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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寅辰宫。寅辰宫的人早已在迎驾。
栀子一到寅辰宫,便抱着小高笙逗玩,但她手臂过细没有力气,过一会便抱不动,她便将孩子交给秦王政,“陛下,我抱不动了,你来抱。”
秦王政看着她说:“就这样,你还想要孩子。”
栀子笑笑,说:“没事,有摇篮的嘛。”
梦昙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要有她在,自己总是空气一般的存在,那孩子好像不是自己生的一样。
这时,有宫女拉着扶苏过来给秦王政请安,扶苏仍然羞涩地仰着头望着秦王政,这位父亲对他而言也是生疏的,他脑子里也完全没有父亲的概念。
宫女教导他说:“长公子,给父王请安。”
于是扶苏口齿不清地说:“……父王……请安。”
众人都笑了,栀子连忙俯身抱着扶苏,“扶苏,还记得我是谁吗?”
扶苏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栀子,点点头。那呆萌的样子让栀子很是喜欢,她不禁亲了扶苏一下。
他看着这一切,很是高兴,她能爱自己的孩子,这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如果她能为自己生一个孩子则更好。
看到扶苏,自然想到秋棠,他想起秋棠是被禁足于蘅安宫的,于是他问梦昙道:“扶苏怎么会在这里?”
梦昙说:“陛下,臣妾经常带高笙到蘅安宫去,长公子很喜欢弟弟,今天蘅安宫那边就送长公子过来陪弟弟过生日。”
秦王政点点头头。
这时,栀子指着秦王政问小扶苏道:“扶苏,他是谁?”
扶苏又仰望了一下秦王政,摇摇头。
秦王政便将手里的孩子交给梦昙,俯下身去,抚着扶苏的肩,说:“扶苏,叫父王。”
扶苏看着他那严肃的眼神,便迟迟不敢开口。
于是栀子便嗔怪道:“陛下,你太严肃了,吓着扶苏了。”
秦王政却说道:“一个男孩子,哪能那么脆弱,扶苏,你不记得父王了?”
扶苏却越发害怕起来,连忙往栀子这边靠,栀子便抱住扶苏,说道:“扶苏不怕,他是你的父王。”
秦王政便失望地站起来,对于孩子,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他想他小时候远没有这么娇弱,扶苏的性子一点都不像他。
后来,宴席过后。栀子便找了个机会故意问秦王政道:“陛下,扶苏的名字是谁取的呢?”
“自然是寡人。”秦王政说。
“陛下怎么会想到这么具有诗意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我都不由自主地想起《诗经》。”栀子说。
“因为秋棠怀孕时总在念着这些诗。”他说。
秦王政不由得想起扶苏出生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恢复童年时期的记忆,那时,他还没有想起栀子,那时,他还在盛宠秋棠。秋棠怀孕时,总是念着郑地的诗,他那时就说,等孩子出生后不管男女都叫扶苏。
“我也念过这些诗,”栀子说,“就是些打情骂俏的诗,想必陛下当年和秋棠夫人很有情分。”
“怎么?你心生嫉妒吗?”他问道。
“臣妾不敢。”栀子说。
他捏着她的下巴微笑着。一边的梦昙只好将目光移开。
“陛下,别这样,孩子在。”栀子说。
于是,他放开了她。
这下,他果然念其了秋棠的情分。
这时,宫女带着扶苏过来向秦王政告退,秦王政便说要带着扶苏一起回蘅安宫。
栀子心想计划成功,她与梦昙便请求一起随同,秦王政同意了。
他们来到蘅安宫。
秋棠听说秦王政来了,立即走出房门来迎驾。扶苏一看到母亲,便立即跑了过去,奔进母亲的怀里,秋棠抱住扶苏,给秦王政行礼:“臣妾恭迎陛下。”
“平身。”
秋棠起身,秦王政走过去,说:“扶苏都不记得我了,看来他心中只有母亲。”
秋棠便请罪道:“陛下,是臣妾教子无方,臣妾每天都会教导扶苏怎么叫父王怎么给父王请安,臣妾想扶苏可能害羞就忘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来看扶苏的时间太少了,我以后应该多来看看他,以后若是我忙,你就定期送扶苏到紫微殿来,还有梦昙也是,定期送高笙过来。你们女人太宠孩子,他们被你们这么娇惯着,都快失去男孩子的个性了,以后让他们在我身边多待待。”他说。
秋棠和梦昙便忙领命。栀子心想以后可以多见到这两个孩子了,心里也是高兴的。
在蘅安宫里,秋棠给秦王政泡茶,却一不小心被开水烫着了手,秋棠不禁将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下,一旁的小扶苏看到了,拿着秋棠放下来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小嘴边,嘟起嘴巴吹啊吹,还亲了秋棠的手指一下。
