如果是这样他或者会相信。
“你……离鸽筱?”风向天正想问夜君琛为何不进去,然而他的话还没有问出声,就被眼前的人震惊了,她是人还是鬼?是他太思念了吗?所以他又梦见她了?
“怎么?你们都见鬼了?”离鸽筱见状,难得说了一句冷冷的笑话,看见他们的表情,她就已经猜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了。
其实也对,换作是她,她也许也会这么想,一个明明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人,现在却好好的坐在这里,这的确是一件突然又让人难以相信的事。
离鸽筱没有死?清凤淡漠的瞳眸看了看离鸽筱,突然,一朵粉红的桃花映入了她的眼底,清凤震惊的视丝转到离鸽筱脸上,筱儿?这个人是离鸽筱?名字对上了,而且她手上也的确有一朵桃花,难道离鸽筱就是王找了十年的筱儿?
这就是命运吗?命运让王与离鸽筱相识,命运让离鸽筱为了王而参赛,如今命运又再次为他们搭上了桥梁,他们从头到尾,似乎都是命运的安排,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就如安排好的命运。
可是她要不要把这命运接上?清凤在心里纠结着,她心疼王的苦恋,可是如今找到了,她又担心自己再也不能处在王的身边,因为有一个女子,她将得到王的全部,那她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你……”风向天缓缓靠近,直到站在她面前,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直到她身上传来暖暖的体温,风风天才不敢置信的沙哑着声音,悠悠说道:“你是真的。”
离鸽筱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推开他,她只是静静的待着,感觉着他身体传来的微微颤抖,风向天在害怕吗?他在害怕什么?因为她摔下悬崖?
对于风向天的动作,她不反感,却也说不上是什么感受,自从那个男人伤了她之后,她对男人的感觉就好不起来,因为在她的心里永远留下一抹难忘的阴影,想抹也抹不去。
一旁,夜凌勋冷冷的看着风向天的动作,不知为何,看到风向天抱着离鸽筱,他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火在燃烧,可是……
风向天?向王爷?夜凌勋妖娆的瞳眸看了风向天一眼,皇帝跟前最得宠的王爷,竟然是如此‘脆弱’?他记得自己与风向天有几面之缘,可是在他的记忆里,风向天是个优雅的公子王爷,以前看见的风向天,与现在看见的风向天,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而且他在意什么?夜凌勋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以前蓝幽儿不也常常跟庄里的男子打成一片,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不在意?难不成他真的如蓝幽儿所说,他真的很冷血吗?
然而要说是冷血,他为何在意抱着离鸽筱的人是谁?夜凌勋在心里冷冷一笑,说得也是,他在意什么?离鸽筱关他什么事啊,她只是来给他看病的,他在意的,不过是她能不能治好自己罢了。
“你你你……小姐,你没死啊?”这时,燕娘一把将风向天挤开,她也像风向天似的抱着离鸽筱,眼泪直往眼外冒:“小姐,你担心死我们了。”
小姐真是太可恶了,害他们担心了一整天,而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是夜庄主……的神鞭救了我,所以吉人自有天相。”当然祸害也遗千年,她离鸽筱不是什么坏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能祸害千年,从现代活回了古代,这千年真够长远的。
虽然夜凌勋不承认自己救了她,不过她这么一说,大家就算用屁股做脑袋,大概都知道是谁救了她。
“夜庄主?”燕娘很怀疑的看着轮椅上坐着的男子,屋里除了她认识的,就只有这个男子是她不认识的,那么他应该就是二公子嘴里的大哥了,而且他坐在轮椅上不是吗,既然他的腿伤着,他应该就是夜庄主了。
可是小姐真的是他救下的吗?小姐不会是骗她的吧?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病人还能救人?
“大哥,你还好吧?”夜君琛上前,他眼神复杂,话里尊敬,一段时日不见,大哥清瘦多了,离鸽筱落崖却被大哥救起,她没死又给了他们希望,他的心里真是百般滋味,既喜既忧,他喜的是离鸽筱活着,可是也忧心他们的希望过高,会不会失望越大。
“嗯!”夜凌勋淡淡的应了声,眼底却闪过一抹心疼,君琛真的为了他,向离鸽筱跪了一天一夜吗?他膝盖很痛吧!
听关夜凌勋兄弟两的对话,离鸽筱推开身上的燕娘,突然,她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眼底冷冷闪过一抹冷光,她冰冷的视线看向血迹的来源,最后抬头看着风向天。
“王爷不痛吗?”她记得风向天很怕痛,上次受了一点点皮外伤,他还白痴的只用止痛药,而没有用止血的药,可是以他腿上流血的程度看来,他腿上的伤也不轻吧!
风向天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优雅的笑容,他淡淡而道:“因为痛,才有感觉。”
如果不痛,他也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醒,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做梦,可是他腿上的痛,正让他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她还活着,她真的没有死,她被人救下了。
“小姐,您都不知道,王爷当时也中了迷药,他是为了救你,所以才自己下手刺伤自己。”燕娘依然发挥着鸡婆般的小嘴,嘀嘀咕咕的就将一五一十都说了出去,风向天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其实他并不想让离鸽筱知道这些事,因为这些事只会给她带来负担。
清凤淡漠疏离的瞳眸因为燕娘的话看向离鸽筱,之后又看了看风向天,她心里暗忖疑惑:风向天对离鸽筱是不是太用心了?他真的只是因为离鸽筱是老太妃疼爱的公主,所以才如此拼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