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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战事,城中大部分的百姓早已迁徙到别处,只有天盛的兵马驻扎在此,梓汐拿着夏怀渊的手牌直接去了天盛的驻扎地。因为处理及时,楚望宵失踪的事只有几人知道,而樊齐已经从北仓那边抽身,接手了这边的事情,对外只宣称是圣上身体不适,所以由樊将军全权代理。
梓汐见了樊齐,只见他比当年老成了许多,下巴上还蓄起了一小撮胡子,看着倒是比梓汐大了不少。虽然许久未见,梓汐却无心寒暄,直奔主题:“圣上是在哪失踪的,什么时间,同行几人,可还有活口?”
樊齐听说是夏大人派的人,知道是京城里派人来寻楚望宵,却没想到是梓汐亲自前来。多年的磨砺练就了他的处变不惊,把看到梓汐的愉悦瞬间压制了下去,恢复君臣之礼:“回娘娘,圣上在邙山中断失踪的,那日天气不是很好,圣上想趁机袭击南平,却没想到遭遇了伏兵,同去的有五百人马——尸骨无存。”
梓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时还是忍不孜了晃,樊齐忙扶着她坐下:“娘娘稍安勿躁,臣已经派人去寻了,明日便会有消息。”
梓汐摇摇头:“没用的,邙山——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
樊齐见她如此,只能安抚道:“娘娘一路舟车劳顿,您今日先休息,明日容臣再回禀。”
梓汐的确需要一个安静的坏境,点头道:“那劳烦樊大人了,若是明日还没有消息,本宫自会亲自上山。”
樊齐听着她的生疏有礼,心中微涩,还是劝道:“娘娘,山高路远,臣派人随你一起吧。”他知道自己劝不住她,但是派人跟着也能放心些。
梓汐憔悴的笑笑:“不必了,我不会有事的。”
樊齐只好告退,出了营帐,他望着天边的那轮弯月,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和梓汐在边关时候的弯月,物是人非,这世间,还有比这四个字更让人心痛的吗。
第二日,果然樊齐派上山去的人一无所踪,梓汐明白他们应该是被山上的阵法所迷,怕是——此生都出不来了。玄桑,玄景,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梓汐在此拒绝了樊齐带人的建议,带着水囊,只身上了邙山,她按照记忆走着,当年的事还历历在目,可却已经这么久了呢。
很快,她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边的花草树木都是阵法中的一部分,不懂的人难免为其所迷惑,可细心的人会发现,这些树木换了位置,而——这个阵法也不是当初的阵法了。
想到此,梓汐难免心焦,是了,玄桑每年都会变换阵法,她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事忘了呢?她越焦急,便越慌乱,到最后,水囊的水都喝光了,她发现自己早已迷失了最初的方向。
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望宵在等着她去救,桂花糕还等着她回去,她不能死在这。
天无绝人之路,梓汐在重重草木隐藏中发现了一座小木屋,她心中诧异,邙山之间何时允许这样的木屋存在了?
可她还是上前敲了敲门,半晌不见来人,梓汐小心开门进入,木屋不大,主人也不在家,好在里面有人居住过的痕迹,难道是——邙山上的人。
梓汐在内心祈祷着,若是山上的人,那事情便容易了许多。
她在这里足足等了三日,屋内没有吃食,她也只能去周围找一些可以充饥的野果子,但是不敢走的太远,生怕再迷了路。
终于,第四日早上,梓汐朦朦胧胧听到木屋外面有响动。有人回来了?
“师兄,你说那人不打招呼便走了,真是没道理。”梓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激动的跑出来:“弄烟,弄烟。”这女子就是她在山上的好朋友弄烟。
弄烟看着从她的小木屋出来的人,诧异的睁大眼睛:“朝……朝悔?”待看清楚,她激动的上前抱住了梓汐,嘴里骂道:“你这死丫头,走的时候不告诉我,还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真是个没良心的。”
梓汐看到她还是这么活泼,心里涌上了一种久违的感动:“是是,是我的错,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她看向跟在弄烟后面沉默的男人,恭谨道:“大师兄。”
溯流嗤笑:“皇后娘娘有礼了,这句‘大师兄’在下担不起。”他一想起山上的玄景,便没办法掩饰自己对梓汐的不满,这个女人——太狠了。
梓汐尴尬一笑:“我……我……”她想解释,想道歉,可最后还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辩驳,终究是她对不起玄景,她辜负了他。
弄烟见她尴尬,狠狠地瞥了溯流一眼,对着梓汐笑道:“你是来找你相公的吧,还真是不巧,他前几日就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梓汐闻言兴奋的抓住她的手:“我相公?望宵真的来过,是你们救了他?他是何时离去的?身上伤势如何了?有没有治疗?”