这一举动不仅打动了秋棠的心,也让周围的人触动。
秦王政说道:“秋棠,你看扶苏对你这个母亲多好。”
秋棠便顺势说:“陛下,母子连心,所有的孩子与母亲都是分身而连心的。”
梦昙也说道:“臣妾小时候在家的时候,一直不能理解母亲的很多做法,但是自从有孩子以后,我理解了母亲所有的一切,为母的总是一切都想着孩子的。”
栀子见扯到这上面来了,便连忙接话道:“是的,陛下,臣妾不幸,一出生便没了母亲,臣妾从小到大都羡慕有母亲的人……”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他知道她们要说什么,可他不想听。
他离开了蘅安宫。躺在床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起了她们的话,也想起了小时候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在那些痛苦的记忆中,偶尔也有一些好的画面。比如,那次,母亲将自己送到白府,她离去的时候,他隐约看到她眼角的泪水。又比如,那次士兵突然冲到他们的阁楼里来找人,母亲也是拼命地要保护自己。
他想着想着,便入睡了。在睡梦中,他梦到了小时候的事,他梦到自己总是跟在母亲身后,走在邯郸城中那些幽深的巷子里。
第二日,下朝后,他派人去了雍城。这事自然被吕不韦知道了,他这些天一直都和雍城萯阳宫那边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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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夏日的黄昏,秦王政尚未归,栀子在花园里荡秋千乘凉,遇到同来花园里赏花乘凉的华阳太后。二人交谈了一会儿。
天渐黑的时候,栀子送华阳太后回宫,在路上,她们看到迎面走来了一队人。靠近的时候,她们惊奇地发现,那人竟然是秦王政的母后——永乐太后。栀子没想到秦王政竟然悄悄地把太后接了回来,自己毫不知情。
永乐太后与华阳太后相会,良人相视而立。华阳太后想开口道:“永乐,你回宫了?这段时间去哪了?”
永乐太后笑了笑,说:“我不过是出去散了下心,没想到华阳太后就出宫了。多年未见,华阳太后还是风华依旧啊。看样子,华阳太后是想重返后宫之首啊。”
华阳太后说道:“彼此彼此。永乐这次归来恐怕也是心有不甘吧。”
她们两个相视一笑,各自向着前方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永乐宫的太后斜睨了栀子一眼,那双眼睛妖娆得过分,栀子不禁感到一阵心惊。
这一幕,都一一看在了墙角后一个人的眼里——韩夫人。韩夫人此时还在北宁宫中,上次与织娘的计划失败,她仍然很不心甘,自从成蛟去世以后,她的心都已经扭曲了。她本是华阳宫那一派的人,但她发现现在华阳太后与栀子走得很近,而本是敌对关系的永乐太后此时却和自己在同一个立场上。
于是,韩夫人立即去了永乐宫,在永乐宫的门口的太后相见。
“太后,你回来了?”韩夫人说着便去扶太后的手。
“你来干什么?”太后冷冷地问道。
“臣妾来迎接太后回宫啊。”韩夫人说。
太后看了看她,不言语。
韩夫人接着说:“自从成蛟离世后,臣妾孤苦伶仃,在这宫中举目望去,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太后你算得上是臣妾唯一的故人了。”
太后冷笑道:“本宫记得,你跟华阳宫那位一直都走得很近,她不是一直罩着你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也。”韩夫人说。
太后笑了笑,没言语。
韩夫人接着说:“想昔日,与姐姐您在宫中斗来斗去,争了这样争那样,没想到最终,我最想说话的人竟然是姐姐。”
“你什么意思?你要来投奔我吗?你要知道,你儿子成蛟是我儿子杀的,你不是应该恨我么?”太后说道。
“姐姐,您现在也是经历过丧子之痛的人,与臣妾是同病相怜之人,臣妾想只有姐姐才能体会臣妾的痛楚。”韩夫人的话语一针见血。
说到这里,太后突然停了下来,仿佛在消受着心里的痛楚。她明白韩夫人的意思,她们现在的确在恨着同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儿子——秦王政。
永乐太后此次归来,带着极大的怨恨。而此后,韩夫人经常出入永乐宫,这两个昔日的敌对的人竟然站在了一起,发现是那么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