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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曦噤声,隔窗望着外面愈来愈烈的火势。.没有绝望,但也被这火引出了心底压抑多时的焦躁愤怒。
不能靠别人来救,想活命,她只能自救。
“还好这佛堂不是全木结构。”暂时忘记外面熊外面大火,她仔细的观察起佛堂的角角落落,“不知做一回梁上君子能不能活命?”
嘀咕完毕,她又无奈苦笑。就算能活命,她也没这本事爬上去。
更何况,爬上横梁等人来救始终不靠谱。
她想,如果放火的人不怕惊动她,直接从窗户与门口投几把火进来,说不定这会她已经变焦尸了,哪里还用得着伤脑筋去想怎样自救逃命。
正因为放火的人太过小心谨慎,现在她还有逃生机会。瞄一眼直逼内室的火焰,她心沉了沉,她若不能快些想出办法,看来这渺茫的机会很快也要烧没了。
“夯土筑的墙,木头修的门窗,纸糊的窗面……。”她盯住封死的窗户,眼睛忽然大亮,“不知这样行不行?在闷晕烧死之前好歹试一试。”
有了主意,她立刻就开始行动。
佛堂陈设简单,除了幔帘、案桌、与供奉的观音玉像,就只剩幽幽烛火。
屋顶横梁她肯定爬不上去,所以这个不用想了。
很快,白云曦将屋子里所有幔帘都扯了下来;然后又费力将案桌推到窗户边上,平放案桌大约与窗户高度持平。爬到案桌上,先试着拿那尊玉石观音像往窗户砸了砸,玉石观音硬度不错,可惜她力气本就小又饿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才砸几下就浑身发软。再加上外面大火猛烈,热浪不停扑面,她根本没法靠近窗户再待下去。
不得已,她尝试将案桌竖起倾斜凭窗而立,再将弄作一团的幔帘堆放最高处,最后,取来烛火将这些东西全部点燃。
她估计,外面的人虽将窗户封死,但封得再死也肯定比不上门板结实。
唯一还有能够逃生机会的,就是这扇窗了。只要将这屋子最薄弱的地方先烧出一个洞来,她应该还有机会活命才是。
看着瞬间熊熊起火的幔帘,她叹了口气,“希望内外夹攻的火势能有点用处。”
能够引燃起火的,她都不遗余力的全往窗户搬。
不过一会之后,就有浓烟呛入,“咳咳……,这样呛下去不行啊,窗户最后也许能烧出个洞,我却未必能坚持到最后。.”
可佛堂压根没有一滴水,她该怎么办?
目光无意掠过原来供奉观音像的地方,眼睛立时亮了亮,“天无绝人之路,菩萨不享用的供品,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她二话不说,拿了水果就咬起来。
一是为了缓解肚饿,二是利用果汁这一点点水将帕子弄湿。不管这甜香的味道裹住口鼻是怪还是难受,为了尽可能减少吸入浓烟,她只能绞尽脑汁想一切能想的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白云曦感觉自己快要绝望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加料助烧那扇窗似乎终于也有顶不住的趋势……。
突然“啊”的惊呼一声,白子墨满头大汗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发现四周还是黑漆漆的。额头大汗滴溚,他却一掀被子急急下了床。
半个时辰后,天色微微透亮。宫门刚刚开启,守卫揉着惺松睡眼哈欠不停。忽有一骑自宫门广场前朝九重宫门飞奔而来。
守卫大惊,“什么人不要命敢闯皇宫?”一边喝一边拿起武器阻拦。
“我,宁王南宫无殇。”
骏马近到门前,他才速速勒停,出示令牌对了对,继续一马狂奔。
但是,一道道宫门检验下去,这时间自要花费不少,再加上入到内庭就得下马步行,他真怕自己抢不及。
于是,在第六道宫门时,守卫只来得及看见一骑狂奔,以及听闻他高声喊着,“宁王南宫无殇急事进宫。”
如果不知身份,数众禁军守卫的宫门哪能如此轻易让他闯进去。但是因为他挑明身份,守卫反而踌躇为难。
拦,仓促之间一时根本拦不住那个急得发狂气势如虹的人。
不拦,职责所在,事后追究起来他们肯定不死也要脱层皮。
所以,守卫便要在拦与不伤他们南苍这位战神为前提下,自行掌握尺度。
天色朦朦放亮,南宫无殇心急如焚闯宫门往慈和宫赶的时候,白云曦声声咳嗽着,小心翼翼尝试从窗口逃出去。
尽管早有准备,白云曦跳下去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伤到了自己。手脚有烫伤有擦伤,唯面孔在她护住脑袋的时候也顺便受到保护,反而没造成什么伤害。
只不过,从火海中逃生,衣裙溅到火星,不可避免的烧了起来。除了衣裙,连头发也遭了殃。
就在白云曦狼狈不堪滚地灭火时,完全没留意到朦胧天色里,有道阴影蹑手蹑脚朝她逼近。
南宫无殇一马当先,闯宫门入内庭奔慈和宫。
消息很快传报到皇帝耳里,至于太后这边,因离得远,反而是最迟知道的一个。
“皇祖母,白云曦呢?她在哪,我要见她。”一见太后,他连一句问候也顾不上,直接就追问白云曦下落。
太后见状,自是不悦的寒了脸,在座首坐下,才慢条斯理斥道,“无殇大早进宫,就是为她而来?为了她连最基本的仁孝礼仪都忘了?”
