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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素垂眸喝茶,冷清的话淡淡飘了过来,“你别看他这两天忙得不见踪影,其实他不过心里觉得愧对你们兄妹。.”
白云曦笑了笑,垂眸掩下诧异,“想不到程姑娘……嗯,白府虽比不上宁王府,不过白府只得我兄妹二人,府中其余人不似下人更像亲相爱的大家庭。程姑娘有兴趣吗?”
据她观察,程素素为人看似冷清,实际是不怎么懂得与人相处而已。
白府,她的家她的家人,她感觉程素素一定会喜欢。
当然,就算程素素不喜欢,为了哥哥健康,她再怎么也要想办法令到这不擅交际的姑娘喜欢她家为止。
至于那人对她觉得愧疚么?
少女默了默,暂时将这些烦恼丢一边去。
“程姑娘的意思是,我哥哥现在可以移动了?”
程素素被她水汪汪明亮眼睛直直望着,实在难以违心说不,“注意别颠得裂开伤口就行。”
少女眼神亮了亮,笑容也添几分宽松明快,“程姑娘不会随意丢下自己病人不管的,对不对?”
程素素愕然,半晌,有些僵硬地点头,“这个自然。”
末了,她皱着眉头又追问一句,“你真打算离开宁王府?”
白云曦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可隐瞒,直接点头,“毕竟是在别人地头,诸事多有不便。”她低头端杯子,眼中隐着淡淡恼意。
更何况,她兄妹二人留在这里,除了不方便外,还不受人欢迎。
别人的地盘就算千好万好,也不及自己家好。
程素素不打算劝,横竖不管是宁王府还是白府,对她而言都是客居。况且如白云曦所言,在白府大概她还客居得自在一些。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白府?”
白云曦眨了眨眼,知道她这是应下回白府之意。心下愉悦,笑容更显真诚,“明天。”
“明天?明天有什么好事吗?”低沉嗓音突然插了进来,南宫无殇高大身影一入内便带进莫名气氛,“似乎很久没见你笑得如此开怀。”
程素素瞄瞄这个,又望望那个,站起来轻咳一声,“嗯,你们聊,我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她一早,南宫无殇立时欺近少女身边,不顾她恼意轻轻捉住她双手,“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
少女抽不脱双手,柳眉忍不住拧了拧,“我没什么不高兴。”
斜眸瞟他一眼,“况且,我明天就回自己家,心里只觉高兴。”
男子捉着她双手,略略低头凝着她,无奈轻叹,“姑娘,跟我赌气不是不行,可我担心你没气着我,反倒将自己恼病了,岂非得不偿失。”
少女横他一眼,紧抿着唇不肯再吭声了。
“气我这两天没在这陪你?”他低声哄她,故意拱低脑袋侧脸冲她讨好,“不如你打我两巴掌消气?”
“打你?”少女斜眼哼哼,“我怕两巴掌的代价我付不起。”
“这是我的府邸,将来也是你的家。”南宫无殇将她拖近自己胸前,盯住她恼红的眸,正了脸色,“不管别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何必为无关痛痒的人跟自己过不去。”
白云曦皱着眉头推他一把,反被他拉得更紧,“我没跟自己过不去。”但心里不痛快就是。
“云曦,对不起。”他强行拥她入怀,下巴搁在她秀发上,平日动听自信的低沉嗓音却夹了一丝忐忑歉然,“让你受委屈了。”
少女愕然半晌,想了想,没再抗拒他拥抱,将小手悄悄伸出放入他掌心叠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对不起我。”
南宫无殇苦笑一声,凝着她的温柔眸光里,果然漾了苦涩与歉意,“我明知谁伤了你哥哥,明知你心里多痛恨,我却……;总之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南宫,说真的,我没生你的气。”少女轻叹,主动将脑袋偎入他怀,“天浔将那晚的事都说了,为了救回哥哥,差点付出十几条人命;真的,我一点也没生你的气。相反,我心里十分感激你。”
“只要哥哥能好起来,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放一放。”白云曦仰头看他,明亮眸子有着自己坚持,“我想回白府,是因为她们说得对,在这我和哥哥始终是外人;不管什么,都不方便。我自由自在惯了,就算她们不说,我也打算尽快搬回白府。”
南宫无殇凝着她娇俏容颜,心里满满无奈,“看来你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
“不更改。”少女笑了笑,“从这到白府也没多远路,以前你不一样经常串门。”
“是没多远。”就是坐马车也得大半个时辰而已。
南宫无殇觉得,遇到这姑娘之后,他所有坚持的原则都因为她改变。
不管南宫无殇心里如何不乐意,翌日,白云曦依旧按计划搬离宁王府。
不过她回府才安顿好,下午就有人来访。
“女人,你还活着吧?”无时不刻不忘表露恶霸本质的,除了萧凉这位“郡王笑”外,再不作第二人选。一句高声吆喝,他大摇大摆直闯客厅而入。
听闻这声音,白云曦就怒从心起恶从胆生,“我没活着,郡王到这是上坟扫墓添香来吗?”
