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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栀子便也没了意识,她一直昏睡到第二日早晨,她醒来以后,就见到紫荆等人进来给她更衣梳洗。
栀子忙问道:“紫荆,你们昨天跪到什么时候呢?”
紫荆说:“还好啦,天刚刚黑,张内官就来宣旨,说陛下已经赦免了我们。”
“现在天那么热,你们在外面跪了一个下午,有没有人病倒啊?”栀子问道。
“夫人,你放心,我们都没事,在宫里当宫女,这都是必备的能力。倒是夫人你,你昨晚怎么又昏倒了呢?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栀子想起昨晚在浴池的事,连忙说道:“没有,没发生什么事。”
紫荆不知道原因,接着问道:“难道陛下坚持要处罚夫人?”
“没有,没有,陛下也许会赦免我。”栀子忙说,她希望紫荆不要再追问了。
“那太好了,想来也是,陛下既然赦免了我们,肯定也就赦免了夫人。虽然我知道陛下迟早会赦免夫人的,但为什么这么快呢?夫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栀子没想到紫荆还是会追着这个问题问,她不能告诉紫荆自己是那样获得赦免的,于是栀子便顺势撒了个慌说:“因为陛下一说不愿赦免我,我就昏倒,陛下嫌我太麻烦了,于是就干脆不想理我了。”
“不,其实是陛下根本舍不得处罚夫人,”紫荆说,“不过夫人,你身子真的太弱了,今后得好好补补。”
栀子笑笑,不管怎样,希望这件事能平稳过去,大家都能好好的,她不禁又想到了成蛟,不知道那天后他怎么样了,伤好了没有。
栀子梳好妆用过早膳后,就听见宫女来报:“夫人,郑夫人来了。”
听见秋棠来了,栀子便很高兴地出去迎接。“秋棠姊,你来了。”
“嗯,栀子,陛下吩咐我来教导你宫中的规矩和礼仪,这是清姑姑,她在宫中教导礼仪已经很多年了。”
栀子便注意到站在秋棠后边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着打扮和普通宫女不一样,脸方方的,眉宇间透着严肃的气质。她向栀子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说:“清拜见白夫人。”
栀子略微欠欠身子表示回礼。谁知道那叫清的妇人说:“夫人,您是夫人,清是奴婢,您不必对清回礼,您的回礼只会折杀清,您应该端庄地抬手说:‘平身’,夫人,再来一遍吧。”清说着便又跪了下去。
栀子瞬间感到很惊诧,没想到她会这么较真,不过想着她就是教这个的,便也不奇怪了。于是,栀子只好照着她说的,端庄优雅地抬手,说:“平身。”
于是,开始学习礼仪了,清说要从最基本地走路开始学起。于是栀子的裙摆上被系满了小铃铛,头上也顶着一碗水,她要走得端庄优雅,铃铛不能响,碗不能晃。可是,栀子走了一个上午,铃铛始终荡得清脆响,水也打翻了无数碗,幸好那些碗都是宫中精制的金碗,摔不碎。
当清仍面无表情地说:“夫人请再来一遍。”
栀子已经很不耐烦了,她本想拒绝,可这时外面报秦王政下朝回殿了,于是栀子只好忍着。一番跪迎之后,秦王政便问秋棠:“秋棠,她学得怎么样了?”
秋棠笑说:“还好,才学了一个早上嘛,还是有进步的。”
秦王政便知道秋棠是在包庇栀子,他便问清道:“清,夫人学得怎么样了?”
清说:“回陛下,夫人不太认真,这个早上就学了走路,可一点进展都没有,夫人好像已经不耐烦了。”
“再来。”秦王政说。
于是秦王政坐在殿上,盯着她练。
于是,一碗水又放在了栀子的头上,栀子此时觉得那个装着水的金碗实在是太沉了,但她又能怎样呢?她只好继续向前慢慢地挪着小碎步,这一次,她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本来前一段都走得好好的,可是她越来越靠近坐在前面的秦王政,她不禁感到一阵紧张,突然,她微微一颤,头上的碗又砸了下来,惊慌之中,裙摆上的铃铛也响个不停。
可清仍然冷漠严肃地说:“请夫人再来一遍。”
栀子终于忍不住说道:“为什么一定要端着架子走,我觉得走路随意轻盈一些更具有灵气,我以前经常跳舞,可能很难改变习惯了。”
秦王政一听,怒道:“什么叫端着个架子?这叫规矩。你不知检点经常跳舞还引以自豪了?赵国的风气就是如此,可这不是赵王宫,这是秦王宫,你必须服从秦王宫的规矩,给我好好地走路。”
栀子听见他这么说赵国,便很不服气,她说:“不,赵国美得有灵气,不是端着一个架子。”
“所以赵国总是带着阴柔的萎靡的气息,可秦国不是这样,你现在在秦国。”
栀子听到他这样说赵国,连忙反驳说:“不,赵国不是那样的。”
秦王政冷冷地笑了笑,不想跟她继续扯这个问题。
秋棠连忙插进来说和道:“陛下,白夫人大概也累了,您就让她休息一下吧。”
“不行,秋棠,你去走一段给她看看,让她看看秦王宫中走路的端庄美。”秦王政说。
于是,秋棠只好在厅中走了一段,栀子看秋棠走路,果然是端庄高贵至极,每一步似乎都是经过仔细比量的。栀子瞬间被那种气质所打动。
于是,她只好默默地走回去继续练,可她一下子要走到秋棠那样的水平谈何容易,她一遍遍来来回回地走,她这两天体力本来就虚,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早上,她终于是熬不住了,她突然倒在了地上,水又溅了一地。
可那个铁面的清仍然冷漠地说:“夫人,请起来继续走。”
栀子没有起身,她弱弱地说:“我起不来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秦王政看着她那样子,不忍心继续让她练习了,但他又不好直接说。秋棠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说道:“陛下,白夫人是真的累了,就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于是秦王政便点了点头。
栀子终于回到她那可爱的床~上了,她瞬间觉得能躺在床~上休息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栀子午睡醒来之后,秋棠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栀子便连忙说道:“秋棠姊,今天可以不练了吗?我觉得我还是浑身无力。”
秋棠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会累成这样啊?”