她这一连串的发问让弄烟有些措手不及,安抚的拉她坐下:“朝悔,你放心,他虽然掉落的地方甚高,可是有玄桑的灵药在,再加上他复原能力极强,是以并没有大碍。就是——他五日前突然不辞而别,而且我们也并没说出和你的关系,毕竟他身份特殊,也是可以理解的。”
梓汐迅速明白了来龙去脉:“谢谢你弄烟,你可知道他向着何处去的?”
弄烟摇摇头:“他隐藏了踪迹,我们并不知道。”
梓汐点点头,楚望宵心思机敏,既然身上的伤已经复原,便不会有危险了,等她去找他便好。“弄烟,你和大师兄……还有这个小木屋是怎么回事?”两人的默契她看在眼里,就是不知道为何二人在这木屋之中。
弄烟被她的问话羞红了脸:“你离开玄桑之后我便和大师兄成亲了,是师父亲自为我们主的婚。至于这个小木屋,你也知道这几年几个国家连年征战,而邙山又是至极所在,所以他们都觊觎玄桑之宝,已有多人上山了,所以我和大师兄便偶尔来这木屋之中,解决一些下面来的麻烦。”
她说的解决梓汐心中明了,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说话。可世人贪婪,也怪不得旁人。
溯流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两人说话,无波无澜一如往昔。梓汐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大师兄,师父……他可还好。”
溯流又露出了那嘲讽的表情:“好。有什么不好的,每日听风赏月,何等快哉。”
弄烟恼怒的捶了他两下:“你——好好说话。”
溯流面上微红,轻咳了两下,不过说话的确正常了许多:“师父他——很是思念你,你——要不要看看他。”若是得知她回来,师父一定很开心,虽然,是为了那人而来。
梓汐点点头:“如此,我便去看看他,你们随我一起?”
弄烟摇摇头:“不了,我们送你上去,这次的时间不到,我们还要多留几日。”
“如此也好。”
上山的路上,梓汐是忐忑的,马上便要见到那人了,她该说什么,她该做什么,他如今——是什么模样。
很快,玄桑便出现在她眼前,在这里的一幕幕好似昨日一般历历在目,三年了。
弄烟和溯流离去,门外洒扫的小童早已换上了她不熟悉的面孔,极有礼貌的上前询问:“请问你是?”
这小童是刚来的,师父交代过,寻常人不可能上山,那这位是云游归来的师姐?
梓汐微笑:“我是玄景的弟子,烦请通报一声,说是朝悔求见。”小童一听顿时惊讶,阁主的弟子,那是他的太太太师祖了。
他连忙跑去通报师父,小童的师父一听也十分惊讶,她——回来了?
一层层报上去,玄景得到消息已是傍晚,他听说那人回来了,丢下了一众人便去了门口,彼时梓汐正蹲在大门前——数蚂蚁,这玄桑就是不同,蚂蚁都长得这般雄伟。
玄景的脚步凝结停滞了下来,一种好似近乡情怯的情绪翻涌在他的胸间。这人模样不变,却对了一丝柔美,头发也长了不少,眉间的沉郁之色已经濯然一空,取而代之的是祥和的安然。她这几年——过的是极好的。
“朝悔。”他轻言出声,那声音轻的很快便随风而逝了。
却被梓汐敏感的捕捉到了:“师父。师父。”
她回头,看着那张依然艳丽无双的脸和倾国倾城的红衫,人未变,衣衫亦未变。可他通神的气场又冷寂了许多,如果没有唇角的那一丝微笑提醒着自己眼前的人还活着,她怕是以为他只是一块千年玄冰。
玄景就这样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印在骨子里。
梓汐也望着,半晌,轻声道:“师父,你可安好?”
玄景收回目光,笑道:“好,自然好,师父半仙,如何不好呢?”
梓汐却清楚他怕是过的极为不好,若是没有体味过人间的冷暖便不会贪恋,可若是体味过了,怕是终生也难以忘记。她勾起了他对人间的向往,然后便——消失了。
“来,随我过来,你不在的日子玄桑的人更多了,景色也变了不少,不过你的房间我一直给你留着。”
周围的弟子都愕然的看着自家仿若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阁主拉着已女子飞快的从眼前掠过,各自八卦起来,这女子是谁。
见过梓汐的人解释了一番,大家也终于明了,原来阁主也未能完全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