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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新婚——窈窕淑女,钟鼓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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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就到了皇宫设宴之日,下午时分,洛夫人就为洛语嫣梳妆打扮起来,心想得赶在黄昏之前,为洛语嫣准备好行头,好让她跟她爹进宫赴宴。

洛语嫣乖巧得任凭母亲打扮,坐在铜镜前,看着母亲将自己的头发柔顺的梳下,听着母亲称赞自己长得好看。

“都说女儿像娘,我是因为随了娘,才长得这般好看的”

洛夫人笑了笑,梳完头,去床上拿来了一件曲裾,妥妥帖帖帮洛语嫣穿好,理好,这才松下一口气,又嘱咐了一些事情,才放心的走出了洛语嫣的房间。

洛语嫣摸着肩上的伤口,它们已结疤,长出新肉,偶会会撩人的痒,让洛语嫣恨不得一次把它们弄碎,就像弄碎在那皇宫里说遭受的一切。

同一时间,丞相府。

秦牧卿伸手任由下人们为他穿衣,眼神望着门前急忙赶来的秦英,说道,“秦英,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英弓身行礼,“大人,他不见了”

秦牧卿一听,打断了为他整理腰带的下人,“我来吧,你们先退下”

秦英见下人都走光了,才向前一步,说道,“先前探子回报,他不见了,他们说今天早上还看到人,下午就不见了”

“他知道有人监视他了?”

秦英摇了摇头,“我安排的人都打扮成寻常拽,安插在他周围,任凭他再小心,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况且,他平常习惯一个人躲在房里写写文章杂记,鲜少露面”

“写文章,他会写些什么呢”

“大人,是否要派人去寻找?”

秦牧卿理了理袖口,摇摇头,“不必了,皇上已下令不再追究此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有家不能归,也怨不得我们,让他自己去吧,不要再插手了”

“可是,律儿少爷”

“秦牧卿一听,急切的询问,“律儿他怎么了?”

“律儿少爷,他很好,只是大人这段时间忙,没有去看他,先前属下是说,万一被他知道律儿少爷的存在,那可怎么办?”

秦牧卿顿时捏紧了拳头,冷冽的望着门外,“律儿是我儿子,谁也别想抢走!”

“是,属下知道了”

秦牧卿看了看天色,走出了房门,“你马上派车去接洛施然大人一家,邀他们同我们一齐出发”

“是,属下这就去办”

洛施然正在屋内换衣的时候,洛夫人便赶来叫他,“老爷,丞相大人派马车来接了”

洛施然急忙绑上腰带,被洛夫人温柔的呵斥,“慢些,慢些,又不急在这一时”

“语嫣准备好了吗?”

“嗯,早就准备好了,等你收拾好了,带上她就可以了,不过,老爷,看着丞相如此热情的样子想必很是赏识我家语嫣啊”

洛施然理了衣袖,说道,“是啊,我洛施然生了个好女儿啊”

洛夫人突然轻声说道,“听说这次陆大人和他长子钟有也会去赴宴,不会有什么差池吧”

“这有什么差池,陆兄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好了,我出去见客,你带语嫣随后就来”

“好”

洛语嫣出大门时,就见秦英站在一旁向自己行礼,急忙弯身回礼,“秦侍卫,辛苦了”

“哪里,这是属下应做的,洛大人,洛姑娘请”

洛语嫣望了望站在身后的母亲点了点头,就上了马车。

马车不一会儿便到达了丞相府,洛语嫣不由心漏了一拍,自己将近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如果可以,洛语嫣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他,她总觉得他不如他表面上看得那般温文尔雅,他像一个漩涡,让人不敢靠近,却向往他的神秘。

三人汇合,到达宫门前天际已拉下黑幕,马夫停下车,洛语嫣掀开车帘,就看见一双白玉般修长的手,放在自己面前,夜色较淡,秦牧卿又背着灯光而战,洛语嫣只能看到他的眸子,闪闪发光,如星辰一般璀璨。

也许是等久了,秦牧卿轻唤洛语嫣,“洛小姐,我们到了,下车吧”

洛语嫣点头答谢,这才将手放下,依靠着秦牧卿的力量走下了马车。

秦牧卿的手掌特别凉,一年四季都像处在冬天;洛语嫣的手掌特别温暖,一年四季都像身处夏季,秋天的夜晚,微风带来丝丝暖意身着的曲裾让洛语嫣微微燥热,碰触到秦牧卿的手,让洛语嫣觉得全身的燥热都消去了,甚至在他放手后,手心还微微透凉。

皇宫内,此刻灯火阑珊,宫女太监忙个不停,四处可以听到仕官大夫们,豪爽的笑声,洛语嫣望着秦牧卿走至台阶的最上方坐下,洛语嫣乖巧的隐没在灯火不亮的角落,心中却思考着自己待会儿要如何开口,人们才不会觉得太过唐突。

皇上说了一番爱国庆佳的客套话之后,宴会被开始了,一旁大夫们开始依次向皇上皇后祝酒,灯红酒绿,舞女们细腰漫步而出,轻纱拖地,一盼三顾,好不优美。

洛语嫣正欣赏着舞女们助兴的歌舞,捧着小脸一脸陶醉,目光所及,突然瞥到一抹视线——钟有哥哥!