她还能如此自得教训这个孙子,自是因为南宫无殇强行闯宫的消息还未传到她耳里。
“请皇祖母赐告。”南宫无殇无惧她的威仪,又沉声追问一遍。
“放肆!”太后难得动怒,黑了脸一甩袖子站起来要走。
但就在这时,外面终于有人失态的惊叫起来,“不好了,佛堂那边失火了。”
太后脚步顿住,下意识先看了南宫无殇一眼。
南宫无殇接触到她目光,心咯噔一声,立即转身大步往佛堂而去。
“云曦?云曦?”
谁?谁在叫她?
昏迷前,白云曦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无论她如此努力,眼皮也似灌了铅一般沉重。
“云曦?云曦?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她听出其中悔恨焦灼,想要开口安慰一句她没事。然而,在她最终落入那温暖宽广的怀抱时,她终于沉沉昏了过去。
南宫无殇抱着白云曦直接离开慈和宫前往御医署,不过才离开佛堂没几步就与随后赶来的太后碰面了。
“她……”太后瞄见他怀里那张满是疲倦痛楚的小脸,面色一变,窒了窒,仍将话问全,“她怎么了?”
“暂时还没死!”南宫无殇连看也没看太后一眼,若不是还记得那是他的亲祖母,他连一句怒讽都不会说。
略一侧身,南宫无殇再不理会太后,直接抱着怀中少女扬长而去。
白云曦再次幽幽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熟悉的闺房时,还几疑自己做梦。
“我……死了?还是没死成?”疑惑自语,她缓缓坐了起来,确定自己确实还活着,她随即高兴的拍了拍脑袋,长呼口气,“哈,看来我命还挺大的。”
“哪里是你命大!”就在她下床穿鞋时,有道人影旋风一般卷了进来,声未起,她已落入昏迷前温暖宽广的怀抱。南宫无殇用力抱了抱,下巴搁在她头顶上,闷闷的声音低低入耳,“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以后没我允许谁也不能打它主意。”
听着他低沉微哑的声音里满是心有余悸的害怕。
心中一动,白云曦惊愕又感动的推了推他,“哪有人如此霸道对待伤患的,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说罢,她又失笑的往门口张望两眼,“我哥哥呢?”
没理由在她家,她昏迷不醒她哥哥还能放心去做别的。
“有我在,他可以歇着。”
某男决定不掩霸道本色,不过嘴上说得强硬,动作却极轻柔。松了她,又斟了温水拿过来——要喂。
“嗯,真将我当行动不便的重伤患服侍!”少女不依,趁他不察,眼疾手快的将杯子夺了过来。
“我身上没什么重伤吧?”一醒来,就被这人抱着,她都没机会自己检查。
南宫无殇忽低头深深静凝她,良久,才郑而重之的严肃道,“伤不重,但很丑。”
白云曦愕然,“真破相了这回?”
还以为她多少会似其他女子一样在意自己容貌,听这不以为然的语气,南宫无殇觉得自己吓唬她这话完全白说了。
“放心,再丑,你也是我娘子。”他摸摸她头顶,俊脸明明一副哄孝的揶揄模样。可她听着他低沉微哑的嗓音,却从这淡淡声音里,听出浓浓谴蜷来。
她咬了咬唇,第一次主动的轻轻往他怀里偎去,“查出是谁刻意纵火佛堂了吗?”
南宫无殇身体僵了僵,“御医说你身上的伤虽无大碍,但吸入浓烟过多,伤了肺腑,还是得好好将养一段时间才行。”
“南宫无殇!”少女微恼仰头,声音不自觉拔高,“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烧成焦尸再也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