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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阳来到东庆之后受到了热情的款待,美酒美人,东庆王毫不吝惜,秦逸阳心中清楚此次的凶险,却还是和东庆人虚以委蛇着,伺机窥探他们的目的。
东庆王云乾年迈,太子之位却一直悬而未定,本来先皇后诞下的皇长子云修是当之无愧的皇位继承人,可先皇后早逝,无母的孩子很难出人头地。
又有贵妃所出的二皇子云迭,在外戚的扶持之下足以与他分庭抗礼。而后云乾又迎娶了德惠公主,诞下了云赐之后,这皇位对他来说愈发显得遥不可及。
秦逸阳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对东庆内部的纷争了如指掌,按道理说,他算是德惠的娘家人,理应助站在云赐这边。可梓汐特意嘱咐过他见机行事,他自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而云修是本次接待使臣的重要人员,他和其相处的甚为融洽让德惠看得很是怨怼,不只一次的和身边宫女抱怨秦逸阳是梓汐的人,所以来东庆才不先拜见她这个天盛公主。
没想到第二日,她便受到了秦逸阳求见的帖子。
“秉德惠公主,臣奉陛下之命出使东庆,但因琐事缠身,此时才来求见,还请公主恕罪。圣上和娘娘对公主很是牵挂,命臣带了许多天盛的事物,请公主笑纳。”说完,身边的人便递上了礼单,礼数周全的无可挑剔。
德惠却看也不看地收下了,倒是对着秦逸阳盯了许久,她以前就听说过秦逸阳和夏梓汐的事,却没想到他是这么个优雅的贵公子,一想到自己嫁的那个老头子,纵使是一代帝王也不过是江河日下的寒冬枯草罢了,想到此不由得对梓汐更加愤恨,如果不是她,她母妃怎么会死,她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命运。
秦逸阳对着她怨毒的目光波澜不惊,梓汐嫁人之后他便远走,如今面上还是和煦如风,实则早已心如古井,再也掀不起半分波澜了。
“本宫谢过秦大人了,父皇可有什么事情交代,天盛是本宫的家乡,有事本宫是断断不会坐视不理的。”她在等,等天盛来使的态度,到时候她便可以狠狠的报复那伤害她母妃的人了。
可事与愿违,楚望霄的确有交代:“圣上希望公主和惺子平安无虞,不要插手朝政。”这是楚望霄的原话,德馨、德惠,他虽然对她们不够关心,却是足够的了解。
这个女儿心高气傲,但是却还是不够聪明。当日她赌气远嫁,难免没有林贵人的成分在,而楚望霄也没指望她那个儿子真的能在群狼环饲之下当上东庆的下一代君主,所以德惠只要安分的做她的皇后便好。
德惠本等着秦逸阳求她,却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德惠因为诧异目眦欲裂:“秦大人,父皇真的是这样说的?别是你曲解了圣意吧?”她冷笑着,心中希望他给出否定的答案。
秦逸阳面色不改:“臣句句属实,还请公主好自为之。”
他这样不在乎的语气让恼羞成怒的德惠勃然大怒:“秦逸阳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夏梓汐那个贱人让你这么做的。你别忘了,本宫不只是天盛的公主,更是东庆的皇后,杀你一个,易如反掌。”东庆王对她的宠爱是她的倚仗也是利器。
秦逸阳依然不卑不亢:“臣相信东庆王是清明之人, 不会滥杀无辜。”他说完便告辞而去。徒留德惠一人握紧了拳头,将案上的瓷器全部挥倒在地,“噼啪”作响。
“松香,去看看陛下在做什么,就说本宫身子不舒服。”
小宫女听命而去,不一会儿,东庆王就过来了,此人身量不高,五官也只是端正,唯一不同的便是那犀利的眸子,透出一股不一般的精明出来。
那目光见到德惠的时候倒是柔和了许多:“惠儿,松香说你不舒服,哪里不适?”
