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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颜被自己的念头吓的来:“你怎么会在景言的书房里?他呢?”
“我刚刚杀死了他。”他微启薄唇,清韵的声音幽幽扑落在她惊恐的小脸上。
“什么!”
脑袋里“轰”的一声,童颜用力将他自门口推开,慌乱的跑进去,黑暗的房间里只见薄景言纹丝不动的躺在旋转椅上,真的像是死掉了。
“景言,你还好吗?”
她彻底慌了,惊叫着扑向前,抓住她左臂用力椅他的身体“景言,景言,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景言,咳咳咳咳……”
太过焦急了,气息淤塞在肺部,她开始剧烈咳嗽,强烈的窒息感充斥在心头。
“薄景言对你就这么重要?”一直默然站在门口的唐深这时走过来,清泉般的眸中隐隐浮起一丝异样。
童颜抬头看他一眼,匆匆的又将视线移回薄景言身上:“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他无味浅笑,不过是消遣她一下罢了,却不想她竟着急成这样,非但咳的呼吸困难,甚至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恨意,看来他这个玩笑是开大了。
他在睡觉?
她边剧烈咳嗽着边将手背伸到薄景言鼻子下,感觉到他匀称平稳的呼吸才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一只手轻放在自己背部,不轻不重的拍打。
他的手法温柔而细致,她仿佛感觉到一股鄙般的清凉自他掌心透入自己肺腑中,令她恍神间就平静下来。
她偏头看向他,眼神仍然担忧:“为什么他都不醒?”
他轻挑墨眉:“我给他下了点安睡的药。”
这个好看的男人说的这么清淡,这么无谓,就好像他对景言做什么都理所应当一样,童颜的神经却再次绷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害他?”
“呵。”他眉头轻锁,嘴角微翘起一泓不羁:“他薄景言在你眼中或许高高在上,但在我这里,他连被我害的资格都不够。”
连景言这样优秀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清高孤傲的男人啊。
童颜错愕的看着他,这一刻,正对上他清冽的眼眸,心不由隐隐动了一下,他的眸子黑亮透彻,仿佛一块不染任何杂质的晶石,里面似蕴藏着无尽的凌厉,却又不露锋芒,只流露出几许清冷与疏离,就仿佛尘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与他对视,她不自觉的就有种清凉感,仿佛缓解了内心的那份痛感。
“跟我去见个人,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无声的站起。
她抬头看向他:“去见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清冷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她疑惑的蹙眉,这一瞬正望见他眼中那两汪浓郁的忧郁,她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竟倏然觉得伤感。
似是怕她发现什么,唐深漠然转身,背对了她。
这一刻,寒风自窗口袭来,寂寂夜色中,他的身影更显得沧桑孤寂。
这个男人难道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伤心事么?童颜看着他怔了片刻,不想打扰他,又放不下薄景言,只好无奈的笑笑:“可以帮我把景言扶到床上么?”
他没回话,沉默转身,俯身,扶起薄景言就向门外走去。
“就放这里?”
“恩,轻点放,谢谢。”
童颜指引着唐深将薄景言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的为他脱去外衣,盖好棉被,一切妥当了,抬起头来才发现唐深在盯着她看,目光怪怪的。
“怎么了?”她疑惑。
“三年前的事,为什么不跟他说。”他的声音淡淡的,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说过,他不相信。”童颜不禁苦笑,三年前的事情对薄景言来说是陌生的,而自己,却仍然活在他三年前的温柔里。
唐深悄然敛起眼中的柔和,他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她照顾薄景言时的温柔贤淑模样,令他恍惚觉得眼前的她就是浅儿,可转眼间梦醒了,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惋惜与心疼……
他转身前那一瞥里饱含的痛楚,触动了她:“你去哪里?”
“我去院外等你,一刻钟后见。”淡淡留下一句,他头也没有回。
“喂!”她想叫住他,可他早已出了门去,顺手将门也紧紧带上。
她还没有答应要跟他走,他就这么走了?
