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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状况?
虽说离鸽筱点明不让人旁观,然而风向天、飞扬、清凤、还有好奇跟随而来的燕娘,他们都忍不酌奇的悄然坐在了小院内等,可当他们等了将近二个时辰的时候,夜君琛却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还吐得天昏天暗,离鸽筱却依然不见踪影。
“二公子,你没事吧?”燕娘见状,忍不住走了过去,帮他拍拍后背,两眼还好奇的想往内张望,然而她才有动作,夜君琛便立即当住了她的视线。
夜君琛忍着胃部的翻滚,好意的劝说:“燕娘,我劝你最好不要看。”
他是男人都受不了,燕娘一个单纯的丫头更是受不了,想到那恶心的场面,夜君琛可怜的肠胃又是一阵翻滚。
用烈酒消毒清洗,用银针引出水泡内的水份,这些他都还能忍受,可是离鸽筱却用刀子将那些坏死的肉割了下来,他看得心里咯吱咯吱的,阵阵恶心,离鸽筱却依然面不改色,他真怀疑她是不是女人,否则他一个大男人都难以忍受的画面,她一个小小的女子为何无动于衷,而且面不改色。
“为什么?”燕娘不明白了,她又不是没看过小姐敷药的场面,可是二公子为何一脸的惊心?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燕娘,你回去吧!你家小姐交待你的事,你还没有做完呢,小心她出来你还没绣好,她也许就真的不要你了。”风向天有如无垠深夜里的瞳眸闪烁着鸷鹰般的精明,夜君琛的弦外之音令人听来费解,然而他心里知道,夜君琛不会无端说出这些话,夜君琛既然不主张燕娘去看,那么里面的场面定然不是燕娘这种单纯的丫头能看的。
而看看夜君琛苍白的面孔,吐得天昏地暗,他真的有点好奇,离鸽筱到底是如何给夜凌勋治腿?为何夜君栳一脸恶心的模样。
燕娘一听,脸色一白,她紧张地说道:“那……那我现在就回去,王爷,你们可不要说我来过这里噢!”
她怎么忘了这事?小姐说不定会生气呢!
“王爷,你说燕娘为什么那么怕四小姐不要她?她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飞扬疑惑的双眸看着飞奔而离的燕娘,心里忍不壮疑,刚开始认识燕娘的时候,他只觉得燕娘是个天真可爱,又有点单纯得有点笨的小姑娘,可是现在看来,燕娘心里似乎藏着不少事呢!而四小姐的一言一行,燕娘似乎都很在意,在意得有点不可理喻。
“也许吧!”优雅的姿态,淡如轻风的语言,风向天妖魅艳冶的容颜淡然,乌黑如深潭般的瞳眸闪烁着如钻莹光,妖娆魅惑的丹凤眼深沉。
他也许真的不应该说那些话,想到烈冬阳再次查得的资料,风向天犀利的眼底闪过一抹内疚,燕娘其实不只是一个跟随在师傅身边,从小靠卖艺为生的女子,她还是雷银国的五品知州燕胜怀的女儿。
燕胜怀的原配夫人在生下燕娘不久便去逝了,而后燕胜怀又娶进了二夫人,过了几年,传出燕胜怀被人毒杀的消息,燕娘也被二夫人赶出了家门,而且声称燕娘已死,正因为如此,他们上次查探到的资料才会有误,因为他们也没把燕娘与一个‘死人’想到一起。
为财虐待继女,然后把人赶出家门的事并不稀奇,然而奇怪的是燕娘的师傅竟然就是毒杀燕胜怀的凶手,这样的内幕似乎有点不寻常,而燕娘又可知道她亲如父亲的师傅就是杀她亲生父亲的凶手?燕娘的师傅又为何收养燕娘?是因为内疚?还是另有内幕?
