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当晚,他们便宿在骊宫,他看着在身下熟睡的她,心想着第二日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在心里说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第二日,一早,栀子在骊宫醒来,一醒来便闻到鸟儿的鸣叫声,栀子心情十分好。这山上的离宫别苑就是不一样,就跟上次的上林苑一样清新自然,而这骊宫比起上林苑来说还多了一份古朴和神秘色彩,房间的色调也是青幽幽的。反正,栀子很喜欢这个地方。
此时,紫荆以及一些宫女便来伺候栀子更衣梳洗,栀子便问:“陛下呢?”
紫荆说:“陛下在楼上看日出呢。”
于是,栀子也想去楼上看看日出,于是让宫女把头发简单挽了几缕,便披垂着长发登楼去找秦王政了。来到骊宫的楼上,果然看见秦王政正与蒙恬、王贲在那看日出。“寡人真喜欢这种居高临下俯视天下的感觉。”只听见他这么说。
栀子便过去行了一个礼,“陛下。”
他们转过身来看见她,造成金色的阳光映在她的脸上。秦王政见她来了,便说:“下去了,该用早膳了。”
可怜栀子本来是想来看日出的,无奈地又只好下去。
用过早膳后,秦王政便说有事要出去。栀子送他送到骊宫的门口,便见早已有人在外面等着他。只见一个一个五十来岁的官员走过只行了个拱手礼说:“臣吕不韦拜见陛下。”
原来他就是吕不韦,上次偷偷溜进相府时,茜草曾指给自己看过。
“平身。”秦王政说。
“陛下,现在就请去看寝陵吧。”吕不韦说。
“嗯。”秦王政点头道。
栀子在一旁听着很是纳闷,寝陵?是谁的寝陵?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不好问。秦王政回头看着身后的栀子,他本也想带着她去,但是想着有这么些大臣在,带着自己的女人去也不太好。
吕不韦不禁也顺着秦王政的目光看过去,看着站在秦王政身边的那个女子,心想:她应该就是从赵国来的那个女子吧,果然美貌惊人,怪不得这小子会不惜动用武力把她从赵国抢过来。
秦王政低头对栀子小声说:“我有事要出去,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陛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栀子说。
“不确定,可能要晚点。”他说。
“好,陛下,我等你。”
于是秦王政对后面的宫女们说:“扶夫人回去休息。”
于是,栀子便在宫女的簇拥下向骊宫内走去,在踏上台阶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见秦王政在大臣和侍从的跟随下,已经向山下走去了。
栀子回到宫殿内,才刚坐下不久,茜草就过来了。“我听说陛下去寝陵了,我们就抓住这个机会去见成蛟吧。”茜草小声地说。
“好,我刚刚问了陛下,他说要晚点回来,时间应该是够的吧?”栀子问。
“足够了,我家的山庄在骊宫的南边一点,乘马车的话一个时辰也就到了。事不宜迟,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走。”茜草说。
“我也没什么可要收拾的,现在就可以走,只是,怎么出去?怎么敷衍这些宫女?”
“我有办法,你等等。”茜草说着,便出去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茜草又回来了,拉着栀子便走。她们顺利地出了骊宫,下了山,坐上马车,向南边驶去。
栀子在车上问:“你想了个什么办法?”
“我跟他们讲,陛下突然想念你,派人来接你去寝陵。”茜草说。
“他们也相信?”