洛语嫣看了看正跟一旁大夫说笑的父亲,再次撇过去看陆钟有,却发现他早已不再看向自己,而是喝着酒欣赏着歌舞。

洛语嫣正失落的时候,上方却传来一声洪亮的叫声。

“洛语嫣可来了”

洛施然急忙扯了扯洛语嫣的袖子,轻声说道,“语嫣,快上前行礼”

洛语嫣急忙走向前去,跪倒在一干文武百官之前,“民女洛语嫣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放下银杯,说道,“起来吧”

洛语嫣站了起来,却听见上方的皇帝突然间笑了起来,“洛施然”

“回陛下,微臣在”

“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当初她冒死救十六皇子,深陷囹圄,却不卑不亢,这点,这世间恐怕没几个人女子有她这般胆量啊”

洛施然急忙磕头谢恩,“谢陛下谬赞,倘若不是陛下深明大义,还我儿一个清白,我们父女此刻怕是不能再尽忠于陛下了”

皇后笑了笑,抬手到,“洛大人,要说着最大的功臣啊,可非得是丞相大人呢,若非丞相大人口舌如簧,破案如神,洛姑娘怎么完好如初呢,所以啊,你可得谢谢你这未来姑爷呢”

洛语嫣一听这话,悄无声息的瞥了瞥太后的神色,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平静,急忙说道,“陛下,民女想向陛下请愿”

秦牧卿一听,不动声色的望着洛语嫣,看来,她还是不愿的。

“哦?你且说来听听”

洛语嫣正欲向皇上开口,却被一旁的洛施然和上方的太后出口打断,

“皇上”

“陛下”

皇上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尊卑有序,他转头看向太后,“母后,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慕太后被人搀扶着走下了台阶,来到了洛语嫣的面前,弯身扶起了她,“起来吧,好孩子,你想说的哀家都明白,一切让哀家来处理”

洛语嫣愣愣的看着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您”

“皇上”

皇帝一听太后唤他,也起身越过案几走到了阶下,“母后”

太后突然跪了下去,皇上始料不及急忙伸手去扶,“母后,您这是何意?”

太后被皇上扶起来后,才缓缓说道,“皇上,语嫣这孩子懂事儿啊,宁愿担着欺君的罪名,也要推掉与丞相的婚事啊”

“这是为何?”

“语嫣这孩子过于爱惜丞相,不忍其被流言中伤,狠心伤害自己,也不愿损丞相身份一毫,这怎能不然哀家动容”

皇帝看向皇后,“皇后,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流言?”

太后身旁的若兰见皇后呆愣在场,急忙上前下跪磕头行礼,“回陛下,宫里都传言莲花鬼魂索命,说是丞相为救洛小姐,而冤枉莲花行凶,语嫣小姐心疼丞相被人污蔑,丞相品行高洁,不爱与人一般计较,将这些当做小事处理,洛小姐感激丞相舍身救命之恩,又心念丞相,眼里怎容得下这些污蔑,可奈何力单势弱,只得选择抗旨退掉这们婚事,太后娘娘也是心疼于语嫣姑娘一片衷肠,才会在皇上面前提出来,恳请皇上明察”

“秦牧卿”

秦牧卿一听皇上的呼唤,急忙走向前来,跪在洛语嫣的身旁,“臣在”

“此事可当真?”

“皇上,臣一心事主,从无二心,当然不会信这些鬼怪谬论,流言蜚语臣也权当耳旁风,所以并未向皇上禀告,只是臣不知洛小姐竟会忧心至此,是臣的错,请皇上责罚”

“此事朕会明察,若是被朕抓出是谁在宫内妖言惑众,朕定不轻饶,洛语嫣”

“民女在”

“既然朕已下旨赐婚,哪有退回去的道理,既然你二人互相有意,那朕就更不能收回王命了,听朕的话,安安心心与丞相成婚,由朕做主,看这个天下,谁敢说不,说你不配”

洛语嫣含着千般思绪望了一眼秦牧卿,秦牧卿愣了愣,却依旧跟上洛语嫣的步调,同时谢恩。

皇上伸手扶起了秦牧卿和洛语嫣,又转身对着所有下跪的士大夫们说道,“诸位,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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