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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梓汐才缓缓清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摸摸自己的肚子,当摸到那熟悉的隆起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楚望霄一直握着她的手,看到她醒了,忙上前问道:“汐儿,可有不舒服?”今天下午,他第一次罔顾朝政,那种种的惊慌失措只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梓汐的笑容缥缈而虚弱:“望霄,对不起。”对不起,她不该把红豆、薏仁支开,她不该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让他担心,更不该的是她低估了后宫的女人。
楚望霄把脸贴在她手上,半晌不语,梓汐惊奇的感觉指尖竟有丝丝凉意:“望霄?”
楚望霄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低语道:“汐儿,我不能没有你。”听说她摔倒那一刻是他人生最晦暗的时光,一想到没有她,他手足无措,连呼吸都不可抑止的疼痛起来。帝王至尊,竟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梓汐满心的愧疚:“望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纵使我死了,也会与你葬在一起。”
楚望霄忙捂住她的嘴:“汐儿,不,我们会一起看着我们的子孙继承天盛,我们要长长久久。”
梓汐感受到了他怀抱的颤抖,一下下轻柔的抚着他的背:“望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你看我们的孩子多么坚强,他不忍心离开。我也不忍心离开。”
楚望霄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他不能瞒着她:“汐儿,这次的事——不是意外。”那背后的人愚蠢至极,只一个下午便被吕久承抓住了把柄,如今已经被关押了。
梓汐也猜测到了大概,但是还是问出了口:“那人——是谁?”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嘴上安慰着楚望霄,其实心里何尝不是后怕呢。是她安逸太久,忘了宫中人的手段。
楚望霄狠狠出声:“是林贵人,是她让人放的鹅卵石,其实她也不确定你会过去,不过是赌一把罢了。”这个一向木讷无言如背景的女人狠起来也叫人害怕。
梓汐讷讷道:“林贵人?她——为何如此行事?”她和后宫的女人接触不多,却也记得林贵人的长相,因为和楚望霄年纪差不多,她的眼角已经有了丝丝的细纹,却多了一些岁月留下的持重,看着倒像是个邻家的大姐姐,很舒服的一个人。舒服到让人难以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一直以为后宫能这般算计她的只有苏如画,没想到却是一直与世无争的林贵人,这是为何?
楚望霄不愿她想这些烦心事,安抚道:“无非是嫉妒罢了,朕已经把她下放到天牢了,她一开始做这个打算便应该清楚自己逃不过这一劫。这都是她的命。”
梓汐心里唏嘘:“那德惠公主呢?”生母被生父处死,这种事情谁能受得了。更何况是皇家公主。
楚望霄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皱眉道:“德惠也不小了,朕准备送她去和亲。”如今局势不明,和亲是结盟最直接的手段。
梓汐惊异出声:“和亲?”她记忆中,德惠比她小一点,这么小的年纪,出去和亲合适吗?
楚望霄明白她心中所想,却不想她有妇人之仁:“汐儿,我知道你同情她,可这就是皇家女儿的宿命,她享受了身为公主的一切,便要承担相应的义务,朕不会亏待她的。”
梓汐心中微酸:“那——你会送我们的孩子和亲吗?他若是女孩怎么办。”这是个她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前世从汉朝开始,女子和亲远嫁,死在他国的不计其数,她要为她的女儿争认理的权益。
楚望霄拥着她:“汐儿,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的女儿是最尊贵的公主,朕可以将天下都送给她,又怎么会送她远嫁。最好是到时候招赘个驸马,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或许朝臣会颇有微词,但待罪之妃的公主,这已经是他的开恩了。
那次意外之后,梓汐鲜少出去,就是出去,也必定前呼后拥,还有楚望霄派来的暗卫护着。这样一来,除了苏如画这个异常执着的宫里的女人对她更是敬而远之,生怕出事栽倒她们的头上。
九月中旬,梓汐的肚子如期的发动了。
这日早上,梓汐就感觉肚子有种坠痛感,却怕楚望霄担心,想着生孩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还是看看再说。
一直陪着她的薛柔却看出了些不同来,问道:“汐儿,可是有了响动?”