“我给他们看了手谕,不过其实是伪造的,他们看不出来而已。”茜草说。
“茜草,这有没有犯欺君之罪?”栀子不禁感到着急起来。
“老实说,的确是,但是为了成蛟也豁出去了。所以,我们一定要说服成蛟,我们才没有白冒这些险。”茜草说,“而且,你也不要担心,只要我们能在陛下回来之前先回到骊宫,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茜草又说。
栀子点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她们来到骊山南边的山脚下,山脚下环绕着一条杏,水流淙淙。栀子下车,抬头仰望山上,见茂密的树林中若隐若现地存在着一座屋宇。
栀子便随着茜草走过河上的那座桥,向山中走去。经过一条幽暗的山间小道,她们来到了那座屋宇前。
和骊宫的*不一样,这座屋宇营造得自然而朴实。木制的栅栏围成一大个圈子,栅栏边横斜着花草藤蔓,仿佛没有人修剪,一派寂静而自然的景色。
院子里有一座两层式的楼阁,同样是朴实而自然的结构。栀子和茜草来到楼阁前,见楼阁上挂着一个门匾,上面写着“落蕊山庄”四个字。
“落蕊山庄”,栀子不禁喃喃地念道,心中若有所思。
而茜草正在楼梯上招呼她:“快上来。”
栀子正要移步时,一个人出现在阁楼的走廊上——是成蛟。
他们三个人,一个站在阁楼上,一个站在楼道上,一个站在楼下,互相凝望着。
栀子看着成蛟,大半年不见了,他仿佛沧桑了许多,其实,他今年才十八岁,而且要到四月才满,他其实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一时间冲动而走上了歧途,而自己,就是那个将他腿上歧途的人。栀子心里倍感惭愧,她一定要想办法挽救他,让他重返正道。
而成蛟,他看着栀子,仿佛已经一个世纪没见了,她站在那里,如梦如幻。过去的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情,经历过斗争,经历过隐遁,经历过孤独,在山庄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回头,但是看到她,他也确信自己一生所追求的美,的确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是自己理想的化身。
他们就这样伫立着,观望着,静默着。仍然是茜草来打破这个局面,“你们都别愣着了,赶紧进屋说话去吧。”
栀子听说,慌忙走上楼梯,随着茜草来到二楼,站在成蛟的面前。“成蛟,你还好吗?”栀子说。
成蛟点点头,淡淡地笑着,眼神里充满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好,你呢。”
栀子也点点头。
“到里面说话去吧。”茜草招呼着说,毕竟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山庄虽然朴实,却布置得很洁净舒适,是一个回归自然、度假的好住所。栀子和成蛟跪坐于厅内,茜草将竹帘卷起,后山的自然景色映入屋子里来。
那么多事,那么多话,栀子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而成蛟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茜草在一旁都为他们感动着急,她故意咳了咳嗽,提醒栀子时间有限。
于是栀子开口说:“成蛟,前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也不跟我们通个信,我们真很担心你。吃饭的时候,会想起你有没有饭吃;下雨的时候,会想起你有没有避雨的地方;下雪的时候,更是担心你有没有一个温暖的落脚之地……”
她娓娓地说着,成蛟听着,觉得比山间的鸟鸣声还悦耳。而茜草觉得她这样滔滔不绝不说重点,只会浪费时间,于是她又咳了一下。
栀子看了茜草一眼,接着说道:“好不容易听到你回来的消息,我真的很高兴,成蛟,你回家去吧,你离家的这段日子里,你母亲很痛苦。成蛟,你回家去,我会求陛下原谅你,然后回到从前,你们是兄弟,还有蒙恬、王贲,你们曾经那么要好。回到以前好不好?”栀子说道。
“不,你不要去求他,我没有错,为什么要祈求他的原谅?”成蛟气愤地说。
栀子想想,的确,那件事成蛟也没有什么过错,于是栀子便说:“好,我不去求他,那件事的确错也不在你。那你答应我,回家好不好?我听茜草说,你要复仇,我听了真的很害怕,成蛟,算我求你,你千万不要做这样的事,好吗?”
“为什么?”成蛟问道。
“因为那样只会是你吃亏的,成蛟,你斗不过他的。而且,你为什么一定要复仇呢?就因为上次他大过你吗?我知道,那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你要怎么做都可以。”栀子说。
成蛟握住栀子的手,说:“那不是你的错。你说你怎么做都可以,那你能做我的妻子吗?”
栀子愕然了,他果然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栀子便说:“成蛟,之前就说过,我已经是陛下的夫人了,其他都不再可能了。”
“我不在意,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可以带你浪迹天涯。”成蛟说。
栀子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这时,茜草插话进来说:“成蛟,你这样只会让栀子为难。”
于是栀子忙岔开话题,说:“成蛟,不管怎样?他是王,他有错好还是没错也好,我们都没有办法的,不过,他是你的哥哥,我感觉他还是念着过去的情的,那次之后,他并没有找你,你现在回家去,他一定不会管的。你们还会回到以前的。”
“不,我不愿回到以前,我恨他!”成蛟说。
栀子和茜草都愕然,茜草大概明白一些缘由。
“为什么?”栀子问道。
“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成蛟愤恨地说,茜草都不禁为成蛟的改变而吃惊,曾经的他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表情,他一直都是浪漫的文雅的。还是恨的种子一直都埋藏在心里?
栀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于是茜草过来问道:“成蛟,你恨他夺走了王权,还是栀子?”
“都是,”成蛟说,“还包括父王,在他没有来的时候,先王父亲、母亲、我,我们住在一起多么幸福,可是他一回来,就抢走了父亲,我和母亲都受到了冷落。曾经,我也能理解,想着他小时候毕竟没有父亲。后来,父王驾崩,他又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王位。本来,我也可以接受,反正是兄弟,他当王我当王都一样。可是,他却利用王权,横刀夺爱,实在是可恨之极!更可笑的是,有人告诉我,他其实不是先王的血脉,是吕不韦的野种而已!”
成蛟越说越激动,栀子在一旁听得怔怔的。而茜草更是没想到成蛟心中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恨,原来这么多年来,他的内心一直都隐藏着痛苦,而栀子的事不过是最终爆发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