看得出来对德惠是极宠爱的。
德惠匆忙掩下眼中的厌恶,脸上换上凄楚的神色:“都怪这丫头,妾身不想劳烦圣上的,只是听闻故国来人,心中难抑酸楚,让圣上费心了。”
美人在怀,东庆王不免心旷神怡,婉言道:“嫁给朕,是委屈惠儿了。不过天盛果然人杰地灵,此次来的是一少年公子,若是惠儿心软,那计划便罢了吧。”
德惠眼见计划要落空,急忙出言相劝:“圣上,虽然天盛是臣妾的故国,可天下霸主只能有一个,切不可为了妾身耽误陛下的大计,不然——妾万死不能赎罪。”这是她报仇的最佳时期,怎能轻易放弃。
东庆王神色晦暗不明:“惠儿,你当真如此憎恶天盛吗?连你父皇也不愿放过?”说是计划,其中所有其实全部是德惠所想,他终究看不透她。
德惠收起眼中的可怜,面容凶狠的达到扭曲:“妾身恨得不过是天盛的皇后,是她害死了我的母妃,而父皇更是她的帮凶,还请圣上让妾得偿所愿。”她不过是想借着东庆王的手杀了梓汐罢了。
东庆王一叹,他心中并没有把握,楚望霄正值壮年,而他已经垂垂老矣,但既然是她的愿望,他还是试一试吧。
“惠儿,寡人老了,可以帮你实现愿望,但是寡人还是希望你能快乐。”此时德惠的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使她根本看不出东庆王眼中的情意。
翌日,在东庆驿站里的秦逸阳就收到了皇后娘娘所赐下的十位美人,个个蒙着面纱,却都身姿绰约。盛情难却,推辞无果的秦逸阳只能把人安排到旁边的厢房居住。
赠予使臣美人在这个时代是常有的事,一来可以缓解两国关系,二来也可以让使臣回国之后美言几句。而这些美人都是宫中婢女或是歌姬,容颜自是顶好的,部分还经过特殊的训练。
可偏偏她们遇到的是秦逸阳,当年他和梓汐成亲前夕便是酒色误事,从那以后,他便对这世间的一切诱惑都视为草芥了。
厢房中
一女子辗转反侧,就等着有人被召见,谁知外面寂静无声,唯有茫茫月色为伴。女子惊奇不定,看看天色,决定主动出击。
秦逸阳云游数年,先去了塞外,饱尝大漠风沙,而后又去了边关,和那里的百姓同吃同住,最后才去了当初他和梓汐约定的江南,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
如果说他的母亲孟氏是他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痕,那梓汐就是他心头那一抹朱砂痣,忘不掉放不下,他的人生——止于二十岁的那抽礼。
若不是梓汐亲笔的书信,他是不会回到京城的,更不会来到这东庆,可事情似乎比想象的复杂许多。
月色凌空,他的心中不可抑止的想起了梓汐的音容笑貌,侍人拿来酒盏,他就这这月色浅酌起来。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秦逸阳耳朵一动,并没有危险的气息,是以他并未回头,或许是碰巧经过的婢女吧。
谁知这时一只手臂就从后面缠了上来,身后的女子声音柔媚:“公子,独酌未免凄凉了些,可否让小女子为伴?”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可他还是甩开了那手臂,回头一看,带着面纱的女子,应该是宫中所赐。“姑娘,夜色夜晚,不如早些休息。”凉薄如厮,淡漠如厮。
那女子被推开似乎有一瞬间的恼怒,却又马上恢复如常的缠了上去:“公子何必这么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如此月色,有人相伴不是胜过孤枕难眠?”
秦逸阳就那样望着她,目光无喜无悲,更没有情欲:“皇后娘娘好雅兴。”语气是早已看破一切的淡然。
德惠见他明了,拉下了面上的面纱,语气嘲讽:“秦公子不愧是被誉为神童的人物,这么容易就看出了本宫的身份。就是不知道公子现在心中所想的是哪位皇后娘娘了。”她也是临时起意瞒过了众人的耳目出来的,就是想看看这个秦逸阳对夏梓汐究竟有多忠心,结局显而易见。
秦逸阳眉眼浅浅:“娘娘若是有事吩咐请说,若是没有——宫中也快落锁了,不过快一些也是可以回去的,还请娘娘自便。”话音一落,人也朝着远离她的方向走去。
德惠心有不甘的冲上去从后面拥住他:“秦大人,如此良辰好景,你怎么这般的无趣,本宫难道就这样的惹人厌烦吗?”这声音是对付东庆王的杀手锏,男人很少不吃这套,而秦逸阳还是个有前科的男人。
可惜这次她失算了,秦逸阳手下用了几分力,迅速挣脱开来离她半米远:“公主,请自重。若是需要,在下可以去请东庆王亲自来接。”亲自两个字咬的极重,语气里也是满满的不耐烦。这个女人,真是蠢透了。
德惠看他这样坚定,冷笑:“秦大人觉得陛下会信你,别忘了这是东庆,而我是东庆的皇后。”
秦逸阳并不因为她的威胁而感到窘迫:“那请皇后娘娘也不要忘了,在下是天盛的使臣。”言下之意,就是东庆王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德惠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秦逸阳你等着吧,马上你心中的那个贱人还有她的儿子都会死在我的手里。到时候就看你有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了,哈哈哈哈……”说完,她便离开了。
秦逸阳苦笑着揣摩着她语中的含义,他何尝不想保护她,可那个至尊之人在,哪里轮得到他。
不过现在看来,东庆和北仓的战事果然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