她忙起身,一直追到客厅门外,站在二楼的护栏前看下去,只见一条颀长的身影匆匆穿过光线黯淡的客厅,迅速消失在外面的夜色中。
这样的情景怎么这么熟悉?
倏地,童颜回想起过去的一幕。
那还是她和景言结婚的第二天,晚上她扶醉的不省人事的景言上楼梯的时候,两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薄家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就是在那晚,她第一次感觉到有人温柔的抚摸她,她惊醒后发现一条颀长的黑影穿过客厅。
童颜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转瞬间,忽然清楚的记起那晚那条身影跟刚刚男子的身影几乎一模一样。
她顿时明白了男子身上那种竹林晨风般的清新气息,她为什么总觉得熟悉。
难道过去的许多个深夜里那些令她感觉温馨,感觉温暖的梦,其实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过?
难道那个一次次在深夜里对她善意呵护的人,竟是他?
可是她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不停辗转,终究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她为薄景言关好了门匆匆下了楼去。
……
出了院子,童颜四处张望了许久才发现那个颀长的身影,他就站在路边的法国梧桐树下,路灯昏暗的光线在他孤单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影,更显得他沧桑落寞。
缓缓的,她走到他身旁,抬头看向他,清澈的眼中含着些许防备:“你是怎么在这座院子里进出自如的?”
院门口设有警卫室,里面每个警卫都有极高的专业素养,陌生人是绝不可能自由进出的。
清冽的目光在她脸上匆匆晃过,他只是浅勾起唇角,似是无心理会她。
又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就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而他根本不屑与她计较,童颜嘴角勾起一丝无奈,不依不饶的追问。
“你经常深夜进我的房间,为了什么?那晚你给我打过针还是抽过血?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呵呵。”他忽然轻笑,却不看她,目光越过她头顶看着远处黑寂的夜空:“我如果想对你不利,你现在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她恍然怔住,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是的,他若是想害她的话有的是机会下手,况且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潜意识的觉得他对她没有敌意。
然而,他的行为实在太神秘,太诡异,她怎么能不心生疑惑?
“但是你若是想要利用我,我也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因为我死了对你没好处。”
心有不甘,还想问他些是什么,开口之前却望见他满目太过浓郁的伤感与忧郁,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寂寥的可怜,竟不忍打扰他。
远处传来鸣笛声,灯柱晃过,一辆黑色轿车在梧桐树旁停下。
他回过神来,顺手拉开车门:“上车吧。”他终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看着他微微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好。”
他清澈的目光,令她心安,她相信这种善意不是能伪装出来的。
……
郊区这片未开发的地带仍然下着雪,大片被雪覆盖的雪松犹如一个个高傲的雪人,就在雪松林的的正中央,竟有座三层别墅。
车子在这座别墅下放慢了速度,门口几名端着枪的庄严武警整齐的敬礼后打开了大门,车子缓缓开了进去。
“唐深,到了。”司机提醒道,声音温和而恭敬。
“恩。”他淡淡应一声,为童颜打开车门:“走吧。”
她疑惑的应一声,随他下了车去。
进了别墅,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默不吭声的走在前面。
“你叫唐深?”童颜问。
他沉默片刻,目视前方:“是,唐深。”
唐深,跟他的气质很配,深沉而不失优雅。
她正在想,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她也随着停步,只见他面朝一间房间的门,一名护士打扮的女子就守在门外。
“唐深,你来啦。”女子礼貌的对唐深点点头,又朝童颜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童颜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女子迅速恢复了平静,打开了门,声音里隐隐有几分惋惜:“去看看她吧。”
童颜越来越是疑惑,看了唐深一眼,得到他以目光默许后,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这似乎是间监护室,白色格调的房间正中放着张大床,一名戴着氧气罩的女子正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睡的沉静而安详。
心中怎么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
她加快脚步,走到床边,看清女子的脸,骤然惊呆在原地。
她竟与自己有一张同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