肚子里下坠的感觉愈发的严重,梓汐小心的扶着肚子:“娘亲,好像要生了。”
薛柔是个有经验的,毫不慌乱,一面派人去找御医和稳婆,一面派人去找楚望霄,还帮着把梓汐抬到了早准备好的产房。这些都是早准备好了的,太医稳婆就等着为皇后娘娘接生的这一刻。
彼时楚望霄正在上朝,一听说梓汐要生了,也没心思再去听那些国家大事了。只留下一句:“今日免朝。”便直冲着凤临宫飞奔而去。
这情形众位大臣早已见怪不怪,算算日子,皇后娘娘也该生了。于是纷纷朝夏怀渊道贺:“夏大人好福气。”“恭喜夏大人了。”
夏怀渊敷衍的笑着,心早就飞到了梓汐那边,好在薛柔在那,出不了岔子,马上应该就有消息了。
午时,梓汐顺利的产下一男婴。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了红砖黄瓦的紫禁城。接生的稳婆讨好的把孩子抱给楚望霄看,嘴里不断说着吉祥话:“皇上,这还是奴婢第一次看到这般俊俏的男婴呢,一出来哭也不哭,还是奴婢打了屁股才哭出来的呢。”这都是实话,皇嫡长子,那是滔天的福气呢。
楚望霄龙心大悦,抱过襁褓中的小人儿问道:“汐儿如何了?”他的汐儿,真棒。一举得男。
“娘娘生的顺利,现在已经睡着了。”她还从未见过生产时如此不遭罪的孕妇呢,这皇后娘娘就是金贵。
楚望霄满眼喜色:“好,御医,稳婆,还有凤临宫上上下下通通重赏,宣朕口谕,宫中设宴三天,庆祝皇后产子。”这是近二十年来后宫的第一个孩子,自是宝贝。
吕久承也打心眼里高兴:“是,陛下。”
梓汐醒来时已回到了凤临宫,楚望霄正抱着孩子坐在她床边,他虽然没抱过孩子,可看动作却是熟稔的很。
一见梓汐醒来,楚望霄笑着把孩子抱到她眼前:“汐儿,看看这是咱们儿子。看着眉眼,倒是像你居多。”这小子,还真是乖,不哭不闹,奶娘喂奶之后就睡了。
梓汐看着孩子,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眼,哪里看的出像谁,却还是觉得极为可爱。“望霄,孩子叫什么?”按照楚家族谱,这孩子是擎字辈的,可是之前的大皇子也是擎字辈的,这种境况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楚望霄早有打算:“这孩子必定是我天盛太子,就不必按照族谱来了,我看就叫楚厉风吧,厉有磨之意,朕期望他如同出鞘宝剑般锋利,光耀我天盛,风则来去自如,朕希望他做英主,更希望他做快乐的孩子。”
梓汐喃喃念叨:“厉风,厉风。是个好名字。小厉风,那我起个乳名吧,就叫桂花糕吧,民间常说贱名好养活不是。”
一代未来天子乳名叫桂花糕,这合适吗?可楚望霄看她那开心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打断,桂花糕就桂花糕吧。他可怜的儿子。
于是乎,我们的小小桂花糕太子诞生了。
薛柔照顾梓汐出了月子就回去了,家里虽然有王氏可她还是惦记初晓,初晓也快到该说亲的年纪了,她嘱咐梓汐留意着点好人家的姑娘。
一想到当年那个小家伙也要说亲了,梓汐也不由得感慨起时光飞逝来,楚望霄在一旁看到她揽镜自照,搂过她的身子:“汐儿怎么了?”
梓汐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撒娇:“望霄,你看我是不是老了?”她才二十多岁,正值花信之年,如此说法不过是想逗逗他罢了。
楚望霄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而立之年的老男人,目光竟然专注的让人面红耳赤。“汐儿哪里老了,你看看朕眼角都有细纹了呢。”他揽着他坐在镜前,这铜镜并不明亮,照人也是影影绰绰的,却反射出不一样的浓情来。
梓汐柔柔的抚着他的脸,锋利的眉,高挺的鼻梁,犀利深邃的眼,这么让人臣服的着迷:“望霄,我们的孩子也要像你一样,成为伟岸的男儿。”她是一国之后,更是一个母亲,桂花糕是个可爱的孩子,可他身上的担子很重。
楚望霄认同的点点头:“你放心,朕会亲自教导他的。朝中的那些鸿儒学者都将是他的老师,咱们的儿子注定成为一代雄主。”
没几日,就是桂花糕的抓周礼,皇室的抓周没有什么不同,当日梓汐在抓周宴上抓了所有的东西。如今有心人想起了,那不就是抓了天下,如今一语成谶,她成为了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所以现在民间都传抓周的准确性是有理可循的。
梓汐听红豆说的时候苦笑不得,她是穿越人士,自然比寻常的孩子灵动些,就是不知道桂花糕会抓到什么了。
桂花糕初生之事眉眼像极了梓汐,可越长越大,细看那眉,那眼,俨然是楚望霄的翻版,就连不开心蹙眉时也是如出一辙的,梓汐为了逗他也算是煞费苦心。可这孩子不爱哭更不爱笑。
“桂花糕,看,娘亲在这里。”梓汐拿着薛柔亲手做的布老虎逗他,那小人却只是抬眼看了一瞬便继续躺着去了,显然对那东西没什么兴趣。
梓汐挫败的抱起他,絮絮叨叨道:“桂花糕,你是男孩子,这样不给女士面子是不对的哦,你再这样下去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表示对自己话的认同。
一旁的红豆却轻易戳穿了她:“娘娘,咱们惺子是未来的太子,哪里会没人喜欢,您不要吓坏了他呢。”这些丫头都是打定了一辈子跟着梓汐的念头,所以对桂花糕也是格外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