栀子没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秋棠便说道:“放心好了,今天下午不练了,你就好好躺着,我就坐在这儿给你讲。”
“讲什么?”栀子疑惑地问道。
秋棠一笑,说:“教你怎么伺候陛下。”
栀子一听,瞬间脸红,忙侧过脸去,说道:“秋棠姊,这个不用说了。”
“但我必须要讲的哦,是陛下让我来说的。陛下说,你从小就没了母亲,所以肯定也没人教你这些,陛下又觉得我是过来人,所以叫我来教教你。”秋棠说。
栀子不禁一笑,说道:“秋棠姊,你不过比我大个一两岁,说什么过来人啊。”
秋棠说:“可我毕竟是伺候过陛下而且生过孩子的人,所以在你面前称过来人也不为过吧。”
栀子心想如果那样就算是伺候的话,那么自己也已经……但她肯定不会说出口,宁愿假装自己还没有。
这时,秦王政走进房间来,秋棠和栀子都注意到了,他假装是在看屏风上的画,实际上他是来听她们讲话的。于是秋棠连忙一本正经地说:“栀子夫人,你身为大王的夫人,而且还侍奉在大王的身侧,那么你就该懂得如何伺候大王。作为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在普通人家都是不变的道理,何况是在王宫,在王宫里,作为大王的侍妾,应该谨遵妇德,尽心尽力地伺候好大王。如果大王需要你,那么你该……”
秋棠娓娓地说了很多,栀子默默地听她说着,瞬间觉得做女人好难,好像总是要尽力去讨男人的欢心,要把最好的自己呈现给他。而秦王政自然是觉得秋棠说得很好,他夸赞了秋棠,并叫栀子多学着点。
此后的日子里,栀子便天天在宫中学习礼仪,越到后面,栀子才发现走路已经是最简单的了。日子便一天天这么过去,但是关于那件事留下来的阴影却仍然没有消散,她不知道成蛟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有一天,茜草悄悄进宫来了。当时,栀子正在学坐姿,她已经端着个架子像座雕塑一样在那坐了一个时辰了,秋棠和清也在一旁陪着她端坐着,三个人默默无语,看着时间静静流逝。
栀子撇到茜草来了以后,便坐不住了,她真的很想知道宫外的情形,但是那个铁面的清是不会同意的,于是,栀子便扭头看向一旁的秋棠,秋棠便点点头,同意她去跟茜草讲话。
可她刚一起身,清便说:“夫人,时间还没到呢。”
栀子便说:“郑夫人已经同意了。”
清便说:“夫人,陛下吩咐你必须按照规定做。”
可是秋棠忙说:“清,她毕竟是夫人,不要太过分要求。”
于是栀子便向秋棠投以感谢的笑容,然后拉着茜草去了殿外。
“栀子,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一出殿,茜草便说道。
“我没事,那成蛟呢,他后来怎么样了?伤好了没有?”栀子忙问道。
茜草叹了口气说:“他情绪很激动,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回去后很颓废,也不愿好好治疗,他现在伤势越来越重了,他还扬言要报复呢。”
栀子一听,急了,说:“茜草,你一定要好好劝他。”
“我和他母亲这些天嘴皮都磨破了,可是都没有用,栀子,我想,现在可能就你的话最有用,不如你劝劝他,我知道这不好,但是先帮他度过这一关吧。”茜草说。
于是,栀子便在手帕上写了几句话让茜草捎给成蛟。成蛟果然日渐好起来,他知道他要活着,只有活着,他才能去争夺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包括江山和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