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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朕自有考量。.”皇帝扫他一眼,语气沉沉,“你折腾那么久,不累?心里不惦记你那未过门的媳妇?赶紧出宫去。”
“父皇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南宫无殇不肯顺他给的台阶下,非要问个结果出来不可。
皇帝不悦地瞪他一眼,见那张冷峻脸庞淡然无波,不由得恼从心起,“无论如何,朕不能偏听你一面之词就拿人家侯府千金要打要杀。最起码,得让人调查清楚始末,拿出确凿证据,朕处置起来别人才口服心服。”
“证据?”南宫无殇默了默,眉梢转过隐隐讥讽,“儿臣等着父皇拿到确凿证据定那个女人的罪。”
皇帝瞧见他眉锋藏怒的模样,心火也有冒头趋势,“就算武锦私自调包将人暗藏府内虐打不妥,你擅调近卫包围武昌侯府同样造成恶劣影响。”
南宫无殇诧异抬头,“父皇的意思?她的过错与儿臣被逼自卫扯平了?”
皇帝一窒,想到太后再看眼前不肯绝口的儿子,头更痛得厉害。
他本意确实想就此扯平双方过错,但瞧眼前这小子似乎非要咄咄逼人,逼他做出偏颇不可。
“那个谁?”
南宫无殇淡淡接口,“白子墨。”
皇帝皱眉斜睨他,“不管那个白子墨有罪无罪,充其量将来他不过你妻舅,可你要记住,武锦是你一辈子的表妹。”
“如果有得选择,儿臣宁愿从来没有这样的表亲。”南宫无殇毫不客气打断他,心知皇帝顾虑到太后,根本不打算追究武锦罪行。他沉了脸,略一思索,又道,“就算两件事扯平了,但她写信侮辱未来宁王妃,还企图借此羞辱我南宫皇族,父皇也觉得就这样不作任何追究算了?”
那封信……那封要命的信,确实棘手!
皇帝皱着眉头,不耐地朝他摆手,“此事且容朕再思量思量,你先回吧。”
南宫无殇知道他主意已决,再留在这多争无益,只得压下心头恼怒,往上首拱手作揖,“儿臣告退。”
出了宫,南宫无殇自是直奔宁王府归去。
他料定这会白云曦应还留在安置白子墨的院子,因而进了大门便毫不迟疑往客居的院子走去。
“表哥,你回来了。”南宫无殇未靠近知柏院,就被款款而来的圆脸少女拦住脚步,“娘娘许久未见你,正好今天厨房烧了表哥爱吃的菜,她此刻正在丽苑等着表哥回来一道用膳呢。.”
南宫无殇眼角也不往那打扮得娇怯弱不自胜的少女抬一下,冷着一张脸,蹙起眉头,略显不悦道,“娘娘有心,请你回去告诉她,我已在宫中用过晚膳。近日军务繁忙,待我有空再去探望她。”
少女垂眸,掩着满脸不甘愿,咬了咬唇,又道,“即使表哥已经用过晚膳,从宫中回到府上也该饿了,表哥不如还是去一趟丽苑吧? 军务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就差直接说吃顿饭花不了多少时间了。
但她硬阻拦不让他前往知柏院,又哪里真想劝他去丽苑用膳。瞧她神色,便知别有居心。况且,丽妃这个幌子,早被她用旧用烂了。
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些招数,南宫无殇早就连脑子都不用过。
“请丁小姐回丽苑转告娘娘,待我有闲暇自会亲往丽苑。”
说罢,连看也不看丁雨一眼,侧身便越过她往知柏院走去。
“表哥,”丁雨不管他否定多少次,皆无比执着坚持以表哥称之,看着他淡去的背影,在后头幽怨道,“娘娘还在等着,你不过去她会很失望的。”
南宫无殇才不管是丽妃失望还是她本人失望,迈开脚步大步流星的直奔知柏院。
才走进门口,他就禁不住愣了愣,里面的气氛沉寂得古怪。
他默默观察一会,心下暗松口气,幸好这古怪气氛里没有沉重的味道。
“殿下?”守在门口的婢女乍然看见他进门,登时吃惊的朝他福身行礼,“白姑娘还在里面……。”
一摆手,他道,“不用给她通报,我自己进去即可。”
才走两步,他又停下,回头扫视婢女,“我回来之前,丁小姐是不是来过这里打扰白姑娘?”
婢女吃惊的微瞪双目,瞄他一眼立时飞快低头,“是的,殿下。”
“她过来做了什么?”
