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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城手下一顿,继而平静道:“还有呢?”
“你愿意听吗?”贺庭歌不答反问,认真的看着傅清城,傅清城没料到贺庭歌会这么问他,睫毛颤了颤,抬起眼睛看着贺庭歌,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贺庭歌轻轻叹了口气:“若是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若果你不想知道,我会放了狼蛛,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能吗?”傅清城清冽的声音淡漠而平静。目光看着贺庭歌,看不出什么情绪。
贺庭歌伸手握住傅清城的手,有些凉:“对不起......”为什么总是把这些难题留个这个人,明明只想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说吧,我自己想到了一部分,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傅清城顺势将整个人靠在贺庭歌身边,即便身上穿着狐裘,但是寒气还是不减半分。贺庭歌伸手揽住傅清城,将被褥往他身上裹了裹,应声道:“好。”
贺庭歌将自己从贺渊留下来的帛书上看到的内容联合季无涯所说的部分穿插了一下,把整个故事连贯的串起来,虽然中间有部分细节他也不太清楚,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把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事复述给了傅清城。
期间傅清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靠在贺庭歌怀里听着。
“挞拔祯可能有意挑起战乱,和狼蛛也就是季无涯说了这些秘闻,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不得而知,狼蛛一心想报仇,可贺渊已经死了,盛怒之下便杀我军营里的人泄愤,二十年了,狼蛛这口气压了二十年,心智已经有些受损,刚才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平静下来了,只要不提肖冷雨,他还算冷静。”
“虽然小时候听过师父提起过逝水楼的事,但是对于这些江湖纷争师父他们都不怎么热衷,很少提到,我只是听说过画骨先生,世传是个很神秘的男人,心狠手辣,跟传说中剥皮画骨的妖怪有一拼,不然怎么会叫画骨这么阴气的名字?”傅清城淡淡道:“可是每次听到这个人,总觉得很好奇,想了解这个人,但是无论我怎么去找这个人的信息,都是一无所获,除了那些江湖上的老人还记得他是逝水楼楼主之外,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贺庭歌轻声道:“画骨之意大概是取这个意思吧,狼蛛说,你和他很像。”
“像吗?”傅清城苦涩的笑了笑:“我还没出生他就死了。”
“狼蛛说,他想再看看你。”贺庭歌顿了顿道。
傅清城在贺庭歌怀里抬起头,有些迷茫,突然问出一个让贺庭歌无言以对的问题:“你说,季无涯是不是喜欢肖冷雨?那肖冷雨喜欢他吗?我是怎么来的?”
贺庭歌:“........”
傅清城摸摸鼻头,想了想:“我师父说我是被师祖从死人堆里捡来的,他都不知道我是哪个死人的孩子。”
贺庭歌:“........”
话题跳的有些快,贺庭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见傅清城直起身,道:“我去看看季无涯,额.......他会不会看到我又失控了?”
“我陪你去。”贺庭歌说。
傅清城摇头,耸了耸肩:“你要是去了,他肯定要说我和你是仇人关系,你要告诉他真相吗?我去吧,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贺庭歌不强求,又给傅清城裹了一件披风才道:“小心点。”
撇开傅清城去看狼蛛不提,贺庭歌看了看窗外已经亮起来的天,到海堂帐篷里把海堂从被窝里提出来:“还没休息好?”
海堂折腾了半夜还负了伤,找的好借口在这里补觉,这时被贺庭歌拎起来,还打着哈欠:“我是伤员,能请病假吗?”
“不能。”贺庭歌毫不犹豫:“除非你手废了,赶紧的,起来。”
海堂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冷风一下子钻进衣领,冻得他一个哆嗦,清醒了大半,翻身下地,伸了个懒腰:“什么事这么急?”
“昨晚的事很多人都不不知情,你去圆个谎,别说实话,李戚那边我已经说过,他会配合你。”贺庭歌认真道。
“为什么?”海堂诧异。
“狼蛛身份特殊,而且这事是挞拔祯搞得鬼,你想办法把事都摊到挞拔祯头上去。”贺庭歌拍拍海堂肩膀:“昨晚的伤算工伤,给你报医药费。”
“不是。”海堂一抿嘴角,不乐意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我去?再说我这伤你不但要报医药费还得给我报精神损失费。”
“你和子阳上次不是都能勒索挞拔祯一万多两银子吗?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你,至于精神损失费,事成之后都不是问题。”贺庭歌一脸我相信你的表情,海堂欲哭无泪的看着他:“王爷,你不能这样.......”