而燕娘内心的恐惧,恐怕也离不开儿时遭遇,与师傅离世的阴影,燕娘是真的害怕被人遗弃,而他刚才的话无疑是在雪上加霜,也加重了燕娘心里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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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夜凌勋魅惑狭长的美眸闪烁着冷冷寒光,英目剑眉微皱,独特出众的神彩淡然,眼底却闪过一抹欣赏与敬佩。
离鸽筱果真不是一般的大夫,第一神医钟子楼见了他的伤势,只给了他一句话,截肢保命,而离鸽筱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连询问他的意见都没有,就动手割他身上的肉。
他虽然看得心惊,可是没来由的,他就是相信她,不知为何,看见离鸽筱惊人的动作,他心里竟然不再怀疑,他竟然相信她真的能治好自己腿,也许是因为她过人的胆量,还有她那独特惊人的手法,其实他也很怀疑自己哪来的信心,可是他就是相信。
他也很佩服她的毅力,君琛看到这样的场面,忍了一个多时辰还是忍不住跑出去吐了,然而离鸽筱还是亲手治理之人,虽然他的肠胃也没比君琛的好到哪里去,可是离鸽筱一个小小的女子都能忍着,他一个大男人说什么也不能输给一个女子。
“离鸽筱,你的医术是在哪学的?”夜凌勋淡淡的开口,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离鸽筱轻巧的动作未停,深色有神的瞳眸专注,淡漠的容颜淡定从容,动作不紧不慢,不急而不躁,声音淡如微风轻吹:“无师自通,夜庄主要是想吐,旁边有盆,不要打扰我。”
落后的古代有好处也有坏处,而这个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却费心又费神,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好的止血药,她也只能步步为赢,既要割离坏死的烂肉,也要避免割破血管,以免血流不止。
其实腐烂的肉并不多,主要是发炎臃肿,而且这个时代没有显微镜,割的时候要很注意旁边的血管,所以也很费神。
夜凌勋闻言,剑眉皱起,他看了看一旁的玉盆,又看了看离鸽筱,心里复杂,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想吐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看她的动作,他想吐,可是她说的话更令他担忧。
他是不是期望过高了?无师自通?这话听起来好危险啊!
“离鸽筱,这种伤,你是第几次遇见?”夜凌勋问得小心,似乎有点担忧听到的答案,然而离鸽筱只是淡淡的一句话,还是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第一次!”
第一次?
夜凌勋两眼一翻,很想晕死算了,离鸽筱说的是什么鬼话啊?无师自通也就算了,总之能治好就行,可是还是第一次,他真怀疑她哪来的胆量,她也不怕医不好,会死得很难看吗?
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她的实验品了,否则她怎么也不事先支会他一声呢?虽然他的腿神医钟子楼也说过要截肢,可是她也太乱来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离鸽筱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敷上了药,用干净的白布条轻轻绑上,才把血脉上的银针拔去。
随着银针拔去的同时,疼痛也随之而来,夜凌勋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却也不得不佩服。
虽然他对离鸽筱的无师自通,还有她所谓的第一次,有点心惊,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离鸽筱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大夫,手术是什么,他是不知道,但她给自己割去腐烂坏肉时,他腿上是麻麻的,不会痛。
至于过后嘛!如果不是形象不允许,他很想打滚,因为太痛了。
离鸽筱似乎看出了他眼底的意思,所以便淡淡的解释道:“药是刚上的,所以会有刺痛的感觉,一会就好了。”
药味避开皮肤,肉体直接感受,而且药性也比较强,开始的时候肯定会很痛,但过后就会有一种凉凉的感觉,那种冰冷的感觉,就是用来消炎去火。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庸医,治的时候不痛,过后却痛上加痛。”比他原来没有医治的时候更痛了。
虽然心有欣赏,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反驳,然而他的话才说完,深邃的目光暗芒一闪而逝,妖魅的瞳眸淡漠,眼底却闪过一抹赞赏。
竟然不痛了?
果真如离鸽筱所说的,一会就好了,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腿上的疼痛渐去,淡淡的微凉轻染,腿上火热的感觉也轻松多了。
离鸽筱抬起魅丽晶莹的双眸,柳叶眉儿轻挑不语,似乎在说:真的吗?