“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似水?”
萧凉大喇喇进屋直抢主位歪坐,斜眼瞟向从内堂出来的少女,再添一句,“听说你被人灰溜溜赶出宁王府?”
“爷早跟你说过,若宁王府那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爷的屋子虽不大,但绝对不会嫌你这尊大佛占地就是。”
少女冷笑,“郡王一睡就睡个十天半月,看来今天好不精神抖擞。”进门就闹心,这小子究竟知不知道他睡那些天,误了她多少事?
萧凉讪讪摸摸鼻子,少见不自在的避开她灼灼逼人的清亮眸子,“咳,就是睡得骨头懒散了,今天特意来讨活干。”
少女眼眸微眯,盯住他俊脸审视半晌,冷声道,“小女子没这能耐敢差遣郡王爷你。”
“女人!”被她冷嘲热讽得下不来台,萧凉也怒了,脸一绷,笑嘻嘻不见,反多了阴沉肃厉,“爷又不是故意的,你的心眼能比针眼再小点吗?”
不是他贪杯,他是被人算计,他也冤!
白云曦冷着脸不理他。
想起自己哥哥如今正在遭的罪,她就难得给这小子好脸色。
萧凉见她给自己脸色看,扯着眉,越发恼火,“喂,女人。”白云曦斜眼睨他,他冷冷一笑,“好啊,爷睡个觉,倒是将你脾气惯出来了。”
“郡王是爷,小女子哪有这福气让爷惯着。”她淡淡开口,很平常的语气,偏偏激得萧凉越发上火。
“女人,你别再阴阳怪气说话行不行?”少女扭头,看着内堂某处,眸子闪了闪。“算了,爷大人不跟女人计较,是爷不好,爷不该贪那醉仙酿爷不该误了你的事,这下你总该气消了吧?”
其实,白云曦心里并不怎么恼他。大概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那什么号称一绝的醉仙酿,更何况那杯酒还是他家人亲手递给他的。
她不给他好脸色,纯粹是因为这小子太欠揍,每次直闯她家不说,还每次都不分诚大呼小叫。她又不是他家豢养的宠物,凭什么听他呼来喝去。
“她气消也没用,我心里的火还大着!”声音娇软悦耳,然而萧凉听闻这声音,脸色却陡然大变,似乎活见鬼一样抽脚扭头转身就要跑。
程素素冷清的面容一下在门口撞入他眼底,萧凉几乎不敢正眼视之,转瞬就如脚步抹油一般溜得飞快,远远,还听闻他焉了的声音传来,“女人,爷先走,有事改日再说。”
白云曦讶然眨了眨眼,“素素,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能吓得这京城恶霸落荒而逃,我看事情不简单!”说罢,她煞有其事的绕着程素素转了转,两眼放光的模样活似一副好奇宝宝要寻根问底的姿态。
程素素僵住,有意无意避开她清亮逼人的目光,“没什么,他就是欠我一些东西而已。”
白云曦见问不出什么,笑了笑,对她保留回答也不在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程素素不说,只说明她不是合适的听众。
这日,白云曦再度路过荣华街百年老榕附近。她停留一会之后就离开,一群百姓满怀感激的目送她离开,久久,这些百姓还留在原地讨论。
有人说,“多亏了这位白姑娘心善,若不是她,我们家小伢如今别说上学堂,早就不知卖去哪户人家当奴仆了。”
有人接着附和,“白姑娘好人那,若不是她前几天悄悄差人送银子来我家,现在我当家的那条腿恐怕早废掉了。”
有人抢着点头,“对对,白姑娘做好事不留名又不求回报,若不是她的酒庄满人,我愿意不要工钱进去帮工。”
议论一句接一句,大榕树下好不热闹。
但这热闹落到别人眼里,却觉得异常刺眼。百姓们句句称赞白云曦的话,更让人生出剜心的恨。
“那个贱人好?”停在榕树附近的马车里,有人掐着帕子连连冷笑,“不留名这些穷鬼能知道是她?明明就是贱人,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