“好了,你准备一下,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贺庭歌拍拍海堂的肩膀,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刚才等在外面的暗卫此时跟着贺庭歌来到他的账内,汇报了这几日来王府内的情况,贺庭歌皱了皱眉头,王汝嫣似乎没什么异向,这点贺庭歌并不意外,但是王太尉也没有再有什么动作,这就有些奇怪了。
“那个我说过的人,是否有他的消息?”贺庭歌沉声问道。
暗卫思索片刻:“唐公子几日前来过京都,因为王爷交代过要留意,南风当时暗中跟进过,似乎是见了什么人,那人浑身黑衣蒙面,但是内力浑厚,虽然表现的并没有过人之处,但是南风不敢贸然跟太近,所以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具南风形容,那人似乎和王爷所说的人有相似之处。”
“唐玉?”贺庭歌眉头一皱,怎么又和唐玉有关?
“是,但是南风说,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唐公子与那人之间似乎并不友好,好几次南风都察觉到那人动了气,估计是忌惮唐家堡势力才没有动手。”
贺庭歌想了想,以唐玉那张毒舌的功底,会气的人想揍他也不是没有可能:“除此之外呢?”
“唐公子那日似乎并不是特意来会此人,估计是碰上了,当时手里提着从九味阁打包的菜品,也是回唐家的路上和那人碰头的。此后唐公子离开京都,那人南风跟不住,之后再没见过此人踪迹。”
“北山,此人一定要给本王查清楚,太尉府交给西川去盯梢,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许放过。”贺庭歌嘱咐道:“至于汝嫣郡主,也不要放松警惕,但不要被察觉,一定保护好惺子的周全。”
北山沉声应道:“王爷放心,西川已经主动请缨了去太尉府,他暗影术是最好的,惺子一直都有穆公子和徐先生照料,黑先生留宿在徐府,惺子几乎都在他身边。”
知道懿欢有尹千机照看,贺庭歌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嗯,辛苦了,一切小心,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我回去定夺。”
“是。”北山应声,在傅清城进来的瞬间闪身离开。
“暗卫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傅清城讪讪道,看起来有几分疲惫。贺庭歌知道他晚上没睡好,又烦心这么多事,自然精神不好:“怎么样?”
“你猜猜看。”傅清城径直往床上一躺,疲惫的拖着嗓子,苦涩的笑了笑。
贺庭歌很识趣的说:“我怎么猜的着。”
“我饿了。”傅清城偏过头看贺庭歌:“想喝粥,甜的。”
“等会就好。”贺庭歌早就料到了,吩咐厨房准备了,大概一会就能端过来:“还要别的吗?”
“不要了。”傅清城摇着脑袋,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季无涯看我的眼神,啧啧......怪别扭的。”
贺庭歌嘴角抽了抽,闷闷道:“把你当肖冷雨了?”
“估计是吧。”傅清城淡淡说道:足足看了一炷香时辰才开口,我差点就出来了。”
“他说什么?”贺庭歌看端来的粥碗,热气腾腾的,伸手接过来,还飘着软糯的香气。
傅清城皱了皱眉梢似乎在想,看到贺庭歌端着粥碗过来,抽了抽鼻子,笑道:“我先吃吧?”
贺庭歌把粥碗递给他,傅清城端着粥碗嗅了嗅,似乎在感受那香味,半晌才恋恋不舍的舀了一勺。
“他说,肖冷雨并没有成亲,没有娶妻。”傅清城咽下口中的米粒。
贺庭歌眉梢皱了皱,没有说话,他听到傅清城舀着粥吹了口气道:“但是,肖冷雨早些年和一个叫尺素的女人交好,而且尺素一直对肖冷雨芳心暗许,因为肖冷雨有好些个红颜知己,所以一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喜欢谁。但是后来有次尺素受了伤,你知道吧,那个北冥寒心掌?”
“恩。”贺庭歌自然知道,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就已经了解了这种功夫。
“季无涯说,当时尺素是为了肖冷雨受伤的,当晚肖冷雨给尺素疗的伤,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肖冷雨从来没和他说过,而从那天以后,他也没有再见过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