婢女沉默一会,面露为难之色,却老实道,“丁小姐是代表娘娘过来知柏院的,她说、说娘娘很关心客居这里的白氏兄妹二人,不过圣上将白姑娘指婚殿下,长久客居在此只怕对白姑娘名声有碍。”
赶人!
南宫无殇眼神骤冷,这是他的王府,他喜欢留什么人坠得看她脸色!
握了握拳,他平静无波往里走,“我知道了。”
进入里厅,程素素正在收拾东西,看她面容倦意浓浓,就知之前为抢救白子墨她付出多少心力。
“程姑娘,”广袖轻抬,他正面站她跟前,诚恳道谢,“谢谢你。”
程素素淡淡看他一眼,继续收拾东西,“殿下不必言谢,我份内之事而已。况且,殿下别忘了,我留在此处医治他,殿下是要付酬劳的。”
南宫无殇轻轻点头,“这个自然。”
“不知子墨兄的伤势如何?”
“侥幸,”程素素收拾妥当,从容坐下,“暂时保得他性命无碍。”
南宫无殇皱眉,“此话怎讲?”
侥幸?暂时?
这些词现在听来,可不是什么好词。
“皮肉伤是小事,只要休养滋补,伤总慢慢会好。”顿了顿,程素素冷清脸上亦露一丝忧色,“关键是他体内原本的毒……,颠波毒打,”她摇了摇头,眸光黯淡,“毒素逆行往上扩散,想要重聚逼出,绝非易事。”
南宫无殇心情沉重,目光划过她脸庞,心底又隐隐透了丝希望亮光出来,“绝非易事,却还是可行之事。这么说,以后还得继续有劳程姑娘费心。”
程素素替自己斟了杯茶,抿了一口,默然半晌,才道,“再说吧。”
“总之,我今天在此先谢过程姑娘。”他说罢,站起来朝她郑重其事作揖。
程素素看出他想离开,不禁疑惑道,“白姑娘就在里面,你不进去?”
“不了。”深吸口气,南宫无殇摇头,转过身将情绪尽掩暗处,“知道子墨兄性命无碍,我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我还有要事,暂时就不进去打扰他们了。”
程素素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茫然抿着茶,对他过门不入的举动半天也摸不着一丝头绪。
她自然不了解南宫无殇不是不想进去,而是不敢进去;确切来说,他是不敢面对里面兄妹俩。
想到造成今日恶果的元凶极可能连半点责任都不用担,他这心头就又堵又怒。
不过就在刚才,他忽然想起近来闲赋在家的武昌侯府嫡子,心中随即有了新的计较。
武锦一次又一次对她下手,一次比一次歹毒,这武昌侯府的牌匾,也是时候摘下了。
指望一封匿名信或者武锦调包虐打白子墨这些事将那个疯子处置?
说实话,南宫无殇心里从来无比清楚,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肯定不愿意将人重办。既然如此,他就回些重料,让他的父皇心甘情愿;哦不,是让他的父皇自己主动迫切的摘下武昌侯府牌匾才行。
事实也正如南宫无殇预料一样,不管他在外面搜集到多少铁证,证明是武锦买通京兆府相关人员将白子墨偷运出去藏起来虐打数日;证明是武锦企图以白子墨性命要挟未来宁王妃,羞辱南苍皇族一脉。
皇帝也仅仅是面上暴跳如雷,实际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皇帝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姿态,多半逼于太后施压的无奈,也逼于他本身想息事宁人的态度。
在太后力争下,从京兆府将白子墨偷换出来藏着虐打,成了丫环教唆出的主意。而那封意在羞辱白云曦的匿名信,同样也推到丫环身上;就连那天晚上,天浔率十二卫救人差点被灭口一事,也是丫环暗中假借武锦之令而下云云……。
总而言之,所有罪行,都是武锦身边的丫环自作主张所为。
武锦唯一需要承担的过错就是:对丫环管教不严。
于是,最后,皇帝同太后妥协,完全同意了丫环忠心为主为过头才搞出那么多事这结论。武锦毫分无伤,只斩了她身边一个丫环,当是此事完美作结。
待白云曦得知这结果,只冷笑着感叹一句:“后台硬就是好,难怪人人都争着抢着找大靠山。”
但是,这事不会就这么完。
哥哥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绝不会白受!
“对了,程姑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少女敛了心神,看着在知柏院忙碌了两天的冷清少女,道,“以我哥哥目前的伤势,能不能移动?”
程素素本就冰雪聪明,闻言,隔桌挑眉看她,不答反问,“你想带他离开宁王府?”不待她回答,程素素又道,“在离开之前,我觉得你最好先问问他的意见。”
白云曦撞上她意味深长的眼神,怔了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