她自己研究出来的药,她会不知道?她这个现代先进的医生要是庸医,那么落后的大夫就是庸医中的庸医。
看着离鸽筱不以为然的眼神,夜凌勋不大自大的清了清嗓音:“那个……刚刚的话我收回去,不痛了。”
早知道话就不要说得太快,才说完就自打嘴巴,他夜凌勋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了,他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现在却反悔收回,想来真是糗大了。
冰冷的人,也有可爱的时候,离鸽筱妖魅的瞳眸银光轻闪,眼底闪过一抹精灵的幽光,人常说,天下第一美男夜凌勋冷漠妖娆,今日看来外界的传言果真不能全信。
夜凌勋小小年纪就接手父亲的家业,其实一个年轻的男子要闯荡事业,没有一个严厉的姿态,的确很容易让人看扁看轻,也许夜凌勋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将自己装成一副大冰块吧!起码她就是如此认为的,因为她看过他几次可疑的脸红,还有这次可爱的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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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夜凌勋去除腐烂的坏肉才两天,夜凌勋的双腿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发炎的伤口得到了控制,也不再发炎长脓包。
当然,此事最高兴的,莫过于夜夫人与夜君琛了,这不,母子俩在夜凌勋的厢房里聊着天,开口闭口就是四小姐如何如何,夜夫人更是有意将离鸽筱与夜凌勋凑成对。
“勋儿啊!四小姐挽救了你的双腿,让你还有机会走路,她可是你的贵人啊!而且我今天还听琛儿说你前几天也救过四小姐,你说你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啊?这么好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要是没有,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知道没有?”最好把蓝幽儿给忘了,夜夫人在心里暗暗加上一句。
蓝幽儿的所作所为,她当然知道儿子心中有一根刺,可是她总不能让儿子一辈子活在阴影里吧?再说了,蓝幽儿那种自私自利的女子,就算她现在回来,她也不会要这种女子做媳妇。
旁边,夜君琛一听,心里暗暗大叫不好,这次一起来的姑娘有几个,娘谁没看中,怎么就看中离鸽筱啊!他们家可要不起这个媳妇,离鸽筱已经有婚配了,而且还是高高在上的西凉王。
离鸽筱是丞相的千金,是老太妃的爱女,还是皇帝的皇姑,更是西凉王未来的王妃,她身上的任何一个身份都是如此的高不可攀,他们静墨山庄虽然是人称天下第一庄,可是比起离鸽筱凤仪,他们不过是平民老百姓。
夜凌勋听了夜夫人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淡然说道:“娘,勋儿现在只想把腿治好,感情的事还是慢慢再说吧!”
蓝幽儿自私的变卖他的感情后,他觉得女人都是可恨可恶的,可是今天娘跟他说起离鸽筱,他心里竟然没有强烈的反对,他也茫然了。
对于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女子,他对离鸽筱的认知,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还有她那无师自通的医术,可是她祖籍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这此他一概不知,对这样一个迷似的女子,娘的提议,他竟然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他不是应该很讨厌才对吗?真是奇怪了。
“娘,感情的事,您就让大哥自己做主吧!大哥也需要时间。”夜君琛在旁帮腔,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大哥没有昏头,也没有喜欢上离鸽筱,否则就糟糕了。
大哥要是喜欢上离鸽筱,大哥恐怕要再次伤心了,因为离鸽筱绝对不可能是大哥的。
夜夫人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她当然也知道勋儿需要时间,可是她就是不希望勋儿有时间想七想八的,她只是觉得有个姑娘让勋儿操心,勋儿或者就不会难受,也不会再想着蓝幽儿了。
“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就在夜君琛说完的时候,门边响起一个淡淡的嗓音,离鸽筱手里提着药箱,神情淡漠,淡定从容的面孔带着淡淡的沉稳。
“四小姐,你什么时候来了?”夜君琛心里再次大喊糟糕,离鸽筱没听到他们的谈话吧?
无盐的淡颜,妖魅的五官,离鸽筱站在门边,随着淡淡的谷风吹来,空气里飘逸着淡淡花香,还混夹着桑树与自然的土香味,衣襟飘渺,三千发丝随风舞动,飘零在嫩白红润的肌肤白里。
离鸽筱乌黑妖娆的瞳眸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柔嫩的红唇淡淡轻语:“刚到不久,不过该听的,大概也已经听完了,二公子,我要是你,我会选择把话说清楚。”
离鸽筱的回答不娇柔做作,虽然她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如果不说也许会造成她的困扰,那么她会选择让他们知道,因为她相信他们知道了,才不会乱打主意,才不会乱牵红线。
有一个明知故犯的风向天,她已经在困扰当中,如果再来一个夜凌勋,她也许会直接一走了之,毕竟无心,她不想惹他们。
“这……”夜君琛张了张嘴有点为难,离鸽筱不是说不喜欢别人知道她的身份?现在却要他说,他真的能说吗?
夜夫人看了看一脸淡然的离鸽筱,又看了看一副要说不说的夜君琛,她眼里闪过一抹疑惑:“琛儿,四小姐那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有事瞒着娘跟大哥吗?”
琛儿向来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什么时候如此吞吞吐吐了,而且琛儿最不会藏事,看他一脸为难的,似乎真有什么事瞒着他们呢!
“娘,其实四小姐是离丞相的千金,还是皇帝的皇姑,老太妃的义女香雅公主,而且今年的女儿节,四小姐吹响了西凉王的青玉笛,所以四小姐还是西凉王未来的王妃。”夜君琛说着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娘,您刚刚说的话,也算是犯了大忌,四小姐将是西凉王的王妃,您那么说也等于是对四小姐与西凉王,甚至是皇族不敬。”
自古以为,一妇不嫁二夫,娘让大哥与四小姐在一起,那还不犯下大错了。
“这……民妇不知,还请公主恕罪!”夜夫人似乎受惊不小,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大夫来头竟然如此之大,她不仅仅是高官的千金小姐,还是老太妃认的义女,千金之躯,辈份还在皇帝之上,又是西凉王未来的王妃,她的身份太尊贵也太惊人了。
离鸽筱的身份竟然如此显赫?夜凌勋妖娆绝魅的容颜蒙上了淡淡的轻愁,离鸽筱身份如此尊贵,她为什么肯来为他医治?总不会真的因为君琛的下跪求医吧?以她的身份,就算她拒绝,她不会有人敢对她提出质疑,可是她却来了,这是为什么?
还是离鸽筱的到来是有目的?难道是为了静墨山庄?
想到此,夜凌勋妖魅的瞳眸闪过一抹冰冷,不管离鸽筱的身份是谁,他也不管离鸽筱是帮娘家还是帮未来的夫家,总之她要是敢打静墨山庄的主意,他绝对不会轻饶她。
“夫人,在这里,离鸽筱只是离鸽筱,我只是你们口中的四小姐。”她让夜君琛说,并不是为了显示自己尊贵的身份,她只是不想错招了谁,然而虽然如此,她还是她,这里不是宫里,她并不想在外还带着宫里繁杂的宫规。
“这……”
夜君琛见夜夫人不知应好还是不好,所以便开口为她解释:“娘,四小姐不喜欢宫里的规矩,除了在宫里,她从来不让旁人喊她公主,所以您就随她的意,喊她四小姐就行了。”
刚开始与离鸽筱相处,他也怕自己的随意冒犯了凤颜,可是久了他才发现,离鸽筱真的是一个不在意身份的奇女子,别人对她越是毕恭毕敬,她反而有意见,你越是随意,她更是自在。
“娘,四小姐要是在意,从进入山庄开始,我们就肯定知道她的身份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才知道呢!所以我们还是照她的意思去做吧!”就在这时,夜凌勋从旁插话,他动听的声音淡漠,嘴角微扬。
从离鸽筱的话中,他似乎还听到了另一种解释,现在的她就是离鸽筱,她不是什么公主,也不是什么未来的王妃,她就是一个大夫,只是可能吗?她真的只是为了治病而来?她真的没有别的企图吗?
离鸽筱为夜凌勋检视了一翻,而后留下了两天的药量:“这是内服的,先服两天,其他的都是外敷。”
离鸽筱开了一张方子,递给了夜君琛,随后又将一个白瓷小瓶放在桌子上,夜凌勋好奇的打开的药瓶,闻了闻:“这药好像跟前两天的不同,似乎加了什么。”
“嗯!”离鸽筱淡淡的点了点头:“加了一些止痒的,消了炎,长出了新肉,伤口就会痒,所以药方改了。”
没想到夜凌勋还知道药不同了,看来夜凌勋能把静墨山庄矿大到现在的规模,也不是凭着运气,一瓶小小的药,只需一闻就能辨别大概,这样的细心谨慎,可不是人人都有。
“四小姐,你的医术真的很高明,而且也很细心,君琛上次手上受伤了,钟子楼可没如此开过药,难怪我当时手上那么痒,又不能挠痒痒,可难受了。”夜君琛黝黑的脸上有着敬佩,想来人称第一神医的钟子楼还是大庸医呢!连一个小女子都不如。亏他还是神医呢!下次不找他了。
“钟子楼?人称天下第一神医的钟子楼?”离鸽筱眼底闪烁着疑惑,野史中曾有一记,神医钟子楼行踪飘忽不定,可是依夜君琛的口吻,他们似乎很熟啊!
“什么神医啊!你来了,他那神医的名号就要换人了。”还神医呢!没见过离鸽筱以前,他是觉得钟子楼很像神医,可是自从见过离鸽筱之后,他觉得离鸽筱更像神医,而且背地里,娘不也叫离鸽筱女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